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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hapter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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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我希望得到怎样的姑娘

告诉你们

我已经如愿以偿

我想有她已经足够

我曾漫步海滨替自己拣拾贝壳

在其中一个里

我发现了珍藏

它永在我心中珍藏

——歌德《我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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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过席勒的开导,我便重新开始了《浮士德》的创作。

这是我第一次写如此长篇的诗体小说,挑战之大不言而喻。但因为有着席勒的鼓励,我的进度很快。每当我写出令我振奋的情节时,我就会告诉席勒,与他一起分析、推敲。

《浮士德》就像我俩的孩子,我们都为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然而,创作上暂时的顺利并不意味这感情方面上一路平坦。在我向席勒表白后,已经过了很久,席勒始终没有明确的表态也没有任何承诺。

虽然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但我也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惧怕着什么。

这个月初,席勒带领着演出团队受邀到不远的威尼斯做访演,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当我正捧着席勒前些天寄来的信再一次读着的时候,传令官却突然来到我家,为我带来了公爵大人的召见书。

奥古斯特公爵,在这个比我小8岁的青年来到法兰克福邀请我前往魏玛时,我就发觉了这个年轻人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与潜力。他与我这种写作的人不同,他身上的身为一国之主的气势与魄力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是我的学生,而我更愿意将他视为我的朋友。

来到魏玛皇宫,我晋见了公爵大人。我从未见到他如此高兴过,一看到我,便迫不及待地向我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妹,克里斯蒂涅。”公爵指着他身旁站立的一位服饰华的美女子说道,“她刚从意大利回来。蒂涅很喜欢你的作品。知道你现在在魏玛,特地让我介绍你给她认识。”

“您好。”我友好地与克里斯蒂涅握手,“很荣幸能够受到您的赏识。”

克里斯蒂涅也很大方的回礼,甜甜地一笑,露出两个梨窝。

气质绰约,大家闺秀。

公爵邀请我与他们兄妹共进茶点,我答应下来。经过一个小时的交流,我发现克里斯蒂涅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子,她对文学深刻的见解与丰富的学识简直让我钦佩。

下午茶过后,公爵支开了他妹妹,问我:“歌德,你觉得我妹妹如何?”

我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回答道:“蒂涅小姐是一个很有涵养很有见地的女子。”

“那就好。”公爵顿了顿,说道,“我知道她很仰慕你,而她现在也到了适婚年龄,所以我想……”

刹那间,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了我,我祈祷着,祈祷着千万不要让它发生,然而,那一切还是发生了。

公爵的话让我如负千斤,他说:“我想让她与你成婚。”

我脱口而出:“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年轻的朋友语调冷似冰刃。

“因为……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必须拒绝,我不能背叛席勒,不能背叛他!不能!

“是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吗?”公爵又问。

公爵的每一个问题都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小声应诺着:“是的,公爵。”

公爵轻哼一声,声音清冷地问:“哪家的姑娘能比我的蒂涅更美丽更高贵?”

“公爵,请允许我的冒犯,”我伏地而跪,语气恳切,“她或许没有蒂涅小姐高贵,没有蒂涅小姐完美,但她有着丰富的学识以及伟大的才能,而比这更重要的是,我对她……我对她……”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拒绝了?”公爵的目光像匕首一样锐利,刺得我生疼,他又道:“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

“你的那个‘她’,真的是女人吗?”

我像是被人用棍子狠狠抽了一下,彻底惊呆了。

公爵,他是听说了什么吗?还是他怀疑到什么了,又或者说,还是他根本已经很清楚了?!

“你……”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哼。你问我都知道了什么?”公爵背过身,一股怒气在蔓延,他冷笑道,“好,我这么说吧。你以为,剧院散场后,当真是空无一人吗!”

“也就是说……”

“是的!我在那里看到了你们所做的一切,”公爵转过身,靠近我,用指尖托过我的下巴,“席勒,我真没想到是他。是日久生情吗?还是说,他□□地引诱了你?”

“不,是我……都是我。”我直视着公爵的眼睛,他的眼神中透出的是深深的不屑,嘲讽,还有愠怒,“我们相爱……这已经是事实了!”

“你!”公爵一把扯过我的衣领,“你就这么喜欢跟男人接吻跟男人做吗!”他盯着我,眼睛中显露出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突然,公爵强势地吻住我,我挣扎,企图用手推开他。我从来没发现他原来这样有力气,我一直以为他还是五年前,法兰克福喷水池广场上的那个少年,苍蓝色的瞳孔虽然纯粹却掩盖不住那其中透出的慑人的气势。

当时的公爵伸出手,用着少年特有的声线跟我说:“歌德,来魏玛吧。”

当时的我,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回握住他伸来的手的呢?

