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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解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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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楼华语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中格外清晰。

这下子,楼华语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乱滚。秦堰看她这么滚下去他这晚也别睡了,把她抱住,附耳道:“没事,老鼠罢了。”

“老鼠?”楼华语想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珠一转,又点头道:“的确是老鼠,真没想到。”没想到他们这么胆大。

秦堰不以为意,“王府也会有老鼠,还是我养的,放心,不吃人。”

墙外,打算听墙角的十三个人听了,暗暗捏了把汗,也不敢多呆了,赶紧按顺序撤退到数丈之外,这才不约而同地抚胸,叹声“好险”。

正月刚从惊险中恢复,得意地道:“你们瞧,我就说嘛,华语肯定是害羞了,咱们这一走,他们才能办正事儿!”

六月争先恐后,“我也说过,我看好的男人是不会错的,只要是个女人,王爷就能搞定,他可是完美男人!”

“不用你说啦,”七月插嘴道:“我看我做的也不错啊,想得多到位,那些花够漂亮吧…。”

“得了吧,你那些花大把大把的扔,心疼死我了,那都是钱啊,今儿个我可是破了财了啊。”九月就差没哭出来了。

“你也别争功,那钱可是王爷的,人家王爷乐意,你哭什么穷啊,还有那些花,是我摘下来的好吧,你们就那么扔吧扔吧就没了,辣手摧花啊!”三月捧心。

“瞧你们一个个的,心眼都长哪儿去了,就我精明,晚上闹洞房那会儿还好好观察过了,”冬月在虚空中划了道窈窕玲珑的曲线,点头道:“对,就是这样,王爷有福啦!”

“我说冬月你就别思春了,找你家男人去。”正月一脸正气。

“我觉得,冬月,今儿个你那块手帕可能惹到王爷了,还有三月,那些花被你拔得毫无美感,全毁了,我不敢保证王爷会没有什么反应,正月,早上那时候的事儿,估摸着王爷是不会忘记的。另外……”五月开口,全体从惊喜中清醒,想想今天各自做过的糟糕事儿,不等她把话说完,一个个哀嚎着撒腿就跑,最后剩下一个闰月,五月没有继续数落,礼貌一笑,道:“谢谢你陪我走夜路。”

……

昨天姐妹几个的争论没碍着楼华语休息,这一觉她睡得不错。虽然没有了保暖的软鲛罗,但是身边有一个移动热源,还是很好用的,再加上昨天折腾了一天,所以,她理所当然地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时,秦堰已经收拾整齐了,楼华语一看时间,才知道都辰正了,赶紧起床梳洗。正要梳头,却被秦堰拦住了,“我来。”

看到梳子,楼华语才想起了一件险些忘记的事情,在他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块手帕,一把小巧玲珑的梳子和一个袖珍版的小镜子,再看秦堰,还是一脸“别问我与我无关”的表情。

“昨天的时候,你怀里怎么那么多手帕啊?”

秦堰不说话。

“宋,臻?”楼华语有些咬牙切齿。不用他说,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冬月提了这个主意,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她们哪里敢打秦堰的注意啊,只有帮着他的,连这种损招都用上了。

“没错。”秦堰直接肯定了她心里的猜测。那些手帕都是她们提前交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他脱掉楼华语的衣服。虽说现在出卖队友不大厚道,但是谁让楼华语是他娘子呢。

好啊,居然合伙算计她……果然,那些个姐妹真是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

“头发梳好了。”秦堰觉得这是自己也有错,不能让楼华语想太多,赶紧岔开。

果然,楼华语立刻往镜子里看去,头发都拢起来了,再不是当初少女模样,一时心里有些别扭,但是看他手艺还好,起码没梳得乱七八糟,不由得抬眼,一个眼波飞过去,“你不会是跟谁学了吧?”

“嗯。”他想起师父当初对自己说过的话,但求有情人,结发白首,但做有情事,画眉梳妆。如今看来,师父诚不欺我。

想想秦堰一脸认真的学梳头发,楼华语忍俊不禁。

“头发。”秦堰忽然伸手,“我的头发。”

“你的头发?不在你脑袋上嘛。”楼华语笑够了,诧异地看他。

“我是说之前送给你的头发。”

楼华语有点心虚,“……扔了……”

秦堰毫不意外。当时把那绺头发给楼华语就是想有朝一日楼华语能脑子灵光一闪把自己的头发贡献出来,没想到她还把头发扔了,还好他问了一句。

楼华语也不知道秦堰鼓捣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看到秦堰把一团头发交给自己。

“什么意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秦堰目光有些漂移。说这话真是不好意思啊。

楼华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句话的人,他妻子跟人跑了。”

“……那就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分离。”

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写这句诗的人,她丈夫拈花惹草了。”

“那……你说怎么办?”

