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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东进到了客厅里面,环过霍希文的腰线,拍着他的腰轻声说着什么,不知为何,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却意外的登对。
顾苏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对着通讯录里早就倒背如流的苏景莫的号码发起了呆。完全没有要打的意思,但哪怕只是看看也觉得安心。
背后却突然冒出一只手,帮她戳了拨打。顾苏吓了一跳猛的一个回头撞上了沈裔的脑袋。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顾苏举着手机,脸上的表情里混合着不知所措与怒不可遏。
沈裔揉着额头,嘟囔,“最近你的档期已经安排满了,现在想打什么电话就抓紧。”
电话很快被接通,顾苏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忙不迭的把手机珍而重之的贴近耳旁,手机另一边还很安静,顾苏的声音无意识的就软了下来,“喂~景,景莫啊~”
沈裔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恩,很晚了,怎么还没睡?”苏景莫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微微沙哑,尾音上翘,带着一股似乎只有顾苏能感觉到的特殊的性感。
“你声音怎么了?喝酒了?”
“恩,晚上有个朋友。”电话另一边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苏景莫翻了个身。
莫名的一阵沉默,顾苏心里却像是哽住了什么,忽然不知道接些什么话好。当然有想说的话,你和谁去喝酒啦?我认识吗?你们出去喝酒的吗?他有送你回家吗?还有就是,我想你了。特别想。
可话到嘴边却是“早点睡,晚安。”
“恩。”鼻音微重的回答。
电话挂断,两边的人都怅然若失,却彼此不知。
“顾苏打来的?”韩弱年搁下文件,抬头看向苏景莫。
“恩。”苏景莫错过韩弱年的视线转头看向墙壁,提起左手的酒瓶嘬了一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沙发上。
“想谈谈吗?”韩弱年很少与人亲近,苏景莫是她少有的私交好友。
“韩老师,你说人为什么等待?”
“因为行动之后会发生的结果。”韩弱年起身走到苏景莫旁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准备好了吗?”
“可能没有,但我不想等了。”苏景莫抬起左手的酒瓶朝韩弱年晃晃。
“不用了,”韩弱年头疼的揉揉脑袋,“误事。”
第二天,沈裔活力无限的在一大早叫起了所有人,在大家的哈欠声中宣布,“我们现在手上忙的case先停一下,有个新活要跟。顾苏你收拾一下自己一会跟我出去。”
“去几天?”顾苏趿拉着步子准备回屋打包行李。
“我有说要出差吗,今天我们就回得来,除非你不想回来。”沈裔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顾苏身上扫来扫去。
“那去哪啊?”
“渔大?”
“啥?”顾苏刚睡醒脑子有点发懵,也有点怀疑自己漏听了什么。
“就是咱们本地的渔,城,大,学,古生物专业有个招商,我给你五分钟。”
顾苏一个激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了屋。
沈裔开始整理手上的文件,顾东也起身准备回画室收拾一下,只有不明真相的霍希文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哎?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接这种case了?”
“昨儿晚上。”沈裔甩甩手,“不过这种接地气的项目也是锻炼人的一种形式嘛,省得你成天画些鬼也瞧不懂的东西。为你好,乖啊~”
“你!你,无知!我的画是艺术!”顾东气得直跺脚,又没法和沈裔发脾气(根本打不过),扭身回画室,找顾东去了。
沈裔看着霍希文那傲娇的小样子,不禁感怀,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啊,都学会发小脾气了,不简单,不简单啊。
渔城大学坐落在市区中心,因为地方比较小,楼就建得高些。古生物专业历来冷门学生少极了,但又因为老教授脾气大名声响,于是校领导就从牙缝里抠钱,在学校犄角旮旯的地方,专建了个二层小楼,美名其曰:古生物研究中心。但是历来不受重视,到现在连个空调都没给安上。楼里常驻用户不超过仨人,老教授,苏景莫,和看门大爷,不可谓不凄凉,老教授还爱节约,随手关灯好习惯,只要能摸黑,指定不开灯。也就当时顾苏没事就跑过去,然后被老教授给轰出去,总能闹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顾苏毕业以后,这楼都快成了渔大里的禁地了,不少学生中流传着这里闹鬼的都市传说。
于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沈裔开着自己红艳艳的小跑到楼外几十米的时候,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把车往里开。访客太少,老教授又热爱大自然,小楼刚建好当时外边还是土地,这些年里杂花杂草从来不除,长了都有脚踝高了,就一条羊肠小道,铺了零零散散的石头,算是条路。
沈裔在车里摘了墨镜,看顾苏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推开门就要往楼那跑,不由得又感叹到,有女人了也是不一样啊,原始世界都能当家过啊,服气,非常服气。
顾苏在石头路上跑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望沈裔的车那瞅,一看发现沈裔还没下车,冲她挥了挥手。
沈裔内心还激动了一下子,哇,居然还想着自己老板了,不错!这单下来给你加薪。结果推了门正要出去,就听见顾苏冲她喊,“老板,别压了老头子的草,不然一会儿会被轰出来的!”
