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你想要什么③(1 / 1)
楚月觉着,一定是自己在生理上仍是个雏的缘故,否则为何在贺琛舌尖划过齿关的瞬间便整个儿身体都软了下去,连着神智也迅速混乱了开来。
一如之前,贺琛的吻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胡乱地左冲右撞,上上下下草草扫过,却仿佛不知疲倦般来回舔舐着类似的地方,可即便是这样,楚月依旧无法逃脱,大约是迷失在了他黑沉的眸光中一般渐渐沉沦迷离,甚至双唇轻颤,缓缓开始给予回应。
夜风轻送,品红色的鲛绡轻柔浮动,仿若一阵轻烟,伴着龙涎香气,搅动成满床帐的旖旎绮丽。
修长干净的双手无意识地轻移,缓缓从肩膀上抚下,一路划过胸前落在了腰间的带扣上,迷离的呼吸粗重,炙热柔软的双唇顺着下颌一点点轻吮着下滑,一路吮到喉间某个不应凸起的异物上。
靠!
犹如一盆冰水瞬间扑进楚月的脑中,所有的迷离旖旎瞬间粉碎,楚月的眸中蓦地清明,出手如电便在贺琛的腰上一点。
鲛绡帐飞扬,楚月如幻影般旋身而出,指尖一扣正要朝贺琛迎面弹去一道劲气,却突然惊觉外衫的衣带松了开来,连着里头中衣的口子都松了一颗。
“贺大人,下官瞧你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倒是不知你原来竟有那龙阳之好!”楚月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将衣服都系上,一面气急败坏道。
她的娘,方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的节操与贞操就要被贺琛弄了个底儿掉!而最不能原谅的是她适才还挺享受,她从来知道自己原来竟这般经不起诱惑,难道她果然也是个饥渴?
“唔……”贺琛被楚月重重掀翻开来撞在床上,眼中仍有一丝尚未隐去的迷乱又并着被点了穴的身体无力,勉力挣扎支起身子靠在床上,幽深的眸子抬起,却只是看着楚月不说话,愈发地幽深了下去。
“贺大人,下官堂堂七尺男儿行得直立得直……”
啊呸,什么行得直立得直,楚月的脑袋昏沉,咬舌头的心都有了,也不顾下官下官地装孙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官堂堂七尺男儿,断不做那分桃断袖之事,父母在天有灵也绝不允许本官有这有违人伦、孝道之行!”
楚月兀自铿锵地说着,却不见贺琛的眸光幽深诡谲,“传宗接代可以找女子。”
“废话,传宗接代当然……我次……”
楚月的眼睛一瞪,陡然明白过来贺琛的话中之意,险些当场爆出粗口。他这什么意思,收她当入幕之宾的同时不限制她找女人传宗接代。
“巫山云雨,鱼水之欢本就是人道常伦,有何不妥之处?”贺琛的双眸看着楚月,淡淡道。
当然不妥了,她是个女人,不是个男人,而且也不打算一夜情,当然不可以了!就算是男人,也不会找你这货爆菊!
“贺大人,你莫非真看上本官了!”
连遭重击,楚月的心神已是混沌,一时左右找不出反驳贺琛的话来便以攻为守,直攻问题中心点。
果然,闻言贺琛眸中的光滞了一下,然后道:“没有。”
就知道,楚月的心中一松,依贺琛平日里这般性子的人,哪怕是真对她这个“男人”有那么点意思,亦是绝不会开口认的。
“那不就得了,贺大人,本官着实非同道中人,若您想,这京城里头沉烟楼虽然没了,然其他的小倌却是不少,亦不乏绝好的去处,您何必局限于……”
“你不愿?”贺琛沉声开口打断。
“宁死不从。”当然不愿了!母庸置疑,节操可以碎,贞操一点都不可以少。
楚月的眸光坚定决绝,毫不退缩地对上贺琛仿若旋转着黑雾能将人吞噬的眸子。
“滚。”
红烛滴泪,仿若过了很久,楚月背上的冷汗都冒上了一层,贺琛终于收了那能吞人的眸光,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就等你这句呢。楚月毫不犹豫甩了两下褶皱的衣摆往外而去。
“莫要让本官发觉你有何不轨之举。”贺琛沉冷的声音继续响起,他指的是庙堂之上。
不轨你也管不着。楚月在心里不屑地顶了一句,捡了袖剑迅速推门而出。
“楚……”
一直听差在门外的新荣方要拱手见礼,却见楚月一身的衣衫不整,不由的一顿。
“唉,姓楚的你……”阿昌从一边走来,见楚月如此下意识飞快探头朝屋内望了一眼,却见自家主子理着褶皱了的衣襟慢条斯理地起身,猛然回头惊叫道:“啊,姓楚的你你你……”却早已不见了楚月的身影。
………………
月色清淡,楚月一路整着衣衫从正门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嘴角青了一块的翎白已站在了院中。
“他没为难你吧。”
“你怎么样?”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楚月已衣衫整齐,看着翎白摇了摇头,问道:“贺琛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背着月光,翎白的眸光几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道:“我的衣服上沾了点金鳞粉,所以他问我是不是假装麒麟。”