“凉拌!”

“我看还是热办吧。”秦堰看这不开窍的妻子,不高兴了。伸手,环住,收紧,拥抱,然后,开始“热”办。

许久……

楼华语捂着嘴唇,充分明白,王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不过好在,已经办过了,就不用太担心了,况且,不等秦堰有进一步举动,门外就已经响了起来。

“王爷,妹妹,该醒了!”正月的声音很是平稳,但还是抑制不住些许急切。

楼华语听了,把软鲛罗一套,来到门前,一点点拉开门闩。这样做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而取得的效果就是,当门栓打开时,撞门的人收不住力,一拥而上,一个摞一个,一个压一个,全趴地上了,首当其冲的正月就垫了底。

屋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听得楼华语一阵暗爽,也算是为昨天的事出了口气。不过,摔到最上面的冬月到没什么大事,一个高儿蹦起来就奔里间去了,速度之快,连武艺高强的楼华语都没反应过来,至于秦堰,是没打算拦着。

“啊。”冬月大叫一声,其他姑娘也跟着起身,旋风一样全冲了进去,刚才还在呻吟的众人此时全变成惊呼了。

楼华语有点发蒙,尤其是看到冬月举起的那块白帕,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王爷,恭喜啊,还有小语儿!”正月作抽泣状,飘一般跑了过来,冲着秦堰展开双臂,被王爷一个眼神飞过去,瞬间改变方位,冲着没有准备的楼华语去了,两姐妹就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然后,剩下十二姐妹全都上来和楼华语拥抱,大有不勒死你也要气死你的架势。最后,楼华语满脸通红呼吸困难,这才应付完了她们的热情。

“好了,王爷别生气,我们这就告退。”正月不等王爷开口,就极有眼色地带着大家下去了,还顺手拿走了那块手帕。

“那块白帕是怎么回事?”十三姐妹前脚刚走,楼华语后脚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我做的,让那些打你主意的人趁早死心。”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宣誓所有权。

“……这也好。”虽然不知道他口中打她主意的人是谁。

“今天正好文艺社,去看看吧。”

“你往日可是不让我去的。”

“现在可以了,况且,今天,冬月会离开。”往日那是怕她看了那些男人就把他撇在一边,现在,当然没关系了。

“是谁?”

秦堰不说话了。

反正秦堰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人,总不会委屈了冬月……忽然想到被叶泽送人的流金。当初她在叶府也受过流金的照顾,因此心里有些感慨。秦扈她见过,阴冷无情的模样,恐怕对流金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在她怀孕了,秦扈待她会好一些吧。

在走出房门之前,楼华语又有些头疼了,听外面的动静,估计排场不小,十三姐妹敲门进来送了一套衣服,然后就出去了,还把门关上。楼华语拿来一看,是他们两个人的。她迅速脱下喜服,再换上高裙束的石榴红裙,上穿短襦,及腰处扎在裙线下,交领,露出白缎中衣,之后再披上大红羽纱面的鹤氅。转头一看,秦堰穿的是大红金蟒狐皮箭袖,由于身份限制,金蟒在胸前盘踞,威风凛凛。

“好了?”秦堰问了一声,随手理顺她换衣服时滑落的一绺头发。

楼华语点头。两人携手,一同打开了房门。

门外,青松翠柏,白茫茫的雪地上,还有昨日新婚的痕迹,尤为惹眼的,是前面几十个披着红袍的戎装侍卫,他们在文钦的带领下一起下跪,高声道:“恭喜王爷,恭喜夫人。”

夫人,这个称呼本不应该用在楼华语身上,但是,当天定帝开了先例将王妃诰封与王爷正妻分割之后,这个称呼就落到了楼华语身上,宁王夫人。只不过,听着总觉得有些别扭。

楼华语凑近了秦堰,耷拉着脸,“难道我未老先衰了吗……”一句夫人,好像她老了十岁以上……

“就是,都把华语叫老了,看她多年轻!”一身红衣的连伊飞了过来,搂着她的胳膊,“你是不是和宁王睡在一起了啊!”

