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修）（1 / 1）
因为沈漾提前给林素芝打过电话，所以当楼道里响起三人的脚步声时，林素芝已经站在了家门口笑着等候他们。
“妈！”沈漾先喊了一声，跟着复环息喊了一声阿姨。
“都来啦！”她让出屋门的位置，“环息，外边挺冷的吧，快进屋来。你就是开颜吧，看这小脸都冻红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沈开颜用她稚嫩的声音说了话：“阿姨好！我是沈开颜。我不冷。”
“这小丫头。”林素芝惊喜的看了看沈开颜，又和沈漾复环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招呼他们都进了屋里。
一进屋就闻到了菜香味，原来林素芝已经准备好了凉菜，就等他们来了后开始弄热菜。
她先给他们每人倒了杯热水，又坐下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让沈漾替她照看着，自己忙着去弄菜了。
没过一会儿，满满一大桌的菜就都弄好了。
沈开颜看到一大桌的菜，闻着满满的香味，发出感慨：“哇！好多菜啊，好香啊！阿姨，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是啊。”林素芝说
“哇，你真厉害！我妈妈就不会做，都是何姨做的。”
“是吗？那就好好尝尝，看我做的好不好吃。”
于是三人都上了桌，沈漾和林素芝坐一边，复环息和沈开颜座一边。本来沈开颜是要挨着沈漾坐的，可是沈漾没好气地说了句“我可不给你夹菜”，就把沈开颜的热情给打退了。幸好复环息及时补救说她负责给她夹菜，沈开颜才又是委屈又是感激的坐到了复环息身边。
“妈，就咱们四个人，您做这么多菜干吗？待会我们都走了，你自己还得吃剩菜剩饭。”
沈漾有些指责的口气。
“唉，这有什么，一年就这么一回，妈开心！今天就负责多吃，别给我剩下。”
饭桌上，林素芝一个劲地给他们三人夹菜，一见碗里饭少了就张罗着要给盛饭，对复环息和沈开颜更是特别照顾。复环息也没闲着，要时不时看看沈开颜，问她想吃什么然后夹给她，吃鱼的话还得嘱咐她慢点吃小心刺，她嘴边沾了菜渍，或是衣服上沾了东西还要及时给她擦掉。她终于体会到宁馨雅每顿饭得这么伺候沈开颜是多么辛苦了。所以整顿饭下来沈漾是吃的最好最省事的一个，他用他的饭量表达了对林素芝做的饭菜的喜爱。
吃完饭，四人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天。
沈开颜左看看右看看，转动着她灵活的大眼睛说： “阿姨，你这里有哥哥小时候的照片么？我特别想知道哥哥小时候什么样，可是我家里根本没有他的照片。”
“有啊！”林素芝很快就拿来了一本看上去很旧的相册。她珍惜地用手摸着相册表面， “这是我以前特意挑出来的，全是苗儿小时候的照片。本来苗儿被他爸爸接走的时候打算让他带上的，可他坚决不要，说是留给我想他的时候看。”
沈开颜没听出林素芝话里的伤感，只是开心的接过相册立马翻看起来，复环息则是心疼地看了看林素芝，又轻柔地握住了沈漾的手。
可以看出林素芝对这本相册是用了心的，沈漾的照片有序地按着他的成长历程摆放，有些照片已经旧的发黄了，边角有磨损的地方都用透明胶条粘了粘。照片大多是沈漾单人的，剩余的都是他和林素芝的合影，有些照片可以明显的看出被剪掉了一部分。复环息猜想那被剪掉的部分或许是那个抛下林素芝的男人，只是不知剪掉了是不是就真的忘了，放下了。
几乎每一张照片林素芝都会说上几句，讲起拍照片的时间，地点和当时的情况，大多数讲起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带着微笑的，时不时还会摸摸沈漾的脸，眼里满是温柔。
照片从沈漾婴儿时期开始，一直到他12岁那年。他5岁以前的照片，单人照的时候通常都是不笑的，只有和林素芝一起的合照他脸上才会出现笑容。到了他一、二年级时候的照片，沈漾的笑容突然就多了，单人的也好，合照的也好，那笑容里能看到自信，眼睛里有光彩。但是这之后的照片，很明显的他的笑容又消失了，相比他5岁以前的样子，他仍然是不笑的，但眼神里是那个年龄孩子里少有的漠然和冷淡。最后一张照片是他离开的那年他穿着初一的校服和林素芝站在一起的合影。照片里沈漾嘴角挂笑，但那笑容很不自然，他的眼睛红红的，右手紧握着林素芝的左手，而林素芝则是眼角带泪，也是勉强的笑着，右手覆在沈漾拉着她手的手臂上。
翻到这最后一张照片时，林素芝说：“这张是苗儿走的时候我们拍的，当时都上初一了，已经是个大男孩了。”说完又看向沈漾，“现在啊，长得都比我高了，是个大小伙子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就湿润了：“所以当年让你跟你爸爸走，是对的，不用跟着我受苦。你看我们现在长得多好多俊。”