“唔。”公爵结束了他的吻,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怔怔地盯着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我,”他烦躁地拢了拢金色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歌德,你一定不明白我是怎么想的——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

我看着公爵,毫不退缩。

“你要清楚,娶不娶蒂涅,绝不是由你说的算。”公爵的眼神凌厉的如同一头猎豹,有着面对着猎物手到擒来的自信。

“你可以尽情地猜测,为什么席勒会被派到威尼斯去。”

我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奥古斯特!你不能伤害他!”

“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公爵扯出一抹微笑,消失在大门外的阳光之中。

入夜,整个魏玛陷入一片沉寂。

黑暗笼罩了这个百年古城,唯有城西顾问府的窗中透出淡淡的灯光。

我伏案而坐,手中的笔悬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浮士德的故事,还停滞在章节的开头。我只觉得头脑里充塞了太多的东西,混沌而不知所以。

写不下去,真的写不下去……我懊恼地揉着头发,羽毛笔“叭”地跌在纸上,洇湿开一片墨色。

公爵的话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当真是空无一人吗!”他当时就在那里……

“真的是女人吗?”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为什么席勒会被派到威尼斯去。”

席勒,席勒他……心中像是扎着一根钉子,深深地刺痛着我。

我不由自主地将浮士德的手稿拥在怀里,手指紧紧地按着,指尖透出惨淡的苍白,几乎要把它们撕碎。

我自是十分清楚公爵的为人,他向来说到做到。虽然这些事情宣扬出去对我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影响,大不了放弃这显赫的身份再重归年少时闲云野鹤的生活,因为我几乎什么都拥有过了。然而席勒不同,他还年轻,他才刚刚在文坛上显露光辉,而曾经的他一无所有。如果我们的关系曝光了,他的事业、他的生活就完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的缘故而丧失本该属于他的美好人生。

我将手稿放回桌上,重新拾起笔蘸上墨水。

“对不起,席勒。”我心中默念,似乎有什么温湿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了。”

深秋。威尼斯。

“歌德!你怎么来了?!”席勒看到突然出现的我,眼中充满了惊愕与喜悦。

在回复公爵后的第三天,我便赶到了威尼斯。临走前公爵并没有阻拦我,胜利者那自信的微笑挂在嘴角。他斜着眼望着我,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好自为之,顾问官先生。”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渐暗,但依然掩盖不住席勒的美丽与气质。

席勒眼中笑意盈盈,“累吗?”

我看着他,努力扯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但心中却越发苦涩,“不累。”

“那我带你参观一下威尼斯的景色吧。”席勒转身对随行的众人说道,“把顾问官的行李拿到坎威尔府去。我们要独自参观一下,不用跟来。”

随从们很快行礼退下。

见四下无人,席勒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平静了一下心情,我问道:“坎威尔府?”

“是啊,”席勒没注意到我的不自然,仍旧拉着我向码头走去,“我们现在住在威尼斯艺术大臣华兹·坎威尔府上。”

“哦。”我答应着。

席勒冲我微微一笑,跟码头边一位老船工说了些什么。老人点点头,给他指了一艘小船,席勒冲我招招手,示意我上船。

小船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席勒轻轻摇了摇船桨,水面上荡开一串涟漪,小船就平稳地向前滑行了。

作为一座文艺汇聚的圣地,傍晚的威尼斯并不喧闹,反而恬淡舒适的令人无所适从,唯有河岸上偶尔跑过的嬉闹着的孩子们,能带来一点属于尘世的喧嚣。

远处的天边残留着一抹绯色,小风顺着河面吹来,抚起一片涟漪。

船划过里亚尔托桥,金屋……每到一个景点席勒都会用他那悦耳清朗的声音为我介绍。

“咱们现在坐的这种船叫贡都拉(Gondolas),船身纤长而船底很扁,不过这种小船飘得很稳,坐得舒服,最适合观光用。”席勒介绍着。

“你还真清楚啊,”我强颜欢笑地着看着他,说道,“才不过半个月而已,居然把威尼斯了解的这么透彻了。”

席勒淡淡地笑着,晚风将他额头上的刘海高高地扬起,“那是因为……我经常自己一个人在这些水道上飘。”

我怔然重复道:“一个人……不寂寞吗?”