楼华语觉得,这句话杀伤力比“夫人”还厉害,尤其是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不过,也算是心照不宣了吧……

“我觉得……该吃饭了吧?”她迅速转移话题,揉着肚子看向秦堰。今早这顿饭事先说好了的,她要陪庄末初连伊和池墨一起吃。

秦堰点头了,姑娘们就开始收拾,不一会儿,一张桌子就在雪地里摆开了,饭菜也都上了,最后,果然只留下庄末初连伊和池墨三人。

吃过饭,文钦来报,文艺社人员都齐了,秦堰便先送走庄末初等人,之后带楼华语来到后花园。依旧是哪个地方,依旧是姑娘相陪,甚至依旧是那样的格局,记忆犹新的是,一个男子只顾着执剑而立冷眼旁观,其他人,变或没变,楼华语也不清楚。至于那个真正令她悬心的主角冬月,也依然不在。

“王爷夫人来了。”文钦道。

楼华语又听到夫人二字,还是觉得有点别扭,结果一群十好几个人都开始说“见过王爷和夫人”,她就扭了一下身子,直觉身上有跳蚤爬过,痒得直想挠。

她只好转向秦堰,转移了注意力道:“冬月的……那个人是谁?”

秦堰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漫不经心道:“看她自己主意。”

一会儿,冬月出来了,盛装的姿容让楼华语眼前一亮。头梳如意髻,鬓插玳瑁镶金簪,螺子黛描成涵烟眉,云母片制成梅花钿,淡淡的腮红绘成桃花妆,艳红的凤仙染遍葱玉的指甲,翠袖红裙,披一领白毛狐裘,立于雪中,盈盈独立。

冬月一出场,姐妹们都围上去,三推两推,把她推得东倒西歪。

估摸着装不下去了,冬月这才把眼一瞪,说:“到底是谁选!你们谁想男人了就吭一声,这儿还好几个呢!”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冬月这才巧笑倩兮地对秦堰行礼,那个温柔似水啊,“一切听王爷安排。”

秦堰挑眉,一心看着楼华语头上的白玉雕凤鸟纹双股钗,好像要研究一番,摆摆手,随意道:“也好,你们比武,胜者……”

“锵”地一声,楼华语条件反射地挡在秦堰身前,正要出手,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衣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过,剑是架在秦堰肩膀上的,秦堰个子高,楼华语就什么事儿没有。

秦堰看着将剑伸向他的男子,若无其事,“如此,你我一决高下?”

“不行!”冬月立刻上前阻挡,一把撞开拿剑指着她心爱的王爷的男子,说:“你要敢伤王爷一根汗毛,我让你下半辈子就此了断!”

楼华语看了对面男子一眼,当即判断,此人不是秦堰对手。显然,冬月不知道这一点。这倒不奇怪,十三姐妹中,会武功的只有一个人,知道王爷底细的,估计也不会多。

“唉,人家可是刚成亲,怎么就动刀子了。”正月立刻出来打圆场。

男子笑了,收回剑来,轻弹几下,“不好意思,我只是,娶妻心切……王爷,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

楼华语愣住了。

这个声音……

是梅扬?

十二姐妹似乎对此并不惊讶,扯着楼华语,一起哭哭啼啼要送别了。

这种场合秦堰当然不掺和,可是他发现楼华语的眼神总往梅扬那里瞟,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了,他看着梅扬冬月周围一片热闹,楼华语也是闹闹腾腾的,似乎只有他落单。

有点冷清。秦堰打了个喷嚏。

“王爷。”文钦凑过来,在秦堰耳边说了几句。

秦堰沉默一会儿,“他知道?”

