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啊啊啊他堂堂二十一世纪好男儿就这样被一个人男人,不,男鬼给上了!一个来自一百年前的老鬼将他给上了……
他感觉他的人格受到了严重侮辱,尊严受到了严重践踏……如果眼前有根面条,他不介意去上吊的!
池袁一边儿想着一边儿抽鼻子,兀自将被子拉好,流下了“屈辱”的两行泪。可他稍微一个坐起的动作都感觉后面撕裂的疼,有什么东西顺着他大腿根子流下来了。
他脸色顿时就难看无比,手探向身后忍不住摸了摸,可一摸却什么也没摸着,只是那流淌的感觉依旧清晰无比。
可能是鬼的缘故吧,他悲戚的想。
那鬼不是说成了亲后就离开的吗,退一万步说好了,被鬼上了就被鬼上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他用自个儿的清白换得了接下来的安宁,那他也是值了……
只怕接下来没那么简单。虽然这房间只剩了自己,但米白色的阳光透进来也感觉不到温暖,就好像一层看不见的围墙将这房间围了起来,连阳光也难以渗透。
池袁骂骂咧咧下了床,走一步歇三分,等走到平日里只需半分钟走到的厨房时,他愣是给磨蹭了十分钟。
臀部里火辣辣的痛,好似被烙铁烫了一般,想他又是被逼成亲又是丢了处男身,真不知道遭的哪门子的报应。
匆匆给自己泡了杯燕麦片,刚准备喝下去,那种浓浓奶精味冲到鼻子里又让他倒了胃口。以前怎么不觉得这燕麦片味道这么冲呢!
放弃在厨房觅食的想法,他套好T-恤和裤子就准备到楼下去买点豆浆和油条吃吃。可能是牛仔裤太硬,磨得他屁股难受,临近出门他又换了条宽松的沙滩裤,一瘸一拐的下了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始终觉得背后有双阴测测的眼睛盯着自己,然而等他回头却不见有人。
倒是奇了怪了,这走廊里怎么这么安静,连个鬼影都没有?
猛地打了个哆嗦,池袁决定去个人多点的地方呆着。
走路间,他隐约感觉到脚后边儿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他停下来就自动消失,一旦走起来又开始,亦步亦趋,搞得他这一路走走停停跟神经病似的。
大清晨的路上人也不多,池袁住的地方平时也不算热闹,所以他打了个车去了市中心。
市中心果然就是市中心,人满为患、车水马龙,可即使是这样被堵在马路中间,前不能前后不能后,他也咧开一张嘴笑得跟偷腥的猫似的。
果然人还是多些好,人气旺盛了就感觉周围阴森森的感觉少了些,被盯住的胁迫感也逐渐淡去。
只不过身体总是觉得像冰窖似的,手指一直发凉。
希望那鬼已经走了……
池袁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哪儿人多他往哪儿扎,斜目间瞅见街角有个人围着的小圈子,黑黑压压积了不少人,他赶紧贴了过去。
入眼一张桌子,再是坐在桌子旁边的黄袍道士,嘴巴叽叽歪歪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人群中央一个空出来的地形成一个圆圈将他包围在中间,竟然也没谁挤上前去。
池袁觉得他跟之前花了大价钱的神棍是一路人——骗子!正转身想走,却听得道士一喝:“哪里走!”
直觉不是叫自己,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回头间道士已经到了自个儿跟前,一身明黄道袍,手中拂尘直指自己眉心。
拂尘口中念念有词,“人世间莫留恋,执念成魔更难灭,消!”
池袁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热流像打开了泄洪的闸一样窜向四肢,原本感觉冰凉的手指逐渐恢复热度。
“看来仁兄有好事‘相缠’啊。”道士不冷不热的说着,好看的黑眸微微挑起,眉宇间倒是没有一般神棍有的猥琐气质。
他怎么知道的?
不待池袁回答,季宇辰又掐着修长好看的手指算道,“而且那件好事还是门亲事,我觉得仁兄有可能消受不起啊。”
“你怎么……”
“哎,别说话,不如我们找一处清净处聊聊如何?”
季宇辰拉过池袁的手,不等他回答又自己答道,“不如就去你家吧!”
池袁皱眉,果然还没等自己答应,道士掐指算了一下,便直接打车说了个地名。池袁心下惊了又惊,他根本没透露任何信息,怎么这道士连他家住哪儿都知道!
