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给我尊严×梦见飞坦(1 / 1)
飞艇的座位不够用了,很多人站坐在走廊里。侠客离开了贵宾区,因为那里已经人满为患,在最初上艇时所有人都往上挤自然座位也就分的没有那么明确。
酷拉皮卡指挥着飞机上新来的Z基地的人填写个人信息表进行筛选,是个麻烦活,侠客一直没见到他的影子,也好。侠客一直担心酷拉皮卡会认出小滴,毕竟蜘蛛的尸体在电视上曝光过。但小滴是大众脸。
推开艇长给安排好的房间,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这是两人铺的房间吧,侠客抬头重新看了看门牌,是,没有错。
“奇牙,是酷拉皮卡吗?”处于变音期少年的声音。
“让我看看,他忙得很说了不会过来看我们……”声音稳重而比刚才显得深沉很多,但它戛然而止。
眼前的银发少年看着侠客,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终于他一脸正色谨慎地打量着侠客。侠客自顾自地走进房间看到了躺在另一张床上受伤的刺猬头黑发少年,心中有了大概。
是锁链手的朋友,当年在友客鑫被旅团抓到过两次,后来被派克婼妲拿去同锁链手进行交易,可以看出他们在锁链手里的重要地位。一个叫做小杰富力士,一个叫做奇牙揍敌客,身份都是猎人。
但这可是两个很麻烦的姓氏啊,估计酷拉皮卡这样安排也是为了侦查自己。不过幸好,不是西索,他和酷拉皮卡也曾经有过交易。
想到这里,侠客心中的恨意又燃烧了起来。
不过都决定好了要用一生追杀他,直至死亡了,自己还着急什么,一辈子不够用吗?
决定了的事,不要再为之疯狂或者失态了,侠客沉着脸色将背包丢在另一张床上,一声不吭。他拉开床头柜取出医药箱,必须要处理一下伤口。伤口处边缘露出粉红色的嫩肉,而中间部分则是焦褐色的腐肉,已经被灼烧到坏死了。侠客拿出镊子消毒,站起身对着落地镜开始拨腐肉。
冰凉的镊子探入身体柔软的部分,引得侠客一阵颤抖,刺激过大,被烧伤的部分显然温度并没有降下来。侠客的膝盖有些抖动,他想跪下来,汲取一下地面上传来的力量。
想一想,其实飞坦当年对付受审讯的人时也是这样,无所谓剥皮抽骨等等。侠客借用飞坦来转移注意力。当年多少人在飞坦手下,受得伤比这厉害得多,他们在地下室刚开始嘶吼大喊,到最后只出气不进气。
飞坦喜欢听他们的叫喊声,其实不过就是为了获取存在感。
这种存在感侠客也体会到了。
清理完腐肉,侠客的额头上一片冷汗,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吭,随后拿起酒精瓶往上淋,淋完后用牙齿配合,一只手完美地打上了绷带。
“奇牙,他是幻影旅团里的吧。”小杰坐靠在床上,小声询问奇牙。他一手打着绷带,好奇地盯着侠客。
“笨蛋,这样的声音会被人听到吧。”奇牙在两张床之间的地板上坐下,一副守护的姿势。他似乎也有点小紧张,但估计是打量过侠客的念力,也就松了一口气用这副语气说话。
侠客从卫生间拿起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就将自己摔进大床里,似乎是很轻松地就有了睡意,大概是太困了吧,竟然没有太多的警惕,而且饥饿感增加,朦胧中听到旁边传来小声的对话声。
“他真的是蜘蛛吗?”奇牙的声音,“连最根本的警惕也没有呢,念力也没有了。”
“我没有记错的,就是他一直在给其他人分析。”
“嗯,果然遇到丧尸蜘蛛就不行了啊。”(27: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啊混蛋!)
