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君要臣死臣随便死死 > 2 第二章

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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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午时,前厅满满一屋子足挤了百十号人,左边一拨是应聘掌柜的,中间一拨是账房,右边是伙计杂役。

跟新兵入伍一样的场面,一看就是谢瑾原的风格。

周玉苦笑,让穆顺去楼上备下笔墨,自己在厅正中一张条案后坐下。

他敏锐的目光逐个从眼前的人身上扫过,没有表情,也不言语,只是打量。

周玉天生有一番不俗的傲骨,只端坐在那里,便是不怒自威,一把手的气场全开。单单是目光的审视,这些无论高矮胖瘦的人,原本闹哄哄交头接耳的都再不敢言语,默默垂下眼睛,偌大的厅堂片刻间就鸦雀无声。

面前十来个账房先生,周玉端详了一会儿,摸摸下巴:

“我们寒江盟账房总管事的先生叫崔裴,脾气臭得很。每年对一次帐,头一回算错的,他会把账本直接摔你脸上;再错一回,就是算盘;到了第三回,直接扔江里喂鱼。”

言毕,周玉似笑非笑的目光从面前几位的脸上缓缓移过,——已有人面露惧色,有的窃窃私语。

“没关系,胆小的请径自离去,在下并不勉强。我寒江盟向来赏罚分明,是讲规矩的地方。有些话,我须得说在前面。”

此话一出,人群中便有三四成悄悄走了。

周玉也不阻拦。

逐个打量了一番,见一匹虎背熊腰的壮汉,周玉开口道:“请问足下贵姓?”

那壮汉便向前一步:“在下潘磊,老家山东的,去年闹蝗虫才到的京城。”

“识字吗?”

“念过两年书,些许认得几个。”

“可借双手一看?”

潘磊把双手向前一伸,手掌一翻,并不算粗糙却大大小小好几个水泡。

周玉点头,看着他眼睛:“我手下的掌柜,照管店面一应事务,每月十两银子,每年涨一两,年底分红,日常三餐,可把老婆孩子接来同住。如果没有问题,上楼去签下契约文书吧。”

潘磊闻言吃了一惊,愣了一下说:“东家当真是豪爽,只是,你什么都还没问……”

谢瑾原也没想到,刚才发生了啥?这就定了?

周玉一笑:

“你衣服干净整洁,出门前细细熨过,说明家有贤妻,且以往的生活是十分体面的;衣服上有淡淡的奶腥味,必还有一个怀抱的娃娃。”

谢瑾原道:“他方才说是逃难,许是一大家子人也不一定啊!”

“你看他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必是夜间休息充足。若是一大家子人,或是平日里十分劳碌,必会吵嚷心烦,难以如此体面地站在这。”

“而且,他到京城不久,谋过几份差,十分辛苦却因是外乡人而挣得不多。手上磨出的水泡便是证据——都是最近的,时间应在年后这个把月里。然而从双手长的老茧看,以往应该不是做拿锄头之类的粗笨活计,而是拿惯了刀的——拿刀的手虎口粗糙,老茧更多些。”

谢瑾原吓一跳:“拿刀的!时常听闻山东民风彪悍,会不会是响马?!”

“他目光坦诚,对答冷静沉着,一身正气,不会是匪类。——昨夜下过雨,但你看他袖口衣角干净整洁,可见是个做事细致周到之人,可担大任。”

谢瑾原心里却暗笑:是响马倒也正好,全是你那一卦的,就算将来不经商了也还能做回老本行哈哈。

潘磊赞道:“东家好眼力,我确在县里做过小吏。来到京城想在应天府谋个差,只因外乡户籍不在京册,别人又看我长得凶恶,都不敢用。只好做些零散的苦力糊口。年前内人又才生了娃,处境确实十分艰难。”

周玉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又说道:

“我后院的空房有的是,等会签了契约文书,让穆顺带你去挑便是。另也可先支你三个月的月钱,做安家之用。”

潘磊自是千恩万谢。

谢瑾原看着潘磊这就要上楼签文书,扯扯周玉的袖子:

“这就定了?……那边还一堆人问都没问呢?”

这时,来应征掌柜的或是散去,或是围了上来——

“东家还未问过,怎么就知道我们比不过他?”

有一人竟直接冲到周玉面前道:“我在天福祥茶庄做过五年掌柜,那个潘磊不过是个我手下跑堂的罢了!凭什么就让他做掌柜了?”

周玉搁下笔,看看面前发问这人,缓缓道:“你手指细长,骨节明显,青筋突出,明显不是做粗笨活计的,却又十分劳累,我猜应是打惯算盘的;看人时喜欢性眯起眼睛,是因为长期熬夜,掌灯看字导致目力不佳;你说在天福祥做过确是可能的,只怕不是掌柜,顶多是个账房罢了。”

那人闻言一语塞住,却又说:“即使是个账房,岂不也比那毛头小子要更有经验些!”

