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晚餐已经准备好，詹姆斯换上了伊安的干衣服坐在餐桌旁边，抬起胳膊看了看。

“你是故意给我找了一件最丑的衣服是么？”詹姆斯问。

“我前几天还穿过它。”伊安答道，语气很不友好。

詹姆斯撇了撇嘴角。

厨房里梅琳达约瑟夫正在切羊腿，突然将肉往砧板上一扔。

“我们为什么要为他服务？他是杀人凶手，他甚至抢了华莱士先生的未婚妻。”

奎因约瑟夫赶紧捂住妻子的嘴。

“小声点，你总不想给华莱士先生惹麻烦是吧。”

梅琳达开始啜泣，“你忘记塞斯后背的伤痕了吗，他就是个恶魔。”

奎因叹了口气，“上帝会解决一切的。”

“你这段时间没去过柏林。”詹姆斯一边摆弄着华莱士家的银烛盏，一边问道，不小心被烛油烫了一下手指，赶紧拿开手甩了甩。

“我为什么要去柏林？”伊安问道。

“我不知道，看看我什么的，哦，我想起来了，上次音乐会你没有参加，太可惜了，你一定是很忙。”詹姆斯看似随意的说道。

“所以，你这么做就是因为这个。”伊安半肯定半疑问的说道。

“做什么？”詹姆斯提起眼睛问道，仿佛是一个无辜的人。

梅琳达把装好羊肉的盘子分别放到詹姆斯和伊安面前，站在詹姆斯旁边的时候，詹姆斯看着梅琳达的眼睛说了声“谢谢”，梅琳达似乎没有想到会受到感谢，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放好盘子后赶紧离开了餐厅。

“看她的表情，我猜她在我的食物里下毒了。”詹姆斯说道，却毫不犹豫的叉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

有那么一瞬间伊安真的担心詹姆斯说的是对的，詹姆斯的照片几乎每张报纸上都有，犹太人对詹姆斯沃德的仇恨也是显而易见的，一个重要人物突然死在自己家中，这将会是一件很难处理的事。

整顿晚饭伊安吃得很不安心，反倒是詹姆斯吃光了两盘羊肉。

梅琳达来收空盘子的时候，詹姆斯照旧说了一声谢谢，梅琳达没说什么。

“你到这来干什么？”伊安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柏林待久了，同样的环境会让人受够了的，然后我就想起马森堡，一个有山有树的地方，散步应该会很不错。”

这真的是一个烂借口，伊安想着，却什么都没有说。

“不如……我们明天去爬山怎么样？”詹姆斯突然提议道。

“刚下过暴雨，上山的路会很难走。”伊安说道。

“那也不是什么问题，是么？”詹姆斯问。

“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伊安说道。

詹姆斯拍了一下手，“会很不错的，”语气显得很愉悦。

一场暴雨过去，马森堡的空气显得很好。

两个人都穿上了黑色的防滑雨靴，站在高大的米尔山脚下。

“我们可以比谁先到达山顶。”詹姆斯提议道。

伊安的心情显然没有詹姆斯沃德那么高涨。

“来吧。”詹姆斯在前面朝伊安招手。

伊安跟了上去。

如果有人看到此刻詹姆斯的背影，绝对不会把他和那个臭名昭著的詹姆斯沃德联系起来。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平衡两个角色的，一个像是无害的孩子，一个是杀人的恶魔。

所以即使他是杀人凶手即使他流连于各种女色之间，仍然受人追捧，人们怕着他，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也许这就是他的魅力。

“好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我还能坚持下来啊。”詹姆斯大笑着说道，一回头看到刚刚跟上来的伊安华莱士。

“这还不是最高的山。”伊安笑着说，一抬头看到詹姆斯正看着自己。

“也许下次我们可以试试最高的山。”詹姆斯说道。

山顶的草丛有膝盖那么高，两人靠在一块巨石上休息，山脚下就是华莱士家的农场，种的粮食和放牧的牛羊群。远处是一条蜿蜒的河，视野开阔，风景很美。

“都是你的？”詹姆斯比划着下面的那一大片农场。

“是的。”伊安说道。

“一定很累，”詹姆斯说道，“尤其现在你父亲生病了。”

伊安看着詹姆斯，他也许应该是詹姆斯了解自己的一切感到奇怪，但是又觉得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为什么你对那些犹太人那么好，我知道你带那个犹太小孩回来是为了和他的家人团聚。”詹姆斯问道。

“为什么不呢，”伊安说道，“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战争不站在他们那边。”

“战争总会有的，人会死，这个杀死那个，那个杀死这个，你改变不了。”詹姆斯说道。

“是的，但是我想站在对的一面。”

对的一面，詹姆斯想着，什么是对的一面，难道不是谁赢得战争谁就是对的一面么。

“你来这到底想要干什么？”伊安问道。

詹姆斯沃德犹豫了一会，然后才说，“我要和贝尔劳伦斯订婚了，我感到很抱歉。”詹姆斯看着山脚下的农场。

詹姆斯确实感到抱歉，但似乎并不是因为在毕业典礼上夺走了贝尔劳伦斯，而是为了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不，你永远不会觉得抱歉，伊安华莱士想到。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詹姆斯沃德会突然出现在华莱士的农场里，为什么第二天又突然消失不见。

“你和詹姆斯沃德是朋友吗？”高登医生离开克莱恩华莱士的卧室时问道。

“不，”伊安说，“我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