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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起生活就是好,还能搭顺风车上班。罗希心里像是偷吃成功的猫,一脸美兮兮。
罗希打开手机。昨晚说完最后一句话,手机没电了。一开机,闪进一条短信:罗希,其实你爱我。
是的,她承认,可是如今恍如隔世的两个人谈论这个话题还有什么意思。爱有时和回忆一样,不具有任何力量。罗希摁了两个字过去,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爬进揽胜里,罗希不满的嘟囔了很久,萧勉听了老半天才听清楚:这车长得真丑,你们男人的品味真是奇特……不光丑,还这么高,爬上来都费力……
“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我说你这车真不好看。”罗希左拍拍右拍拍,坐在副驾驶上不安分然后实话实说。
“你不是爱看电视剧吗?那《蜗居》里宋思明不就说过,开车的男人有血性的都希望有一辆路虎。”
“哎妈!你还真把自己当宋秘书了。人宋秘书有郭海藻,你丫最多有个劈腿前女友。穿上龙袍也不一定是太子啊……开了路虎也不一定能睡处女啊……”
萧勉的脸黑了一半,这女人的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欠的让人无法直视。“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女朋友是劈腿?”罗希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漫不经心翻开了车上的补妆镜一边端详自己的容貌一边漫不经心“因为你说你前女友去世的时候眼睛所流露不是悲痛欲绝,而是满脸的怨恨和不甘。分开才几天就和别的女人滚床单,除非是巴望着女朋友死的,否则按照常理来说分开几天怎么都不可能那么禽兽吧。再说啦,一看你的行头就是在原来地方住不下去的。匆忙搬出来时就差光着膀子了。能让你这样的只能说你看见了你觉得恶心的事,所以干脆挥挥衣袖老子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搬走了。对吗?”
“女人,你很聪明吗。”
罗希侧首抛了个眼风,表示对他评价的肯定。
“所以你有了个聪明的房东,不要企图和我玩脑浆。我怕你脑浆子都被你掏干了。”罗希一向对自己的智商信心满满。“对了,我可以问问你女朋友为什么会和你分手吗?据我所知,你的功能不差。”
萧勉听了这句话差点被噎死。这女人真是百无禁忌啊。
“不能问?那算了。”罗希摆摆手。
“……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
“厌烦了?”罗希满不在乎的搭腔,别人的故事都是拿来开心的,否则怎样建立自己的快乐。
“不是……”
“那就是你性格太差。也难怪,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万人嫌。”
“你到底听不听。”萧勉有些头疼。这女人看热闹的情绪毫无掩饰。“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工作很忙,不是忙着出差就是忙着开会。公司里很多事情,最近因为想收购一个国外的矿业公司一直在忙这方面的事,所以不自觉的对她冷落了。她是自由职业者,我们在一起后她就彻底不工作了。每天和我们的作息时间不太一样。有时候她忙完了可以睡一整天,到了晚上精神特好。我忙完一天回去,有时候满脑子的公司事务。她拉着我说话,或者睡不着拉着我要我聊天,我根本顾不上。久而久之,她开始发脾气,整个人变得喜怒无常。刚开始我能忍,我也能理解。时间长了,两个人的隔阂也越来越明显。她发起脾气来变得很可怕,随意的砸东西,半夜里嘶吼,我没有办法,只能再三的退让。一直到后来三天前的晚上,我出差提前回来,看见了她和我一个不是很熟的朋友在床上。我就这么搬了出来。”
罗希沉默的听完“女人真的不能宠,越宠他妈越贱。”
“这句话不应该是同样作为女人的你说的吧。”
“这么说你前女友,你生气了?”
“没有。”萧勉很意外罗希会这么说“我以为你会数落我对女人冷落了。”
“没。我只是觉得任何女人,就算男人赚得再多也要自己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你太聪明。伤人伤己的聪明。”萧勉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
“前面停车。我到公司了。”罗希指了指前面,让萧勉靠边停了车,她整了整头发和衣领打开车门下车之前“其实女人太聪明是个悲剧。能被男人哄一辈子,当一辈子的傻鸟才是真正的完美。”她并不否认自己的聪明,可是把这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却被萧勉的评价重重一击。
他说的有些痛心,她听着却万分凄凉。
“你在这里上班?”
