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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惊蛰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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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甄捅了捅脸颧儿,膝头落了层薄粉,“至于抹这么厚呐,大白脸儿,唱戏似的,还是个奸角儿。”

苏晴执着蝶扑芙蓉罗扇扇着她背,“热罢?我那日天还凉呐,里三层儿外三层儿的也箍得我发汗。”

王甄欺身问她,“张子修待你好么?”

苏晴扑扇遮住脸,“说什么呐……”

王甄拉下她手,“这有什么臊的,我大姐儿回门儿那日,我娘就这样儿问的。”

苏晴越发脸红,“毛丫头不识事儿,马上你就知道了,该你臊的!”

苏君张着眼,“头回见你脸这么红的,真稀罕。”

王大太太掀帘进门,“祖宗欸,还没收拾妥呐!人都催上门儿了,赶紧地把帔袄披上,那什么……君丫头,挡门儿的事儿指望你打头儿了,也别太为难人,意思意思得了。”

话说着,一小丫鬟探进帘,“太太,姑爷他们到了!”

苏晴忙招她进屋,“快关上门!二哥他们也是的,不中用,这么快就放人过来了。”

门外一人高唱,“吉时到,该嫁了!娘莫羞,郎急找!”

苏君扒着门缝儿,一人扬眉,目光直撞进她眼底儿,“呦,碰着熟人儿了,下个我来,娇妹妹休拦客,俏哥哥莫顽闹!”

苏君避开脸,“佳偶天成,成双入对,对诗可好?”

那人笑道:“好好好,妹说了,哥对了。”

苏君侧身贴着门,“客诱宝林罕至处,红梅一缕香断魂。”

门外默了片刻,那人出口道:“郎引卧榻绝境中,纤腰一抹柔散魄。”

众男哄然大笑,“绝对儿!绝对儿!宋大人胸有才谋呐!”

屋内几人大窘,王大太太也叉着腰笑,“莫臊,莫臊!怪不得你哥子他们早被冲破了门儿,裴儿找了帮厉害人儿助阵呐!”

门缝中探出四指,“好妹妹,哥儿等的心焦焦,快快开门了。”

苏君唬了一跳,踢了下门脚儿,四根手指头舞了几下,那人忙抽回手,“嘶”了声儿。

苏晴拿扇捣了捣门外,“该他的!”

一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乐连奏,入了裴府,被引至厨房,苏君拿出王甄含饭的红纸包置在米柜上,出了门,一人立在丝瓜架子下冲她挥手。

离近看,飞鱼纹的龙首赛人脸大,侧头引颈张牙,宋炆升低头看看胸前,“不是我故意显摆,衙门里近日审案不得闲,衣裳都没地儿换,迎完嫁,这就走了。”

苏君道:“先前对不住,挤着你手了,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浑话来着。”

宋炆升伸出手,“看看,还有道红杠儿呐,不怪你,谁让我说荤话来着,大喜日子,我也见见红。”

苏君转过身就走,宋炆升拦到她面前,“是我不对在先,没顾忌你们姑娘家的面皮儿薄,莫恼,听我说两句话儿。”

苏君看看四周,“说罢,我听着呐。”

宋炆升低头夹眸看着她,“下回碰着事儿,别自个儿硬着头皮乱闯,十五儿那回,不是我拦着,别说你家那小子,连你也得折里头。”

苏君一滞,“我多大能耐心里不是没数儿,对付不了那信郡王,跃阳是我家里人儿,当真就撂着不管了?”

宋炆升驳她,“没说不让管呐,凡事儿都讲究个方法策略,自个儿管不住的,可以找别人帮着不是?”

苏君对着他胸前龙头怔了怔,“麻烦哪儿能净往我这儿靠呐,求人不如求己,总劳烦别人怎么好意思呐,谢谢你操心了。”

半晌没人搭话,抬起头,宋炆升拘着眼看她,见她举目,侧过头道:“得,我成管闲事儿的了,这么不招人待见呐。”

苏君觑他脸色,“都跟你道过谢了,您大人大肚儿别计较了,欸,谢谢你灯笼。”

宋炆升背过身露出肩背的云头绣,“不值当什么,我先走了,要是稀罕就收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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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匐在桌案前走着羊毫,苏君蹑脚走上前被他一把捂住眼,“呦,灭灯了,看不见了。”

男人笑道,“是你眼聋了。”

苏君掰开他手,“您画什么呐?”

男人推开她侧过身,“听你爹的话,走罢。”

幔帐外亮起灯,庄妈披着薄袄近身,“姑娘咳嗽一夜了,喝口药罢。”

凝朱端过一碗药汁子,苏君支起身就着她手喝下,庄妈吩咐妙竹:“灌个汤婆子来罢,哎,火炕儿不该这么早就断了的。”

苏君看看窗外,“几时了?”