沈裔咽回嘴里那句,“你不用过来,我马上就来。”奋力把车门一拍,扣钱!让你不重视老板,扣钱!
看门的大爷是个和蔼的老头,姓宋,在这学校也算是待的比较长的一辈人,老伴儿在年轻的时候去世了,也没儿女,在渔大看了一辈子门。后来年纪大了,就被安排来这栋楼,事少,工资也少些,老宋倒也乐得清闲,没事就端个茶缸子跟门口坐着晒太阳。
“大爷,又喝茶呢!”顾苏一路小跑着过来,生龙活虎简直都要上天了。
老宋看见顾苏也是开心,毕竟老年人还是喜欢多些陪伴,苏景莫喜静,在渔大里倒是有些颇受欢迎,仙子般的人物,却总少了些人味。哪像顾苏啊,每回来都热热闹闹的,还能跟老头子一起喝茶吃吃花生啥的,老爷俩亲的跟一家似的。
“你上回带的茶不错,喝完了总想着你什么时候来,没想到还真给盼来了。”
“是吗?老顾上回带回来的,他也不喝,下回全给您拿来啊。”拍拍大爷肩膀,顾苏抻着脑袋往楼里头看。
“来找小苏玩啊,在里头那。快进去吧,一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
“嘿嘿,还是大爷理解我。”顾苏一顿傻笑,“不过这回我是来办正经事的!您看,后面那个是我老板,我们来给您拍广告的。”
老宋一眯眼,看见了后头歪歪扭扭往这边走的后生,一指,“内边内个?”
“恩?”顾苏扭头一看,自家老板跟过独木桥似的,爷俩聊天这半天才走了一小段路。然后就看见远处,沈裔抬头望过来的目光,顾苏心底一凉,忽然想起来沈裔出门的时候穿的好像,是高跟鞋!!!
顾苏连忙再一路小跑着回去,扶上沈裔晃得跟风中残烛一般的胳膊,“老板,你怎么不叫我啊,你看我,一忙着公事就把你给忘了。”
沈裔含着笑扫了她一眼,吓得顾苏一哆嗦,无限的活力顿时见底儿,“回去咱们在单聊,啊。”
在门口又跟老宋聊了两句,俩人就进了楼,因为是白天,楼里也没开灯,许多门也都紧紧关着,使得走廊透出那么一股子阴惨惨的感觉。顾苏顿时改扶着沈裔的胳膊为抱。沈裔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儿地挺平的不用扶了。”
“还是扶着点吧,”顾苏冲她讨好地笑笑,声音不自觉大些,以掩盖自己的心虚,“万一摔了呢!”要知道,顾苏每次来这找苏景莫都得先让苏景莫下来接她,有时候苏景莫正忙着,顾苏也不忍心叫她就吼着□□来,不然也不至于老被老教授赶出来,那真是吼啊,气沉丹田,一嗓子门口老宋的茶缸子都得颤三颤。久而久之这老爷子是对顾苏烦不胜烦,恨不得就跟院子里插个牌子,上面标上,“顾苏与狗不得入内!!!”
沈裔瞅着顾苏那抠抠缩缩的样子,一张漂亮的脸蛋笑的阴森不已,停了步子,没被抱住的胳膊按住顾苏的肩膀,也不干别的,就笑,笑声诡异,表情扭曲。
顾苏本来是想抬头问沈裔怎么不走了,结果突然被沈裔按住,再被沈裔一吓,顿时一口气别进了不知道哪个气管,吓得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叫都不敢叫。
然后大脑都要吓缺氧了的顾苏,身子一软就有往下掉,却直接被抱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沈小姐,欢迎。”语气里倒是半点没有欢迎的意思,反而含着些敌意。
“景莫。”顾苏皱着小脸,搂着苏景莫,软软的叫她,就差脑门上写上委屈两个大字了。
“苏小姐,好久不见啊。”沈裔无辜的摊了摊手,笑的是纯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