“因为酷拉皮卡吧……”
后面的声音听不到了,侠客已进入沉睡。他在沉睡前,默念了几遍,希望醒来能看到流星街,看到家。
黄昏时刻侠客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有一种继续睡下去的懒惰感,身上出了薄薄的汗,他头有些沉重,脸下的枕头柔软又洁白,这样他很舒服,什么不想什么不做,就这样半阖着眼睛,像落在云彩里似的。窗外的天空阴沉得一片乌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细细搜寻似乎能看到那少的可怜的橘色,还没有到家吗。
“……我听说了,他们怀疑是人类自己放出的病毒。”奇牙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少年独特地味道。
“人类?怎么可能,他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这样做呢?明明都是同胞,本来就是共同存在平等的!”
旁边的谈话声传过来,让侠客有了些清醒,但可怜的是他尽力希望辨清他们说了什么,好像是人类制造了病毒什么,但天花板一片黑暗,像是要压下来般。头有些痛,好像是没有盖被子,着凉了。
真是个讥讽,多少年没有生病了,侠客抿抿干裂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嗓子疼的没法发音,他尝试了几次想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便放弃了。
“好像到站了,传说中的流星街,看来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了,最近肯定因为丧尸这里更加混乱吧,不知道梅布尔奶奶在不在……”
“那好,见识完流星街,就去参加特别行动队,毕竟我们这些猎人怎么能呆这里享受安逸!金他大概也在努力吧,我想再去猎人本部他可能在那里。”
“好,听大哥说家里的死胖子不但变成高级丧尸还跑路了,好样的啊。”奇牙吹了个口哨。
他口中的死胖子是糜稽吧,侠客微微有些清醒,听他们将到家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果然对面的谈话声停止了。将头靠在床头柜上,侠客摸出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飞艇的高度应该在下降,侠客想到了一个问题。
酷拉皮卡和蜘蛛会不会再次相遇?他没有说任何话的权利,因为契约的存在。
医药箱里有感冒药,侠客抠出两粒吞了下去,吞了两次才成功,将剩下的一板药塞进了裤口袋。
“呯呯——”敲门声传来,奇牙回应:“请进。”
“小杰的伤势怎么样了?”酷拉皮卡进来时一脸疲惫,“变异战斗型丧尸我也遇到过,不过但没有受伤。”酷拉皮卡看了眼侠客,并没有说话,后者动作缓慢地站起身子,去浴室找了一件浴袍,侠客蘸着水捋了捋头发。额头烫人,脸色也烧的有些红。
浴袍,有点不伦不类啊好像,而且纯白色一下艇估计就得和人打起来。不过回到流星街,标准适当地降低吧,曾经不也是找到什么穿什么吗?外面的少年们又再次聊了起来。
“八嘎,他啊那个人品,遇到的是战斗中的战斗机,变异丧尸指挥,本以为和家里的死胖子是一样智慧型的,没想到是战斗型的指挥啊。估计西索杀它容易些吧,打起来很棘手呢。”奇牙有些恼怒,“还有,你站在我前面干吗!都说了不用!”
“怎么能让奇牙去冒那个险呢?本来就是救不认识的人,以奇牙的性格来说……”
“我又没说什么!”奇牙张牙舞爪,紧接着就是小杰的呼救:“痛死了啊!”
酷拉皮卡扶额:“你们说一下病毒爆发后到底去了哪里吧,不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以后如何打算呢?流星街不比别处。”
奇牙坐直身子揉揉头发:“我们刚开始是在森林里,亚路嘉在GI里玩的开心就留在那里了,而且我想贪婪之岛上面会做一系列措施阻挡病毒入侵吧。我们又到了鲸鱼岛,发现那里已经采取了措施拒绝外来人,放心后便来到Z基地,因为听说了西索的踪迹。”
“你们追踪西索干吗?”轮到酷拉皮卡惊讶了。
“因为之前有约定吧,小杰这家伙,又和西索纠缠不清。”
“什么叫纠缠不清!”
