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Ⅲ(1 / 1)
Ⅲ
那一年Malibu仍然是Malibu,诸星大却已经成为Rye。Bourbon已经开始针对Rye。那时与七尾任务失败被绑架的那次任务不过两个月。七尾也和诸星近一个多月未曾联系。
组织的酒吧繁弦急管灯红酒绿,Malibu坐在吧台边上喝着一杯看不出是什么酒的鸡尾酒,便见诸星也就是Rye端着一杯威士忌到了身边。
“嘿,Malibu。”
“Rye。”她轻声招呼,下意识将脖颈不自在地扭了扭。Rye看了她毛衣的高领一眼,有些让她不寒而栗。
“你知道Cointreau在哪么?”
七尾有些诧异地挑眉:“你要和他接头?你确定是他?”
Rye点点头。
七尾冷笑道:“那老子不得不祝你好运了。居然摊上他。”
“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又不知道。”
“请告知我。”
“……他在调酒。”七尾晃了晃杯子,隐约传来碎冰最后一点碰撞的声音,“——嘿,Bacardi,能给我一杯热奶茶么?”
吧台上那个年轻男人嗯了一声,就撇下手中的一个精致玻璃杯去拿茶叶和牛奶。
Malibu眼眸带笑,眼角带着女孩子的温润,而Bacardi一副暖男样子,黑框眼镜和微乱的短发带着炫酷。
禁欲系。
不好惹的男人。
Rye在心里下了定论,于是出言试探:“你男朋友?”
“卧槽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七尾一下炸毛。而那边人身形一顿,又恢复刚才的动作,隐约可见脸色淡然。
Rye不禁皱起眉,难道Bacardi真的喜欢Malibu,不科学啊她一个女汉子?!
“那么Cointreau到底在哪?”不过这种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我说了他在调酒。”
“对,我问他在哪里。”
“你丫是不是不知道‘调酒’什么意思?”
然后Rye只剩下无语了。“知、知道。”
Bacardi黑着一张脸走过来,递过来一盒寿司:“Malibu。”
哟,有趣了。Rye眯起眼,凌厉的目光与单纯的伪装一时毫不相符。只一瞬间,Malibu再回头,他又是一副Malibu印象里的诸星大的样子。
Bacardi又回过去精心准备热奶茶,Malibu递过来一块寿司,Rye却没敢接。
“喂,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吧。”
Malibu有些无奈,“除非爱得要死要活,不然地位这么悬殊,是不可能正式在一起的。”
“地位悬殊?”
“看来你不知道呢。”Malibu嘴角噙着一丝冷笑,“Bacardi是老朗姆的心腹,Rum拿他当亲生儿子培养,以前还开玩笑说要是他有女儿,Bacardi一定是女婿的第一人选。——当然这种事情已经不可能啦,Rum老了,膝下无子,他的一切,甚至包括代号和地位,听说都是以后要给Bacardi的。”
Rum。Rum。
Rye轻轻把这个代号在心中默念几遍。组织的极高层人物?只是,Malibu对他很熟悉?
他提出自己的疑问。
Malibu朝着端着奶茶过来的年轻人颔首,表现得很无辜。
哦?Bacardi会告诉她这些?
“Malibu。”
“Rye。”
分着次序放下奶茶,Malibu道谢,声音豪放不羁。
面对美食,Malibu像只被放养的小猫回来被喂食似的,倒是难得看到她像家养动物一样。Rye手指敲着杯壁,若有所思。既然他是Rum那种核心人物的心腹,缘何对Malibu这么好?
Malibu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能够左右组织局势的东西?
蓦地,他感到有锐利的目光在试探自己,并不是低头和Malibu分享寿司的Bacardi,而是暗处的什么人。那目光老辣得很,让他极不舒服。
灯光是暗暗的彩色,照进暖暖的奶茶里像幻觉,水晶珠串成帘,把吧台隔绝起来。喧嚣似乎都在外部无法侵入。
但是氛围古怪,他要思索的东西也太奇怪,温润的奶茶只适合Malibu这样骨子里柔弱的人,他喝了两口,甜腻腻的,于是果断地放下再也不碰。他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了放在唇边,那边Malibu却咳嗽起来。
“F**k.”Malibu放下杯子又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Rye你特么把烟掐了不行么?”
