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朝堂之争（1 / 1）
“黄大人，你听说了吗？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与麻城东海之滨接连发生了几件怪事……”
“什么？荒唐！枉你才高八斗，入朝多年，竟然会相信市井传言！说什么画中人就是圣女，当初圣女在宫中，你我二人也都见过，与我等一样一介凡身，怎会骑马入海？”
“二位大人，方才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没想到二位大人也听闻此事！在下还听说云山城城主大人见到画像时，脸色都不对了，”突然又凑近了一些，声音低下去，“据说之前民间有歌谣，逢乱世，圣女出。你们回想一下，圣女出世之时恰逢云山城和与麻城有争端之际，后来又有西越国犯境，先皇驾崩，新帝即位，等帝位巩固天下太平之后，这圣女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说是去云游四方修行筑术，可是这几年间又有何人见过呢？”
“这……难道说世间又要……”
“休得胡言乱语！尤其是太子之说，荒唐至极！圣上与永安公主联姻是板上钉钉之事，突然跑出来一个小男娃，就凭他三言两语就说他是我当朝皇太子？皇家的血脉岂容儿戏！”
“黄大人，为何一早就如此大的火气？呵呵呵，您二位大人说了什么惹得黄大人还未上朝就发怒啊？”一位年轻官员笑盈盈出现在三位大人身后。
“和大人，您来得正好，您自少时便追随圣上左右，圣上的脾性您再清楚不过了！坊间传言相信和大人也听了，您认为以圣上的脾气，若是听闻此事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事关我朝太子及圣女，兹事体大，相信只要没人嚼舌根，是不会传到圣上耳朵里的。尤其是我听闻云山城城主大人已命人彻查此事，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的。”和五弟说话滴水不漏，竟也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哼！难道圣上有没有．．．．．．他自己都不知道吗！”黄大人甩甩袖子背在身后，“不成体统！和大人，走！”
那两位官员面面相觑耸耸肩，这世上哪有空穴来风之事，况且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太子之事造谣！
“众爱卿今日可还有事？”玄怀山听罢众官员禀报，望着大家问道。
“陛下，云山城城主大人现在殿外求见！”
“哦？负缘？他怎么会突然入宫？想必是有急事！”玄怀山诧异道，按道理各城城主没有圣上的懿旨宣召是不能轻易来皇城请求入宫觐见的。“宣！”
本来准备退朝的诸位官员此刻纷纷相互示意，看来是太子的传言已经有了决断。
“微臣逾矩入宫，实在有事耽搁不起，请陛下赐罪！”负缘一副行色匆匆模样，急急拜倒在朝堂之上。
“负缘向来稳重行事，此次必然事出有因，你且道来，若非十万火急，本王倒要想想赐你一个什么罪名！”玄怀山满面笑意，却不曾想到会有何事。
“禀陛下，此事．．．．．．微臣请求独自禀报！”负缘面露难色，不自然的瞄瞄众臣，却见大家一副迫不及待要听的模样。
玄怀山哈哈笑两声，“爱卿但说无妨，我北玄国朝堂之上没有什么不可见天日的隐秘！且你若有难事，众爱卿皆可出谋划策，岂不更好？”
“这，这．．．．．．”负缘左右为难。
此时黄大人有些不悦道，“城主大人难道还妨着皇城的老官不成？”
各城之间历来相互角里，这黄大人三代为朝中重臣，性刚直不阿，最看不惯派别斗争。又因为上朝之前的那些谈话，心中对于云山城城主大人的来意十有八九有数，见他吞吞吐吐，想到关系皇家血脉大事，不免的脾气泛上来。
“黄大人不要心急嘛！您瞧这城主大人风尘仆仆，想必一路奔波至此甚是疲乏，且让他喘息一口气嘛！”和五弟半带笑着解围，“城主大人，这朝中各位尽是尽忠职守，您又何妨如此？”
负缘看了一眼玄怀山，“月前有与麻城东海之滨村民发现罕见夜明珠一颗与画像一幅．．．．．．经多日查证，在东海小渔村出现的人是圣女无疑，可是却查不到圣女与那个孩子的下落，他们就、就好似真的自东海来，然后又不知所终。”
负缘讲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整个朝堂鸦雀无声，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玄怀山的神情。却见他半晌无语，过了好半天才问一句，“那画像你带来了吗？”
负缘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细细的竹管，将卷好的画像拿出奉上。玄怀山盯着那画像看了良久，再开口时竟然声音沙哑，“真的是她……"
众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黄大人环视一周，道，“圣上，恕老臣糊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父皇还健在，适逢两兵交战，身为太子的我不知何时中毒，有一段时间我躲在东宫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见，也许你们当中还有人有印象。”玄怀山说的其实是当初玄怀生中了某某的毒，使得他面皮受损无法见人。“后来父皇突然驾崩，我匆忙登基，适逢乱世，不能将自己中毒之事告知任何人，恐有变数，唯被圣女一人知晓。不久后，本王发现身体逐渐神清气爽，还很高兴，以为已经无碍了。不想却是那圣女日日以血喂我，每日一盏羹汤中便是混入了圣女的鲜血，偶有一日我的毒性发作，只因那日忙于批阅奏折，忘记喝那盏羹汤！”
“可是，圣女已经离宫几年了啊！”
