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修）（1 / 1）
下午放学后，沈漾照常跟复环息一起回家，两人刚走出校门口就被人拦住，拦路的人正是程耀。当程耀看到沈漾和复环息走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沈漾这个人他多少知道些，面对面的却还是第一次。程耀虽然不想承认，但沈漾个子确实比他高，而且长得还真他妈人模狗样的。尤其是沈漾那双眼睛，他不笑，就这么看着你，眼睛里透着冷漠和轻蔑，让被看的人不自觉的打个寒颤。
程耀避开沈漾的眼睛，走到复环息跟前：“复环息，我送你回家吧。”
复环息现在一见到程耀就头疼，就想着赶紧打发了他，“不用了，我跟同学一起走。”
程耀脸上原本还挂着笑，一听她的话，立马阴了下来，转头对着沈漾说：“沈漾，你不是12班的么？怎么跟复环息走一块去了？”
沈漾冷眼看着他，“复环息跟谁走一块，关你什么事？我跟谁走一块，又关你屁事？”
程耀身边的一人听不惯了，急走向沈漾：“你丫……”
程耀拦住他，扯了扯嘴角，道：“我现在在追她，她跟谁在一块当然关我的事。”
“哦，是么？可我怎么听说她一早就拒绝你了，是你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着人家不放。”沈漾的口气满是嘲讽。
程耀被他这话堵得有点急了，“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她的事？”
“我跟她认识的时候，你还跟在父母后边当跟屁虫呢。”
程耀脸色很是难看，又问复环息：“你真的不用我送？”
复环息摇了摇头。
程耀低咒骂了一句，瞪了一眼沈漾，转身和身边几个男生走了。
复环息见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又开始愁怎么跟沈漾解释这件事。
“走吧。”沈漾冷冷地道。
复环息战战兢兢地走在沈漾身边，想着该怎么开口。
“他什么时候开始追你的？”
“一个星期以前吧。”
“你拒绝他了？”
“嗯。”
“为什么没早跟我提这事？”
“反正。。。我一开始就拒绝他了，所以就没跟你说。”
“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你不理他就对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鸟？你之前认识他？”
“怎么，关心他了？”沈漾斜睨她一眼。
“不是，我就是感觉他人不坏。”
“你整天两耳不闻窗外事，认识的人就那几个，能知道些什么。连恋爱也没谈过，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就算认识的人少，但我也会分辨人的呀！这跟谈没谈过恋爱有什么关系！”复环息有些生气，“你以前的样子跟他比起来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么？”
“你拿我跟他比？”沈漾停下脚步，眼睛要冒出火来。
“我只是觉得你太偏激了。”复环息歪头避开他的眼神。
“我偏激？那他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他好了！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火？”
沈漾敛了敛怒气，没再说话。
“你现在这样子，简直就像在吃醋。”
沈漾没好气地说：“我吃哪门子的醋，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有那么几秒钟，复环息愣住了。“对，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对……”复环息低头呢喃着。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还是复环息先说的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话刚说完就匆匆跑走了。
沈漾还一个人待在原地低头盯着地面。他心里闷极了，像窝了一大团的火，可是无处发泄。心里还想着刚才的对话。
吃醋？他吃什么醋。
有人追她他吃什么醋，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可是听见她拿自己和那个人比，还说自己偏激，他真的气的要命。
吃醋？这就是吃醋？
真他妈的！
尽管沈漾和复环息前一天不欢而散，但第二天还是如往常那般一起去上学，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及前一天的事，但相处时还是有了一些别扭。
程耀自那之后没再找复环息，这让复环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意想不到的事紧接着又来了，这次是冲着沈漾。
这一天放学后复环息要留下做值日，沈漾就在教室外等她。等她做完值日出来时，正好撞见了一出告白戏。
一个散着一头漂亮的栗色长发，身材高挑纤细，皮肤白净，笑起来很甜的女孩，手里拿着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用她无辜的眼神看着沈漾，略带羞涩地向沈漾告白。复环息只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和谐，如果沈漾再笑一笑的话，画面就完美了。她甚至在想自己这一刻是不是该消失。
沈漾很快就发现了复环息，他神色有些慌张，还有些尴尬，复环息刚准备退回教室，沈漾就叫住了她。那个告白的女孩也把视线转移到了复环息身上，转瞬之间她刚才的含羞笑意就转变成了阴鸷的表情。
复环息硬着头皮走向了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
女孩先开了口，她现在又换上了自信大方的笑容，“你好，我叫周莹蕊。我知道你，一直听说你和沈漾关系很好，今天一见他还在这等你，果然是真的。”
复环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回了句“你好”然后看向沈漾。
“这个你拿回去吧，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先走了。”说完沈漾便拉着复环息的手就走了。
