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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远朝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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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晋亲王病薨,皇后悲忧过度,居景仁宫养歇,北元南下攻占辽东,大祁一时处于内忧外患之中。

睿郡王府。

祁冀凝视面前的人,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今儿来是想告诉我晋王一命呜呼,皇后娘娘被幽禁,还是宁亲王登基无碍,你生发无限?”

宋炆升揖手道不敢,“我今儿来是为着她。”

祁冀怒极,走近一把揪住他的前襟,错牙哂笑,“宋炆升,你再敢提她试试!我当真小瞧了你,你骗她伤她,亏得她还为着你来求我,你瞧她如今成什么模样了,我恨不能杀你了!”

宋炆升跟他对视,淡淡道:“王爷不妨试试,她没了我也活不下去。”

一声闷响,他被他一拳凿在地上。

祁冀抽出汗巾擦过手丢在脚下,背过身道:“我会等,等她忘了你,等你不能够再有恃无恐的时候,在那之前,在我杀你之前,滚得远远地。”

宋炆升站起身,抬起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轻笑道:“王爷这么痴情,何必跟蒋家联姻,眼下蒋阁老那儿想必很煎熬,一边儿是蒋王妃,一边儿是蒋家姑娘,依我看,处境两难……”

祁冀猛地转回身,眯眼视他,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宋炆升淡淡一笑,“您自然明白我什么意思,敢问王爷福亲王为何迟迟不返京?”

祁冀冷笑一声:“这倒是奇了,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宋炆升实为宁亲王所用,坑得我那晋王亲侄儿抱憾而终,先帝大行后,云南总督宋甲贤,你长伯,率兵北上福建,将福亲王扣在藩地不能动弹,晋王才迟迟得不到援助,这不都拜你所赐么?”

“是么,”宋炆升反问,“那为何,我昨儿收到长伯他老人家的消息称,先帝仙逝后,福亲王一丝返京的意图都没有,反而对他北上的举动很是客气?福亲王我对其也算了解一二,跟宁亲王是死对头,至于为何临时变卦,弃掉晋亲王,卑职以为王爷您心里最清楚。”

话落,祁冀默了半晌,看向他沉声问:“这消息还有谁知道?”

宋炆升抱拳一揖至底,“除了卑职,再无旁人,卑职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助您心有所成。”

“嗬,”祁冀啧了声,鄙夷道:“你坑了晋亲王,如今又想叛了宁亲王不成?照你这势头,下回岂不是轮到我了?!”

“卑职不敢,先前是尽忠,这回是为她,我忠心无二遭人错怪,连累了她,宁亲王估摸也不会轻易放过苏家,但卑职知道您能。”

他俯首的姿态莫名使他感到痛快,祁冀抱胸靠在桌案前打量他,“宋炆升,我承认我先前小瞧了你,能把晋,福两王唬得团团转,实在难得呐,可你今儿这话说得未免忒圆满了,我那宁王老哥可不好糊弄,你哪来的自信,还有,我为什么要信你?”

他直起身探手入袍,祁冀握紧拳,寒声问:“你做什么?”

宋炆升从袍内解下一拇指粗细的长条竹筒探身搁在桌上,一面笑道:“王爷别紧张,不过是一幅丹青罢了。”

祁冀瞥了眼,调回视线凝眉看他,他撩起袍边,单腿支地,抱拳道:“事成之后,云南总督宋甲贤即刻提交兵权,自此不涉兵事。”

头顶一声轻叹:“你这么都是为了她?”

宋炆升垂目应了个是,“卑职有一事相求。”

话落,一室沉默,他等了会儿道:“卑职必尽全能助王爷事成,事成之后,卑职恳请北上辽东抗击北元,卑职曾答应过她两件事,一事夭折,另一事求王爷成全。”

“我应了你,”祁冀目光看向窗外,“跟你无关,是为她,宋炆升,我先前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如今走到这一步,实为心思跟你一致,全然为了她,坐拥一切之时,她便也是我的。”

宋炆升攥紧拳,起身阻断他的目光,冷声道:“王爷非池中之物,所作所为必定经过深思熟虑,自心而发,她心思单纯,并非祸水,您不必打着为了她的名义为自己的举动开脱,倘若到了那一日,卑职恳请您不要逼迫她。”

“倘若到了那一日,”祁冀逼视他道:“这是我最后一回容忍你这副口气跟我说话。”

双目对视,片刻后各自调开视线,祁冀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下,“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我低估了你对她的情意,宋炆升,你糊弄人的本事当真练到家了。”

宋炆升低笑了下,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祁冀随他视线看去,他觉着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窗外的景致全然不同罢了。

“既这么,”他看向他道:“开头儿,你打算怎么做?”

他扬起眉,“顺义伯秦家接替镇国公镇守辽东,眼下却被北元大败,王爷,其实您知道怎么做。”

二月二十,福亲王率云南总督,两路人马北上返京,以“辽东失守,顺义伯秦梁涉叛国通敌之嫌”伐京,晋亲王迫于无奈,撤夺秦家兵权,后经大理寺少卿苏景信复察,京中多数勋贵府中失窃一案系内阁阁老蒋易所主使,司礼监承笔太监关如涟并中书舍人重提永安十八年科举舞弊一案,蒋易迫于形势,自请罢官。

朝中局势突转,二月二十三日,福亲王趁夜侵京,宁亲王颓势已定,禁足宁王府中,而后,先帝遗诏披露,“睿郡王颇具朕某德,知乎民意,顺民心者得天下。”

三月初一,新帝登基,宁亲王殁,至此国内大定,其后辽东战事吃紧,武宁侯请旨率兵抗击北元。

苏景信侧身端起茶盅,一面道:“礼部这几日正忙着拟定年号,封号,明年就彻底翻篇儿了。”

苏老太太犹疑了下,低声问:“先帝那遗诏怎么先前没听说过?”

