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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固不可以不为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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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满满拿着剃刀站在“客人”身后第三次叹气。

“怎么还不动手。”坐在她前面的人和煦温暖地笑,没有丝毫责备催促。

等在一旁的客人不乐意了:“诶怎么回事儿?曹师傅!!!你这儿新来的女师傅手脚笨得很呐!我都等这会儿了!赶着回去吃饭啊!”

“诶诶来了来了!你这边坐,我来我来!”师父从后院赶出来,瞅一眼满满,“瓜徒弟,丢啥魂儿了?别愣着!”

满满在镜子里冲师父一吐舌头,看向不徐不疾坐着的人。

“剃光?”

“对,全部剃光。”

一刻钟前弘毅这样要求。

“你可想好了啊,板寸才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光头……”满满低下头别过镜中深情凝望她的眼,目光落到他头顶,看见几根银丝,“……不一定好看,到时候不帅了别赖我,变成光头强,吓坏小朋友。”

弘毅挑眉撇撇嘴,听不懂满满说的是谁,但脸上写着“剃来试试”。

满满忍受着弘毅炽热的眼神艰难地开始了一场“剃度”。

不是她不长进,实在是手生,这几年她平素住省城,工作几个月几个月的上,心情不明朗时就辞职游走,只逢过年时候来乌斯河镇,和师父师娘处得像家人——所以弘毅光秃秃的脑袋上多了三道血口子。

默念“事不过三”险险保了及格线的满满呼出一口气。

再看镜子里那人。

忽然理解了上至女国王下至女妖精皆爱上唐僧。

他发现她的愣神,倏尔莞尔。

满满适才在外面收起来的哭腔嘴脸又忍不住涌上:“你怎么不老呀。”

弘毅抓过她拿剃刀的手亲到嘴边:“有你在,不敢老。”

满满抽回手摸摸他脑袋:“大叔,我……对不起,疼不疼?”

弘毅把她手拉下来,摇摇头,温柔道:“往后我头顶长出的每一根头发,都是出自你的耕溉,如今我也与你一样了。”

满满想问什么和她一样,五岁的春娃蹦蹦跳跳跑进来,张口就喊:“妈妈!快给我调台!我要看《熊出没》!”

弘毅握着满满的手一僵。

“光头强!”春娃指着弘毅的后脑勺,弘毅也转过身来打量他。

春娃脑袋一偏:“叔叔好漂亮。”

弘毅比较关心他的“妈妈”,等她开口一个解释。

然而“妈妈”并没有解释,走到一旁春娃够不着的柜面上拿下遥控板,晾弘毅在一旁。

失落油然。

但他是弘毅。

转瞬微笑。

满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师父定的规矩,豁豁了口子不收钱,我本还得赔你,这镇上你也没熟人吧?干脆我留你吃一顿晚饭,两相抵扣,你也不找我麻烦。”

弘毅扯高嘴角:“好,你陪我。”

满满暗戳戳观察弘毅反应,疑心她是漏看了他一眼:怎么没生气翻脸?

你一个刚出大牢的劳改犯在我面前神气什么!——满满想叉腰站高凳这样对弘毅立个威严。

终究还是没胆。气场这东西真不是临时就能变的,有些人融在骨子里,磨得过时间。

饭桌上满满的心很乱。

师父师娘还有从县城回来的一家四口——儿子儿媳,大小孙子——热情地招呼弘毅吃饭。

小孙子春娃叫满满“妈妈”这是生下来就认的。一来他幼时体虚,二来得满满出钱治病,三来满满大难不死带福命,本地风俗认了亲,“干妈”两个发音不便,满满成了“妈妈”,亲妈倒是叫了两年“二婶”改不过口来。

满满本想利用这一点逗耍弘毅一盘!

弘毅却似毫不在乎她可能已经结婚生子、吃得格外开心!

