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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涵知道钟码心里有别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花的男人越懂得感情的真谛。
结婚前双方有很多都是圈子里的朋友,大家一起聚过。钟码和一帮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有人问过他:世上又不止她一个女人,算了呗!
钟码把探入肺腑的烟尽数吐出后,看着虚空眼神渐渐凝聚:男人的纯情你懂吗?世界大得很,女人多的是,但我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
当时罗涵就路过他们门口,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自己嫁的只是一架躯壳,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被当事人证实以后又是另一回事。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发涩,她强压下心中无名的酸胀,往反方向走去。
“你的名字真是有意思啊……钟码……种马。嘻嘻……你父母对你期望很高啊。”
他钟码花名在外不假,也可以说是阅女无数。往上扑的女人扎堆,可是他就算再怎么和颜悦色,那些女人也从来不敢拿他的名字开玩笑。真是姐妹,就连问的问题都那么统一。只不过一个是仗着他的宠爱,一个是仗着他的疏离。
耳边的问题和记忆里软糯的声音重叠,他的心神也脱离形体。
“是不是种马你不知道么?”那时候他是这么回答罗希的,罗希坐在他腿上,还在吸着酸奶摇晃着脚。听他这么暗示性的一说,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娇羞的样子惹得钟码心里一阵□□,他就这罗希的手把罐子里最后一点酸奶喝完,手开始不老实的在罗希浑身上下来回摸索,很快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揉捏着胸前的柔软。
罗希轻微的挣扎无果后,控制不住的气喘吁吁。她感觉得到钟码手下加大了揉捏的力度,关键部位的坚硬也抵着她的大腿。“你消停两天行不行,早上才……”她说不下去了。这厮有着牲口一样的体力,是根本不怕自己精尽人亡啊。
“你不是问到了这个问题吗?我今天冒着精尽人亡的危险来解答你。”钟码加大了尺度,直接把罗希放倒,压在身下□□起来。
钟码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他目不斜视。
钟码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脸色隐藏在黑暗里,分不清是喜是怒抑或是无奈。
“不过我听说你的一个外号叫一夜十三次郎。要这是真的话,那种马的称号确实不是浪得虚名的。”罗涵轻笑。
一夜十三次郎这个外号就是从罗希那厮那里流传出去的。钟码的体力和生理耐力并没有那么逆天。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威武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她为了避免浪费,硬是逼着钟码把自己没炒熟的芝麻吃下去了,结果钟码当晚就有些轻微的食物中毒,上吐下泻的跑了十三次厕所。从此这个名号就产生了。
“多谢夸奖。”回忆覆盖,当时的痛苦延伸到如今却是另一种甜蜜。钟码突然很幸福的笑了起来,打了转弯灯,驶进了她们的小区。她们住在这个城市寸土寸金的楼盘——锦域。
还没等钟码熄火,罗涵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喂。”看了来电显示,她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钟码,便按下通话键。
“在干吗?”徐康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依稀一阵暖意。
“刚回家。”罗涵推开车门走下车,一瘸一拐的往远处的门洞走。
“还……好吗?”徐康犹豫着、斟酌着措辞。
罗涵结婚后,她们通话次数不多,即便打了电话,两人说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双方都在刻意回避罗涵已经结婚的这个事实,避讳的话题太多,她们分隔的太远,能聊得话题少之又少。
这该死的婚姻!
罗涵突然觉得很委屈,婚姻赐予的无形重压再加上脚受伤了,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她声音哽咽“不好,很不好。我的脚受伤了。”
她像只小兽一样的呜咽让电波那一头的徐康慌了神“他欺负你了??”
