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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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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傍晚时分,夏天的情况急转直下。

夏之下午睡了一觉又打了点滴,精神总算恢复,可他站在抢救室外仍觉双腿发软。

贺立丘站在夏之身旁,抢救室的门被医生护士开开关关,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两次,推来抢救室之前夏天身体器官的各项指数已经达不到正常水平了。

贺立丘站得近一点,伸手拉住夏之的手用力地一握又放开了。

还不等夏之反应,抢救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夏之看见主治医生走出来,他知道,结束了。

当天傍晚八点零三分,死神跳完最后祭祀舞蹈,镰刀精光闪过,夏天在医院去世。

夏之随着院方办理各种手续,签字时手抖得不成样子,贺立丘沉默得跟着他,在夏之颈后捏一下以示安慰。

繁琐手续终于办妥,夏之握住夏天的早已冰凉的手,这样亲密的动作,这么多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夏天眼窝深陷,面容灰败,当真形容枯槁。

“爸……”夏之张张嘴,叫出来却没了声,他咬着牙,直到腮帮肌肉酸疼,眼泪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滴滴落下。

贺立丘表情严峻,默然肃立,看夏之沉默掉泪,心被纠扯着钝痛。

最后夏天被推进太平间等待明早殡仪馆的车。

“这条路我上中学每天走,有年成都冬天特别冷,下起了小雪,我们这些南方人啊,从小没见过雪,一见下雪疯了一样全跑出来玩儿,那雪落在地上转眼就不见了,结果又因为温度低在路面上结起冰凌子,我和王答薛放学在结了冰凌子的路面上滑,摔了可能有七八跤。”

夏之和贺立丘从医院出来往夏之家走,一路上夏之说个不停,路边熟悉的店,拆掉的楼,旧年往事,一个不落说给贺立丘听,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嗓子,说到最后也哑了,

贺立丘时不时要拉一下有些莫名兴奋的夏之,防止他撞着人,口中偶尔应答,夏之一点不受影响,口中因为冬日的低温呼呼哈哈的喷着白雾,耳朵鼻尖冻得通红,唇红齿白的年轻人在眼前絮絮叨叨,贺立丘只觉头疼。

夏之在四年之后重新回到成都的家,一切未变。

房间是三室两厅的格局,有些杂乱,倒还比较干净。

“这个桌子是他们结婚时外公送的,红木桌子,结实。估计没吃的,还是点外卖吧。”夏之走进厨房,灶台灰尘的厚度看得夏之咋舌,打开冰箱,啤酒昭示着它的主权,夏之叹口气,只得拿水壶烧开水。

“这个沙发也很久了,”夏之站在客厅环顾一圈,“差不多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说完夏之打开柜子找茶叶,看了下放满杂物的内部空间,夏之愣了下,自嘲自己把这里当成贺立丘家,他关上柜子转头望向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抱歉的说:“没茶叶,白开水可以吧。”

贺立丘点头,想说你停一停。夏之已经弹跳起来冲进厨房,叮叮当当的拿出杯子倒水。

夏之倒来开水递给贺立丘,自己也拿着杯子捂手,“点外卖了吗?贺哥想吃什么?”说着就放下杯子掏出刚才在路边接的外卖广告单。

贺立丘听他嗓子哑得难受,放下杯子伸手一把抓住夏之把他拉到身旁坐下,“你静一下!”贺立丘箍住夏之,担心他弦绷得太紧,一不小心就会断掉。

血亲的失去,如同在心里剐掉一块肉,不能停下来细想。

夏之使劲挣了挣,连贺立丘的怀抱也不稀罕了。

“别动!”贺立丘箍得更紧。

“我去点外卖。”最后也要垂死挣扎。

“不饿。老实呆着,找揍是不是?”

夏之觉得这个人完全不讲理。“我饿了。”

“等会儿再叫外卖,现在就这么坐着,等几分钟饿不死你。”简直不可理喻。

夏之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贺立丘。

贺立丘挺着劲儿等了一会儿直到他认为夏之已经静下来,稍微放松下来。

夏之也累,身心俱疲,贺立丘一放松他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整张脸埋进两臂之间。

贺立丘习惯性得伸手揉捏夏之的后颈,言语的安慰并不是他擅长的。

夏之慌乱跳动的心被贺立丘无言的揉捏轻轻抚慰,这个男人给的一切他都甘之若饴。

隔一会儿,贺立丘听见他肚子咕噜作响。

“真饿了?”

