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1 / 1）
两年前凌校长与谁通的话自然已经无从考证，然而暗中调查凌校长平日的交往状况还是可以做到的。凌潇潇派小方暗中调查了凌校长近期所有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号码。
说这个号码可疑，是因为这个号码的主人好巧不巧正是那个说许淮远平易近人的那个朋友。凌潇潇呵呵了又呵呵，更是认定了这里面有猫腻，一挥袖子让小方去把这个人翻个底朝天。小方摸摸鼻子，照着凌潇潇的话去做了，心里却在嘟囔着这女人的第六感真TM可怕，这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那头凌潇潇有了新发现，自然是屁颠屁颠地去找顾惜言邀功，顾惜言搂着自家媳妇的小蛮腰，很是“不经意”地问道：“最近你一直跟方毅在一起查案啊？”
凌潇潇迷茫地眨了眨大眼睛，无辜地问道：“方毅是谁？”
“……”顾惜言噎了一噎，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半响才幽幽道：“那个最近一直被你使唤来跑腿的实习警员全名叫方毅。”
“……”凌潇潇一时也无言了一会儿，“小方”“小方”的叫久了居然都不知道人家全名叫啥……
某个存在感极度淡薄的娃在一月的寒风中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打着喷嚏为某个没有人性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叫啥的小妹妹到处奔波……
这头小两口为了查案一天没见，你侬我侬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干正事儿。顾惜言看了看凌潇潇揪出来的那个人的资料，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唔。
凌潇潇被他的态度气了个仰倒，扑上去揪他的脸：“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你这么敷衍地对待是几个意思啊啊啊！”
顾惜言哭笑不得地把头让了一让，侧过身来摁住潇潇，毫无自觉地打击她的自信心：“早知道早点跟你交流一下发现的，我昨天就调查到这个人有问题了，早就查得差不多了。”说罢还一脸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白费了你一天的工夫。”
“……现在分手还来得及吗？”凌潇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要让某些不知道谦让的混蛋意识到炫耀自己智商的后果！
“当然来不及了。”话音刚落，凌潇潇只觉得眼前一暗，面前的人已经细细密密地吻了下来。
…………
两个人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女的脸色潮红，嘴唇水润光泽，男的容光焕发，只是白皙的脸上微微有一道红痕。沈墨森坐在办公桌前皮笑肉不笑地：“这才几分钟啊脸上就被抓了。”
顾惜言神色不变，镇定自若：“刚才有只小野猫跑错地方了，抓它的时候不小心被挠了一下。”
“是嘛，那你记得去打狂犬疫苗，要是不小心得上狂犬病那就不好了，既对身体不好还耽误工作。”沈墨森的笑意更深了些，异常“关心”地道。
“一定一定。”顾惜言一本正经地与大舅子胡说八道、虚与委蛇，换来旁边凌潇潇的一记狠瞪，和气势汹汹的摔门而去。
“她最近亲戚造访了？”瞧见凌潇潇羞恼的神情，沈墨森饶有兴趣地挑挑眉。
“没，她亲戚刚走。”顾惜言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微微笑道。周围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某些恶趣味警察顿时咳成一片——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已经踏出警局的凌潇潇自然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出门的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一心想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去找凌湘湘好好摸摸底了。这段日子里凌湘湘天天被顾惜言派过去的人死盯着，那是一点幺蛾子都整不出来，而三中里总算也没有再发生什么迷香盗窃案，这让凌潇潇更加肯定凌湘湘与这起案子有关系。
凌潇潇一开始也很疑惑，就算偷东西凌湘湘有份，动机是两年前被那场入室杀人案刺激的，可是她区区一个高中生，就算销赃有同伙帮忙，可是那么多财物她又是用到哪里去了呢？凌潇潇敛眉细想，豁然开朗，又打了个电话叫小方调查一下凌校长的灰色收入。
以当时凌校长对他们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知道女儿都干了些什么的。只是为何不阻止，这大约只能用见财起意来解释了。凌湘湘偷东西是为了发泄，而凌校长包庇女儿是为了敛财。他四十多岁就坐到了正校长的位置，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中间多少有些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潜规则在里头。他区区一个校长的职位，怕是没有那么多闲钱来打点上下。
只是，撇开凌湘湘这个脑筋不清楚的抑郁症患者不说，这个凌校长未必不会知道帮助凌湘湘用迷香偷盗的许淮远与他妻子惨死的案件有关系。可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能够如此泰然自若地与狼共舞呢？一个不可思议地想法在凌潇潇脑海里逐渐形成，挥之不去。凌潇潇倒吸了一口气，背上冒出了丝丝冷汗。
凌潇潇最后一个调查的内容是凌校长与妻子之间的夫妻关系。她和小方二人为此走访了好些个凌校长以前的邻居以及亲朋好友，得来的答案几乎都是趋于一致：互相对对方都很冷淡。这对夫妻非常奇怪，虽然有一个女儿，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是相当淡漠，甚至是从来不吵架打架，因为他们每天对话基本都不超过十句，根本吵不起来……
调查到这凌潇潇也不免唏嘘几句，要是自己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另外一个一言不发的人在家里面，时间长了她也会忍不住捅死他的！
就在这时，小方也将资料传了过来，凌潇潇微微挑眉，这凌校长的灰色收入还真是不少。
事情调查到这个地步，整个案件的真相也开始浮出了水面。在三中考完期末考试放假的那一天，顾惜言和凌潇潇在校门口一起等待着一个人。
远处顾惜辰蹦跶着向二人跑来，喜滋滋道：“大哥大嫂今天是来帮我搬书的么？”
凌潇潇大手一挥：“一边去，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别耽误事儿。”
“……”顾小弟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哀哀怨怨委委屈屈地看着顾惜言试图告状，被顾惜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鸡皮疙瘩，跺了跺小脚没出息地跑远了。
顾惜辰刚走，有一女子缓步向他们二人走来，不等凌潇潇开口便道：“我跟你们去警局自首。”
声音淡然，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