罗涵摇摇头,又想起来她这动作徐康看不见,于是吸吸鼻子“没有,他不会欺负我的。我自己不小心弄得。”她的回答很笃定,无形之中抚平了徐康的躁动。
“我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去。”徐康闭着眼睛,强压下自己的冲动。
他当然想现在就买机票飞回D城,可是这怎么可能?他这么贸然的出现,被好事者看到,钟码不在乎那还好说,可如果钟码真的要是计较起来,他只会把罗涵推向火坑。哪一个男人会希望自己头上带一个绿油油的环保标?感情归感情,夫妻可以勉强没有感情,可是彼此的面子是要双方都努力维护的。这是一个家庭的形象和尊严,这是每一个人的后盾。一顶绿帽是一辈子都让人戳着脊梁骨嘲笑的。
“要是钟码……”
徐康还没说完,罗涵就打断了他“那个大种马……”还没说完身后钟码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对我还不错,这个你不用担心。”罗涵被身后的咳嗽声提醒,不敢再继续了,只能恭恭敬敬的把话说完。当着人面说人坏话就不止不厚道的问题了。
匆匆的挂了电话,罗涵往电梯方向走。钟码拎着药,站在电梯门口等她,见她过来摁亮了电梯摁钮。已经很晚了,没有其他乘客,她们畅通无阻的到了16楼。
钟码帮她放好浴缸的水,找了个大的塑料袋把她的脚包好,就把罗涵扶进去洗澡,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他掏出手机,一片空白,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他明明叮嘱过她,睡觉前检查完了门窗、水电就给他发个短信。这都几点了?钟码抬起头看看墙上的时间:十一点一刻。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睡了没有。他快速在手机上打好字,指尖点在发送上看着短信发送出去。
罗希睡觉很惊醒,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让她警觉。此刻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呜呜的震动,她在震动的那一刻就醒了。气不打一处来,拿过手机:睡了没有。
!!!
世上最蠢的问题就是:你睡着了没有?你他妈的见过哪个睡着了的人回答你的问题的?得到的回答一定是“没有”好不好!!
她直接拨通了对方电话,接通后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就吼了出来“你神经病吗?睡了没有?我睡着了!然后又被你吵醒了!所以现在没睡!满意了?”
钟码抱着电话吃吃的笑了起来“那早点睡,明天我去接你。”
罗希听了他的回答懒得说什么直接挂电话,这人脑子有病!
罗涵洗完澡,一蹦一跳出来时,正好看见站在客厅里的钟码那张笑得心无旁骛的脸。从来没看见过钟码笑得这么孩子气,甚至隐约透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表情。“能帮我一下吗?”罗涵突然觉得那样的笑有点刺眼。
钟码很快回神,走过去把罗涵打横抱起,把她放在了她自己的房间的床上,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后关上了房门离开。
罗希一直到响了三遍闹钟才舍得起床,她窝了一肚子火气,钟码那个神经病大半夜发条短信来寻衅滋事,她睡觉经不起一点吵,要是中途醒了一次,整个晚上的睡眠也就完了,睡多久都补不回来。
刚洗漱完,钟码的电话就过来了“醒了没有,昨晚睡得怎么样?”
罗希翻着白眼,耸起一边肩膀夹着手机不出声,一边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冷着脸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下楼,我在你楼下。”钟码不介意她的冷漠语气,他的心情很好。
“你是不是以为上了一次床我们就又回到从前了?”罗希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男人已经结婚了还能这么厚颜无耻的站在她家楼下上演热恋时的戏码“姐夫,我姐姐的脚没有多大问题吧?”