夏之忍不住翻白眼,莫非还拿这个诳你?可这话他不敢说,只能瘪嘴点头。

贺立丘站起来说,“出去吃了再回来。”拉起夏之,是怕他呆在屋里久了,睹物思人,而现实却物是人非。

夏之被拉着不及细想,听话得跟着男人走出去。

两个人吃好了回来。

夏之去洗澡。

贺立丘给贺清明打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贺清明已经知道缘由,再恼怒也被压了下去。

“过完头七吧。”贺立丘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注意着浴室水声,心里算着夏之进去的时间。

“嗯。早点休息了。”贺清明听出电话里的人心不在焉,估计是累了。

“知道了。大哥也早点休息。”贺立丘巴不得快点结束电话。

贺清明如他所愿挂掉电话。

贺立丘看了眼表,走到沙发上坐下,手指不安分的在身旁敲击,眼睛盯着浴室方向,不时翻看手表。

不过十几分钟,贺立丘把手表看了好几次。等到夏之出来,他又恢复平静模样,方才担心焦躁浮光掠影般都不见了。

“赶紧去床上躺着,感冒没好别瞎晃。”

贺立丘向来最恼夏之不爱惜身体,夏之被他训得惯了,嘴上嗯嗯答应着,只当贺立丘习惯使然。

已经形成习惯的人从不深究这些习惯,有时只针对一个特定的人。

夏之走进自己房间,把床上罩单拉开,不小的灰尘刺激得他连连咳嗽,“这尼玛得有十年的灰尘。”

好在罩单下的床铺还算干净,他又从柜子里找出另一床被子,刚要放在床上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愣愣得。

贺立丘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走进房间就见夏之只着单薄衣服站在床边发愣,“啪啪!”走过去照着夏之屁股就是两巴掌。

“怎么回事你?我说话不好使了?叫你躺床上愣着干嘛?”贺立丘又气又急,手上力气大得惊人把人塞进被子里,隔着被子又落下几掌,一阵闷响。

“哎哎!贺哥!贺哥!”夏之裹在被子里求饶,“别别打,贺哥我错了。”

“躺好!”

夏之小心翻转过来,老实躺平,也不敢再乱想,干脆闭上眼。

贺立丘看他终于消停,抱起旁边的棉被就在夏之旁边铺开,关了灯,钻进被子里。

黑暗中夏之听见贺立丘躺上床的声音,他小心得偏过头,看见贺立丘也对着他,眼睛反射着窗外的光亮,有淡淡的白光,“闭眼。”男人在黑暗中说道。

夏之暗暗出口气,听话闭眼。

“别东想西想,睡觉。”

夏之觉得好似回到刚开始认识贺立丘的时候。

那时贺立丘不比现在,对他冷淡得够,而他感情炽烈,贺立丘的冷清非但没有浇灭夏之反而激起好胜心,没有人知道夏之入魔般的占有欲。

时间长了,夏之知道收敛,贺立丘也不再巨人于千里,两个人在专业之外不知不觉也接触得多。

贺立丘在专业上管得严,夏之学得辛苦,心里却甘之若饴。贺立丘查他笔记,常把他问得哑口无言,罚是必不可少,罚抄书都能再编两本新华字典。

夏之抄书,贺立丘在一旁看书,看累了贺立丘靠在椅子里睡去,男人睡着时的神情最没有攻击力,这时夏之总会肆无忌惮得用眼神描摹贺立丘五官。不止一次幻想跟贺立丘躺在一张床上,看着贺立丘的睡颜。

往事翻涌,夏之闭眼阻止,心尖又疼又麻,原来幻想变为现实是这种感觉。

夏之忍不住又偏头去看,贺立丘闭着眼,面目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夏之的心渐渐静下来,贺立丘是他心里白月光,月光如水,他甘愿沉溺。

到了半夜贺立丘被一阵呜咽扰醒,他下意识的伸手去够旁边的人,摸到拱起的战栗脊梁。

贺立丘一下就醒了,手上使劲把人捞进怀里,轻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怀里的人摇摇头,小心地转过身缩得更近一点,几乎整个蜷进男人怀里,嗅着男人的味道,渐渐没了声响。

贺立丘抚着夏之的背不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用嘴啄着夏之的头发,颈窝里一片湿润。

“我梦见爸爸了。”夏之说,声音低得快听不清。

“小学开学他第一次送我去上学,走在路上我问他为什么鸟会飞,他说鸟有翅膀,我说我也要长翅膀带着他一起飞,他很高兴,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肩上,我是那天唯一一个坐在爸爸肩上进入校门的小孩……”

夏之说说停停,再说不下去,缩进贺立丘怀里,放声大哭。

这段记忆大概藏得太深,深到当事人自己都以为忘记了,淡然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反复回味了。

时间无法涂抹掉记忆的颜色,想念的朋友,抹不去的亲情。

冷不防出现在梦里,攻得个措手不及,一出场就被迫丢盔弃甲,□□裸得被斩,疼到骨子里了也叫不出声。

那些在人事交叠中远去的,淡掉的美好,只好在梦中再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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