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梦(1 / 1)
乌云骤开,月华如水,倾泻而下。
芙蕖低头看了过去,素白的手拉住她的胳膊,这只手那么熟悉,“陵……越。”
不知面前之人什么表情,只听得他低声道:“没大没小,该叫我师兄。”
“陵越。”她终于抬起头,眼中一瞬间清明了一些,“是了,不过是梦。”
如果不是梦,师兄怎么会出现,如果不是梦,牡丹怎么会从他房间里出来,衣衫凌乱不堪。
“芙蕖。”陵越嘴角泛起笑意,将小心卷好的画放到她手里,“生日快乐。”
“这是托梦吗。”
“嗯?”陵越略略讶异。
看了一眼天色,发簪睡得东倒西歪的小人儿指着天:“不过师兄啊,生日好像已经过了呢。”
“是我不好。”
陵越的声音依旧宠溺,就像无数个从前那样,无条件的护短,无条件的宠她这个小师妹,芙蕖轻轻一笑,抽出手道:“谢谢师兄。”
没想到刚抽出手,身体便没了支撑东倒西歪的踉跄着,陵越伸手揽住她,看着她欲落的发簪,刚准备伸手去扶正,芙蕖却察觉到了什么,先他一手一把将它抽了出来。
带着芙蕖特有的香气,黑发如瀑般散下,这下陵越终于发觉了不对,他皱眉试探道:“喝了酒还这般不开心,可是弟子们又哪里气到你了。”
芙蕖晃了晃脑袋:“没有什么不开心,就是头沉的很,师兄我先回房了。”前面一句是假的,但是她的头真的很沉,只想回房好好歇着。
“芙蕖。”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反应,一向平和的陵越居然有丝怒气,心里涌上异样的感觉。
陵越在她面前,她便绕过他回房,经过他身边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大师兄,方才牡丹姑娘在你房间里做什么。”
明明是个梦,是个可以一走了之的梦,可芙蕖还是问了出来,问完后,她在心里鄙视着自己。
陵越怔了一下,面色有些发白,眼间似有痛苦之色。
看陵越不回答,芙蕖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抬起脚便走:“那我现在去找她问个清楚。”
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陵越的手快过了脑子,一把扯出了她,语气有些慌:“芙蕖,不要去……”
被扯住的人在那站了许久,最后回过头来竟然满脸带笑:“陵越,看把你吓的,我逗你玩的。”
陵越脑袋一嗡,在那沉吟了好一间才喃喃道:“芙蕖你……”
“我好累。”挣脱开他的手,芙蕖低下头,胸口起伏着,再抬起头时,她双眼通红,半天才哽咽了一句,“师兄,我好累呀。”
看着她落下的泪,陵越心绪越来越乱,眉间竟隐隐的透出阵阵黑气,他摇着头,嘴里喃喃的不知说着什么。
芙蕖此时心痛剧烈,也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疲惫的说着:“之前有人说我这一生注定为情所困,我不甘心,所以我那么努力的想让你爱上我,但是现在看来,我好像是失败了。”
素白苍劲而有力的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忍不住的泪。
“师兄,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不要喜欢你了好不好,我……”
月华镀上芙蕖的青丝,她的发质极好,丝滑如绸缎,而此时发间内,陵越的手带着□□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脖颈。
整个世界就是陵越那张放大的脸,他的呼吸不稳地拂在她脸上,眼睛却死死望着她,看入她眼底。
芙蕖就这般与他静距离对望着,脑袋里犹如一团浆糊,心跳停了一瞬后便如雷鼓般疯狂地跳动起来。
陵越吮吸着她的唇,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只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这时,一双手带着些许凉意抚上了他的脸,将他推离了一些,芙蕖认真的瞧着他,微微喘着气,眼神有些涣散开来,最后颤抖着轻轻阖上眼。
陵越只听得她哑着嗓子轻轻道了句“是梦罢”,微弱的气息带着酒气挑断他最后一丝理智。
血液翻涌着,红色,漫天的红色蒙上他的双眼,他低吟一声,用力吻了上去,揽住芙蕖的手臂越收越紧,贪婪的吮吸着她的舌尖,翻天的欲望盖过最后一丝绝望。
芙蕖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师兄的舌那么柔软,可是力道却这般强硬。
酒意兀的来袭,失去意识前,隐约的听见不远处牡丹满是怒意的呼声:“陵越大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