侠客走出浴室时他们的对话停止了,侠客一样样背起卸在地上的武器,想了想将唐刀丢在地上,AK47也不要了,在流星街没有丧尸,这些都没多大用处。而目前的工具就是折叠兵工铲,属于近距离长型武器,在背包侧面插着;一把短刀,腰上别着;□□和些许子弹,侠客拿在手里。
“可以放我走了?”侠客背着问酷拉皮卡,“我也到家了呢,你工作忙,还要报仇吗?或者说你想拿我当筹码?就算是团长,也没有拿来当筹码的价值,活下去的是团体。”
“你果然没有失忆。”酷拉皮卡站起身,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简单放你走。我们出去说。”
侠客跟着他离开房间,来到了走廊上。
“你好像已经下了契约了,然而后来一直与我不合,但是除了那条捆绑的限制人活动范围的手铐你再没有下其他契约,我初步估计你无法在一个人身上下两次契约对吧。所以你现在想如何?”侠客漠然地看着他。(27:我有种侠酷的想法-众:滚!所有男人你都能拉上关系!)
“的确,我没法继续阻止你和团员见面,但说出我的行踪或者存在都涉及到‘不利于我’这个话题,你都会死,鉴于你可能用另一些方式躲过契约表达出我的存在,所以我不能让你回去。但是我记得西索和旅团后来也变成仇人了吧。”
“嗯?”侠客没有反应。“你觉得可以利用西索来达到报仇的目的?”
酷拉皮卡冷哼一声:“我从西索那里打听出了你的仇家,库洛洛那个人也不是老好人嘛,在流星街。”
侠客的脊梁有些凉,他看到西索从走廊尽头走了出来,靠在墙上冲自己放了个飞吻。
酷拉皮卡的成长,有些太快,打破了侠客对他本性善良的认知,其实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没有分界清楚的善与恶,很多人为了报仇杀来杀去到最后到底谁错了也不清楚了。
酷拉皮卡咄咄逼人的姿态,和前些日子变化太大。侠客保持沉默,他感觉头又开始痛了,烧的眼睛也发烫,到底又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侠客有些想笑。
“西索会送你到图兰那里的。”酷拉皮卡说完转身离开,飞艇已经降落了。
侠客注视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有很多问题想问,不知道在下艇前能不能问出来,比如说“新人类”运送过来后呢,各部分人安排得怎样,智能型人才去哪里……虽然提醒自己逃不过西索的手掌心,但他还想尝试一下。
图兰……会弄死自己吧。侠客面子上没有显露声色,但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了,西索怎么对这些了如指掌,知道图兰跟蜘蛛的仇恨,知道图兰杀了侠客的父亲呢?
远处西索已经坐下靠在墙上开始搭纸牌,侠客转身的同时一偏头,扑克从脸颊旁擦过,一道血痕出现在脸上。
侠客停住脚步,停了很久猛地向前跑去,拐过转弯,那面墙壁上登时射满了扑克。身后西索没有跟来,侠客想的对,西索不屑于追自己,但自己肯定在艇上逃不出他的控制,自己只是想要找到小滴而已,然后再找杯水喝。
艇上人都很着急,毕竟马上就要下艇了,侠客跑到打水处,弯腰偏过头对准凉水的出口张开嘴猛灌,水有时进不了口里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侠客喝完用袖子擦擦嘴,打开服务室的门。
“小……”侠客愣住了,小滴倒在地上,狭小的房间里墙壁上溅上了血。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宝贝~”西索笑得很开心,他手里捏着一张扑克对准了小滴,“差一点就下手了噢。”
侠客握紧了拳头,他蹲下身查看了下小滴的伤势,有点惨,但不是致命伤。
“我和你做个交易,放我离开,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排除可能会损害旅团利益的行为我都接受。”侠客有一种豁出去的念头。
自己绝对不能成为旅团的累赘,或者失去消息玩失踪。到了图兰家,有两种可能都不是侠客想看到的,一个是拿出各种手段逼问侠客,或者有操控精神力的念能力者,无论如何来取得旅团的情报,有可能就此偷偷解决掉侠客也不一定;二是把侠客当做筹码和旅团来做交易换取某些利益。
西索不是那种能真的听信酷拉皮卡话的人,估计是为了自己的某些利益。