道士进了门皱了皱眉,“阴气好重。”
池袁本来以为他是骗钱的,没想到竟是不简单,态度瞬间好了很多,甚至是带了讨好的意思。连忙给他端茶倒水的。
“说吧,把你这几日的经历全部说给我听。”季宇辰看着池袁怪异的走路姿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呃……”池袁咳了咳,把遇到陆征宇的前后过程都讲了个遍,就是忽略了被霸王硬上弓的那段。
道士听完默不作声,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盯住池袁猛瞧,直把池袁瞧得低下头去,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你害臊什么呀,你们的事情我能算出一二。”道士倒是坦然,长腿一屈,抵在茶几上,用力舒展筋骨。半响才道:“今晚你去那个鬼那里再看看,一来我肯定他不会走,二来解铃还需系铃人,也好对症下药。”
池袁一口老血差点喷射出来,“我都怕死那鬼了,还让我去找他!”
“那让他再缠着你咯?”
池袁的咬肌剧烈收缩,猛地一点头,“找就找!不过我现在可没钱付给你,等我找到工作再说。”
池袁说的倒是理直气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直觉,这个道士不会因为他没钱而弃他而去。
果不其然,道士虽然嫌恶至极的看了他两眼,但还是脸色不悦的点了点头。
他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要不是我老子叫我过来找你我才不来找你呢!想不到竟然是这种货色,还被人,不,鬼上过了,真是倒霉催的!
“喂,我叫季宇辰,你别老是道士道士的叫我,还有,我现在要去休息,你呆在客厅里,我去你房间睡,记住不许进来偷看!”
季良辰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脱了黄袍撂在沙发上,迈着优雅修长的腿进了主卧——
直到房间关门的声音传来,池袁才猛然醒悟:卧槽!这是我家好不好!要不是你个臭道士像有几分本事,我才懒得给你好脸色呢!
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还早,池袁把煤气开开来煮了锅热水,到时候下面还是煮粥都方便些,吃饱好上路哇。再把客厅理了理,心里却是在抗拒着夜晚的到来。
“咚咚咚。”三声,家里的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设成了六点,寂静的房里喧闹过后恢复了死一样的安静。池袁猛地一哆嗦,拉开窗帘朝外头看了看。现在是早冬,晚上六点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几户人家的灯光豆丁似的亮着。
他揉了揉牛仔裤,把手上的冷汗给蹭掉,在客厅里来回转悠。
好几次经过卧室门,手抬了抬,就是不敢敲,怕打扰了道士休息。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家啊,他干嘛畏手畏脚的!
再一想,这是自己卧室啊,自己开门进就好了,敲什么门!
池袁带足了底气扭开房门……好在没上锁。不过屋内漆黑一片,空气阴森森的,不像是有人待过的样子。
不过从门口看,被子里似乎是隆起了一个突起,也不知道道士是不是还没起。
操!还睡!
池袁心里骂了一声,大大咧咧上前用手掀开了被子。
眼前的情景让他呆愣了两秒,牙齿磨得吱吱响,突然神色一凛,惨叫出声。
眼前是一张煞白带青的脸,眼睛也是睁得大大的,嘴唇青紫,一点活人的迹象都没有。
死了?!
池袁瞪着床上的人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不死心的又去探了探鼻息。这回是断了他一切念想了,一屁股蹲地上,嘴唇不住翕张……道士死了!道士死了道士死了!
正在他抱着头哆嗦个不停,涕泪不停时,一只带着寒气的手拍上了他的发旋,恶狠狠道:“死你妹啊你,你才他妈死了呢!瞧瞧你这德行!不是叫你别进来的吗!”
季宇辰一脸青黑的坐在床边上,脸色不比死人好多少。刚醒来,他血液暂时还没流通,所以浑身冰冷,僵硬着也是动不了。
没错,他是半阴人。
听师傅说,自己是被福利院夜里送出来的。想来也可笑,自己本是被家里送到福利院来的,夜里却又被送了出来,也是个没人要的命。
其实也不怪他家人也不怪福利院,是他自己把人家吓到了而已。只要他进入睡眠便会全身冰冷血液凝固,连同呼吸和心跳都会消失,和真正的死人并无区别。不知情的人总会被吓到。所以他这才叫池袁不要进来,可谁知这小子这么不听话。
季宇辰狭促一笑,薅起池袁的头发,恶狠狠道:“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可是个半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