钟码深吸一口气,罗希总能有方法让自己的心情剧变,她有本事把他的心情放在手心里捏圆搓瘪。
“你现在下来,不要让我上楼。”钟码语气变得严肃。
罗希倒是不买账,她“啪”的一声掐了电话,把手机往包里一扔。走向玄关,换上高跟“哒哒哒”的出门了。
刚走出电梯,钟码那张拉长的驴脸就望了过来。罗希像是没感觉到他聚光灯一样的目光,昂首走过他身边,没走两步,被他拉住了。“……我送你上班。”似乎费了很大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重新开口,不一样的语气。
“不用,我不喜欢你那辆破车。”罗希拿乔、耍狠、不领情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钟码看着他的捷豹,不语。破车?这女人从来不会把别人的付出当回事,你就算拿时速能超过400码的布加迪来接她,她都嫌这车长得像包子。
钟码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一路跟着她进了地铁口。早晨的地铁站里,就没有人少的地方。罗希拿着交通卡想刷了卡就跑,被钟码一把拽住“我要买票,等着我。”
罗希不耐烦的想挣开手,钟码却抓的越紧。罗希大庭广众的也不敢太激烈的反抗,毕竟她还要这张老脸。她站在钟码身边随着他的队伍一路前进,排到他的时候钟码买了张交通卡,充了一千块钱。
啧啧啧!有些人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罗希想不通她身边这个男人,就偶尔坐个地铁至于充一千块么?像他这样出门有专车的,一张卡用到老都用不完,难不成还要当做遗产传给下一辈。还没来得及把钟码老死病榻的画面臆想一遍,只觉得手上一空,她的交通卡被钟码抽走了,紧接着换上了他刚充值的那张。“我的给你,免得你以后充。”
罗希愤怒了“我就长得那么穷困吗?充个交通卡都充不起?”
钟码实在是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怒点在哪里,她的笑点低,哭点低,为什么怒点也这么低。自从分手以后,看见他不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表情,就是一副不屑与他有一点交集的鄙视眼神。从以前的乖巧小白兔,一下子就变成了生人勿进的小野猫。他想不通他到底怎么她了?当初分手的是她,带着一脸决绝参加他和罗涵的婚礼的是她。他钟码一直在她面前把自己放到最低,她还是不满意。
罗希要抢回自己的卡,钟码长手一伸,另一只手抓着她。“快走吧。上班迟到了。”说完率先刷了罗希的那张卡走了进去。
罗希没办法,只能跟在他后面刷卡进站。地铁里挤得不成人形,钟码忍受着身边那个学生手上报复社会的韭菜烧饼和身后不知道谁一大清早吃榴莲,四处流窜的气味,把罗希拖到一个角落里,整个人罩在她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罩。罗希困在他的包围里,为了避免和他眼神接触,只能放平视线盯着他敞开两个扣子的衬衫出神。突然,她“嗤嗤”的笑起来。
“怎么了?”钟码知道罗希这个女人脑子里的思维不着调,看着她笑的猥琐就知道没有好事。
“今天人很挤啊。”
“把你挤着了?”钟码努力还想撑开他怀里的空间。
“没有。”罗希摇摇头“倒是把你挤出□□了。”
身边几个听到这句话的人“扑哧”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钟码老脸红一块青一块“大清早找抽是不是?”他伏在罗希耳边,咬着牙说着。
“谁让你那么晚都发短信给我的。我要睡觉知不知道。”罗希那一箭之仇还没有报彻底。她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睛,一只手随着车厢的摆动,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他关键部位的周边。
“不许玩花样!老实呆着。”钟码看着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心有戚戚,他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又挤出了坏水。
“你跟着我准备干什么?”罗希搞不明白他钟码一大早跟着她准备干什么。
“送你上班。”
“我不需要,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你再和我说这没用的当心我收拾你!我告诉过你,我和罗涵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
“为什么?是因为你不行?”罗希仗着大庭广众不多骂他几句以后怕是没机会了的想法,成功把他的脸气成了猪肝色。“肾不好就跟家呆着,就你这副腰子被人掏了还浪费人家掏腰子的时间。”
“你是活腻了吗?”钟码只能言语上恶狠狠的警告罗希,他是极要面子的人。如今被罗希毁得体无完肤,连他不行都说出来了“我肾好不好行不行的,你那一晚不是最清楚吗?”