“寂寞呀……”席勒苦笑道,“但是想起你就不寂寞了。”

“席勒……”看到自己情不自禁伸出的双手,我愣住了,勉强抑制住了想拥抱他的冲动。虽然痛苦而且无奈,但有些事情总是要说。

“席勒,我有事要跟你说,”我小心地在脑海中寻找着措辞,希望能把伤害减少到最低,“其实,在来之前,公爵他……”

“歌德,你快看,我们到叹息桥了!”席勒打断了我,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桥说道:“我听说,如果情侣在桥下接吻,就会一辈子不分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我不能,我不能再让席勒沦陷下去了……越深爱彼此,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我一把抓住席勒的肩膀,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席勒,你听我说。公爵威胁我,让我和他的妹妹克里斯蒂涅结婚,我……”

席勒呆住了,他看着我,轻声问:“然后呢?”

“然后,我答应了。”

叹息桥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席勒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看到席勒怅然的表情,我的胸腔如快要撕裂般疼痛。为什么要让我亲手将利刃插入席勒的胸口呢!

“我不信……”席勒痛苦地摇着头,企图挣开我的双手,“桨呢?桨呢!你看,我们错过叹息桥了,我们要回去。”

船仍旧向前飘荡着,巨大的桥体逐渐消失在水气氤氲的黑暗之中。

“席勒,我真的不想……”我痛苦地握住他的手,心中涌起的是将他揽入怀中的冲动。

席勒甩开我的手,咬着嘴唇别过脸,什么也没说。

刘海将他的双眼挡住,我看不到本该从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射出的光。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这并不是我所盼望的结果,我只是不想让公爵进一步伤害到席勒,只想让一切痛苦都由我自己背负。我以为我可以冷静地斩断我们之间的羁绊,让席勒继续迎接新的生活。

我不能毁了他的翅膀。

哪怕是毁灭我自己。

坚硬的拳头忽地迎上我的脸,我一下子失去重心倒在船上。贡都拉摇晃了一下,激起几层浪花。

“歌德,你这个叛徒。”

我茫然地捂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皮肤,视线中那的向来温柔双眸此时却燃起了火光。

我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

席勒抄起桨,快速地将船划到岸边,一言不发地上了岸。

我赶忙跟上他的身影。席勒生气了,盛怒下的他也许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害怕失去他,更害怕他会伤害自己。

席勒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为什么跟着我?”不等我回答,他又自嘲地笑笑,“是了,我们的顾问官先生不认识回家的路。”

“顾问官先生……”我怔怔地重复着这个称谓。除了在必须表现出我们身份不同的场合外,席勒从未这样称呼过我,即使是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也一直叫我的名字。

“对不起。”

此时的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苦与绝望,虽然我与席勒间只有几步之遥,但我却可以感觉得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在被逐渐的放大,放大,直到我永远地失去他。

席勒没有理会我,他继续走着。

我们沉默着,一前一后,直至到达了坎威尔府。

我跟着席勒爬上二楼,两个女仆走来向我鞠躬,恭敬地说:“顾问官先生,您的房间在这里。”

“下去吧!”席勒冷冷地打断了她们。在看到两个女仆面面相觑的表情后,他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们……我们有事情要谈。”

她们小心地瞥了席勒一眼,在分别向我们行礼鞠躬后,便离开了。

“我……”我走近席勒,想向他解释清楚,但席勒不给我机会,他拉开门,走进了房间。

“等等!”我一把撑住门,不让席勒关上。我们僵持着,席勒怨恨地看着我,最终放弃了。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把门在身后锁上。席勒抱着手臂倚着门廊的墙,看着我,毫无声息。

在昏暗的房间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吧,”冷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皱起眉头,“席勒,首先我要说明白,我答应了公爵妹妹的婚约,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他冷笑,“你是打算一边和一个男人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去和女人结婚吗?”

“不,”我考虑着,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公爵知道了。”

“知道……什么?”

“一切。”我感到对面的人影颤了一下,“他以你威胁我,而我,最终做出了我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正确!?”

“是的,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是你,席勒,你不行!跟我在一起会毁了你……而我,不愿意你毁灭。”

席勒没有说话。

“好了,我要走了。” 我转过身打开门锁,默默叹息。

这是道别,也是诀别,是无奈,更是对无情命运的叹息。

房间仍旧是寂静的,没有回声。

我深呼一口气,怅然道:“我或许说得太多了,但是,如果不说出来我又担心你……席勒,忘记我吧。”

就在我转动门把的瞬间,黑暗中一双手撑住了门板,阻止了我打开门的动作。

我吃惊地回过头,却对上了我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双眼。

氤氲的水气,琥珀的颜色,那么美,那么绝望。

耳畔传来的是席勒略带呜咽的鼻音。

“歌德,你怎么敢叫我……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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