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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失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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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五年的京城,初冬的第一场雪还没来得及覆盖豫王府门前的台阶,一顶黑色的轿子停在王府门前,府前当值的府兵在微微怔了怔之后,登时怒火高涨,在这京城中,居然有人狗胆包天在铁帽子王之首的豫亲王王府门前堂而皇之的当街落轿,这轿中的人难道真是吞了熊心,吃了豹子胆,生生过来找死的。

几声清脆的刀剑出鞘声,雪亮的兵刃登时将轿子重重包围起来,然而就在这重重压迫下,四名服饰古怪的轿夫却是冷然而立,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一片此起彼伏的“找死”、“大胆”中,轿帘被一只素白的纤手揭开,现出轿子中端坐的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散披的长发,结成一条条纤细的发辫,被一只珊瑚发箍束着,额头垂下一颗璀璨光洁的珍珠闪着寒光,一张羊脂美玉的苹果脸上,眉如青黛,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美丽的眼睑,她似乎是睡着了。

轿中人这胆子也是逆了天了,居然不把豫王府放在眼里。

看到轿中人的真面目,众人“咦”了一声,攻出的兵器纷纷掉落地上,一个个呆住了。

空中冷风骤起,一块绯色的玉牌忽然从轿中飞出,直直射向王府气派的大门,“笃”的一声,订入大门寸许。

一个冷冷清脆的少女声音,“告诉多铎,三日后,本座来府上带走我家春主。”

豫王府门前的守卫这才摸着发疼的手腕回过神来,然而回过神来没多久,眼前那顶黑色的轿子居然凭空不见了!

为首的侍卫马上进府禀报,而一直站在角门内的人轻轻呼出了口气,眼中有沉痛凄凉的神色,年轻的面容也是早染风霜。

他旁边的白衣修士也叹出一口气,“朵朵长大了。”

“是啊,她长大了,正如我预料的,出落的如天仙一般,"微微苦笑一声道:“你看见她怀中抱着的盒子么?”

乔音点点头,“你这几天还是住在豫王府吧,我听说昨夜阿济格郡王的宠妃被人杀了,还被毁了容。”

舒穆角淡淡一笑,“你说的是喻旭阳么?她不是被毁容的,只是江南春拿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杀她的是郡王爷自己,该还的始终要还的。”

“富贵恩宠到顶峰再摔下来,朵朵的手段倒像极了当年那个人。”

舒穆角又是苦笑一声,“你还记的五年前江淮那场大战么?”

“几十万大军对几千人,结果英亲王还是被拖延了十几日,损失十万大军。”

乔音幽幽道:“那个人当得起惊才绝艳几个字,凭着手中几千人能守住江淮十几天,难怪摄政王大怒,将英亲王降为郡王。”

“英亲王做事也太鲁莽,如果不是他不遵将令,杀了那个人,春姑娘也不会发疯。”

乔音深深呼出一口气,似乎想将胸中所有的抑郁都吐出来一般,喃喃说道:“他们夫妻鹣鲽情深,春姑娘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怎么承受的了,其实,我常常想,若是我们家爷当时没有及时赶到,救了春姑娘,让她和那个人一起赴死,她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

舒穆角睨了他一眼,“这种话以后少说,豫亲王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准人提及,更不用说其它,王爷最近几年脾性越发古怪,还是谨小慎微的好。”

王府花园的雪积了极厚的一层,却没人扫除,雪下的枯叶残花也是积了一层又一层,也没有人将其清理。

几个奴仆探头探脑的望向园内,叽叽咕咕低声说道,“咱们这里最漂亮的园子,现在都快变成鬼宅了。”

“听说那个傻子喜欢看落叶落雪。”

“你说咱们家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就守着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个南蛮子,我听说,他还想纳这个傻子为侧福晋了。”

“王爷遍请名医,这药不晓得都吃了几屋子了,听说最近好了许多,不再整天呆坐着。”

“好了,快走吧,这里可不是咱们这种下等奴仆能偷窥的,听说连嫡福晋都不被允许来这里的。”

几人刚要转身,突然看见雪地里有人赤着脚,只着一件薄薄的内衣行走在雪地里,一头白发随风飞扬,身后跟着一条硕大无比的狗。

她仿佛是听见了她们方才的对话,回过头来定定朝着园门看过来,一张苍白消瘦的脸,空洞洞的双眼让瞧见她的每个人无端动容,心内生出无限怜惜,那狗护在她身前,龇牙咧嘴的冲着她们几个吼。

“你们是谁?”

她一边伸手安抚着狗,一边轻轻问出声,语气是柔腻的,也是迷茫的。

几人都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缩着脖子不知道怎么应声,过了良久,终于有个胆子稍大的女仆小声说道:“我们还能是谁啊,当然是穷人家的孩子,给人做奴做婢的。”

白发女子慢慢走上来问,“做奴做婢?这是哪里?”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么?这里是豫王府啊!”

“豫王府?豫王府是哪里?那我是谁?”

