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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你是我的优乐美;后来被银发小妖精看中玩儿起了强取豪夺虐恋情深,我就和肚子里揣着的受精卵一起,从奶茶变成渣了。”
“……”
看着佐佐木一等仿佛吃了【哔——】一样的表情(并没有),栀子喝了一口茶,露出一脸“你看人家都这么伤心伤肝伤肺伤肾了,你就不要再bb还有啥事吗没了就寨见吧慢走不送”的……微笑表情。
#感谢万能的微笑#
#果然微笑是最好的武♂器#
#么么哒#
佐佐木琲世看着对方那抹迷之微笑,除了某种诡异的、蛋疼的熟悉感之外,更多产生了戳中他人伤口的负罪感。
——好像又一不小心说错话了啊,难怪晓小姐总说,我还需要历练什么的。
by佐佐·斑马毛·子
——不不不你要相信这和你说什么没关系的,完全是内分泌失调的单身女人见到罪魁祸首的庞大怨念而已。
by作者
——……滚。
by对着满脸无辜的旧情人姨妈简直时时刻刻的某怨妇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相叶小姐。”感觉自己戳到对方的痛处、良心和节操尚且完好的搜查官,带着百分之二百的歉意道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有关这个案件的情况,请随时来找我。”
“那就给个通讯方式吧。”栀子说。
啊?佐佐木琲世呆了一下。
年轻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用无比自然坦然的神情开口:
“我想,这个案件是佐佐木君和同伴负责的吧——我记得那天遇到过一个小伙子,应该是姓六月?这附近的外来者并不多,看起来像是查案什么的就更少了——所以留个联系方式吧佐佐木君,我和理子小姐是好朋友,无论你们那边如何入手,我肯定是要去找她谈的。”
“万一真出现什么问题,总不能让我打CCG的总台然后慢慢找人吧?如果是紧急情况,估计还没接通,就已经狗带了。”
被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睛过分坦白的、以至于可以形容为直勾勾的盯着,佐佐木琲世莫名产生了一种仿佛局促、又仿佛不是的感觉。何况要通讯这种事本身就有点私密,这回又是女方先开的口。
他倒不会自恋的认为对方对自己一见倾心什么的,不过还是有点……莫名的感觉吧。
局促、忐忑、意外,还有一点说不清的、似乎丝毫不想拒绝的……古怪的想法。
真奇怪。
他决定垂死挣扎一下:
“六月君上次,没有给出通讯吗?”
“给了啊。”栀子坦然的点头,自从佐佐木琲世说明来意之后,她再回想起之前偶遇的那个青年,结合对方莫名熟悉的名字,很快接上了“他”的身份。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她”才对……
“不过,佐佐木君应该是总负责人吧。”她说,“我觉得找你比较方便。”
最后一个轻飘飘的理由,彻底打倒了佐佐木琲世摇摇欲坠的矜♂持(喂)。于是他点了点头,从包里重新拿出笔,在随身的本子上刷刷刷写了几笔,然后撕下来递给她。
“我基本是全天开机的,如果出现打不通的情况,大概是工作需要、或者暂时找不到充电设备。”
佐佐木琲世解释说,说完才发现这段话有点多余。
#怎么感觉今天的自己格外话痨#
栀子伸手接过那张纸,神情异常认真的看了一遍,同时状似无意的开口:
“全天开机的话,很容易受辐射影响吧……要小心啊。”
虽然她始终不知道,喰种的身体bug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据说癌症这种病分分钟战胜,那么辐射呢?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相叶小姐。”
青年在几分钟后离开,走的时候又非常妈妈桑的嘱咐她,有情况就立刻找组织。
等到对方那头异色的毛消失在楼道,栀子关上门,转身冲向厨房,从阳台看了出去——
穿着便服的年轻男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走出去十几步后,他的脚步忽然顿了顿,回头向上看——
栀子一惊,连忙缩回去。又等了十几秒,才重新探头出去。
——对方已经走远了。
“……真是作死又虚伪啊,相叶栀子。”
她依然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彻底看不见。右手摩挲着手机的屏幕,反复看着界面上新增的号码,忽然自嘲一样的开口。
其实她已经记住了,并且再不会忘。
“……再见吧,研君。”
女人的神情无比的温柔,温柔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
佐佐木琲世发现,自己又梦到‘他’了。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关于‘那个人’的梦。
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他偶尔还是会梦到的,有时是噩梦、有时是破碎的回忆、有时是无意义的图景。只是比起三年前最初的时候,他还完全分不清今夕何夕、自我他人的混乱时期,比起那段时间频繁的梦境意象,如今已经可以说寥寥无几。
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夜晚,他又梦到了。
——那个名为‘蜈蚣’的,SS级喰种。
只是这一次的梦境,却是以一种近似于旁观者的角度,展开的。
“K……君……”
有人在叫一个名字,发音被记忆的涟漪模糊了,只能听到隐约的音节。他似乎站在无人能见的空间里,抬头看到前方伫立着的白发喰种,双脚被黑色的锁链束缚,困在开满白色康乃馨的土地上。
而那个声音,仿佛在呼唤什么,从花海的尽头,似乎是更远的地方,遥遥传来。
“你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呢,琲世?”
白发的喰种望着那个方向,背对着他,却对他说话。
“她在叫我们哦——我或者你,又或许是我们。”
佐佐木琲世微微皱起眉,面对这曾带给他无数困扰、某种程度上毫无理智的“记忆载体”,迟疑后询问:
“她是谁?”
“你猜?”白发的喰种终于回头,笑得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有种说不清的血腥气,“我也不知道呢,大概只有过去才能看清——或者你放开我,让我过去;或者我呆在这里,你去找到答案——很棒的选项吧,胆小鬼琲世?”
“……”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既不靠近,也不回应对方的激将。
而那个遥远的呼唤声,在这漫长的沉默中,似乎终于向他们靠近。
“如果……你……死,我……活……如果我先……你……吃了我……”
风将模糊的声音传来,有断续的语法,却难以分辨完整的词句。白发的喰种看着自己脚上的锁链,最后伸了个懒腰:
“真是烦死了,没玩没了的,偏偏听不清在鬼叫什么。”他勉强向前走了两步,锁链传来摩擦拖动的声音,然后在绷直的瞬间阻断了前进的企图。
“喂,我说你,能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吗?干脆点又怎样。”他转头瞪着身后的男人,明明是嘲讽的语气,却仿佛在提醒、或者自我质询:
“你,在害怕什么?”
“——不要把我埋在远离你的,冷冰冰的地方。”
“——你是我的英雄,永远。”
两句骤然清晰的话,随着对方的问题,在他耳边如雷般共鸣。
然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