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真假圣女(1 / 1)
两人被摘去蒙眼的布条,人已在营帐中,虽很想和对方问个明白,却一直被分开而没有机会。某某首先敛下表情,不再看倾城,倾城马上也做出同样的反应。
既然倾城在锢城,想必孟大山一行也应该在附近,锢城出了这样天大事情,他们没有出现很可能是势单力薄审时度势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这样的话,有救!回想起刚才在那一瞬间,某某还真像是圣女附身,哎呀,就连自己也想不到呢,为自己的英勇点个赞!真是,好不容易才跳出这个坑,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又跳回来了,而且这次貌似更加凶险啊!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好奇心没那么重,早两天离开锢城,现在已经在嗒大城继续卖包子了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在锢城?倾城暗自揣摩。刚才一路上都留了记号,可是如果城主大人按兵不动另有打算,那就只能自保了,到时候,要不要救她?
两人各有所思,目前的情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门帘掀开,来人除了刚才铁骑的带头人,还有一个衣着考究胡子花白的男人。两人伫足,那带头人问道,“怎么样,城主大人,这两个姑娘都自称圣女,你可能辨别?”
城主大人!莫不是,这,这……一句话惹得某某抬眼看去,或许是她的眼光过于凌厉,又或许是内心愧疚,锢城城主大人竟不敢直视,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倾城,眼睛瞬时一亮,“这位姑娘容颜堪比天仙,让人一眼难忘,传言中圣女面戴面纱,定是因为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圣女一定是这位!”
一朵乌云飘过某某头顶,好吧,人家说的是事实,无可辩驳,想当初即便是同为女儿身的自己不也是被倾城惊艳到嘛!唉,这个锢城城主大人,你怎么也想不到面纱是为了遮住她这张会让人失望的脸吧!倒不是说某某有多丑,只是保持神秘总比给大众一个具体的样子更来得高明!
带头人不置可否,只命人取来两块帕子给两人遮住半张脸。这次他没有询问锢城城主大人,反而是自己反复仔细的端详两个半张脸,期间一句话未说,末了,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被带走。
三日后,某某才终于知道自己是落在西越国手中,锢城城主大人早已和西越国太子暗中勾结叛国了,这一切,都发生在战场上。
某某再一次身穿圣女的白衣,面戴面纱,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而倾城,亦作相同的打扮,却是骑着马,在两军对垒处。两个圣女,远处北玄国的军队完全无从分辨。此时,他们各自的计划还不得而知,高处的寒风呼啸,心中更是毫无把握,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棋子的命运会是在此次终结吗?
“陈将军,西越国此次的行为太不耻了吧!想夺我城池就光明正大,竟然暗中勾结,使这种勾当!”对面北玄国的将领遥遥喊话,“我素闻陈将军智勇双全,自小就听家父讲述当年与你在宁山山谷的一场恶战,虽然西越大军最终战败,却也使我北玄国的元气大伤,而那场战役却是我对陈将军佩服不已。却没想到此番遇到陈将军却是如此状况,难道是西越国军中无人,只能逼得曾经的战将甘于使下三烂的手段吗?”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当年北玄国第一悍将道武史的儿子!”西越国陈将军一边笑着捋着胡子,一边中气十足的说道,“你爹年事已高,派你这毛头小子前来应战,没想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北玄国竟会落到如此地步,气数已尽啊!依老夫看,定是锢城城主大人也看出了此番道理,才会与我西越国里应外合,从国中直接破你国!”像是刺激力度不够,又补了一枪,“这锢城真是名副其实啊,如若不是城门大开,我大军还真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攻进来!”
这话听着真是火气从胸口中都能喷出来。年轻的道将军不但没有激怒老狐狸,反而被他将了一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陈将军,那锢城城主引狼入室我就不说他了,可是你掳我圣女有何居心?”
“哈哈哈!你们放出谣言诬陷我西越国掳走圣女,这是何居心?”陈将军大笑一声,“是你们居心叵测挑起事端在先,我西越国是被迫的!这二位都自称圣女,道小儿,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哪个是圣女,我就还给你,可别说老夫我欺负你!”
一直对应还算自如的道将军被弄的有些郁闷,此番任务主要是夺回圣女,攻入锢城还要等和大人的军队前来助阵才有望。可是他老陈一下弄两个圣女出来,别说离得那么远看不真切,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啊,他根本就没见过圣女!如果和五弟此番同行就好了,唉!
陈将军见他半晌没反应,遂笑道,“听闻这圣女并非独独属于北玄国,天下间得圣女者得天下,你如若今日选错了人,那就是天意,休怪我将圣女带回西越国,扬我国威,祝我国运!”
道将军心下暗自忖度,连我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圣女,他一个从未见过圣女真容的人没道理会知道。这不就是一个一个铁套么,无论他选择了哪个,对方一定都会说另一个才是真的,哼,老狐狸!可是话说回来,假如两个都不是呢?
“怎么样,不敢了吗?”陈将军料定这是一个死局,笑得颇为得意。
“此事事关重大,陈将军不必如此紧逼,我虽说有百步穿杨的眼力,但是两位距我又是远又是高,要看得真切还没那么容易!”道将军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不如让我走的近些?”
