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赔偿(1 / 1)
我也没有要求做伤情鉴定,而他还是叫法医给他被烫伤的皮肤拍了照片,就是那种带着标尺要做证物的东西。年轻女老板,也把她家倒下但扶起来还能用的防雨棚和那个被我扣往男人身上却又因为那个男人被烫扒拉在地上的巨无霸碗,也归结进损坏物品里。
那个男的不同意调解,而且不知为甚,我突然发现年轻女老板也说主要责任在我,她就说是眼看着我把热馄饨汤扣到那个男的身上的。当时在现场就那几个人,天下着小雨,路人也匆匆而过,没有人停下来看一眼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陪赵仪斌900块钱,还有陪馄饨店500块。一个民警把写好的调解纠纷的那张A4纸递了过来。
这样的结果我是真没有预料到,他们说了这个结果,我听到耳朵里的只有陪钱和它后面说的数字,900+500=多少?
这事儿,我没钱也解决不了……我猛然哭了,用擦过鼻血的袖子在抹砸下来的眼泪,由于眼泪来势凶猛,我擦了两下就放任它了,没有用,擦了流得更凶,眼泪决堤而出,我哭的绝不是伤心而是悲愤也是无奈。
“你哭个屁,老子的伤情可严重,不是你那两个毛毛钱,就能赔付得了的,要是我的伤留下疤痕,那不管多早多晚,我也会寻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破地方。”赵仪斌这会儿,把派出所四处看了个透,比在职民警还油,分分钟坐那个黑色皮沙发上,这里是没热茶给他预备着,不然这个人可真能在这里有闲心喝茶了。
“他还老子老子的叫,刚才吓得门都没敢进,这个见风使舵的架势简直比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王与众高明太多。”我顾着看他,转移了少部分注意力,眼泪慢慢地收了起来。
“赵仪斌,啪!注意你的态度!”做笔录的民警把那叠纸重甩在办公桌上,而后看到赵仪斌没再作祟自然,把那叠纸墩好放办公桌抽屉里,抽屉合上发出了响声。
“夏衡,你,打个电话要你家里人来,处理这事儿!”另一个一直站着的民警终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把办公桌上的电话递给我。
我又没想要打电话,这么着跟逼我没有分别。我不敢要警察老举着电话候我,只好接了。也没有打电话的目标我尴尬地挠了挠脸,虽然这么好的派出所能遮风避雨可我因为被淋了个半透,现在冻得鼻水也流出来,那感觉还有点像流鼻血。给我二叔打电话?那不行啊,他手机号可能又换了,他以前是给我奶奶留了个手机号,可过一段时间就打不通了,等他过年回来,我奶奶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手机丢了,号换了,然后他写下一串数字给我奶奶,我奶奶一般不给他打电话,也就是他生日和过八月十五时给他打,那会儿就在老槐树边的那家小卖铺里打,我奶奶看不清他留的小纸条,一般让小卖铺那女的给她拨通电话她接。可小卖铺那女的听了半天也没人接就说你听,我奶奶听了半天有人接了,可人家说他根本不姓夏,我奶奶还问人姓什么,人家哪里告诉她,直接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不接,一直打就说我奶奶骚扰他。我奶奶回家后唠叨了四天,我听得清楚都记会我奶奶和那个人的对话台词了。我奶奶还认真地问我“骚扰”是甚了?害我拿着大砖头一样的字典查了老半天。至今我还记得那时的情景。现在我按着他在我奶奶葬礼给我留的电话拨一下?估计没有用,我上回去城里就没有打电话是直接去的。
“你快点打电话,人民警还要下班,把你家人叫来,我还要跟他说道说道。不上学了,就寻个干的,别一天到晚在街上乱晃。”赵仪斌冲我吼,吼完别有深意地特意看了下我穿的大号帆布鞋。他笃定我是离家出走或者有家不回,其实他猜对了,我正是那种人,比他认为的还惨得多。
万般无奈下我拨了秦淮的电话,这个人我还算了解,应该会帮我。我简单的说明情况,只要他一个人来,他还是答应下来只是在撂电话时说,“你咋又惹这个事了?”
我没理会这个,“阿——嚏!”靠!真的感冒了,这喷嚏打得也够痛苦的。
……
“那行,赵先生有什么事儿,就打这个电话。”秦淮在赔钱后还给人留电话,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最可气的是警察定的那个价被赵仪斌加码,变成了2500,年轻女老板也趁火打劫要了1000,他妈的就那两个破防雨棚值了一千?要我给她一百都嫌多的多了!还有那个赵仪斌硬是讹了我2000多,靠,他——。
“民警同.志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秦淮比发表获奖感言还肺腑,非要挨个感谢什么人,我在他说话的当口人已经走到派出所的大门外了。
背身站在派出所的大门那儿,得了钱的赵仪斌出了派出所竟然打的走了,走得扬长走得神气。我就记住他数钱的恶心样子了,他妈的还往手指上啐唾沫,大拇指捻钱连贯数钱利索。那个年轻女老板也随后出来,看着她上个派出所都急得没顾上摘围裙,虽然没见着她当面数钱,可她急急忙忙的去厕所,那能干甚了?还不是看钱真假去了,这个派出所可没有验钞机!她倒是没有像赵仪斌大摇大摆的打出租,直接走出派出所,后拐弯不见了。
“夏衡,走吧!”秦淮发表完“获奖感言”出来了。
“你让我咋走?”我没好气地说。
本来就无家可归没有安顿处,还走了?走个屁呀!我看着他的衣服牌子后更气,刚才真没注意人家竟然穿着一身名牌、连鞋都是名牌皮鞋,再看他的脸白嫩透红,好嘛竟然显得年轻了。这时他从包里拿出眼睛戴上。包恐怕也是真皮的。
“你,傍大款了?”我语气从愤怒变成了好奇。
“你说什么?!”秦淮竟然跟我瞪眼。
我觉得没天理,连老实人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