“你又以什么资格来命令我?”Rye轻哼一声“明美才能管到我。”
七尾皱起眉:“啧……也是,老子又不是宫野明美。所以才不会一直顺着你的意思做事。”顿了顿,她缓缓开口:“但我是以受害人的身份……”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风声一晃,Rye手上的燃烧着的香烟就被戳进他带来的那杯威士忌里。Bacardi两根纤长手指还夹在上面。
“失礼了。No smoking.”他声音冷冷的,不容抗拒的威严施压下来。身居高位者,往往长年累月之后自成一种气场,高傲得不可一世,令人从骨子里升起恐惧。
Rye轻挑唇角勾起性感的微笑,竟一点也不惧怕。就好像,风暴里比闪电还迅捷的海燕,没有一阵浪头能够打击到他。
而他是笑着回望他的。
“Conitreau快要来了。”蓦地,Malibu看向酒吧一角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并没有见到目标人物,Rye疑惑地望向Malibu,却见她面容一沉,有些低气压环绕。
这时Bacardi插话:“是个高中生。目前无代号,估计是玛丽苏和脑残文看多了,居然在他面前自恋地摆谱。”
Malibu眉头紧锁,Rye看到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赤身的少女从暗处走出来,显然遭遇过酷刑对待。
“他过火了。”Bacardi声音有些严肃地不悦。
蓦地,他手上动作不受控制地捏碎了一只玻璃杯,像是突然发现什么。
“Malibu,若不是你……只怕难逃他的魔爪。”
“他以为老子怕他么?”听了Bacardi说话,她不怒反笑,站起来对着遥遥出现的身影挑衅地比了一次中指。
“只会S\'M女人的禽兽。”她嗤笑一声,Rye才算知道为什么她不齿此人。
“Cointreau?”Rye走出几步,那边人似笑非笑向Malibu回了一个舔舐嘴唇的动作,才对他做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人的双面性呵……
简单几句接头,Cointreau许是今天无空闲,便流露出结束话题的意思。他也是知趣之人。不过Conitreau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向了Malibu,娴熟地挑起她下颚。
“小姑娘,等你很久了哟~”
“令人恶心的胆小鬼。”Malibu想拽开他手腕,却没有拽动。
Cointreau并不生气她的抵抗,笑了起来:“呵呵呵呵……还真是想尝尝看啊,上这种连母亲都可以杀掉的小野猫是什么滋味~……”
“那还真可惜了。”Malibu被揭了底,细细地冷笑起来,“你连我这种弑母的人都不如呢。”
她的尾戒狠狠地划过他手腕,还没有米粒大的金刚石带着锋像一把淬血的匕首。然后将自己的手指贴上去。也是鲜血淋漓的手指,却不知道她为何要划破自己的手。
Cointreau眼眸一骇,下意识回缩,却听风声如电,一道飞刀直刺过去,刚好扎在他手背上;另一道飞刀稍慢,狠狠地划过他手腕而去。出手的是Bacardi,看过去时,他只幽幽道:“如此,欠你的人情就算是还清了。”
Malibu后退一步,染血的手指掠过被咬得毫无血色的唇,一道胭脂血红渲染得她格外触目惊心。
“贱人!真是什么样的婊\'子生什么样的婊\'子!”Cointreau捂住伤口,手背手腕一时顾此失彼,破口大骂。
此时Malibu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你不知道艾滋传播途径包含了性传播和血液传播么?还想上我试试?”
Bacardi不再管这事,开始擦起了酒杯,仿佛真的只是还了一个人情。
Cointreau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Rye方才挑眉:“艾滋?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过风声。”
Malibu冷哼一声:“是我母亲有。她是组织里的舞女,没什么地位。谁想上都可以上了的。后来就得了艾滋。”
“我没去检查过,谁知道我有没有呢。”Malibu似乎毫不在意,“反正我很洁身自好不随便乱调酒,不给别人输血,估计也不大可能生孩子。”
Bacardi忽道:“奶茶凉了。我去热一热。”
“哦……所以他说你杀了你母亲估计也是因为她被疾病折磨得太痛苦了,所以才送她走?”Rye坐下来问。
“是她请我这么做的。那时候我刚开始拿枪,那天训练的枪虽然空了,还有一颗上膛的子弹留在里面。”Malibu眼神渐转忧伤,良久的沉默后,她喃喃自语,“……我杀了她。”
“你不知道你父亲是谁么?”
“谁愿意承认曾经和一个艾滋病舞女做过那种事?即使检查出来是健康的,这种事也只会在他的生命里留下污点,我更是一个累赘。”她白了Rye一眼,眼光里写着“你太天真了”。
Bacardi不知何时归来的,放在吧台上的除了满杯的奶茶,还有一盒药膏,玻璃罐、锡封、古老的药匙都标识着神秘。
“啧,不是说人情已经还清了么?”
“我随时欠你的。”Bacardi神情严肃,长刘海的不羁在垂眸时似乎深刺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