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生本无定数(1 / 1)
或许从遇到梁非池的那一天起,何漫就没想过自己会有和梁非池平安无事走在一起的一天,并且还一起逛公园,似乎上天总是会安排一些你永远意想不到的事情。
玉渊潭半是水景,半是翠绿,在马上十二月的这种天里,虽然略显萧条了些,可是景色依旧在,绿水青山出。
难得今天天气好,没有雾霾,以至于公园里还有很多锻炼的大爷大妈,和紫竹院一样,b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好的天气好的美景着实让人欣喜。
B市人一般眼劲好,何漫和梁非池都是随意的穿着,但是路过的人年轻些的会注意,老的会微笑赞赏,这世道的这种行为很是让何漫无语。
“怎么?梁夫人陪我出来嫌弃我丢人吗?”
何漫撇嘴,“哪有,是民女的荣幸,这是陪你微服私访吗?”
梁非池微愣,转头看向何漫,酌思道:“真是七窍玲珑心啊。”
“嗯?我瞎说的,你不是吧?”
“你说呢?”
“呵,我就说梁校日理万机哪有这国际时间陪我们这种小市民溜公园呢。”
“我怎么听着这话里酸溜溜的?我可以理解为你嫌我陪你少了吗?”
何漫瞥他一眼,懒得和这种无赖军痞讲道理。
梁非池则心情不错,看到前面有在一起下象棋的两个老人,自己也凑上去观看,何漫则乐意坐在一旁的凉亭休息。
观棋不语真君子,难得梁非池真的很君子的在一旁观看,不过那眉眼间似乎是在观看作战图一样凝重深思,不知道想些什么,何漫也尽量不去理会他。
“哎呀,老周,厉害啊,我和你下了一辈子棋没赢你啊。”
“哪有啊,你忘了那年前你赢了我一次。”
“得了吧,还不是你家里人来报生了个曾孙子,你嘴上说生就生了,生男生女都一样,顺其自然,可是那手抖的,一会就输了跑,哈哈~”
“行啊,你个老王头察言观色这么仔细啊。”
“这年轻人我看刚刚在这观看半天,似乎不错啊,年轻人,有兴趣和老周下一盘吗?赢了我请你吃炸酱面啊。”
何漫本以为以梁非池那眼比天高的少爷,才不会和两个老头一起玩,却没想到梁非池竟然欣然答应,和老王头换了位子,认真的下了起来。
好半天没有动静,何漫不禁好奇的打量,对梁非池这些年来的印象一直觉得是武夫强硬阴狠,却不想认真起来,也有这般风情,君临天下之感,这句话从何漫脑海中出来,何漫自己都嘲笑自己,何漫,你是脑残了吗?
“没想到啊,年轻人下棋这么厉害,现在年轻人哪里有这耐力和精力下棋呢?”
“哪有,家父好棋,以前经常陪练。”
“哦,哈哈,那你父亲也是个高手啊,培养出来这种儿子,真是能耐啊。”
“哪里,周先生的棋艺才是高超。”
这般寒暄,饶是何漫也忍不住上前看看,对象棋她只是懂下法,却不懂谋略,看得懂下不了。
她看着残局一盘,有些疑惑的看向梁非池,梁非池只对她温文一笑。
“这位是?”周先生摸着胡子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这对金童玉女。
“我夫人,漫儿,周先生,若是晚生没有猜错的话,先生应该是中华棋社的终身荣誉社长周棋先生吧?”
“哈哈,年轻人好眼力啊,那你猜这位?”说着指着身边的老王头。
“周王不离,这应该是王焕然老先生吧。”
两位老人一副欣赏的表情,何漫则是惊讶或者客观上佩服梁非池,这个竟然他都知道。
“果真青出于蓝啊,你们夫妻都是人中龙凤,想必天作之和,姑娘,你这个相公嫁的真是有眼力啊,这小子有前途,大有前途。”
何漫夸张的感觉自己的嘴角都要抽搐,我当然知道这小子大有前途,很有前途,当着外人的面子也是做足功夫,只好笑着回应,“谢谢周老先生的赞谬。”
“周老先生退休多年,没想多如今和王老先生过着这么幽然的生活,这些年退休的感觉如何?”
