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陈默无奈的看着趴在自己膝头睡着的阙一凤,他手里还抓住一缕半干的头发。
叹息一声,陈默轻轻将她的头发理好,就着炭火的温度轻轻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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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钱的奖励政策,房子盖得特别快。
各种制茶,炒茶的机器也很快抬了进去,一件件大家伙引来了村民的围观。
“陈默啊,这都是些什么啊?”一位稍稍年长的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进来,眯着眼睛,指着屋里的设备问道。
“王伯,这是炒茶用的。”陈默谦逊的上前扶着这位老人家。
“啥?茶?”王伯有些耳背,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
周围听到的人都面面相觑,茶?哪里有茶?
角落里站着的阙一凤环视了一下四周,将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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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儿真是办得太不厚道,有了赚钱的路子都不跟大伙儿商量商量。”围观人群中站出来一男人,精瘦,两眼无神,眼窝竟像是要陷进皮肉里。
这人陈默是认识的,二叔家的孩子,因为家里就他一个独苗,自小就受宠,害得他长大了无所事事,整日里抽着大烟游手好闲。
照理说,陈默的父母去世后该是这陈家老二帮忙抚养,可是这陈家老二竟然关紧了房门说是没有这房亲戚。
年幼的陈默再他们家门口站了一宿后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家,小小的身体操持起家务,干起农活没喊过一句苦。
后来陈默出息了,这二叔也是来看望过自己的,陈默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头。
旁边站着的阙一凤不知道有这回事,但是很明显的察觉到陈默的情绪不对劲。
“你这人说话好没有道理,我自己家的事儿难不成还要外人过问?”阙一凤收敛了平日里无害的表情,厉了声色。
“弟妹,这可就是你不对了,我哪里是外人,我是你堂哥。”陈才看着自己弟妹一副好皮囊,虽然是厉声说话,可自己这心里就是痒痒。
这样的人阙一凤见得多了,你弱他就欺,你强他就软,跟个畜生没什么区别。
阙一凤眼底满是不屑,这陈默是自己的人,还轮得到旁人道不是?“别跟我攀什么亲戚,陈默既然娶了我做媳妇儿,自然家里的事儿都由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番言语下来,竟是活脱脱的泼妇形象,一下子噎得陈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人听着阙一凤这话暗地里面面相觑,没想到陈家这媳妇儿看着柔柔弱弱的,嘴巴倒是挺厉害的。
一些暗地里想来攀点亲近的一时间都不敢站出来,乡里乡亲的,都想给自己留点面子。
“陈家媳妇儿啊,这这话说的,乡里乡亲的,怎么能如此生分,再说你家盖这房子,我们村里人可没少帮你的忙。”一位年龄稍微大点的站出来,指责阙一凤的不是。
阙一凤杏眸斜挑,“这位嫂嫂,我家陈默可是给了工钱的,每天五十的工钱也是当天结算,就算是只是来和了一会儿泥的,也是一样的价钱。”
说起算账,谁也算不过这钻在钱眼里的精明人。阙一凤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好人,她也不屑于当个好人。
这世道,当好人就是要被人欺负的,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这一番话下来,也没有人再出来反驳。因为乡里乡亲的,他们确实是收了钱,却没怎么办事,这房子的事情基本是陈默一人完成。
陈默站在阙一凤身后没有阻止她,因为他也没想到平日里只会张嘴吃饭的小丫头也会有这么……撒泼,的一面。
再来,被人护着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陈默本性纯良,对于村里人也是能帮则帮,一来二去,跟村里人的关系也算是融洽。可是,从来没有过一人,说过我们家陈默。
自然而然,村里人认为陈默就是理所应当的该帮自己,所以这次对于陈默做生意没有带上大伙儿颇有微词。
就连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只是受到了怜悯的眼光,附带一句:“这孩子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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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回神了!”等众人退散,阙一凤回过头就看见这人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陈默回过神来,一张俏脸就在自己面前,完全不似刚才叉腰瞪眼的样子,看着鲜活不已,心里,也欢喜不已。
“咋滴?被本姑娘彪悍的一面吓傻了?”阙一凤故作凶恶状。
陈默轻笑,自己什么样的恶匪没见过,岂会怕一个小姑娘?
“是啊,太吓人了。”陈默捂着心口,故作惊吓。
平时喜欢伴着脸的男人突然一笑,就像是冬天的冰突然融化,看得阙一凤心下一动。
“哼,都欺负你老实,我不凶点谁护着你。”阙一凤这话虽然说得直率,可也在理。
男人家,就算是再辛苦再委屈,也只能忍着。
村里的人大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纵使他们再怎么不对,陈默也不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