文钦点头。

“那好。”秦堰看看楼华语,又注意着梅扬,确定两人还在安全范围内,低声道:“派人暗中保护,直到她平安生产。”

“是。”文钦低声应道,很快离开。有人看到了他行色匆匆,但是没有在意,只是梅扬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对上秦堰恍若无事的目光。

……

“金玉如意各一个,彩缎十匹,迦南珠两串,金玉杯各两只,帑银一千两……”楼华语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之色。

皇帝就是有钱啊,这些有一千好几百两吧。可是再往下一看,她又不高兴了。

御赐,五色水晶围屏,二十四扇,紫檀雕刻,中间为五色水晶,主题汉宫春晓,原本是南疆贡品。

照例,只要不打仗,东西南三个藩属国每年都要进贡,像金银布匹什么的都不用说了,关键是,通常还会送些珍稀宝贝。

今年,西蜀进贡翡翠金丝裙两条,被赏给皇后公主,三顶紫金芙蓉冠,理所当然地分给兄弟三人。东炎进贡了多罗木醒酒松一棵,海马两对,前者被赐给秦扈,后者又分给皇后和公主。南疆进献温玉椅两把,据说冬暖夏凉,皇帝自己留了一把,另一把留给了秦镌,最后就剩了个水晶围屏,按理也该分给秦堰了,可皇上却自己留着,明摆着冷落秦堰,现在又充当生日礼物送出来,更让人难堪。

虽说这东西也值千两,但是这口气她就咽不下。既然要赏赐,那就应该均匀,要不然,干脆全留着,这么耍儿子,真是任性。

不过,秦堰是过惯了这种日子的,根本就懒得跟人计较,把账单一扔就不管了,可苦了她这个自告奋勇要管账的夫人。

秦堰的生日三月十五,按惯例过五天,十三是各皇亲贵族,十四是官员显要,十五后院家宴,十六是文钦带着王府侍卫凑的大宴,十七是司马长史一类王府文官凑的官宴,所以说,到今天,大礼就收的差不多了,楼华语负责码账入库。当然,具体价值她是估算不出来的。

“湖笔两支,徽墨五匣,宣纸百张,端砚两方,云锦五匹。这皇后也太小气了点。”扒拉扒拉算盘,送的倒是好东西,可是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两吧,寒碜的可以。

“秦镌?”

楼华语打起精神。看他来的时候似乎心情还好,那件事应该算是过去了,看看他能送什么好东西。

“翡翠闹龙瓶一个,玉杯四只,东炎……东炎白莲五株?”这是送给秦堰的吗?真没想到,他这么有情怀,居然都想到秦堰喜欢白莲了,就是,总有一股违和感。

没工夫纠结这个问题,她又看起了永王的礼单,“独玉四喜玉扳指两个,攒珠宝带两条,奇凝香两片。”奇凝香,有一片万金之称,绝对的好东西。要不是在叶泽那里混过,她很难相信会有人用据说只有皇上才用得起的顶级沉香来送礼。

接下来是秦璇。她的礼物更是把楼华语弄懵了,上去就是御赐的翡翠金丝裙。先不说皇上刚给她她就转手究竟好不好,关键是,这东西秦堰能穿吗……再往下看,紫茉莉花粉两匣,胭脂花露两匣,荷包两个,金累丝镶红宝石福禄寿发簪一对。

这貌似……是送她的?

继续往下,净是些不认识的。翻到今天的,总算有认识的了,梅扬和叶泽。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真是高下立别。梅扬送了一百个寿桃,一百个银丝挂面,一个堆绣荷包装着一个金寿星。而叶泽送了一斗珠加一颗夜明珠。

幸好是一斗而不是一斛,不然,她会想到史上以一斛珠劝慰失宠美人的唐明皇了,秦堰可不是什么江采萍。

再往下看,就剩下一个熟人,秦镌的侍卫长,左卫率李青,送了金锞一对,彩缎两匹。

楼华语费力地估算这两天秦堰收的礼。上百号人,礼品有上万两,在叶府看叶泽打算盘,那个姿势潇洒,换成她,手差点废了。

秦堰走进账房,楼华语头也不抬地问:“到底什么事?”

大过生日的,文钦还把他请出去,说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然后就把她一个人扔这儿了。

秦堰不说话,楼华语正要再问一遍,忽然,蜡烛灭了。她吓了一跳,向秦堰看去,视线立刻被他手中的东西吸引住了——那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柔和光泽的莹白珍珠。

“这是叶泽送你的,那一斗你就别留着了,这颗还有些用处。”要不然,他就全都拿走了,哪里会拿来碍眼。以前还没觉得,现在才有点察觉,这个叶泽,用心良苦啊。

楼华语第一次见到夜明珠,双手交叠着捧起它。柔光照亮她和秦堰的脸,房间中的事物也都隐约可见。

“怎么是送我的?”