苏景信低下头,埋进升腾的茶雾中,哼笑了声,“想有便有,这有何难?”

见他讳莫如深的模样,苏老太太歇下话头,问道:“岳腾,你这回不打算出门了罢?”

苏照应是,“这会儿正闹腾着,茶马互市铁定没戏了。”

苏老太太唏嘘不已,“那昶勒可汗那么厉害一人儿,我当是谁呐,兜兜转转竟是镇国公他儿,也是老天有眼,他遭人陷害,他儿倒是个有本事的,哎,只可惜了袁家姑娘,随了晋亲王,到底人还是没了,瞧瞧,这不是报应么,祁家害了他爹,他这会子又占了辽东,承了他爹的旧业。”

苏景信抿了口茶道:“您这话可就说茬了,他跟他爹可不一样,镇国公那会儿孝敬的是咱大祁,镇守辽东,他?嗬,跟咱们对着干,侵占辽东,完完全全两码事儿!”

说着眼神飘向一处,抬手扣了扣眉头道:“今儿三月十五了罢?我记着测算的吉时是午时,武宁侯出征来着。”

苏君触到他的视线,深深低下头去,眼底缓缓蓄满了泪,视线一片模糊。

苏老太太猛地发起火来,“你再提他试试!苏景信!文隆是不是你亲儿!”

他搁下茶盅,起身背手走向门外,连咳了几声,几不可闻地沉吟道:“宁王落败,他会知道的。”

德胜门外,一人披甲悬刀跨身于黑皮长鬃马上,遥遥凝视城内,水江大步上前拱手道:“大人,吉时已到……她……”

宋炆升勒紧辔策,低吟道:“我托了人转告,她会来的……”

火炮打响,城门缓缓合闭,他瞥回眼,调转马头,马蹄静立片刻,飞驰而去。

城内一辆马车遥驰,行近城门前,跃阳急喊一声“吁!”,车身骤然停止。

苏君掀开车帘,一辆马车横亘于前,跃阳跳下车上前拱手作揖道:“对不住,我马车赶得急,倘若冲撞,请见谅。”

马车上探身步出一人,笑道,“没那么严重,各自相让也就是了。”

苏君下了马车走近福了一礼,“多谢秦大人担待。”

秦斯望拱手还礼,笑道:“原来是你,那就更不必客气了,先前我家马车曾冒犯过张夫人,今儿算是扯平了。”

苏君一窒,缓了口气,低下头道:“既这么,就不跟您客气了,秦大人走好。”

他点了点头,背过身走出几步,突地转回身轻声问:“姑娘以为这世间凡有所为必定是为了权么?”

她怔了怔,目光飘向前方,摇头道:“不全是。”

秦斯望转过身笑了下,附和道:“我也深感如此。”

秦家马车走远,妙竹抹了把汗,催促道:“姑娘,咱们快些赶过去罢。”

她看着远处缓缓合闭城门,轻轻晃了晃头,“不必了……”

建贞元年,二月初二,靖南侯府。

关如涟手持黄缎高声宣喝:“奉天承运,诏曰,靖南侯府苏辕,永安四十一年,抗击北元有功,追封靖南侯,赐丹书铁契,钦此。”

院中众人叩首谢恩后起身,苏景信上前揖手笑道:“关公公进屋里喝杯茶?”

关如涟淡扫拂尘,回笑道:“不必了,武宁侯败退北元,今日归朝,圣上犒赏,宫里忙得紧,我得回去招呼着。”

送走来人,苏景信递出手,王氏含泪接过书契捂在胸口,苏老太太抹去眼尾的湿润携着众人往方正厅内走去。

身后跃阳悄悄追近,低声道:“姑娘,有您的信。”

苏君一愣,接过信放慢步子落在众人身后,封皮上并无标识,启开封口,薄薄的信纸一张,缓慢抽出,寥寥一行字:“凝碧无恙,与亲重聚,姑娘勿念。”

抬起头,日光泄露,她缓缓合上眼,泪垂两行,脚面一痒,她撑开眼,低头看去,鞋边蜷着一张纸条。

西直门外,稀稀落落走着几辆水车,车边远远传出几声抱怨:“嘿!本今儿打算去德胜门那儿瞧大军归朝呐,这可倒好,轮到咱们几个当值,横竖是去不了……”

“说话小心脑袋!皇后娘娘刚诞下皇子,咱们走这趟水,不定是龙子爷儿的洗澡水呐……”

“驾!”

一人一马飞驰而过,靠近城门时逐渐放缓马步,宋炆升跃下马,摘下盔帽夹在腋下跨步走近,扬眉笑道:“你还是来了……”

苏君低下头福了福身,“恭祝侯爷归朝。”

他一窒,缓缓垂下目,低声问道:“颂颂,你还好么?”

她点头,“我很好,你……你还好么?”

他抬目看向她,颤声问:“颂颂,我回来,你高兴么?”

她摘下脖颈间的银链,探手挂在一旁的柳枝上,背过身向前走,轻笑了声,道:“高兴,侯爷护国有功,是普天下人都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看着她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银环缀着银链倚着柳条随风微微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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