台阶有了,自己爬上去的,但怎么办,下不来。

吃完饭后要怎么办呢?怎么说,说点什么。

“你是来带我走的么?”——划掉,这种主动期待的语气很丢脸。

“你出来了就要好好做人了啊,这几年网络发展很快,你一个老人家不要跟不上时代,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还有需要老花眼镜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认识的老板。”——……划掉!弘毅这种人伤他自尊心还不如划他脸。

“你……这几年怎么样?在里面有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在外面有啊,我拿到毕业证了,过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希望你也好。”——划掉。不应该勾起他不好的记忆,而且……不好,她很想念他,不断不断回想起每一个细节,稀释掉每一个误解,重播着每一个缘劫。

“你还要我么。”——没有了执着的理由,是不是该对她放手。

你爱我吗。

……

满满脑子里乱成一团。本以为顺理成章不需要谁先开口,只需要等他回家、她拿着柚子叶站在家门口。

但家……从没有哪一处地方,可称为他们的“家”吧。

所有人都在给弘毅夹菜令春娃感到失宠之际他碗里猛来了几筷子满满的干妈送温暖。

不是亲妈胜似亲妈!春娃很感激。

捧起碗熊熊吃起发现扒拉下去一层、底下一层还是青菜。

他还记得放学后的夕阳下、二婶带他吃的肯德基。

干妈和亲妈还是有差距……春娃很感慨。

直到碗也洗了桌也擦了满满没事可抢着做,新街上亮起了颇有节庆气氛的彩灯,他站在街道上,背后是十数辆车、每辆车车头放着一个苹果,与她面对着。

“弘总,我们来接您了!”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毕恭毕敬道。

弘毅今天穿的是酒红色大衣,脖子上还挂有一条到膝盖的红棕色围巾,全身都是偏红的暖色系。

在灯光里。

耀眼夺目。

满满低下头去踢一脚并不存在的石子,嘟囔道:“低调点要死啊。”

突如其来一个吻。

“唔唔……”满满挣扎不了任弘毅双臂勒紧她、唇舌攻城略地。

他放开红着脸的她,她已经没脸抬头看他身后的人了,只把自己藏在他身影下。

“几个意思?”满满嗔怪道。

快点说你要带我回家!快点说你要给我一个家!快点说你爱我这是爱情!快快快!我会点头的!

“我走了。”弘毅说。

满满猛抬头眨眨眼。

看得弘毅心情大好。她像一只迷糊的兔子、一只馋鱼的猫。

想把她吃干抹净、想讨她终生欢好。

“陈司机留在这儿,你过完年回来。”弘毅侧身示意,一个管家式的中年女人上前一步冲满满招呼:“满小姐稍后请记下我的联系方式,我住在镇上随候差遣。”

满满脑子转不过弯。

弘毅这是搞毛,刚跟她见了面,就要把她扔在这儿了?然后他就安安心心潇洒自在去了?

“今天见到你之后的时间,是这几年里我感到最心安的时候,所以你在曹师傅这里,要乖,我等你回来。”弘毅摸摸她的头。

满满内心目瞪口呆表面面无表情目送弘大老板放虎归山威风不减消失不见。

哪里不对?

他不会真的认为她是孩子妈了吧?

不对那样干嘛要亲她……满满摸摸自己的嘴,回想他嘴中传达的浓情思念……脸上烧起来。

还是她该主动一点考虑一下弘毅改过自新为表尊重的心情对他说“带我走啊大兄弟”?

不对弘毅知道尊重为何物吗有问过她“我能不能吻你”吗?还说什么等她回去谁要他等谁说会跟他一起……

该不会弘毅生病了需要治疗一段时间所以对她避而不见这么狗血吧……不告诉她才更让人担心啊!

……

时隔六年弘毅出现的这一晚满满失眠了。

没有时间回顾往昔感叹经年忧心后岁只在当下就够烧脑了!

只想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早上六点不到满满从床上弹起来一个电话打给陈司机:“带我去见弘毅!”

.

“宏图大厦谢谢!”

身穿制服丝袜的年轻女士上了车。

出租车司机很快停在了市中心,弹起“空车”招牌,“到了,您下车,注意后面!”

