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1 / 1)
孙眉是第二天吃过早饭回的学校。到的学校,班上的同学有很多己在教室里,都在说自己填的志愿。
孙眉虽说昨晚己作出选择,但志愿她还没填写,反正,也不是很急,哪怕罗老师边收,她再填也来的急。
陈海军还是来问了她填报的志愿,孙眉也没疙瘩的说了。在她想来,说与不说,没多大区别,再说,这又不是见不得人,要是陈海军耍点心机,不是照样可以看到。
再说了,到的今天的日子,说陈海军是执念也好,是真感情也罢。孙眉说自己是一直在骗他,是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也好,反正,说与不说,没多大事。她想的是,等真正进入大学,那个时候,事情再摊开来说,也许更能说的清,现在,说什么都不是时候。
接下来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平安无事,也没大事发生,也发生不了大事,大家安心看书,说到底,看书也看的差不多了,不过是一遍一遍再一遍的循环看,要是能看熟透的话。
六月的高考还是到来了。
高考三天也过去了。
个中始末不过是早点到校,带上该带的,不带不该带的,认真答题,仔细检查,铃响交卷,考完一场是一场。再就是安心在家等通知,该干嘛就干嘛,想干嘛就干嘛。
高考比其他年级都早,在高考结束的时候,其他年级都还在上学。
家里只剩下孙眉一人,管家。
高雅歌很是及时的来信,她在信中最多的表达是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报的是她推荐的学校?
现在孙眉有的是时间和她胡扯:“能怎样?才过去一星期,试卷又不是我批?等着吧?
有人闲着没事,四天后又来信:“现在该有消息了吧?真的假的,是T大吗?”
俩人如对话那样,有问有答。一星期两次,邮递员会在院门口喊:“孙眉,孙眉的信。”
农忙过后,孙眉的大学通知书到家了。
一家人围着通知书,脸上挂着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高兴,只能以笑来表示。
孙家长发表重要讲话:“这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怎么的也要办酒,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己成风俗,大学生毕竟是稀罕物,谁家有考入大学的,谁家不办酒席?
管绿茶赞同:“那是那是,一定得办。”
其他人不用说,当然是双手赞同。
很快的,孙眉考入上海的大学的消息在李孙村传遍。虽说早在几百年前,人们不再去桥头闲话一,二,三,但是,什么时候是大学录取时间,哪个时间是征兵时间,谁家小孩多大了,是不是可找对象等等大事件,谁,谁,总有人记着。
这不,李孙村今年考进多少大学生,沿江高中今年考进大学的有多少人,早己深入人心。看那红榜,第一时间张贴在沿江中学的校门口,大大的红纸,黑黑的毛笔字,无不在向人们诉说着,欢迎大家都来沿江高中就读,我们,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孙伟不干了,自从红榜张贴后,孙伟的脸色就没好过,他叽里歪啦的说来说去的意思是,他运气不好,这种分数,他那会儿考的比这高,可是,高顶什么用,现在的人,什么什么。浓缩一句就是,他很不划算。
高雅歌的来信又来到,孙眉展信读下去,处处可见火,语气己经很强硬,说,别人的入学通知书己收到,你的难产了?
孙眉略有欠意的回信,近来事忙,想着两人马上就能相见,这几天算得了什么,稍安勿燥,姐马上就来。
此后,高雅歌的来信就变成,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上海,快来上海吧?
孙眉正紧罗密鼓的收拾行李,好象T大在深山冷岙里一样。那次请亲朋好友吃酒,大家送了不少东西给孙眉,一来不好白吃,二来表祝贺。衣服,礼金,小姑娘的玩意,有贴心的,送皮箱等等上学用的着的用品。
等到行李收拾好,孙眉只差翻白眼,这么一大堆,是去北极么?要不怎么也得一队人马送着去,如果只两个人的话,怎么个拿法。
高雅歌又来信:“什么时候出发,再不出发,不用来了,我不去车站接某人。哼。”
为什么说考入大学是踏入幸福之门,从入学日子来说,哪个学生不是在九月一日就得报名报到领新书?大学生,当然也有报到提早在九月一日前的,那是很少很少的现象,大多数院校能在九月一日报到己是不错,有的甚至会迟到十月份才开学。
T大的开学日是九月十二日。反正上海离沿江不过五六小时的车程,孙眉最迟十二日出发,也不会迟到,就算迟到个一二天也不是多大的事。不过,对于新生的孙眉来说,迟到,那是不可能的事。
孙眉是十日乘车出发去上海,陪同人员孙伟。
管绿茶倒是很想陪着去,可是学校己经开学,实在走不开身。孙爱国是不想去,他没能去成深圳,心里很是不快,只能在沿江旁边的滩江找个私企机械厂上班,每个月拿到手五六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孙丽还得供养,负担不轻哪。
他就是心里不爽快,说好的孙伟结婚后,过完年就可去深圳,可是市劳动局没再招去深圳工作的人,因为,沿江正在高速发展。去年年底前,又招了几次,反响没开头好,人们的想法是,出去,有技术在身的能挣点钱,没技术的,也不过比在家多不了几百,这么远,不过多几百,还不如在家,好歹能顾到家。再主要的是,湛水市正在招商引资,哪哪圈地正准备开新厂,外资的,合资的,反正,过不了几个月,大家就可看到,就可被招工进厂上班。
可是,孙爱国还想着一个月一千多,水平高能去香港。他多方打听,谁谁在深圳,想着能不能穿针引线,让他也乘上这列末班车。
有认识的人反馈回,可以去他工作的厂。这是他之前的同事认识的人来信中说的,孙爱国那个叫兴奋啊。一切就绪,出发。
可是,人家在后来的信中说,等他给他铺好路,会给他发电报的,到的那时,就可出发。此时,孙爱国己在跑上。管绿茶只能连连叹气。
一星期后,孙爱国回来了,垂头丧气:不收人。
当时,谁问他原因都不理人。村子里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都笑话他:老孙,你不会是在那边出糗了吧,要不,你不得说上几句。
胡说八道,人家嫌我年纪大,说,五十啦。
呵,是么,不是没到吗?
可是,在人家眼里,就是五十岁的概念。
因为孙眉在学校,不知道此事,不过,孙丽给孙眉送菜的时候说起这事,那副笑不止的模样,引得她好奇:“什么事这么好笑?”
听在孙眉耳里的话己变成,孙丽引用的是管绿茶在背后说孙爱国的话:“哪是年纪大,他是太自信了,以为是去挖金矿,一路的得瑟,深圳乱啊,你爸到的时候是半夜,被抢劫了。不管那个介绍人向他主管说多少好话都没用,年纪大,这个样子,哪是来工作的,是来拾荒的吧。”后面的话是,不要乱说,你爸听到了,会不高兴。于是,这变成了明显的荒言。
孙眉听了,嘴巴张的老大,她真的是很难相信,这会是她的爸爸,一贯沉稳作风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