“对啊。怎么想买车吗?”
萧勉没有回答她,只是笑了笑。向她做了个告别的手势随即发动了车子。
最近公司上上下下开始忙碌,年中的厂家审计马上要开始了。各部门的人都上蹿下跳忙着各自的事情。罗希刚来公司不久,才刚转正。对任何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感到新鲜。同事闲聊告诉过她,每年审计全公司的人都来了。这里的副总常年不见人影的这一次也会出现。
空降兵真是哪里都有啊。罗希感叹了一句。都是爹为什么人家的儿子可以空降,自己却没人搭理,还呆在这个城市做个小文员。
审计开始的那天,大家都去的很早。罗希一大早没和萧勉打招呼就出了门。赶在八点之前进了公司。审计人员十点来,她们必须赶在审计之前把所有能打扫的地方都全部再清理一遍。
“副总好!”罗希趴在矮柜上抠着夹缝里的灰尘,听见前台另几个女人齐声脆脆的喊,她也从下面站起身。突然起身,让她一时头有点眩晕,只能看见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一时看不清楚五官。罗希定了定眼神,这才发现那男人嘴角噙着笑,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男人用眼神问她:不是说好了我早上送你上班的吗?跑那么快干嘛
她瞪大眼睛:怎么是你?然后她想起几天前,萧勉无意中问过她:你在这里上班?
怎么不早说?她还是紧盯着他。
萧勉笑了笑,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对着其他几个站的直直的同事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走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人。罗希一肚子懊悔:早知道就对他好一点了,不管怎么说不能得罪顶头上司。想想自己这段日子把他使唤得顺风顺水,肠子都悔青了。
还在继续忏悔,手机震动了两下:是不是在后悔当时玩了命的虐待我啊?
那厮真是有猜心的能力。罗希闭上眼睛叹口气,飞快地打了几个字回过去:我那是在逗你玩呢。
萧勉看着她回过来的那句理直气壮,宠溺的笑笑:车里有你喜欢的糖圈,还有酸奶,一会抽空去把它们吃了。
这是死之前的最后一顿吗?罗希逗着他。
包租婆,这是小的孝敬你的!萧勉的无奈透着文字让罗希乐的傻笑。
罗希没有再回复,当然也没有时间去停车场找他车里那几个糖圈,她又跟着其他人来来回回的打扫,搬东西。
萧勉则放下手机,走到窗前,透过落地窗看着一楼忙碌的那个小身影。玻璃上反映着他还挂在嘴角不自知的笑意。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个丫头吗?好像是温暖。他在心里诧异自己给自己的答案。
她不是个脾气好的女人,和她住在一起的这几天,有时候和他为了小事会吵吵闹闹,通常情况下十句之内,她便会大吼的扑上来。可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女人的笑点低的让人吃惊,被他哄哄又笑得不能自己。
看着电视里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她也能跟着掉几滴滚烫的眼泪,然后还一脸忿恨、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他说:我就是看不得人家哭……其实这个剧情真的不是那么感人……但是看见人家哭我自己也会哭……啊!!好丢脸!你不准笑了!
吵过最凶的一次架是因为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一晚他看完邮件后气得胡乱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他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老鼠。黑暗里睁开眼睛,他看见沙发前站着的罗希,她拿了床薄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然后拿起遥控对着窗外街边透进来的光调高空调的温度。做完这些事情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蹲在他面前好半天,幽幽的吐气如兰:其实那件事是我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脾气很大。你别生气了,这话当你的面我说不出来。只能这么告诉你……哎!对不起啦!
说完站起身,又蹑手蹑脚的往自己房间里走去。他睁开眼能借着路灯的光看清她浸透在黑暗里的身影。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柔软,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心惊,即使在最甜蜜的那三年的恋爱的时候也不曾出现。
一大早,罗希的房门就打开了。她还是做贼一样的蹑手蹑脚跑到他身旁。把盖在他身上的薄毯轻轻收走,把空调温度调回原来的度数后,又一阵风一样跑回房间。他差点没笑岔气,这女人爱面子的程度真是世间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