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偶遇（1 / 1）
“说，人呢？”东方夫人站在院子里，叉着腰骂跪在地上的王妈。
“老奴错了，她们说是去城里卖了刺绣补贴家用，晌午就回来，老奴便没做多想。”王妈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蠢货，我让你来是监视这个野种的，不是让你来享清福的！你要是连这点事都干不好，米行管账的差事你家子也别想干了！”
“夫人饶了老奴这回，老奴今后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让她乱来。”
王妈话音刚落，就见东方蕙和静言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东方蕙说完，顺势扶起了王妈。
东方夫人瞅着来的两人，尤其是粗布麻衣的东方蕙就来气：“去哪了？好歹也是我东方家的小姐，注意些颜面，不要没羞没臊的抛头露面。”
“夫人说的是，家里实在太穷，总要活下去的。”
“哼，甭跟我这哭穷，有房遮风避雨，有银温饱不愁，已经是待你不薄了！”
“多谢夫人。”
“我怎么那么看不惯你那永远一副温吞吞的样子！”东方夫人瞪了她一眼，抬起手，一旁跟着的老妈子急忙递上钱袋，复又道：“这是五两银子，没事就待在庄里，你父亲近日身体不适，没事不要回府打扰他！”
东方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莞尔一笑：“听说，姐姐和侯家结亲了？”
东方夫人及忙躲的远远的，惊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夫人不来打搅我，我是不会打搅东方府的！”
“你……”
“夫人慢走。”东方蕙说完，径直回了里屋，临了也只是嘱咐静言：“好生送夫人出去！”
王妈待一行人走后，急忙进了里屋，见小姐只是喝茶，不曾言语，为难道：“小姐，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
“那您知道是谁告密的吗？”
“是我！”
王妈惊得哑口无言，半响也只是合上嘴，默默去厨房做饭！
天阶夜色凉如水，烛光冷画屏。
静言挑了挑烛灯，见小姐还在看书，忍下心头呼之欲出的疑问，为其轻轻披上小袄，换了杯热姜茶。
“想说什么？”东方蕙放下书，抱着茶杯暖手，靠着背椅歪着脑袋盯着静言。
“小姐，今儿个早上，当您知道侯少将军与大小姐定亲的时候，难道不难过吗？”
“不难过！”
“为什么？”
“跟我没什么关系！”
“怎么跟您没关系？”静言说到激动处，声量变大：“侯少将军故意从城北绕道城西，不就是为了能偶遇到您。”
“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什么叫没有的事？您听我跟你说道说道，您和少将军初遇是在城外五里的竹林坡，他追您追了一里路。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在织锦街相遇的，他总是找各种借口跟您搭讪，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平日里静言一个人去城里时，总能瞧见侯少将军一个人在街上乱逛，可不就是为了能遇见您吗？今天上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东方蕙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叩门，韩康迅速闪了进来。
“小姐，那边来消息了！”
“东西找到了？”
韩康点点头，利索的将清单交给了东方蕙。
这月十三，雪后初晴，阳光明媚，檐冰滴阶。城里的寒冷也未能阻止行人上街，熙熙攘攘。壶余酒楼里高朋满座，几个伙计忙的不可开交。
一群乞丐候在酒楼几米外的墙角处晒太阳，顺便向经过的酒足饭饱的贵人讨要。这不一会儿，就从酒楼出来一位管家小姐，慈眉善目，且身边就跟着两人，丫鬟和小厮。
“小姐行行好，小姐行行好。”乞丐一哄而上道。
丫鬟看到小姐示意，便取了些铜板分了出去，可是乞丐没有散去的意思。其中一个乞丐因为没要到铜板，挤到小姐身边，抓住她的衣袖，乞求道：“小姐，行行好，我还没有呢！”
小姐被乞丐这一举动吓的连连后退，小厮急忙上去一脚踹开乞丐，呵斥道：“滚。”
被踹翻的乞丐本就瘦弱，再加上这一脚，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直打滚。一旁面目清秀的乞丐看不下去，一边扶起瘦乞丐，一边对着小厮质问道：“你这人，不给便是了，何必动粗？”
“一群臭乞丐，再不滚，小心我找官府打断你们的腿，滚。”小厮吼完，上去又要对着两乞丐拳打脚踢。
“五七，脾气见长啊？”
小厮一听这声，不情愿的收了手，抬眼一看，原来是蕙小姐，忙道：“蕙小姐，哪有！”
东方蕙也没想到定亲后久居深闺的东方琇会偷跑出来，还这么巧的被自己遇上，硬着头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乞丐见状，一溜烟的跑了，就剩下一个喘气的，一个面目清秀的。
东方琇一脸惊讶的瞧着东方蕙，今日一身烟纱散花裙外套素色锦面披风，一头青丝捶腰，不觉惊讶万分，问道：“你怎么在这？”
“夫人给了五两银子，所以来城里采购！姐姐呢？”
“用不着你管！”
“蕙儿在这恭喜姐姐定亲！”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东方琇说罢，擦了擦刚刚被拽过的袖子，道：“五七，宝珠，我们走！”
静言在一旁小声道：“小姐，大小姐怎么那么生气？”
东方蕙看着东方琇的背影，没有言语，但她心里是知道的，心比天高，却命不由己。
不料面目清秀的乞丐挡住了东方琇的去路，气愤道：“污了小姐的衣服确是贵阳的错，但他体弱多病，小姐的下人万不该这般下狠手！”
“本小姐今日心情不佳！不想死的就走开！”东方琇忍着怒气，本着端庄。
乞丐张开双臂当着去路，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突然，被后面一人钳住手腕，瞬间两人就扭打开来。
姜子韫本是去壶余酒楼与友人吃酒的，不料遇到东方家两位小姐跟两个乞丐在一块，便上前查看。一见这情形，忙叫幺炙上去帮忙，这才有了两人扭打在一块的情景。
“大小姐没事吧？”姜子韫关切道。
东方琇见是他，不知怎么的连日来的委屈挡也挡不住，眼圈泛红。姜子韫见这情形，顿生怜惜，忙递上绢帕。
东方蕙也是没料到姜子韫的出现，让原本的一出闹剧激化，再这么由着两人打下去，这面目清秀的乞丐迟早会被擒住，然后不知死活，只得贸然叫静言出手制止。
幺炙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走，剑指静言，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