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知道,我不是她2(1 / 1)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赵合德略微收拾了一下,背上双肩包,打算出门。
在客厅处理公事的白寒锦注意到她的动向,问:“你要出去?”
赵合德在玄关边换鞋边答道,“嗯,突然想喝朝阳路的普洱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白寒锦开始整理散落桌面的文件,说:“你等我几分钟。”
“不用了,你先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今天约的人,可不适合她和白寒锦一同会见。
也许是文件积压过多,白寒锦点点头,“那让白叔载你过去,有事打我电话。”
本想一口回绝,但赵合德又想到了什么,系好鞋带,抬头灿笑,“安啦,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你要努力工作,最好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专心陪陪我。”
“嗯”白寒锦走上前,亲了亲赵合德的额头,送她到门口,又对白叔细心嘱咐了几句,才肯放人离开。
赵合德凝视着车内镜子里白寒锦伫立的身影,喃喃道:“白叔,白寒锦对我很好很好,对不对?”
白叔爽朗应道:“那是,不是我替少爷说话。我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对哪家姑娘像顾小姐这么上心的,看来白家的喜事不远咯!”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白叔只当赵合德是害羞之词,笑了笑,不戳穿。
赵合德扭头看向窗外,从来没有过吗……也许吧……
到了朝阳路的茶馆,赵合德下车,对白叔说道:“要不你四处去逛逛好了,想买什么寄我账上,等我好了就打给你,省得这样干等怪无聊的。”
白叔摆摆手,“算了,我宁愿睡个回笼觉,人老了,总是睡不够。”
“那也好,我走了?”
“哎,外面日头毒得很,顾小姐还是快快进去的好。”白叔放平座椅,闭目养神起来。
赵合德也不矫情,转身进了茶馆,服务员立即迎上来,“小姐,您好,请问有订位吗?”
“有的,412包厢”
服务员查了下,“顾小姐,请往右拐。”
跟着服务员来到412包厢,早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在里面等候,她低着头,长长的紫发掩住了面容,座前一杯绿茶,茶烟已散,看来来了有一会儿了。
“顾小姐,请问需要些什么?”
赵合德看也不看茶单,直接道:“普洱”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端上泡茶工具,突然女孩抓住她的手,“你下去吧,我来。”
服务员依言退下,只见女孩走到茶席中间,赵合德看清她的容貌,吃了一惊,随即释然。
女孩用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糅合她飘柔的紫发,产生一种奇异的美感。
赵合德的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记忆中永巷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
女孩用沸水反复相沏,手法纯熟利落,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赵合德的面前。
赵合德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茶叶微卷,就像是她心头捏起的小皱褶。
“怎么?好像不太欢迎我的到来啊,栀子。”
“你不该来的,陆娆娆。”
原以为赴约的是昨天的那个女孩,正好试探试探白寒锦的反应,赵合德才会答应白叔随行。现在……
“你放心,白叔那我会处理好的。”
“你猜到白叔会来?”
陆娆娆耸了耸肩,“万全准备嘛,况且大尾巴狼的占有欲大家有目共睹。”
“你来的目的”能让陆娆娆甘冒如此大的风险,非要和自己见上一面,不可能单单是为了喝杯茶而已。
陆娆娆递给赵合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颇有大家风范,与赵合德的妩媚妖娆迥然不同。
“这是那个女孩?”
陆娆娆竖起大拇指,“好眼光,赞一个!”
直觉告诉赵合德,女孩的身份绝不是陆娆娆的棋子如此简单,“你是在哪找到她的?”
“不是我找的她,是她找的我,整容、封声带,都是她自愿的。”陆娆娆冲赵合德眨了眨眼,“栀子,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白寒锦了?”
“老天爷我不知道,但你确实是操碎了心。”坦白而言,在得知陆娆娆筹谋创造一个她的替身的时候,她的心底是有种强烈的背叛感的。
陆娆娆顾左右而言它,“你和白寒锦儿时的渊源也是这个女孩告诉我的。”
赵合德没有追问下去,她和陆娆娆明面上是朋友,深究其里不过是盟友,就像永巷联手的嫔妃,认真反而显得自己天真幼稚,不如聊些现实的,“她究竟是谁?”
陆娆娆玩弄着长长的紫发,慢悠悠地说:“何嫣落,A市前任市长的千金,白寒锦曾经的未婚妻。”
赵合德并没有遗漏“曾经”这两个字,“白寒锦抛弃了她?”