“我的便是你的。”秦堰一本正经地道,就好像叶泽送礼的时候没有刻意交代珍珠归处一样。

楼华语倒没想那么多,起码她是不会相信叶泽会莫名其妙送她礼物就是了,于是很高兴地赏了秦堰一个轻吻。

早就对讨好妻子驾轻就熟的王爷对自己这句情话的收效不太满意,点点自己嘴唇,语气淡漠得好像他不是很期待一般,“这里。”

楼华语很干脆地在他嘴上啃了一口。她时时怀疑自己养了一只会撒娇的动物,为什么看着王爷这副模样觉得好有爱呢,难道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发现吗。

秦堰不甘示弱,为占便宜找到充分借口,有力反击,在楼华语鼻尖上啃了一口,慢慢,向下。

眼看就要落到嘴角,楼华语忽然煞风景地问道:“你还没说,文钦找你什么事啊。”

秦堰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父皇忽然生病了而已。”

如果真的只是生病,秦堰也不会跟文钦出去一趟,估摸着这里面有什么情况。

秦堰一向不愿意多谈那个父皇,带着楼华语往后院走去,道:“明天我生日,你的礼物?”

“明天再给你。”楼华语眨眨眼睛,“不许嫌弃。”

秦堰含笑,转而言他,“明天冬月回来。”

楼华语顿时泄气。想到冬月临走时对她说的话,她就发憷。

要比一比谁先怀孕……会用说吗,一定是冬月啊。

好在,这一次,冬月也没有怀孕,这让楼华语松了口气,好歹逃过一劫,不用面临十三姐妹的“催孕”。

不过,冬月说话风格还是没变,一见到她,就来了句“胸怎么还没变大”。当时楼华语正在吃饭,一听这话,一口饭就喷了出来,殃及多道佳肴,还连累了秦堰。

两个人名分已经有了,秦堰又无时无刻不想着多占便宜,所以平日里卿卿我我什么的也没少做,但是楼华语是个十分有原则的小姑娘,一应过界要求,全都不行。所以,秦堰的进度止步于过过嘴瘾,就连手瘾,都不能有半分逾越。以至于他深觉那片柔软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即,同时觉得,同床异梦什么的,果然很痛苦。

但是,这些痛苦与某些渴望怎么能表现出来呢?

所以,他在他人眼中,始终是君子如竹,中空而有节,至于那“空”里究竟有什么……不好说。

三月十五是正日子,也就是名符其实的家宴,虽说多了冬月,但是气氛却很和谐,唯一的不和谐大概就是梅扬贺将军了,原因在于他观察女性的视角很让人吐血。

等到晚宴之前,各姐妹献艺,首当其冲的正是正月和九月,一舞惊鸿,目光之中尽是艳红,一个柔婉,一个凌厉,同样的热烈,不一样的舞姿。

楼华语已经见过一次,该感慨的都感慨了,其他姑娘们也都司空见惯,就只有梅扬,品头论足。虽然都是对冬月说的,而且声音不大,但是坏就坏在楼华语真气盛,想不听也不行啊,所以,就听到贺将军不停地对爱妻说,某人胸比你大,某人腰比你细,某人腿比你长,某人脸比你好看……她都不敢去看冬月的表情,但是偶尔听到贺将军几声呻吟,想必是吃了苦头。

可惜,屡教不改啊。

她很庆幸,自己不用上场。

等到冬月的独步,楼华语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秦堰为他她们每一个人都量身定做了一项才艺,或歌或舞,但却没有给她编出点东西出来。好歹她也是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啊。

“你这是要弹琴吗?”秦堰坐在旁边,看楼华语坐在琴前,笑容浅浅。

晚宴已经结束,现在,轮到楼华语的礼物。园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张琴。

“先给你看一样东西。”楼华语从袖中拿出一件物事,交到秦堰手心,“以后再看,现在不行。”

秦堰点头。

楼华语满意了,试音之后,音符自指间流出。

今日月圆,本就是千里相思之时,听闻此曲,忽觉孤寒,没来由地心头一冷,紧了再松,之后,是全身心的安宁。饶是他自诩有几分品评音乐的水平,竟也不知道这乐曲描绘的是怎样的场景。

