100 登场!(捉虫)(1 / 1)
今晚的夜色像是染上浓稠的墨汁,漆黑而沉闷。夜间活动的生物因为莫名的原因变得悄无声息此时的流霞山庄百籁俱静,除了一处院落。
白季所住的院落里,数十只火把的光亮将这里映得如同白昼。
院子中间站着身体紧绷的蓝卿以及重暗卫还有神色紧张的萧浪。院子围墙上是数位弓箭手,手中的弯弓拉伸满月,箭头齐齐对着关玉楼。
关玉楼的剑架在白季脖颈,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放我走。”
随着关玉楼话音,一群蛊虫聚集在了他的身边,而后纷纷将头部对着院子里的暗卫等人,发出刺耳的“嘶嘶”叫声。
众人戒备,但并未作出退让,谁知到被控制的关玉楼要把白季带到哪里?
更何况现在的白季内力全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关公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先放开我们少宫主,我们有话好好说。” 初三一边安抚着一边给其他暗卫使了个眼色。
既然关玉楼是被控制,那么控制他的人应该就在不远处,擒贼先擒王!
几个暗卫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初三拿手肘撞了撞萧浪,“要不,你劝劝关二公子。”
毕竟,关玉楼对萧浪一往情深,说不定能唤醒关玉楼。
萧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玉楼啊……”
“我说了,放我走!”关玉楼打断了萧浪,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但是初三还是听出他的不耐,或者说,是操控关玉楼之人的不耐烦。
“玉楼你别生气。我是萧浪,你还记得吗?”萧浪声音轻缓地试探。
这边关玉楼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迷茫……
难道是有效果?众人刚这么想,回应他们的却是……
关玉楼手中的剑猛地逼近着白季脖颈一分,寒光冰冷的的剑刃抵着脆弱的皮肤,缓缓用力。
鲜血溢出,顺着白季的脖颈滑进衣领……源源不断……
蓝卿猛地攥紧手中的剑。一旁的暗卫也顿时有些慌神,萧浪也脸色微变。
“我说了,我要离开,现在马上。”关玉楼身边的蛊虫,支炸起翅膀,嘶嘶声更加尖锐。
萧浪的劝说,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闪开。”关玉楼的剑还在用力……白季的脸色由于失血变得有些惨白。
一旁蓝卿的脸色比白季更甚。
现下,不让关玉楼带走白季,很有可能两败俱伤。若让他带走白季……谁知之后白季会遭遇什么!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蓝卿咬牙攥紧了手中的剑,举步维艰地面临选择。
“让开!”关玉楼的毫无犹豫,又刺进白季脖颈几分,鲜血似乎流的更为扎眼。
关玉楼用行动告诉在场的众人,若是不答应他他真的会杀了白季……
蓝卿的手几乎能攥出一把血来……白季的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哎……”一声轻叹,落入蓝卿耳中,“我与你走就是了,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白季虽与关玉楼说话,但是目光却望向蓝卿,眼神透着一丝无奈与心疼:“你把蓝卿逼得这么紧,我会心疼哎。”
白季丝毫不在意横在脖颈的剑,甚至有些调侃,“走,我跟你走,我也想看看,是谁这么想见我。”
白季说完又看着暗卫,“都让开吧。”
暗卫闻言面面相望,最后咬牙吞声,慢慢挪开了路。
而蓝卿定定站在原地,双腿麻木到几乎没有知觉。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关玉楼挟持着白季走下台阶。
而白季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对着蓝卿,还是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不会有事,放心。”
蓝卿顿时鼻头一酸,明明都这个时候了……明明是你遭遇危险,为什么还要担心着我的感受啊……
蓝卿只觉得心疼,那种前所未有的深刻感觉冲击着胸口,蓝卿阵阵作痛,硬生生将手中的剑鞘攥出裂口……
这就是白季的爱,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情况,都在意着蓝卿……
而如今,这个白季,就要从蓝卿的眼前被带走了……而他毫无办法。
关玉楼身边蛊虫成堆,众人半步不能靠近,他挟持着白季一步步远离,眼看两人就要走到大门……