“妈。”沈漾轻唤了她一声，伸手帮她擦着眼泪。
林素芝覆上了沈漾的手，柔声道：“妈妈的好儿子。”
“阿姨，您看这大过年的是高兴的日子，您可不能掉眼泪啊，要哭也得是乐得掉眼泪。”复环息递上了纸巾。
“对，环息说的对，我高兴还来不及，哭干什么。”林素芝收起了眼泪，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沈开颜不明白林素芝怎么突然就哭了，在一旁瞪着大眼睛看得糊里糊涂，刚刚翻看照片时还一直问个不停，现在也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唉呀，都怪我，瞎哭什么！开颜是不是不吓着了？”林素芝担心地看向沈开颜。
“我没吓着，阿姨不哭，过节应该开心啊。”沈开颜满脸的天真无邪。
“是是是，阿姨不哭了，开颜今天来了阿姨可高兴了。”
复环息见状及时转移了话题：“阿姨，沈漾小时候听不听话啊？”
“他呀……挺听话的，没让我操过心。”
“是吗？”复环息点了点头，同时歪嘴瞥了瞥沈漾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真的，他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就知道跟父母要这要那，从来都没跟我闹过，我也没见他哭过，学习也特别好。”
这边的沈开颜听了立即给了反应：“哥哥真棒！”她的眼睛看着沈漾，仿佛把沈漾当成了她的偶像英雄。
林素芝笑着对沈开颜说：“那开颜是不是该向哥哥学习啊，将来也要像哥哥那么棒。”
沈开颜用力地点了好几下头：“嗯！我一定要像哥哥似的！”
复环息看到沈开颜特别严肃认真的样子，俨然把沈漾当成了她的学习楷模，这下沈漾这个哥哥的形象在她心里一定又高大了不少，不由地抿嘴笑了起来。
沈漾没想到一个看照片最后竟然能让沈开颜声称要向自己学习，加上复环息在旁边看好戏的样子，顿时觉得很别扭。
复环息看出沈漾的别扭，又对沈开颜说：“颜颜，你看哥哥以前的照片，觉得哥哥帅不帅啊？”
“帅！哥哥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人了，比爸爸还帅！”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叫帅？”沈漾泼起了冷水。
“帅就是好看啊，哥哥就是特别好看！”沈开颜无比认真地说。
复环息又问：“那颜颜将来想不想嫁给像哥哥这么帅的人啊？”
“我不想嫁给别人，那样就看不见哥哥了，我想一直跟哥哥住在一起。”
这下复环息乐了，在一旁听着的林素芝也乐了，只有沈漾的脸好像僵住了似的。
他有些恨恨地看向始作俑者复环息，心想将来沈开颜大了话要是也像现在这么喜欢他就真的麻烦了。
四人一直聊到下午将近5点。临走时，沈开颜还有些恋恋不舍，林素芝拉着她的手说让她以后常跟着沈漾来玩，她立刻就高兴了。沈漾打电话叫陈叔来，把沈开颜送回了家。等沈开颜走了，他又把复环息送到楼下。
复环息说：“怎么样，今天把颜颜叫来还挺开心的吧？”
“嗯。”沈漾应道。
“那你就听阿姨的，以后有时间的话就带她一块来看阿姨。”
“是。”沈漾承诺的点了点头，“听我妈的，也听你的，行了吧？”
“有道理才听的嘛，我可没强迫你。”
沈漾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言语，闭了下眼睛又点起了头。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回去吧。”说完复环息转身就要走。
沈漾及时拉住了她的手，温柔地道：“你做的这些我都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复环息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加上他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脸不由地红了。
沈漾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不说了，快走吧，路上小心。”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了别，沈漾看着复环息的背影直到它消失才走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