陈将军示意手下射出一支箭,刚好落在两队中央地带。“道将军,请。”
“将军,小心有诈!”道将军身边的副将提醒道。
道将军点点头,吩咐道,“一切按计划行事,务必夺回圣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两位都要!”真是无奈,当日圣上狩猎恰逢自己身体微恙没有前去陪驾,否则以自己的眼力和记忆力一定能够认出圣女。没办法,此时骑虎难下,也是唯一的机会,以后恐怕更难。
道将军骑马小跑至箭落处停下,一边假意观察两位圣女,一边小心留意对方动静。骑在马背上的圣女,露出的一双美目可以说是艳光流转摄人心魂,面对两军对垒却没有丝毫恐慌,似乎胜算在握;站在城楼上的圣女,目光清沥严肃,虽然背脊挺得笔直,眸子里却有一股遮掩不住的忧心,以及,一种决心,具体是什么却无法猜透。这,根本无法断定。
陈将军看出道将军的目光游移,哈哈笑着说道,“怎么样,道将军,现下如若还说看不真切……”
道将军也哈哈一笑,“陈将军,你我都是马背上的人,深知即使人会认错人,可是马却不会认错它的主人。”看着老狐狸明显一怔,显然没料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抬起手示意,“把圣女的坐骑牵来!”
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从后方走来,陈将军看着道将军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面色一沉,正如他所说,坐骑是不会认错主人的,不能将圣女拱手让人!哼,这场战役需要一个正义的天道的理由,而圣女,则是民心所向,是天意所归,是最完美的理由!一个摆手,西越国军队忽然发起攻击。
北玄国对于兵不厌诈早已有所准备,几乎同时几十匹穿着铠甲的健马直直冲着敌军奔腾而来,由为首的白马直接把敌军队伍冲散,而后士兵紧随其后呼喊着冲上战场。顷刻间,马儿的嘶鸣声,士兵的呼喊声,刀剑的撞击声,终于正式拉开了两国的战争。
白马率先冲入阵营,倾城动作极快,竟然一跃而上,弃了原先的坐骑,骑在那匹白马背上,马儿没有抗拒,顺从的被她驾驭。这个举动显然成为了一个宣告,顿时两方人马都朝她涌来。
某某探出身子仔细看向倾城□□的白马,通体雪白,额头却没有那一撮玄色的毛,这不是她的怀生。混战中的双方都没有发现此时有另一匹白马正从侧方奔腾至城墙之下,站在高处的某某看得真切,这正是属于自己属于圣女的坐骑怀生啊!
“怀生!怀生!”某某对着自己的老朋友大声呼喊,声音淹没在刀光血影之中。趁乱混入的怀生也如它的主人一样没有引起注意,人在上方呼喊,马在下方嘶鸣,总算是接头成功。某某正暗自高兴,一个士兵向她看来,“喂,假冒圣女,你在干什么?”眼看着那士兵就要冲过来,某某探出大半个身子,心里默默念道,怀生怀生,我莫某某此番是否得以逃出生天,就靠你了!摔死总比被抓去乱刀砍死的好!“怀生!”某某大叫一声,在那士兵伸手即将抓住自己前的一瞬纵身一跃。
“怀生,跑,快跑!”怀生疾驰,某某心想,我命不该绝,虽然翘臀快摔成八瓣儿了,但总算是夺得一线生机。某某心跳得发狂,想想自己的举动还真是大胆,放到从前是万万不敢的,要说这么久以来有什么长进,别的不说,混吃混喝依然强劲,胆量勇气真的是增加不少,唉,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啊,多少次身处险境都是孤身一人,想想也真不容易!
城外是一片旷野,肆虐的北风把某某吹的早已感觉不到之前摔在马背的疼痛,双手已经麻木,好像长在了缰绳上,双腿更是没有感觉,只是理智上知道是拼了命夹紧马身而已。某某不知道就这样奔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即使如此也不敢停下来,只愿能够逃到天涯海角,纵然深知这只是奢求罢了。
怀生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某某心疼的拍拍它的头,收了收缰绳,“怀生,休息一下!真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累!”某某用力搓了搓手,猛的呵气,又揉了半天大腿才翻身下马,险些没站稳,扶着怀生活动筋骨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怀生的身体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某某靠在它身上,一边温柔的抚摸顺便取暖,一边说起话来,“怀生,这么久没见面,你想我吗?”
“想,你呢?可曾想到过我?”
“嘻嘻,不好意思啊,只是偶尔想一下,不过你也不能怪我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根本没心思瞎琢磨!咦~”某某顺其自然的接话,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啊,怀生可是一匹马啊!
“谁?”某某惊得一跳,环顾四周没看到有人,尼玛,不带这样的,才刚刚放松一下下就这样!“怀生,刚才谁在说话啊?”
一个身形修长脸戴面具的男人从怀生另一边走过来,走到某某身前停下。
“孟大山!”某某又惊又喜,跳起来论起手就给了对方胸口一拳,“你要死啊,这么捉弄我!”
那人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就那么一动不动,面具后的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某某,把人看的有些发毛。某某心想,反正这么近跑也跑不了,于是抬手就把他的面具掀了下来,某某倒退一步,“你,你是谁?”习惯于孟大山一向以来的神出鬼没,还喜欢戴着面具装神秘,某某想都没想就直觉喊出他的名字,那人没应,却也任由她掀下他的面具。
那人见某某警惕的盯着自己,嘴角轻轻一掀笑道,“认不出我?”
不得不承认此人五官生的极好,眉宇间有股贵气无法忽视,虽是作出轻佻的模样,却也不觉浪荡,英挺的脸庞让人生不出一丝嫌恶。他这么一问,眼眸中似乎带了些熟悉,可是这张脸确确实实在某某的记忆库中是空白,不可能啊,这不符合常理!某某赌气道,“荒郊野岭的,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和本姑娘攀交情!姑娘我没这闲情逸致陪你玩儿,走了!”
那人见某某不接茬翻身上马,没理会笑了笑,把手放进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匹骏马跑出来,自己也翻身上马,不远不近的跟在某某身后,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始终保持在十几米的距离。
某某越来越恼怒,这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