冷,但不凛冽,相反,周围荒芜一片,如同原野,孕育而出的,不是生命的渺小,而是孤傲。

这……秦堰皱眉,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有些头疼。

这是哪里?如此强烈的预感牵引着他,指向那个冥冥之中的地方,在那里,却又仿佛有一线沟壑,狠狠割断了他的联想,只剩下,纯粹的聆听。

真正理解其中深意的,大概只有楼华语了。她的眼前,是缓缓铺展的林海雪原,有雪豹轻轻走来,舔着她的手,温热的舌头,驱逐了凛冽的寒凉。一会儿,又有猞猁蹦蹦跳跳,嬉闹而来,那些往昔凶猛的野兽也化为温驯,绕着她,跳舞。

其实,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幕,但是当这首曲子响起,似乎亘古的呼唤,蓦地点燃了心中的一隅,如同海水满溢,如此温柔,仿佛有一双手,为她抚平伤痛,一切的难过伤心都化为乌有,就只剩下,黎明一般的包容。

“嘣。”

楼华语猛然睁眼,看看崩断的琴弦,又看看流血的手指,最后看向秦堰。

他……似乎睡着了。

也是,沉浸在这样静谧的乐曲之中,整个人都会全身心放松下来,卸去一天的防备与倦怠,如何能不入睡?

只是看他这副模样,想必最近这段时间,他晚上一定很累。虽然她想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但是今天,她只想让他睡个好觉。

至于崩断的琴弦……她叹息一声。冰心谱当配寒玉琴,现在寒玉琴不在手中,只用这张普通的琴,质量实在差太多了。

她把之前脱在一旁的外衣给秦堰盖上,自己伏在琴上,闭上了眼睛。

嗯,送他一个好梦,这个礼物,够有新意了吧。

“王爷!”总是扰人清净的文钦这次竟然从后院一路找到后花园。见王爷正在酣睡,犹豫了一下,还是唤了一声,“王爷。”

秦堰悠悠醒来,有些意犹未尽,却被文钦搅了好梦,面上虽不显,心情肯定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何事。”

方才还火急火燎的文钦现在又不急了,犹豫半天,跪下了,声音低沉,“属下无能,绿漪园……”

“怎么了?”秦堰和楼华语都瞬间清醒,异口同声。

“……绿漪园一夜被毁,其中花木皆化焦土……请王爷降罪。”

秦堰已经没有功夫去计较什么降不降罪的了,肃然起身,一句话不说拔腿就走,楼华语紧随其后。

绿漪园是她母妃的遗物,却莫名遭此大劫,其中缘由,必不简单。

顾不上备车,秦堰快步疾行,穿梭在陋巷之中,一如当初楼华语跟踪时那般,山重水复之后,柳暗花明。然而,此时,令人豁然开朗的不是那些经冬犹绿的花木,视线之中,焦黑一片。

秦堰顿了一下,看也不看守在此处的家丁,径自往里走,便看到满目疮痍。来到花海,已经不复往昔,所有的奇花异木都化为尘土,整个院子被洗劫一空,甚至连火药也未必能做得这么彻底。

“怎么回事?”他蹙着眉,声音低沉地仿佛含了冰霜。

管理绿漪园的家丁中走出一位总管,三十左右年纪,上下黑衣,梳着发髻,脸上还有点点灰迹。他跪在秦堰面前道:“昨夜子时,有人潜入园中,毁了整座院子。我们发现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原本可以灭火,但是又有人在另一方向纵火,最后……未能看清那人的面目。”

秦堰的双手已经握拳,似乎在平复的心情,闭了闭眼,最终出口的话还是那么平静,“全去领罚,文钦,你去看着。”

总管应命,文钦犹豫了一会儿,也领命而去。一时间,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楼华语想要劝解一番,但是又觉得那些语言都太苍白,只能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其实,她心里也很难过。这个绿漪园,她来过几次,看遍了这里的争妍斗艳,如春的万紫千红百花齐放。

可是,全都毁了,就好像当初的,那些白莲。

公子殊,你这是在挑衅吗?