周棋摸着一把白胡子,略有思考的看着梁非池,笑道:“退休自然感觉很好啊,不知年轻人问哪里的感觉?”
“家父也是这般年纪,经常退休在家无聊研究棋谱,没事和我下棋时候就喃喃着我们生了个好时代啊,以后孙子的生活也他放心了,现在虽然局势紧张,可是心里却也很踏实。”
“老王,你觉得呢?”
王焕然边收拾着残局,边笑着说:“世界就是一盘大棋,棋也如人生,攻守之间必有舍去,权衡间,要想赢,就要有的舍,才有的得,霸权主义也不是一两天了,局势怎么样,我们这些老头只觉得现在生活的安稳,国家强大了一些是好事也是坏事,其实还是好事,至少比起我们那个年代,我们安稳多了,现在领导的挺好的不是吗年轻人?”
“是,晚辈很认可王老先生的说法。”
“这些年比起以前好太多了,年轻人年纪轻轻,觉悟挺高,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关心国际大事,最多有时候热血的去砸个车抵个货,你父亲把你培养的很好,不知令尊怎么称呼?”
“家父退休老人一个,没有周王老先生这番名气,不打扰了,我还要陪夫人逛公园呢。”
何漫愣,着实现场听这种事情很是吃惊,而且这个男主角还是自己的名义上的丈夫,她突然想,若有一天在新闻上看到梁非池时候,自己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嗯,好,去吧去吧。”周棋笑着再次打量俩人,和王焕然默默地换了个眼神。
梁非池过来拉着何漫的手离开,何漫顿了下任由他拉着离开,他的手很大很热。
何漫觉得,除了个人的恩怨外,以一个民众的旁观者角度评价梁非池,这确实是一个王一般的男人。
“手怎么这么凉?”梁非池看着她,“都冬天了还穿这种毛衣,怎么能不冷。”说着自己把风衣脱给何漫。
“我不冷,我不要。”
“穿着!”
何漫瞪他,“现在没人在,不用做戏,我不是你的兵,别命令我。”
“穿上!”
“你就喜欢以自己的喜怒安排别人的人生是不是?”
梁非池攥紧了手里的外套,关节咯咯的作响,一字一字道:“何漫,你别没事就登鼻子上脸,这点事你还要记仇多久?”
何漫冷笑,“是,我就是蹬鼻子上脸,小女人心眼,这点事?在你看来是这点事,在我看来那是一条人命,那是我家小胖的命!”说着自己激动起来,“这点事?是你非逼着我和你算这些帐。”
“他是一个兵,是我的兵,不是你的小胖,是,他就是被我害死了,何漫你能把我怎么着?你这些年不是在报复吗?你有完没完!”说着他把外套气愤的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走开几十步,又强忍住脚步,又大步回去,拾起来地上的衣服。
“你干嘛,你走啊,我不要披,滚开~”
何漫挣扎着,梁非池干脆抱紧她一把公主抱的原路返回。
“何漫,你气不到我,我就是要和你折磨到底。”
“你个变态,你个魔鬼~”
有路过的人惊讶的看着这对人。
“何漫,你要是不嫌弃丢人,不怕被人拍下明天上新闻,你就喊吧。”
何漫突然静了下来,用手拽了下外套盖住头,攥着拳头默默地流眼泪,突然她抱紧梁非池猛地在他胸口咬下,死死地咬住。
梁非池闷哼一声,突然笑了笑,刚好路过刚刚两位老人下棋的地方,两人还在那里聊天,梁非池路过时点头示意,笑道:“夫人突然身体不舒服,我和她先回去。”
“嗯好,去吧。”
“真是折煞人啊,我老王头再年轻四十岁,也会有这股子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