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们自己的世界杯(1 / 1)
回到老家时,已是下午六点了,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时,心中忍不住多了一些激动。在路过一家门院时,我想起了那个在小学和我一起鬼混了四年,到了初中就辍学独自去闯荡“江湖”的家伙。我忍不住朝着院里大喊那个死党的名字,却看到从里面出来一个裹着大衣的年轻女人,她看了看我们说:“找我们家大伟啥事啊?他去打麻将了。”我慌忙说:“没事,没事。”就带着张伶快步走开了。
张伶又是一通大笑,说:“我妈说大伟两个月前就结婚了,出门来那位肯定就是才过门儿的媳妇了。”
“结婚都不说一声,是不是舍不得那两块糖啊,看我回头收拾他去。”
“就凭你一个人?人家现在可以夫唱妇随了。”
我忍不住一阵慨叹,两年半后,当我毕业时,看到大伟的孩子都已经在大街上乱跑时,又是一阵忍不住的慨叹。
寒假在轻松而祥和的新年中一天天的流淌着,除了串亲戚,我还会一如既往的去看看老师和同学,等到寒假快结束时,我的一颗门牙也由于嗑瓜子太多出现了一个小坑,从那时开始,在吃瓜子的时候,我基本都是用手剥了。我也给简宁打过几次电话,只是那时长途话费贵的惊人,每次聊的也不是太久,尽管如此,那个价值不菲的电话单还是让妈妈吃了一惊。于是,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打电话了,把那些思念通通埋在心里,毕竟,见面的时候数数日子也就到了。
再见到简宁时已经是正月十九了。北京站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嚣,当远远地看到那个等待在进站口里的熟悉的身影时,我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催快了脚步。张伶有些不满的抱怨说:“怎么还要跑起来了啊,没看见我这么一件大行李啊?”我回头看了看她,便又走回去,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继续向前走。我看到简宁的长发和围巾在瑟瑟的冷风中轻轻飘摇,走近时,才发现她的脸已经被冻得通红,我忍不住有些心疼,就拉着她紧赶着去了候车大厅。我说“你真傻,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地方冻着。”她说“我爸妈已经把我送进了候车大厅,是我自己要出来的。”我默然无语,我知道,她一定是想早点见到我,就像我一直盼着早点见到她一样。
我们在济南又接上了张伶的男友,几个人在一起很是热闹。归途也好,旅途也罢,我们在不经意间洒下一路温馨和甜蜜,到了南京已经时近中午。我们告别了张伶和她的男友,又出站去赶公交车,阳光很好,晒得人暖暖的——就像牵着的简宁的手。
新的学期,无论如何都是令人期待的一个学期,除了会结束所有的医学课,还有就是世界杯——一届破天荒的拥有我们自己国家队的世界杯。那时的流行语是“连中国队都能打进世界杯,还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呢?”中国队打入世界杯一时鼓舞了无数失魂落魄的国人奋发图强。
随着迎春花的灿烂开放,新的学期开始了。除了《刑事诉讼法》、体育和英语外,就只有四门医学科了,这比之前的那些学期的课程少了很多,课程表里还时不时的多出几节空课的方格。在经历苦闷的三个学期后,我们终于迎来了一个颇显轻松的学期,每个人的心情都似那窗外的天气一样春光明媚。
本绍钧又找到了一些新的家教,而我则继续做我的DJ。溜冰场现在的生意并不太好,只有晚上和周末时候人才会多一些,济哥却并不在意,毕竟每年都是如此,他说这就是“周期”,盈利对这个商人来说似乎并不是有多么的重要,济哥的淡定完全颠覆了我们对生意人的唯利是图的印象。我们却并不似济哥那么淡定,闲的发闷的时候,我们会聚在一起想想怎么去扩大宣传,讨论出的最简单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发出去更多的优惠券,自然就可以吸引更多人来到这里。于是,在得到济哥的授权后,我们赶印了数以百计的优惠券,我会把一摞摞的优惠券放到学校的报刊亭供人免费索取,韩笑则用她在学生会中的影响力给各个协会强发优惠券,并美其名曰“福利”,阿德和小亮也是如法炮制。溜冰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时时还能看到一些并不陌生的校园面孔,那些都是我们的“校友”。
新学期开始没多久,韩笑就找到了男朋友,名字叫做楚河,是同系的一个师兄,偶尔也会来溜冰场,只是呆的不会太久,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看似几分混乱的环境,逗留的片刻也只是止于见面的客套,他的匆匆离开总是让韩笑很不满意。后来他逗留的时间长了些,我们却有些不自在了,因为,他在的时候也只是和韩笑说说话,我们若不问,他也就不理,再后来,我们就直接无视他了。韩笑曾经提过一次他们的恋爱经历,但我却怎么也猜不透一个如此刻板的人是如何放下自尊去死缠烂打的追求一个女孩,那又该是一种怎样的勇气。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它能催生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即使是品质的变化也显得异常简单。韩笑说他长的帅,有忧郁气质,我不置可否,对任何人多看几眼,也能找出一些优点。但这就是爱情的世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无论你喜不喜欢,她或是他就是喜欢,这也是深陷情网必不可少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