“没事了。”秦堰转身,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她微笑,还点了点她的鼻尖——他似乎对她的鼻尖情有独钟。

熟悉的动作让楼华语也放下心来,心想他大概也猜到了是谁做的。但是她对秦堰的处理方式并不好奇,就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向门口走去。

这里,几十个家丁在受刑,有的人已经打完了,比如那个总管。

楼华语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总管,又看看正在受刑的人,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在受刑之后还仿佛没事儿的人一样的。

秦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自他身边走过,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然后,这位可怜的总管身子一颤,险些扑倒。

当然,不是他腿软,而是秦堰那一掌暗劲儿可不小,很明显就是要他“腿软”嘛。哪有一个正常家丁体格能这么剽悍?明摆着露馅了嘛。

“明天去找本王。”秦堰留下这句话。

程八百愣在原地,不知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一巴掌差点没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屁股也火辣辣的疼。他一咧嘴,吸了口冷气,依旧站得笔直。不过,站得再直,秦堰也没回头看他,反而是楼华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朽木不可雕也。

刚才出来得急,没有马车,现在只能走回去。从这里到王府有一段距离,秦堰估摸着真的走回去得一段时间,于是停下脚步,一只手伸进怀里,然后——取出了一块面纱。

“外面灰尘大,戴上面纱比较好。”他亲手给楼华语戴上,看了半天,最后很矜持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一副“我绝对不是怕你露脸也绝对不是很想亲你”的模样,光风霁月地——悄悄握上楼华语的小手,心满意足地走了。

楼华语瞥了一眼他和自己交握的手,点点头,一副“放心,我什么都懂”的样子,心安理得地跟在秦堰身后。

哎,怎么办,越来越觉得秦堰好可爱了嘤嘤嘤。

“对了,”秦堰忽然想起了什么,“昨天那首曲子……很好听。”

“那是。”楼华语骄傲了,“那首曲子叫《冰心谱》,你要是喜欢我还弹给你听。”

“冰心谱……”秦堰的目光闪了一下,“好名字,一片冰心在玉壶。”

楼华语用力点头,“不过,你都给他们又是作曲又是编舞的,难道就没给我准备什么?”

怎么可能!秦堰心理大呼委屈。

不是他不想,而是,送给她的一定要是最完美的,所以他迟迟不敢动手啊。

不过,话是不能这么说的,于是他一脸高冷地说:“你不需要。”发现楼华语眼神不对,赶紧补充道:“我给她们作曲编舞是因为她们有提升空间,但是你没有。”他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像是准备着慷慨就义,再度睁眼时,对上楼华语的眼睛,整个人的感觉就不对了,“你的一举一动,皆是举世无双。”

楼华语十分不争气地,脸红了。

不过,好歹她还可以故作镇定,但是秦堰嘛……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落在她身上,下巴紧绷嘴角压平看上去很严肃就是控制不住耳朵泛红……

楼华语顿时平衡了,眼珠一转,左手出其不意抓上他的衣襟,右手一撩面纱,踮着脚就凑了上去——一个阳光般柔软轻盈的吻。

秦堰觉得世界都闪亮了。

他对她的吻始终怀着高度的热情和期待,在他心里,每一个都具有无与伦比的美好意义。那么,这一次的意义就在于……嗯,大庭广众之下啊,咱也是能见外人的了。

可惜,总有那么几个煞风景的。还不等秦堰好好回味刚才的感觉,耳朵上的粉红也没有退去,就听见楼华语唤了一声,“叶公子?”

迎面而来的,正是叶泽,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子。这两个人楼华语都认得,正是他手下四名女侍中的两个追云逐月。

看到秦堰楼华语,他也是一愣,随即行礼道:“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秦堰脸上已经不见的方才的羞赧无措,淡淡道:“叶公子当真是闲情逸致,竟散步到此僻巷之中。”

“王爷误会了。在下府上的贵客这几日没了踪影,听侍女禀报在这儿附近见过他,便前来寻找,不想碰上了王爷。”

“哦?公子殊消失了?”秦堰轻轻挑眉,“正好,本王也在找他。”

“王爷放心,一旦有消息,一定会通知府上。”叶泽行礼,目光不经意间瞥过楼华语。初时没有认出来,不过,能以这样的形式站在秦堰身边的女子,除了楼华语也不会有别人了。

楼华语有些庆幸自己带着面纱。

既然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真面目,那干脆以后就变成他们不认识的人好了。

不过,公子殊怎么会突然消失?在她的印象中,他可是和贪生怕死不沾边啊。

……

今天本来应该是秦堰的另一场生日宴,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气氛也就消散了不少。

秦堰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但是他的侍卫们纷纷为王爷不平,基本就没什么活动了。

楼华语也无所事事,正无聊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呼唤,“小语。”

“庄大哥?”