罗希的记忆力惊人,他不用提醒都知道那一晚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屈服于钟码的强势和温暖,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低声喘息、高神吟哦。
所以给别人挖坑之前,要把自己的坑先给填好。罗希被自己的斧子砸中了脚背,一时脸红的透着紫。
地铁还没到站,罗希就钻过钟码的手臂往门的那里走。钟码憋着坏笑跟在她后面出了地铁口。
离罗希的公司还有两站路,她真是后悔自己一怒之下做的决定,不禁把这种愤怒通过眼神传递给了站在身后的钟码。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钟码走上前搂住她“我公司在这附近,等我一会,我去拿车,保证你今天不会迟到。”说完放开罗希往马路对面高耸的楼走去。“不准乱跑,等我回来。”临了还转身提醒罗希一句。
罗希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再说她也根本就不想和钟码一起出现在公司附近。哪有一大早姐夫送小姨子上班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那是她姐夫。她看着钟码快速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撒丫子就往公司方向跑。
今天穿的高跟鞋,一路“哒哒哒”的响声隐埋在大街上喧闹的背景里。鬼才听你的话等你!
罗希觉得自己跑的快断气了,可是只跑了那么一小段距离,脚下的鞋子挤着脚趾钻心的疼。她吸了一口气,钟码回来就老老实实呆着好了,都结婚的人了就那么欠的慌非得招惹她?
缓下脚步换了两口气,刚准备踢脚狂奔“罗希!”钟码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跑,拿了车以后,没有在当时的分开地点做稍许停留直接往她公司的方向开。果然,路过原地的时候瞄了一眼,没有人,再往前开一点,罗希那女人正踏着高跟艰难的往前走。他心里腾的冒出一股火。永远都是这么不听话!永远都要跟他反着来!就算快迟到了也不愿做他的车。他就不明白,当年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罗希!!”他加重语气又吼了一句,努力奔走的女人还是没有搭理他。
“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这是在大街上,很多人都已经看向他这边了,钟码顾不上自己的脸面,靠边熄了火作势就要打开车门。
罗希没他那么不要脸皮,她真的停住了,眼神略带杀意的看向要下车的钟码。钟码心里突然就那么放晴了,她还是会听他的话的。刚才可能正是因为没时间了所以才一个人先走。他努力为罗希的行为找一个牵强附会的借口。他刚要打开车门下车去把她牵过来。
罗希做了一件破釜沉舟的事:她把脚上的高跟一脚一个的左右开弓踢到一边,这一次真是的撒丫子跑了。
罗希有长期锻炼的习惯,虽然运动强度不大,但是一般的体育运动是难不倒她的。她的身材和也满大街柔弱骨干女人不太一样,长期运动后身材有着很分明和完美的线条,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
她迎着风开始一路狂奔,长发在奔跑时带动的气流里上下翻飞,一路上接连撞了几个人,连抱歉都来不及说,像是身后就是火山爆发的岩浆喷涌而出疯狂追赶她一般。钟码是激恼到了极点,他气极反笑,只能走过去捡起她踢到一旁的两只鞋,然后返回坐上车。
罗希顾不上旁人的眼光,像是踩着风火轮的一路狂飙。赶在最后一分钟打卡进公司。顺了顺胸口的气,她恨不得把钟码那厮千刀万剐,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按照她自己的时间,早就换完工作服开始工作了。今天这样一路狂奔,满脸是汗,还丢了一双最喜欢的鞋子,幸好有工服和工鞋,上班才不至于太狼狈。像他那种神经病,一生下来就是祸害人的,他爹当年怎么不把他射在墙上!她当年怎么看上他了?瞎了狗眼了!
转头看看门口,风平浪静,钟码应该没那么无聊追到这里吧。果然,门口没有他那辆奥迪,回过头不知怎么,心里居然有一点点失落。还没等她细细回味刚才怪异的失落情绪,客户就进来了。不再满脑子悲春伤秋,罗希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