一个婢女不耐烦的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谁了?”另一个小声说道:“你和一个傻子叫什么劲,走,快走,要让王爷知道了,非得扒了我们的皮。”

几人这才后怕,忙忙转身便跑,谁知女子不知怎么了,居然锲而不舍的追过来,拦住她们,她身前那条大狗居然跳到后面,截住了她们的退路。

“你们不能走,告诉我,我是谁?”一边问着,一边已经扯住其中一名婢女的胳膊。

被拽住胳膊的婢女大惊失色,一面小心推她,一面向其余几人叫嚷抱怨,“都是你们几个小蹄子的闹的,今年王爷撤了园中守卫,你们几个非要来瞧个新鲜,现在被她抓住,快想办法啊!”

几人哭丧了脸,有几个胆子小的,早已不管不顾的跑掉了,余下的几个围过来小心扯她的手臂。

白发女子盯着她们瞧了瞧,突然放开了婢女的胳膊,慢慢问,“你们不是汉人吗?”

几人松了口气,边退边警觉的朝四周看了看,“我们不是。”

“这里是关外吗?”

“不是啊,这里是京城。”

白发女子“哦”了一声,“这里是京城。”突然垂下眼帘,踌躇着问,“是了,鹤壁说大明灭了,你们见过钟嵘吗?”

几人吃了一惊,“你说,谁?”

“钟嵘,我夫君,钟嵘。”

几人慌忙摇头,“不,我们不知道。”说完,也不管后面有条大狗挡道,惶恐万分的都跑了。

她茫然立在雪中,脸上的神色更加茫然,那狗蹭到她身边,哀哀的叫了几声。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有人急急跑过来,扑在她脚下,脱下身上衣服包住她的脚。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子方才好些,怎么赤脚站在雪中?”

白发女子回过头,看着脚畔一名身材粗壮的少妇,歉然一笑,“对不起,鹤壁,我心里烧的慌,想出来走走,一时竟忘了穿鞋。”

鹤壁扶着她走回暖阁,暖阁中火盆里,燃着熊熊的木炭,狗儿呜咽着,趴在地上。

鹤壁扶她坐到火炕上,将一袭狐裘披风替她披上。

天色已经暗了,阁中宫灯早点上,透着昏黄的色彩。

“鹤壁,我脑子里混混的,好像忘了好多事,你昨晚说到我们在西京北川府分开,你去了关外,嫁了一个满人,回来你随他入关,来到京城,那我了,你知道我的经历吗?”

鹤壁笑了笑,“姐姐,你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那你帮我去打听,钟嵘在哪里?”

“姐姐,那个人他负了你,你亲口告诉我,因为他,你没有随夫人回江南,因为他,你才在北川家为奴十年,姐姐,你不要再想他了。你看王爷,他对你多好啊!”

叶江宁暗淡的眸子低垂着,许久没有说话,“我和多铎只是好朋友,就像和起在一般,对了,起在了?”

鹤壁微微笑着,“姐姐,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过,起在少爷被王爷放回去了,而今在山西,生意做的很大,可是王爷的钱袋子了。”她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瞥见灯影下一个人影,忙躬身退后,小声对叶江宁道:“姐姐,王爷来看你了。”

叶江宁回过头来,一张灵秀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瞧着阁门口一身紫衣的多铎,他新剃的月亮头干净清爽,叶江宁看着他斜垂在左肩上的一条长长辫子,不适应般微微皱了皱眉头。

多铎登时惊觉,轻轻一笑,将胸前的辫子甩到背后,借着灯光看了看她,柔柔一笑,“今天过的如何,头还疼吗?”

叶江宁摇摇头,客气的道:“头倒是不疼了,就是有些事模模糊糊总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御医说过,你这个病啊,最忌讳多思多想,”

叶江宁从炕边书柜上随便取下一本书来翻,“如果人像一本书的话,记忆便是里面的文字,一本空白的书,只能算纸,”

他慢慢走过来,笑着说道:“如果书里面的内容叫人看了很不愉快,那还不如里面什么都没有的好,你说了。”

叶江宁抬头望了他一眼,喟叹一声,“我不记得在你这里住了多久了,但总想着怕是叨扰你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想过几天搬出去,或是去山西找起在,而今我所有的记忆中唯一能记得的住的,就是起在和鹤壁了。”

多铎目中一惊,随即柔柔一笑,“你要走?你身子这般虚弱,怎么走的了,而且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人,你瞧瞧可认的他。”说着,朝外面招了招手,外间人影晃动,进了一名少年,少年一经现身,鹤壁首先不由自主的“呀”了一声。

灯光映着少年一张绝美的脸,美的那般不真实。

叶江宁盯着少年的脸看了良久,最终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轻轻叹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找着钟嵘了,他虽然生的极美,但我实在不认识他。”

少年上前一步,悠悠一笑,“叶小姐,没想到在京城中还能遇见你,我是墨初啊,”言毕,自袖中慢慢摸索,掏出一枚金黄的珠子,擎在手中。

“上帝之泪。”

“是,它还有个名字,小姐还记得吗?”

“是吗?我不知道,是什么?”

“金乌,这颗金乌是小姐当初赠我的。”

叶江宁盯着珠子瞧了良久,“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记不清自己有这样的东西。”

她神色倦怠,身子有些坐不稳,多铎忙想上前扶她,鹤壁早便过来将她搂在怀中,轻轻说道:“王爷,小姐夜来精神头短,还是让她休息吧!”

多铎忙道:“对对,春姑娘清醒不过两个来月,让她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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