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滴心头血(1 / 1)
“医生,他怎么还不行醒?”
“如果明天他还不醒,我就让你可爱的女儿为他陪葬。”
“他活着,你活着,你们全家都有好日子过,他死了,你们一个也逃不了,都得下阴曹地府。”
“唐久,你这个窝囊废,有zhong现在起来杀了我。”
那种种声音见缝插针钻入我的脑袋,我努力地撑开眼皮。那香烟经久不散的气味熏得我治咳嗽。
“你醒了”,许和掐灭了香烟,地上满是外国香烟的烟屁股。
“不杀了你,走得不安心”,我淡淡道。话里没有多大的情绪,见惯了生死,什么事都看淡了,还能有什么爱恨。有的只是一些执念罢了。
“我去叫医生”,许和就像没听到我说的话,起身,拉开房门,快步走出。
“急什么,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我这样想了就这样说,什么事在我眼里都无所谓了。
那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听诊器的老头,看见我就像看到菩萨似的。他在我的全身上下仔细摸索了一番,然后得出了,“病人刚醒,身体虚弱,需要暂时卧床休息,住院观察看看有什么后遗症”的结论。
这个提议被许和无情地否决了。
他用十二个保镖硬是把我请回了许家家宅。
我猜想可能他是不放心他爸和我共处一家医院,怕我晚上夜起撒尿的时候不小心走错门,把他爸给杀了。
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也让他常常撕心裂肺的滋味。
我被彻底软禁了起来。
这个房间除了灯泡再找不出一样能行凶的凶器,天花板足有20米高,我怎么才能把它悄无声息地弄下来砸碎。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我的脚背被厚密的绒毛掩盖着,连脚踝都看不见。
所有的玻璃器皿,钢铁用具,包括厕所间里的马桶刷和塞子都被换成了橡胶的。除此外点灯的开关被移到了门外,床头和屋子右上角分别装有两个监视器,是西门子3500外像素的高清货,二十四小时监控,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满怀恶意地诅咒监视器那端的哥们儿,早死早超生。哪儿来的请滚哪儿去。
我是许和一手□□出来的,他当然清楚我的手腕。斩草必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一日三餐是惨了安眠药和镇定剂的一荤两素。
我曾像女人似得绝食过一段时间,并不是试图闹变扭,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把戏。而是,我不想吃任何经由许和的手送来的食物,那上面是不是也沾了马三的血。这认知让我绝望地想一死了之。
死,其实很简单。咬破舌头或是撞墙都是种不错的办法。
麻烦的是——对自己下手总是留有余地,若是一下死不绝,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自己的血,让别人看了笑话。
多次考虑后,我还是绝定要拉着许和那个贱人,不能白白便宜了他。报仇的欲望让我振奋,此后,不管他们送来什么猪食我都照吃不误。
如果我一辈子都得待在这儿,看着许和比我早嗝屁去见上帝也是乐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