玄怀山叹了一口气，“本王一定要彻底去除身上的毒，不能日日以圣女的鲜血为药，于是便问圣女有什么法子，可是圣女却始终不肯告知。后来有一天，圣女突然来辞行，说她在这里的使命已完成，如今乱世已过，国泰民安，本来她应在本王大婚之后离开，可是见我要为先皇守孝三年，便决定当下就离开。我，我当时已对圣女动情，不愿她离我而去。便对她说，若是她走了，我会毒发该如何是好？她却说她必须要离开，否则会带来灾难，却说她保证在离开之前为我去除体内毒素。”玄怀山满脑子只想着当初相反的事实，是他为那个不知好歹的妮子好心解毒的。“第二日我醒来，只道是梦一场，可当日却没再端来羹汤，差人去寻圣女，却被告知圣女在天亮之时就已离开。后来本王再未毒发，才知道那一切是真的。”
玄怀山说的大家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好一个春梦了无痕！堂堂北玄国的圣上竟然把圣女给．．．．．．这下反而让众臣应接不暇。
“圣上，如今民间盛传圣女是东海娘娘托身，还有自称太子的孩子，微臣派人日日夜夜在东海之滨以及东海娘娘庙守着，依圣上的意思．．．．．．”负缘问道。
玄怀山半带怒气道，“找到圣女，本王也要当面问个究竟，为何有了本王的血脉却迟迟不肯入宫面圣，难道让皇家血脉流落民间吗？”
负缘为难道，“可是依照那孩子说的话，圣女好像是有难，这．．．．．．”
黄大人站出来，“圣上，民间传言怎能轻易相信？依老臣所见，必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不必理会便是。如今孝期早已过去，还是择日完婚才是！到时候这些市井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黄大人，此言差矣，圣上都说当初与圣女．．．万一那个孩子当真是龙子，难道不寻回来，任其在民间流落？”
“可是这事情蹊跷，我认为黄大人说得有理。”
“不，还是先找到皇家血脉重要，万一，那可是当朝太子啊！”
群臣分为三派争论起来，和五弟没有发表意见，作为第三派默默地观察争执的两派分别是哪些大臣。
“好了好了，此事无论如何都先找到圣女和那个孩子才有定论！负缘，你负责找人把那孩子的模样画下来，然后去找，切记千万不要透露他的身份！”玄怀山满眼烦躁的摆摆手，“退朝！”
黄大人径直走到负缘面前问道，“城主大人，老夫没记错的话，这圣女当初就是在你云山城出现，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的行踪？”
“世人说，乱世现，圣女出。当初适逢父上大人殁，又两军交战，民心不安。后几次遵圣旨入宫，最后一次是伴永安公主入宫，那之后在下便也没有圣女的消息。圣女虽出世于我云山城，却非我云山城独有。”负缘这话说得漂亮，推了个干干净净，还不着痕迹的拔高消失许久的圣女的重要性。
黄大人闻言也只好问，“那你打算如何找到那二人？那个孩子必须找到，如若发现他并非圣上骨肉，哼．．．”
“两次出现都是在东海之滨，我已加派人手，只要找到其中一个，相信另一个会自己出现的。”负缘恭恭敬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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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下一步要怎么做？”
“葛老爹，这一次多亏了你那颗夜明珠！现在咱们就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过日子，过段时间再出现，总不能这么快就被他们找到吧？我们要掌控民间舆论！”久未出现的某某吃着葡萄和葛麦麦商议着，想想几个月前她让玄怀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葛麦麦，事情才刚刚开始，葛葛的太子之路会很容易，但是她的皇后之路却是需要精心铺垫。“葛老爹，你知道什么方法能证明圣上与葛葛的父子关系吗？”这个问题在某某决意带葛葛回宫之起就一直困扰着她，没办法，这里又没有亲子鉴定，滴血认亲更是没有科学依据，电视乱演的啊！
葛麦麦哈哈笑着，“部落里从来不会有这个问题，孩子出生以后只要健康谁还在意是不是亲生的，稍微大一点儿就丢到马背上了！”葛葛见某某眉头皱的像一把锁，遂收起笑容，正经道，“宁枯山有一种毒草，它的毒只有父母子女的鲜血可解，所以这种草的名字叫做父子毒。”
“父子毒？”某某若有所思，“可是那是远在部落的毒草，别说不容易得到，即便是拿到朝堂之上，又有几人听说过、知道它呢？”
“俊俏城主不是说了么，那些大臣们以黄大人为首站在反对派，他们黄家三代为官，且均为朝中重臣，说话分量足，只要扭转他的态度，其他人都会随风倒的。”葛麦麦神秘的笑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北玄国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黄大人比谁都清楚，二十年前，这种草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哦？还有此事？”某某好奇地问道，“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葛老爹，难道当时你在场？”
“哼，不仅在场，还是我告诉他解毒之法的。”葛麦麦回忆到二十年前那场恶战，“当年北玄国出兵，派出两员大将，黄大人和涂将军，都是在北玄国响当当的人物。而当时最大的两个部落结成联盟共同抵抗，一边有兵力，一边有熟悉地形的优势，战争胶着了四十多天，双方都耗不起了，只想速战速决。”
某某见葛麦麦语气忽然一变，狐疑地问道，“该不会给黄大人下毒了吧？真的？天哪！虽说兵不厌诈，可是这也太下三滥了吧！”
“当时他们气坏了，每天叫阵，骂我们胜之不武，各种难听的话。”葛麦麦想到当年亦是羞愧，摸摸鼻子道，“于是我连夜潜到他们军营附近，那年黄大人的儿子第一次随父出征，也算他命大，否则赶回北玄国早就死在路上了。”
某某点点头，“难道到时候找人去宁枯山找父子毒？”
葛麦麦十分有把握的笑笑，“放心，到时候黄大人一定会提出这个方法的，他一定会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