“嘛?这可要人家好好想想咯~真是个难得的机会呀~”
话音刚落侠客感觉到脸颊上一股大力扯着让他跌倒在西索的脚下,他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什么被粘着甩也甩不掉,大概是西索的念能力。
西索抬了抬手指,那股力强迫着侠客抬起头看着西索,他很讨厌这种视角。
“我想好了哟~”西索的眼睛弯着,说不出是否真的带着笑意。
“嗯哼~就要尊严吧~”
侠客感觉到头像炸开了似的,他捂住额头希望能减轻一些疼痛,刚才撑着地板的手带来了些许凉意,真是难得西索知道尊严这两个词。果然是看着别人剧烈反抗就高兴的变态吗?抓住对方弱点,狠狠地嘲讽,把尊严踩在脚下,这样就快乐了吗?他果然和自家团长一样变态啊。
“尊严呵……又不能当饭吃。”侠客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恢复了没心没肺地笑脸,“我可是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呢。”
“说吧,让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侠客就觉得脸上粘住的那块痕迹消失了,西索向外走去,他费力地站起身来有些摇晃地跟上西索向前走去的步子,没有出服务室就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人也失去了知觉。
侠客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梦到了还是少年的时候,在自己还没有加入旅团,在流星街的严酷的寒冬里,他遇到了现在的搭档——飞坦。
冬天食物很缺乏,存储的粮食不够用了,侠客决定出去找食物,他本想找到杂货站里的老王头,看看自己最近制作的那个表能不能换到些什么,他不是武力型抢食的人,因为他本人也没那个能力。
刚拐了个弯就看到了地上的一摊血,再走几步地上就出现了一具尸体,说是尸体也还有动静,那个蓝色中分头的小个子好像总是皱着眉,他一刀一刀下去硬是生生捅了几十刀。
飞坦那股狠戾是出了名的,侠客手里他的情报不少。侠客转了个弯向左拐,蓦地脚前面多了把飞刀,差几厘米就钉在侠客的脚背上,侠客哆嗦一下看着飞坦一步步后退。
“给我看看刀。”命令似的语气。
侠客卖情报也小有名气,都道他看的书多知道的也多,侠客蹲下身拔出刀认真打量,不觉自己也被吸引了。刀上大概本来就不容易沾血,刀身锋利又滑,侠客握起把雪擦干净手柄处的血迹,摊着又惊又喜,眼睛里发出喜悦的光辉。
没发觉竟然飞坦已经到了眼前,侠客“啊”一声连忙站起身子却被飞坦扭住了手腕,腹部也中一脚,疼痛让他弯下了腰,手中的匕首也被抢走。
侠客有些委屈,他缓慢直起身子来,撇撇嘴:“贝里刀,应该是1882年的吧,那年产的都很好,肯定有念力附着着,放血槽虽然只有一条,但这刀关键不在放血,一刀对着胸膛进去就活不了。”
飞坦将刀收起来,认真打量了侠客一眼:“你看见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看见。”侠客连忙否认。流星街,一旦有什么宝物,被人知道了难保有人要来抢夺,强大的人才能保护住宝贝。
“你是做情报的。”是判断句式。
侠客吃了一惊,退后几步全被垃圾绊倒在地。他才十五岁,念能力也在修炼中了,没有理由死去,只不过遇到这样一的煞神,他不想死。(27:这时候飞坦十九岁)
飞坦看了眼皱紧眉头尽力保持稳定的少年,冷笑了两声,他俯身盯着身高已经一米六多的侠客仔细研究了一番:“不想死?”
“你想要什么?”侠客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紧紧咬住唇角。
“呵……”飞坦眯了眯眼盯着侠客的小动作,似乎心情大好,“尊严给吗?”
侠客愣了愣反口否认:“尊严这种东西在流星街有用吗?”
“的确呢,我本来以为你也很在乎,看错了。”青年的低沉沙哑无不暴露出他阴沉的性格,只是侠客觉得自己似乎听出了丝丝愉悦。
还未等自己再说什么,就感觉飞坦俯身下来一片阴影笼罩了侠客。眼睛被捂住了,侠客看不到有些紧张地握住飞坦的手。
只感觉唇上接触到了一片柔软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