她下车站在大厦楼下,抬起头看见崭新的“弘图”两个字,心里纳闷:偌大一个弘氏,故意写了白字?

她对今天要面试的这家公司没有过多的了解。

事实上她年轻貌美,不太需要花时间在工作上,而在这个时节求职,也只是因为前老板夫人从国外回来,而前老板是个没胆的窝囊废。

她的青春很短,这一次要赌对。

她在脑中复习一遍在网上看到的弘毅照片。

出脚自信昂挺。

满满被陈司机叫醒,下了车,后悔了。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理智在阻拦。

但很快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占了上风:想见弘毅!好想见弘毅!就算是死皮赖脸也得跟弘毅讨一个说法!

进门时小保安打量她一身休闲棉衣上前拦了:“这位大姐,你也是来面试的吗?”

大姐!大姐!

……好吧,她早就是个大姐、阿姨、甚至大妈了。

没有弘毅,她早就不是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略微心酸,但他凭什么给她灌输了孩子的思想,又放归她活在成人的世界?

满满内心愤怒的小火苗燃起来,对,还有这笔账要算!

“有问题吗?我是来面试的啊!在哪里登记!”满满斗志昂扬。

保安头子注意到这边动静,探头过来一看。

确认她进电梯的背影。

内线接到了总裁办。

美目从三名面试官脸上扫一遍。

良好的视力也使她看得清楚他们胸牌上的职称。

哼,都是些小角色。

她应聘的是总助,她在这份职位上有着丰富的经验,至少简历面看起来很漂亮,所以她才可以通过层层筛选漂亮地坐在这里,只是……不是总裁亲自面试吗。

面试间门被推开,一袭黑影脚下生风大步迈进挡在了她的面前:“你们先出去。”

“是,弘总!”“好的,弘总!”“这是后面的简历,弘总请坐!”

三人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面前这一人,却好像比刚才还令人紧张、令人压抑!他披着黑大衣,本就高大的背影显得更为伟岸,他是个光头,本就霸道的身份突地增就传奇,她忍不住站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说话的勇气。

他转身看她。

她心跳加速!

简直想尖叫!!!这是老板吗?这是她的猎物?她脑子里飞快的思绪已经能想象她在他身下婉转沉迷。

“坐。”

弘毅命令道,随即单手从桌后提出一张靠椅摆在身后,坐了下去。

他们的距离很近。

隔开他们的只有空气。

面试人垂了垂眼皮,再抬起眼、眼中已是勾人魅力。

她没有听从他的话。听他话的人多了去,他怎会记得她是谁。她直直朝他走,嘴上拉开笑意,露出甜美的酒窝。

弘毅被这一笑晃了神,穿透她想到了他的孩子……她已不小心扭脚跌坐在他腿上。

砰!

门被推开得过于猛烈撞上墙面的声音。

满满顶着黑眼圈一脸愤怒寻仇的表情在看到眼前画面后秒变可怜委屈。

若未睡够的婴儿噘高了嘴,下一秒应该就是哇哇哭闹了。

但她并没有哭出来,而是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低下头说:“对不起!”慌忙转身退出去。

退出去之后又返回来拉上门退出去。

弘毅眼里的心疼经她一折返更是浓得化不开。

可惜面试人没有观察到:“清洁阿姨这么早来……哎呀!”话没说完她已经摔在了地上!

“滚开!”

被她坐大腿的人,居然,无视她的存在站起来就把她摔到了地上?这世上还有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对她的男人!?

听说他要和经理面试别人才直接来找他,想当着大家的面给他难堪的!

结果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脸都丢完了。

思考一万种可能,也就是不肯去想这一种。

满满跑出面试间开始揉鼻子。

酸得痒。

再要抬一下手抬不起来了。

手腕被人捏住。

转头还没看清整个人被扯了过去。

满满机敏的捂住了嘴。

这个动作让正在生气的弘毅多云转晴。

“你跑什么。”

“唔唔唔唔!”

