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妖娆(1 / 1)
一路飙回公寓,踩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我的大脑仍处于短路状态。傻了,我彻底傻了,有这么搞笑的婚礼吗?还没宣完誓就洞房?
“把婚纱脱下来吧。”
呆住。他不会是真要……
“我是说,你不是一直觉得它太紧吗,回了家就换下来。去洗个澡,会舒服一点。”
真如他所说的,冲了个澡,我感觉脑子清醒了很多。
换上一身宽松的衬衫,我慢慢走到楼下客厅。他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喂……”
感觉到我在他身边坐下,他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睁开眼,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好点了吗?”
“对不起……”我小声说。
毁了,整个婚礼都被我毁了。亲戚那边还好说话,可是会场上还来了那么多记者,他们会怎么报道这件事?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没有错。”漂亮的眼睛半开半闭,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刚才……我跟你说的是开玩笑的,你去厨房吃点东西吧,已经叫人准备好了。”
我有些吃惊,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真的没有生我的气吗?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就不要勉强。我会等……等到你愿意接受为止。”
他重新闭起眼睛,纤长的睫毛像是飞累了的蝴蝶,再也无法张开翅膀。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疲惫的他……
印象中的许平远,从来都是冷漠的、镇定的、强势的、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的,长久以来我一直只看到了他强大的一面,面对敌人,面对商场上的对手,面对所有难以想象的困难……
他斜靠在沙发上,黑发凌乱,整个人看过去小了很多,像个筋疲力尽的孩子……
手臂神经末梢传来冰凉的触感,我低头,发现他的手微微抬起,手指紧紧抓着一个大红色的薄薄的物件。
鲜艳的红色,红得像血,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我们的结婚证书。
“我们……算是结婚了吗?”
我问,声音居然带了点哭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
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我拼命地擦着,可是却越来越多。
他不是一直都是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吗?他不是一直都性格霸道不允许有人反对他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纵容?
“你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你说的!”我乱抹着眼泪,声音越来越大。
“别哭。”他有些惊慌地坐起来,伸手想替我擦掉眼泪。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说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的语气变得狠狠的,“那我就要现在,现在!”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抱住他的脖子,疯了一样吻下去。
他一开始有些迟疑,随即激烈地回应。
他的双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凉,齿间是干净的气息,我死命地抱住他,想要把舌尖探入到最深处。
银丝落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他轻轻□□了一声:“杜韵之,你太生猛了……”
我没理他,大脑已经成了一锅浆糊,我的举动更加疯狂,似乎要把他嚼碎了吞下去。
我毫无章法的进攻显然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他一个反身,轻而易举地把我压在沙发上,两人的唇瓣总算分开:“你确定就是现在?”
我盯着他,他真好看啊。
“来,爷……给妞笑一个。”我用手指在他下巴上一勾。
他怔了一下,突然就笑了。
如同一汪春水泛起涟漪,黑眸似落入点点星光般璀璨,唇角上扬出妩媚的弧度。
我反而睁大了眼睛,身体一滞,不动了。
这笑容……这笑容,男人可以这么妖娆吗?他真的不是个同性恋吗?!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红得像煮熟的螃蟹,还在不断升温。
“你干嘛笑得这么贱?”
话还没说完,衬衫扣子就被一把扯开。
“扣子……”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感觉说了跟没说一样。
衣服被扯坏,一个扣子飞到沙发的角落,另一个飞到地上。
他的吻落在我的锁骨上,手心滚烫,声音含含糊糊:“敢调戏我,你还嫩了点儿……”
……此处省略两千五百字。
在我春心涌动的少女梦境里,如果是□□这么大的事情,尤其是极其重要的第一次,焚香沐浴是必须的,一定要在烛影摇曳光线朦胧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华丽的大床,床柱四周垂下如梦似幻的粉紫色轻纱,床上铺着新鲜的玫瑰和百合花瓣……女孩因为男子饱含深情的一句情话而羞涩地低下头去,唇如祯霞,男子温柔地为她宽衣解带,露出白如凝脂的肌肤……一切都如同梦幻般美好。
……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轻一点,痛……拜托,轻点,真的好疼……我操,你丫倒是轻点啊!”
“骂人不是个好习惯。”
“他妈的你想我死啊!呜……”
在我的白日梦里,女孩此时的感受应该是身处碧波荡漾的湖面,闭着眼睛躺在乌篷船上,随着水波荡漾,荡漾……
这会儿,我只感觉像坐在火车发动机旁边,呼呼烧着一大堆煤块,咣当咣当咣当,就差没给我颠死。
翻来覆去地折腾,我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还说我生猛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多禽兽啊?
从这件事上我得出一个结论:有的人就是沉睡的狮子,看着安安静静像个大猫似的,你还以为有多乖巧多好欺负,可是一旦被惊醒,那就只有三个字:你,完,了。
折腾累了,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忧心忡忡:“咱们这婚礼……不知道明天报纸上会怎么写。
许平远拨开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的碎发,翻过身来抱住我,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脖颈:“他们怎么写是他们的事。”
我说:“那个罗氏……你打算怎么对付?”
长时间的沉默,他缓缓开口:“他们目前没有动作,我还在想办法,很多朋友也会帮助我们。他们的存在,不仅是对于我们,对于很多站在我们这个立场上的人,同样都是一个威胁。”
我说:“没准儿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他笑:“你当是在玩游戏?这些事很危险,你帮不上什么忙,保护好自己就行。”
我说:“你小看我啊?”
他还在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开始在他身上乱摸,手腕真细,骨骼分明,跟我手腕差不多细了,他怎么跟人打架的?不过别看长得挺瘦,肌肉倒是一块也不少,从胸肌摸到腹肌,他妈的,还真性感,紧致而有弹性……
他缩了缩,似乎有些不适:“你这人怎么思想这么不健康。”
我嘿嘿嘿笑,继续摸,越摸越向下。
他肋下一道很长的伤疤,光是手指碰上去,就让人感觉触目惊心,像是刀伤。
我说:“你身上这伤疤是怎么回事?”
“被人砍的。”他淡淡地说。
腿上也有伤,那是子弹穿进去的痕迹。
不用多说,我能想象得出来他经历过什么。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这没错,可他同时也是最强悍的杀手。
这样的一个人,他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呢?
许平远捉住我的手:“……别摸了。”
我讪讪地笑,说:“哎,给你讲个笑话吧。话说啊,两个男的跟一个女孩搭讪,甲说,我这人特别害羞,一见了女孩脸就红了。乙说,我更害羞,一见了女孩脸就白了。然后,乙被甩了一耳光……”
“……”
“嘿,没听懂啊?”我以为他没听懂,这笑话我给宿舍里姐们讲过,四个有三个听不懂,“乙见了女孩为什么脸白,是因为血液流走了,流哪去了?下边儿……”
话还没说完我就消音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在月光下,白得透明。
……
此处省略两千五百字。
TNND,是谁特深情地说“我会等到你愿意接受为止”?光听着道貌岸然的,我还以为他是个禁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