“账房先生掌管钱粮,最忌讳为人虚假不实,只此一条,你便不可用。做事嘛,自然是可以学的,做人才是最要紧的。”

“而且,你虽衣着光鲜,出门却十分匆忙。”

周玉的目光扫了一眼他的鞋,半截白色的袜子还露在外面。

他低头一看,忙弯腰伸手去塞,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

“如此匆忙,不过是看这边新开了一家商铺,想来碰碰运气而已。先生还是快请回吧,出来久了,你家掌柜的怕是要问呢。”

那人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认识这人说他事非的,也有说这周玉能掐会算的。

这时,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到周玉案前:

“东家看我如何?”

周玉抬眼上下打量他一番,道:

“你看人虽也爱眯起眼睛,不过黑眼圈并不如之前那人严重,我猜大概是家里穷,夜间读书时舍不得点灯,熬坏了眼睛罢了。你跟人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自信心不足,却还要强撑着来碰碰运气;这双手倒像是个做文章的,只可惜家境贫苦,生活拮据,只得在街边为人代写书信维持生计。——我猜,阁下应是在京城等着春闱的举人吧,若到时高中了,我岂不又要再重新找个掌柜?”

下月就是春闱之期,即科举考试的殿试,举人们进京考进士的日子。

“……你,你怎么知道我准备考功名?还为人代写书信?”

谢瑾原抢着说道:“这个我知道!——你看你袖口还有墨渍呢!今日面试,还穿了沾墨字的衣裳来,可不说明手头拮据,是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么!”

周玉笑:“那也可能是教书先生啊?”

“呃。”

“其实我是来的路上,碰巧看到你的书信摊子罢了。”

“……”

周玉见还有不少对掌柜位置仍不死心的,懒得一一答对,便说道:

“选掌柜如同三军择帅,不仅要有才干,更要德才兼备,人品为先,才带得好兵。如今此位已定,诸君请回。”

周玉起身抱拳一礼,众人便纷纷散去了。

这话倒让谢瑾原极有触动。

不禁又想起上月进宫时,皇太后偶然说起皇上那些东宫伴读,竟全都不及当年的宁府长孙之万一。——宁府那孩子十来岁上就颇具大将之风,谈笑间杀伐决断,倘若还活着,定是国之栋梁。

当时听姑母夸他还觉不服,怪她向来偏爱兄长,如今看来自己当真是远远不及。

正在走神,听周玉说下面要选账房:

“我出道题,知道答案的尽可以抢答,不必拘礼。”他低头略想了想,道:“一只掉进了枯井的青蛙,它要往上爬30尺才能到达井口,每半个时辰它总是爬3尺,又滑下2尺。问,这只青蛙需要多少时辰才能爬到井口?”

谢瑾原张口便答道:“十五个时辰嘛!”

周玉看看他:“还有谁跟他一样的答案?”

还真有几个举手的。

周玉做了个请的手势:“不送。”

顺便看了眼谢瑾原。

谢瑾原瞪回去:“干嘛?!我随便说的!……不对吗?”

周玉随便指了个人:“你来说说看,解释给他听。”

那人道:“王爷,第14个时辰时就已到达井口,不会再往下滑了。”

谢瑾原醒悟,转而不屑:

“……切,糊弄人的把戏。”

“我是为你好,下面的问题你一定没兴趣。”

周玉继续道:“今有善行者一百步,不善行者六十步。今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问:几何步及之?”

“卧槽!连人话都不说了是吗?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周玉笑:“此题出自《九章算术》,你要多读点书自然就能听懂啊。”然后小声对他耳语道: “这题原是我九岁时解过的。”

“哼!”

这是学霸红果果的嘲讽啊!

谢瑾原刷地站起来,蹬蹬蹬地朝外走去。

周玉哈哈大笑。

谢瑾原出了大厅,只见周玉带来的十几个寒江盟帮众,就这会功夫已把周玉带来的行李和商铺货物全数搬完了。

各种品类货物按名称数量登记入库,所有人各司其职,一切井然有序。

内宅也打扫妥当,按周玉平时的习惯,生活用品皆已摆放整齐。

相比之下,自己带来这些小厮和王府侍卫显得既懒散又碍事,除了站着看就只会添乱。

传闻寒江盟帮规严明,由此可见一斑。

虽然周玉总是自嘲说,自己不过是个有理想有文化的水匪头子,想领着一群不太正经的小弟兄干点正经营生,不祸害老百姓、不给朝廷添麻烦就行啦。——终究是将门虎子,连带出来的小土匪都个个是规规矩矩、有模有样的。

正在感慨,见刚才那一屋子人好像是散了场,纷纷朝外走去,看表情或是沮丧或是叹服——这就完事了?也太神速了吧?

果然不一会儿,见周玉一脸轻松地从里头出来。

“走吧~咱们去京城好玩的地方逛逛哇~”

他这一脸孩子气的表情,跟刚才的光辉形象反差实在太大!

谢瑾原只觉得刚才那个光芒万丈、统帅气场全开的周玉早已经碎成渣渣,不知被风吹到哪去了。

“发什么呆,走啊!”

“完事了?”

“我的部分已经做完了啊,剩下的就是潘掌柜的事喽,要不然我花银子雇他来干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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