庄妈扶她躺下,掖了掖被角儿,“早着呐,二老爷还没上早朝呐,再睡会子,啊?”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凝朱看了看窗外,“呦,王大养的癞狗子好好地叫唤什么,莫不是明儿要下雨,那狗儿沾着湿气就哼唧。”

门外几声轻叩,“姑娘,是芮子,外院儿人来找。”

妙竹看了眼苏君撩帘出了门。披褂下榻,抬头看见正墙上的墨梅图,苏君拢了拢衣襟,“把它挂去东暖阁罢。”

半晌,妙竹脸上结着寒霜进门,“姑娘,跃阳来信儿,二老爷上朝被马掌柜堵在门口儿,说是咱家茶铺儿的账房先生不见了。”

苏君咳了几声,“叫跃阳备了马车,早起我去茶铺一趟。”

庄妈阻拦不成,跺跺脚儿从柜里又翻出厚衣。

苏照比手请马掌柜坐下,“这几日张罗妹子们的婚吉没来铺儿里,掌柜的什么时候儿发现乔账房不见的?”

马掌柜凝了凝神儿,“前儿晚上铺子里打烊后就不曾再见他了,他这人一向守时精进,偶尔告个假也事先知会我的,昨儿一天没见着他人,铺里忙着我一时也措不开脚,晚间儿顺道儿上他家里了一趟,院门儿大敞着,媳妇儿小子也没见着影儿,屋里屋外被人倒腾地乱七八糟的,我觉着不对劲儿,今儿一早才上门堵了二老爷。”

苏照一手划拉着杯口,“已经报了官,等等看衙门里的消息。”

橘皮纹茶壁上挂着两只茶叶,苏君晃了晃手,茶叶重新游回杯底儿,“大哥,咱铺儿里跟钱庄贷的一万两可还清了没有?我记着账目手续是乔账房管着的。”

苏照手一顿看向马掌柜,“还款期限是五月底,前几日置办晴子婚吉,咱家现银不多,从铺子里支了点儿,没够还他呐。”

马掌柜忙起身,没过一会儿搓着手回来,“柜台那儿翻了个遍儿,没找着票据手续。”

苏照屈指抵着下颌,“不会有人拿这处做文章罢?”

马掌柜道:“这票据丢了,若是钱庄那边儿胡乱改了咱赊的款子数目儿……”

苏照摇头,“不能够,立票据那时候儿我摁了手印儿,戳了私章,这个做不了假。”

八仙束腰桌颤了颤身,一阵疾步声进门,“靖南侯府苏照可在?!”

苏照起身摁住苏君肩头,“呆这儿别出门。”

门缝儿外一头戴一梁公冠,束乌角革带的衙官比了个手势,八个衙役握刀驱赶着堂中茶客。

苏照上前一揖,“小民苏照,大人今儿来喝什么茶?”

衙官不搭话,擞出一张缉捕令顶在他胸前,依着画像来回比照了几趟眼,“庶民苏照涉嫌走贩私茶,刑部司狱司李少群至此缉拿。”

苏照背影一晃,勉力稳住身,“小民一向守法,您看是不是误……”

李少群摆摆手,“本官只管拿人,有什么话儿留到刑狱再说。”

苏照见状垂目理了理衣袍,朝马掌柜点了点头又回身望了一眼,一行人出了门外。

门前人流车马奔走不歇,对面临街铺子里的伙计们扒着门框儿,指头上下戳着“芳茗”的牌匾。

“瞧见没有,带走的是苏家大爷儿,看那官爷儿的脸子,这回怕是栽坑儿里了。”

“走贩私茶,这是沾了掉头儿的罪了!”

苏君两眼生涩看着街角的人影拐过弯儿不见了,马掌柜揖了揖手,“我先送姑娘回罢,顺路儿上府里交代一声。”

苏君转身走近堂内,“已经派了人回话了,劳烦掌柜的把铺儿里今年的账目都归置好,过会子我捎走,这几日铺子里全指望您照管了。”

马掌柜走进柜台摸了把台面,“应该的,应该的,姑娘说这话儿见外了,瞧这柜面儿脏的,等我拾掇干净了,好迎大爷儿回来。”

马车一路遥驰,沿街的熙攘喧哗钻进脑壳儿里撞钟似的嗡鸣,凝朱掏出巾帕拭去她额角的汗湿,“姑娘……”,苏君压下喉咙口儿的干痒,摆了摆手。

日光稀薄覆在檐角砖瓦缝儿里,阶下地砖沟儿里,侯府里外人声肃然,庭院空寂。

苏君触着驻在彩绣牡丹上的蝶翅纹边沿儿掀帘进了门,赵氏掩着泪痕,“你大哥走前交代什么没有?”

苏君坐下身摇头,“办案的李大人不好通融,走得急,没来得及说上话。”

苏景信扯着下袍,胸前的官补扭变了形,进门坐下身松了松领口,“狱里头我打点过了,先保着他不受苦。”

苏老太太拇指挂着佛珠握紧手问:“那孩子怎么扯上贩私茶的官司了?”

苏景信摇头:“我下衙听着消息就进狱里头问了他,他再三跟我保障没做过那杀头的勾当。”

赵氏又淌了把泪,“他哪儿有那胆子,定是遭了歹人陷害了。”

王氏道:“刚听君丫头说,咱铺儿里借贷的票据也一齐没影儿了。”

苏景信一手拇指刮擦着另一只手掌心儿,默了会儿道:“照这样儿,这事儿恐怕就有说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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