“护住心脉。”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天而降。
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而来是一股强劲的内力。那内力霸道无比,比之狂风骤雨有过之王而无不及。
院子的众人下意识提起内力护住心脉。
那内力太过强势,那些弓箭手,由于内力不足,被逼地不得不扔掉弓箭,靠打坐护住心脉。
这股霸道的内力没有持续太久,待它消失,院落恢复了平静。一切似乎未变,那人的内力没损害院落的一草一木。
但是一切又是大变。
只见,刚才挟持白季的关玉楼此时昏迷倒在了地上,跟随他身边的蛊虫也密密麻麻成了一堆尸体……
简直局势大逆转。
“白季!”蓝卿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拉过白季远离关玉楼。而暗卫马上捆绑起关玉楼。
“你怎么样?”蓝卿点开白季的穴道,撕掉袖子为他包扎伤口。
白季拍拍他示意自己无碍。然后将目光望向驾着轻功,落在院子中央的黑衣人身上。刚才的强大内力就是他释放的……
等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白季扭头对暗卫道。
“快!操控者在东南方。”
“操控者在东南方。”
只差一字就一模一样的话,连标点都是一样的,出自两个人之口。一个自然是白季,而一个就是那个黑衣人。
暗卫愣怔了一下,白季道:“刚才关玉楼晕倒前一直看着东南方,像是在等候命令。所以操控者应该在那边。”
几个暗卫对视一眼,默契地追去了。
白季此时将对上忽然而至的黑衣人。
那人约莫三四十岁,身材高大,相貌冷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刀刻斧凿的冷硬气质,尤其是那鹰隼一样的双眼透着上位者地犀利,也染着岁月的沧桑。
白季心中突生出一种敬佩,拱手道:“不知前辈是……”
“师父!”萧浪一声低呼,打断了白季。只见萧浪走到黑那衣身边,神态恭敬,单膝跪地,“徒儿拜见师父。”
“起来吧。”那人扶起萧浪。
“萧浪的师父……”白季诧异一下,“你是季祀?!”
季祀将目光放到白季身上,白季顿时觉得直呼性姓命有些冒犯,拱手道:“季掌门,没想到在能在此见到您,多谢您刚才的救命之恩。”
“你是白季?”季祀问道。
白季点头。
“你哪来的白画骨的画?”季祀又问道。
哈?
季祀深夜来访,还救了他,难道就是问这么个问题?对上季祀目光,白季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答案。
千里迢迢来问阿爹的画,这么看来……季祀跟阿爹还真是有些渊源。
白季思索着是该告诉季祀实情还是硬着头皮应付过去。
就在此时……
“季儿啊……我就出去一丢丢儿会儿,你怎么就出事了?”初一的大嗓门响起。然后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将白季缠住。
“来来来,宝贝儿子给阿爹瞅瞅,伤着没?哎呀,伤到脖子了,疼不?上药没?上的什么药啊?留疤不?可不能留疤,留了疤可就不英俊了……”
“我没事!”白季赶紧打断初一,从身上将他扒下来。
“白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边,季祀浑不在意初一的大惊小怪,他只盯着白季,眼神透着一丝执拗。
“这个……”白季正要回答。
“你问季儿认不认识白画骨的画?”初一插在白季前面,面对季祀,笑得压不见口,“季儿的画还是从我这里拿到的呢,他什么也不知道,问他,不如问我。”
季祀看向白季。白季笑得脸有些变形,不住地点头点头。不点头不行!初一叔掐着他肉呢……
初一顺利将季祀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白宫主,你的画哪来的?”季祀问。
“哪来的?”初一摇头晃脑,掏了掏耳朵,一吹,“江湖道义嘛,我自然想告诉季掌门画的来历。但是,眼下,我需要季掌门帮个小小的忙。”
“你说。”
“有人一直想找我季儿麻烦。不如季掌门帮我找出那个可恶的幕后黑手。到时候,我将我我知道的全部告知。怎么样?”初一眨眨眼,显得真诚地不要不要的。
季祀望着初一,初一不改笑脸。
“好。”季祀说道,“我答应你。”
“季掌门痛快!”初一眼睛弯的像极了峨眉月嘴巴翘起露出白白的牙齿,整张脸满满都是灿烂的笑容。
初一上前重重地拍着季祀的肩膀,“到时候……我一定全部~~~~~多告诉你,季掌门。”
“全部”两字拉着一个奇怪的腔调。
一旁白季见状,同情得看一眼季祀,而后摇了摇头。
蓝卿疑惑看着他,白季乘机俯到蓝卿耳畔,悄悄话:“注意初一叔刚才的表情,以后你要是见他露出那种表情,就躲远点,他一定会作弄人。”
蓝卿呆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