“你怎么答的?”楚月问道。
翎白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也没说。”
“辛苦你了。”楚月叹了一口,伸手摸了摸翎白的头,“待一切事了,我必带你去南耀将海鲜吃个够。以后他若再抓你,能跑尽量跑,拿石灰粉砸他们眼睛好了。”
“嗯。”翎白点了点头。
“睡吧。”楚月拍了拍翎白的肩膀。
“好。”翎白转过身,一向澄澈的黑眸中一丝晦暗的光飞快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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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种心肝乱颤背冒冷汗手脚哆嗦的感觉叫做后怕。自那夜在蟾光楼后,楚月连着忧心忡忡了好几日,觉着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干净寻一个新的住处,要知道没回想到隔壁家住的那位“同性”有招她当床板的强烈愿望,楚月就觉着菊花紧紧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隔壁那位想着爆她菊花,那夜她也不会如此容易脱身,瞧那步步紧逼的架势,分明是要严刑拷打扒出她老底才肯罢休。
说来,还是她的菊花救了她。
唉,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为了菊花的安全,楚月当机立断,叫张斯帮着在京中物色宅子,反正如今她步步高升也不差钱。
自那夜后又是苦熬了三日,楚月终于熬到旬休的日子,想到隔壁家的旬休日子貌似与她是同一天的,楚月天方微亮之时便拉着翎白出了门去,开始一家一家地相宅子。
鼎翠楼。
“这儿地儿不行,价钱是便宜,可到底离皇宫远了些。”
客似云来的鼎翠楼中,楚月翎白张斯三人摊着一张京城的地图用笔勾勾画画着,从张斯收集来的那一沓的待售待租的宅子里头筛着合适的新窝。
“那这处如何,离皇宫还算近。”张斯伸手在地图上指了指。
楚月瞥了一眼,道:“太贵,八进八出的宅子给鬼住呢。”
不管处于任何年代,找房子总是一件烦心的事儿,瞧瞧那一沓租售的宅子,不是位置不好就是价钱太贵,太远的不行,如何说她也是个正五品的骁骑尉,待明日皇帝赐封的圣旨一下来,她可就离飞黄腾达又近了一步,绝不能远离了京城的权贵圈子!
可长安街宅子除了她的小院,真的没有一处是她买得起的,至于皇帝那黄金万两,混过两天官场的都知道,这个数从如今的皇帝嘴里说出来,那只是个虚数,听着光荣就好了。
“唉……”楚月长叹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白几根了,难道她就命该如此吗?她就该每天夹着菊花过日子吗?
“客官,您的香酥鸡。”小二将菜端上。
“来来来,先吃饭。”楚月将地图折好收起,愁归愁,饭总要吃的。
“开饭。”翎白伸手就扯了一个鸡腿下来,往嘴里塞的时候澄澈的眸光敏锐地一抬朝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影走进了包厢。
二楼包厢。
“主子,楚大人正在寻新宅子。”新荣如实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来。
“嗯。”摆满佳肴的桌边,贺琛执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一旁的阿昌看着贺琛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到底忍住了一句话也没说。
“他打算搬去哪里?”优雅地斟酒执杯,贺琛慢饮了几杯,方才又沉声问道。
“不知,楚大人尚没有相中意的。”新荣道。
“嗯。”贺琛的眉头展了展,“想来这京中的宅子也没有比得上那两进屋子的,如何说那两进屋子也曾是划在本官府中的,寻常宅子哪里能够比得上。”
“……”阿昌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这话说的,如何叫他这般无言以对呢。
白瓷的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轻晃,映着贺琛幽光诡谲的眸光,“叫翎卫留意着,瞧瞧他新相中的宅子是哪一处。”
“嗯!”阿昌终于是忍不住,硬着头皮问道:“您莫非真的看上了那个姓楚的?”
闻言,贺琛的眼皮一抬,幽深冰冷的眸光锐利地在他身上一剜,惊地阿昌紧紧将嘴闭上,眸光却不由得落在自家主子正优雅翻越的一本图画册子上,却见那册子上的图画栩栩如生,乃是两个男子正在行那分桃断袖之事。
阿昌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已经充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