周莹蕊把巧克力扔在了窗台上，两手抱臂，一直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一出教学楼，沈漾就松开了复环息的手，他想起几天前因为程耀的事两人闹的不愉快，又想到自己被人告白又被复环息撞个正着，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女孩很漂亮，跟你站在一起挺配的。”复环息平淡地说。
“我……我刚才都拒绝她了，你不是看见了么？”
“我以前说过，别因为我影响你交女朋友，要是遇上喜欢的了，你就告诉我，我绝对不当电灯泡妨碍你。”
“什么跟什么呀！我都不认识她，哪来的喜欢！”沈漾急道。
复环息叹了叹气，有些疲惫地说：“好了，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
之后那个周莹蕊有没有再和沈漾联系，复环息不知道，也没有问沈漾。现在跟沈漾在一起时，两人经常谁也不说话，就算聊天也是很无关痛痒的话。
沈漾最近吃完午饭就会到操场上和一些伙伴一起踢足球，因为不是正式地比赛，所以也没有固定的分队，就是一群人一起踢着玩。复环息几次去操场看他们踢球，失误也好，摔倒也罢，或是进了球，他都玩的很开心，她发现已经很久没看见沈漾那么开心的笑了。
不知是大家开始热爱上足球运动了，还是因为对踢球的人感兴趣，每次他们踢球，总会聚集不少观众，有男有女，女生居多，女生中高一的新生居多，周莹蕊也在其中。这些女生会近距离地直接到场地边观看，周莹蕊本身长得就漂亮，加上个子高挑，所以即使在一堆女生中也算是出挑的。她不会像其他高一女生那样一看到精彩的进球或是激烈的拼抢就大声尖叫，她只在关键的时刻欢呼鼓掌，好像很懂足球。女生们的尖叫声在球控制在沈漾的脚下时会格外的强烈，周莹蕊也会在这个时候眼神更亮。
复环息从不挤到场地边的人群中，只是坐在看台上远远看着。其实她并不懂足球，小时候和沈漾一起玩只是瞎踢，现在她来看足球也不是因为对它感了兴趣，她只是想多看看沈漾自由奔跑，开心肆意的样子。
踢完球之后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周莹蕊还会留在边上，她会自然地走到沈漾身边跟他攀谈。刚开始还会递给他饮料，但沈漾从来都没接过，慢慢地她也就不再买饮料，就只是跟他聊起刚才的比赛，沈漾倒是从不拒绝，但也只是周莹蕊说一句他再附和着。
少了程耀的追求，复环息的日子过的还算平顺，周莹蕊并没有太多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沈漾也从没提起过她。复环息本以为程耀已经淡出她的生活，可是天不如人愿。
某个回家的路上，程耀再次出现拦住了他们。这次他身边带了几个男生，加上他一共五个人，他们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沈漾。
“什么事？”沈漾问。
“上次见面聊得不太痛快，想再跟你聊聊。”程耀说。
沈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扬了扬嘴角。
“你笑什么？”
“呵，这事跟她没关系，让她先走吧。”
程耀看了一眼复环息，点了点头。
沈漾凑到复环息耳边，小声地说：“你先走，别担心，没大事。没准我还能追上你。”说完还对她笑了笑，推着她的书包让她走。
复环息虽然听他的话走了，但是一步一回头。她担心沈漾出什么事。可转念一想程耀又不是地痞流氓，不至于带着一帮人打沈漾一个，况且她和他的事早就了了，沈漾和他又没什么矛盾，没什么理由会大打出手，遂也就不再那么担心。
事实上，复环息还是高估了程耀。他所谓的“聊聊”当然不只是聊聊这么简单。自打那天第一次见面沈漾把他堵的没话说只能一走了之，他心里就憋着火。后来断了追复环息的念头后，又发现他们天天一起上下学，还听说有很多高一女生都喜欢沈漾，这火就更大了。他这次就是要教训一下沈漾，撒撒火。
沈漾当然也不会像复环息那么天真，真的以为程耀只是找他聊聊。
“这人来人往的，咱们换个地。”沈漾带着一干人遂来到了一条街道的死角。
沈漾扔了书包，脱了校服外套，“行了，也别废话了，想动手就来吧。”
程耀等人没想到沈漾这么直接，互相对视了一下，就团团围住了沈漾，准备动手。
程耀朝沈漾打过一拳，但被沈漾轻松地躲过。他又急得连出了几拳，最后都落了空。其他人见状不妙，就干脆一齐出动，又是上手又是上脚。
沈漾自从小时候遇到复环息后，就逼着自己不能再胆小，不能再被人欺负，也是靠着打架才免受周边小孩的欺负。后来小学，初中，他长得越来越俊，越来越招女孩子喜欢，自然就有好多男生看他不顺眼，即使他从不招惹谁，但还是不免有人来惹他，所以打架更是常事。可以说，沈漾是从小打到大，实战经验非常丰富，讲究速战速决。单打独斗他谁也不怕，两三个人他也能应付，人多的话就难免要受点伤，但他就着先干掉领头人的势头，然后再干倒其余的人，也能成功脱身。所以对付程耀这帮人，他虽说是挨了几拳几脚，但还是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除非是碰上下手狠又难缠的人，一般情况下，沈漾下手都会留着余地，这次也是。
临走时，他穿上校服外套，背上书包后对程耀说：“今天是你们先找来又先动的手，还是五个打一个。我跟你没仇没怨，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程耀等人因为技不如人，也没再说什么。
沈漾一了了这边的事，快速跑步追上了复环息。他突然出现在了复环息身边，着实吓了她一跳。
“我快吧？”沈漾笑着说。
“嗯，是挺快的。”复环息上下来回打量着沈漾，“你们没打架吧？”
“没有！你瞧，我衣服多干净，脸上也没事。”沈漾说着还凑近了让她看。
复环息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什么打架的痕迹，才放下心来。
沈漾则是轻松地冲她咧嘴笑：“就说没打架了吧。以后他不会找我们麻烦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程耀再也没找沈漾的麻烦，学校里也没听到传这件事的，真的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复环息不知道的是，沈漾的伤只有脱了衣服才能看见，青一块紫一块的，疼了他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