“不,准确地说,白寒锦从来没有接受过何嫣落。为了与何嫣落解除婚约,白寒锦甚至弄得何家家破人亡。”陆娆娆直直盯着赵合德的眼睛,“知道白寒锦为什么突然非要解除婚约不可吗,那是因为他遇见了你。”
赵合德没有回应,只是问:“所以何嫣落因爱生恨,想要报复?”
“不,恰恰相反,从头到尾何嫣落对白寒锦只有爱,她想做的,是成为真正的你。”
呵~真正的她……谁也不知道,真正的顾静栀早就已经死了。
陆娆娆品了口绿茶,“现在我们来聊聊你,为什么这么抗拒白寒锦爱的是小时候的顾静栀。”
赵合德拿碗盖撩拨漂浮在茶汤中的茶叶的手一顿,轻扬嘴角,“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陆娆娆“咻”地整个人站起来,绕原地走了几圈,又坐下,“呵呵”笑出声,“白寒锦啊白寒锦,你可摊上大事了。”
“栀子~哦,不,你的真名是什么?”
赵合德一脸无辜地眨着眼,“什么真名?我就是顾静栀啊。”
“那你”陆饶饶有点懵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不是白寒锦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啦。”
见陆娆娆半信半疑,赵合德补充说道:“就像你经常吐槽的那些言情小说的狗血情节,因为我的资料最为吻合,相貌几分相仿,所以白寒锦认错人了。”
陆娆娆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心心念念的青梅和相爱相亲的恋人,而且每次男主角都会选错,然后悔不当初。”
“哦”赵合德暗暗松了个气,现在陆娆娆满心都是对付白家,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是汉成帝的宠妃,真无法预料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还是及早跳过这个话题的好,赵合德故作轻松地称赞道:“没想到你还挺懂茶的。”
陆饶饶叹了口气,“都是被我家老头逼的,说会泡茶的女孩有深度。”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的茶艺在陆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对茶也挺感兴趣的,不如你和我讲解讲解吧。”
“好啊。”
“youcansayallthingsmustend,youcansmileandevenpretend,andyoucanturnandwalkawaysoeasily……”
陆饶饶正兴致勃勃,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看了一眼,毅然挂断,指着眼前的绿茶说:“一杯上好的绿茶,能把漫山遍野的浩荡清香,递送到唇齿之间。”
她掀开茶盖,“你看哦,茶叶仍然保持着绿色,挺拔舒展地在开水中浮沉悠游,看着就已经满眼舒服。凑嘴喝上一口,有一点草本的微涩,更多的却是一种只属于今年春天的芬芳,新鲜得可以让你听到山岙白云间燕雀的鸣叫。”
“youcansayallthingsmustend,youcansmileandevenpretend,andyoucanturnandwalkawaysoeasily……”
铃声再次响起,陆饶饶依旧挂断,脸像阴了的天,灰蒙蒙的。
顾静栀识趣地没有询问,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将自己的普洱递到旁边,虚心请教:“那它呢?”
陆娆娆挪身用红木勺从陶罐舀出剩余的普洱茶叶,“一看样子就不对,一团黑乎乎的”粗枝大叶“,横七竖八地压成了一个饼型,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也没有明显的清香。”
她将茶叶放回去,盖上罐,继续说道:“扣下来一撮泡在开水里,有浅棕色漾出,喝一口,却有一种陈旧的味道。有的人对食物,已经习惯于挑选新鲜,因此对陈旧的味道往往会产生一种本能的防范;而有的人就是喜欢普洱的旧,而且越旧越迷恋。”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顾静栀不愿意在陆饶饶面前展现自己的忧伤,只是看着那红红的茶水,
“youcansayallthingsmustend,youcansmileandevenpretend,andyoucanturnandwalkawaysoeasily……”
陆饶饶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依稀听见她牙齿咬得咯咯响,猛地“啪”一声将手机狠狠扔向坚硬的墙上,铃声终于停止了歌唱。
“你这又是何必?”
“如果你以为他爱的是我,那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白家人”陆饶饶冷笑,“栀子,你觉得他的大哥会是哪种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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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电脑突然死机,写好的文都来不及存,气得觉都没睡好(?ε?)还请亲们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