庄末初并不进屋,道:“我有事找你。”

楼华语知道是地方也不方便,于是和庄末初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什么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好事。

庄末初强自收敛的笑容终于绽放开来,好半天才收住,语气中却依旧是藏不住的欣喜。

“解药,我找到了。”

“什么?”楼华语睁大了眼睛。

“你身上的毒有解了,我终于研究出来了。”

“这么说,我马上就可以摆脱这该死的毒了?”楼华语一把握住庄末初的双手,兴奋得不能自已。

天知道她多么渴望这一天的到来!只要毒解开了,她就不会再受制于叶泽和公子殊了!

这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的确找到了解法,但是……”庄末初又冷静下来,“这位解药……需要到雪域天山去取。”

楼华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兴头也去了几分。

“公子殊制毒还会用到雪域天山的药?”怎么可能!要到雪域天山采药,基本没有可能,就连去过那里的人都寥寥无几,何谈采摘?

“……到不一定是用它来解毒,只是,我们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我母亲和我的意见相同。”

“也就是说……”楼华语有些为难。

庄末初点头,“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通知了他们,他们也都决定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要闯雪域天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不是单凭实力就能做到的事。哪怕是集齐武林高手,也未必能战胜雪域天女。在雪域天山,她是无敌的。

许久,楼华语开始解衣服,却被知道她想法的庄末初拦住了。

“你不必担心他们,反而是他们更担心你……对了,伯父伯母让我带句话给你,他们说,你可以相信秦堰。”

楼华语囧。

这是什么情况?

可惜,庄末初本身在感情上就是个迟钝的根本没注意楼华语的心态,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来,道:“我这段时间有事,可能会离开几个月,这个东西,你戴上。”

楼华语接过来一看,是一条白色腰带,有近三寸宽,材质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是普通的丝缎。

“这是干什么的?”

“以前你尚未成婚,凡是随心意来就好,但是现在你嫁给了秦堰,还是遮一遮比较合适。”

楼华语秒懂。

敢情,是怕她用软鲛罗的时候走光啊。

她撇撇嘴。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穿的,嫁个人就要改掉?这是什么道理嘛!

她当然不知道,这条腰带不是庄末初送她的,按照庄末初的心理,自家妹子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当然,也不是她娘亲送的,在她娘亲那里,这件衣服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她可是从小穿到大,随心所欲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真正送这条腰带的,反而是她的爹爹。

请体谅一下他的妻子总是穿着软鲛罗然后给他惹一堆桃花回来的心情吧。

可惜,作为资深妻奴,他始终没办法说服妻子,现在软鲛罗传给女儿了,他也就将心比心为秦堰那个臭小子考虑一下吧。

自家闺女这么漂亮,可要看好喽。

不过,他也料到了,估摸着闺女用它的可能性不大。

而楼华语,也确实就把它扔在一边了。

庄末初觉得对不起伯父的交代,可是,还是妹妹最重要了,便也没说什么。一会儿,想起什么,道:“你还缺什么药吗,列个单子给我,到时候我让池墨送过来。明天我就出发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去药王谷开的药铺找伙计,药王谷的令牌……我给过你,你还是随身携带的好。”

楼华语都应了,虽然莫名的觉得一向说话不多的庄大哥今天有点唠叨。

“最近叶泽和公子殊有没有来找麻烦?”

“忘记和你说了,公子殊毁了秦堰的绿漪园。”

秦堰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叶泽呢?”

“我们今天上午见了一面,我戴着面纱,他都没认出来。”

“那最好,你好好待在宁王府,秦堰会好好照顾你的。”

楼华语微微皱眉,想了想,“这个我倒是相信,可是最近这几天,他半夜总是出去,要半天才回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庄末初愣了一下,也有些不解,很快就安慰楼华语道:“也没什么,这几天皇上病了,他忧心也是正常的。”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宋真要是敢作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别说是伯父伯母,就是我也有办法让他后悔。

谁说学医的就不会用毒了?拜公子殊所赐,他现在对毒的了解可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楼华语眼睛转了转,点头。

还是不要让庄大哥为她担心好了。

其实,要说秦堰白天经常出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晚上他出去干嘛?还专等她睡着了再走。如果不是起夜上厕所,她恐怕还发现不了。

经过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这种情况还不是偶然,而是经常。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夜游症啊。

要说忧心皇上的病情……她真没看出来他和皇上有那么深的父子感情。

这么一来,事情就值得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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