“听不清。”弘毅拉下满满的手。

“打扰你了!”满满说完又捂上去。

弘毅笑容绽开:“要杀要剐?”

满满骇出冷汗:“你别动她!”

弘毅白她一眼,柔情道:“你要怎么吃我?”

满满皱起眉头,坚决道:“我是个半老徐娘了,去找你的小白菜。”

“哎……”弘毅叹一声气,一把将她的脑袋贴到胸膛,“乖孩子。”

他一叫她孩子像有魔力。满满安静下来,听着他心脏扑通扑通异于常速的跳动。

“你听。

“这里,因为你复苏了。”

“你真的要死了?”满满不合时宜插一句,这是她昨夜脑补过弘毅离开的理由。

“呵……”弘毅开始一下一下抚摸起她来,从头顶的发根,到腰部的发尾,满满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古老的谚谣: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他的声音低沉而深厚:

“有几年我的心脏跳得很缓慢,相对于漫长的时间,它像是死了。

“我就只能想你,我必须想你,才能感受到它重复的生机。

“你于它如此重要,重要到我曾想杀了你,我曾想放过你,都无法抵御它以死相挟,要我牢牢绑住你。

“后来我想,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我的心早就不是我的了,它为你而存亡,为你而悲喜,为你而枯荣,为你而舍我图你。

“它现在像个少年一样跳动。

“因为我的孩子在我的怀里。

“好好的,无风无雨,无病无痛,有念有响,有你有我。

“感谢你来找我,让我确认你的心意。

“我,不会放过你。”

……尽管弘毅说得深情款款,满满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因她感到,又被弘毅“骗”了。

满满虔诚地问:“你知道我会忍不住来找你?”

弘毅大发慈悲地告诉她:“若你着实喜欢曹师傅家里,留在那里过年未尝不可,也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自由大礼。而我要养你,也需时间处理公事。”

“哦那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是我来早了您先忙不早了我要回去。”满满连珠炮。

“没有,刚刚好,我在等你。”弘毅笑。

你不是需要时间办公吗?!去啊去跟别的女人办公到床上啊!

“有你在更能提高效率。”弘毅像是知道满满想说什么,“我只道等她结束下一个是你,大概她不能在这一行做下去了,但如果我家孩子还不能消气……”

大写加粗的腹黑遇上她大写加粗的弱比!

满满抬头看弘毅,他像一只成竹在胸的狼、一只机关算尽的狐狸!

真想把他打一顿出气、抗他的旨逆他的意!

“别介!你不要她就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满满兀自展开了想,“这一个我挡住了,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毕竟你弘毅,想吃唐僧肉的遍布在整个森林里,所以我考虑,你要是瞧着顺眼,不如就……啊!干嘛你!”

听她讲起胡话,弘毅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朝他办公室而去。

“唐僧肉是你,而妖怪只能有我一个。”

“我抗议唔唔唔……”

.

我在很久以后忽然想起,我与弘毅的开始和结束之地,从来不是缭城西郊七号大杂院,而是土秋千啊。

秋千是孩子的玩具。

所以我们没有结束在那里,所以我们拭去了悲伤、重拾了欢愉。

有些人活得太辛苦一定会重生。

弘毅是,我也是。

而我在等他的这些年里又重生了一次。我总想,即使再一次与他相遇,我们还是会走到这里。

直视溃肉,清洗伤口,创造愈合的环境,在因新肉生长而呼痛时勇敢坚信,在因嫩肤呼吸而痒中接受时与光的固定,是谓重生。

而重生里唯一不可被改变的,是谓爱。

你要爱己亦爱人。

这世上该有宠你如孩子的那个。

你信不信。

把你当做孩子的男人,一定会告诉你:

世上只有爱与不爱,没有爱与不够爱。

而跨越爱以后,宠爱在尽头。

“别上网了,快过来吃饭!”

大叔叫我了,最后:

是爱情,便相爱。

无谓人间多闲愁。

毅深情,满满走。

偕不可以不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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