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1 / 1)
正如Harry所预料的,即使有再多质疑,Potter仍以坚定的态度一一说服。但这改变不了凤凰社处于被动的事实。Voldemort将亲自决定细节,一切仍属未知,在他未下达命令前只能尽可能的获取更多讯息,以及提高Potter的能力--由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亲自训练。
避免被Voldemort察觉的任何可能,邓布利多将Harry带来的消息封锁在少数可信的成员间,并希望他不要再冒险的登门造访。
这也就表示,凤凰社仍要维持正常行动。出击…抵挡…保护…并有所牺牲。
被关在格里莫广场12号接受特训的Potter对此一概不知。而Harry也只能尽己所能,不动声色的为凤凰社与其他反抗势力保存力量,以及……选择相对不那么忠诚于邓布利多的人下手,维持Phoenix一如既往的假象--如同‘前世’。
一切如同‘前世’的既定发展,令Harry的胃里沉了块大石,心底沉重不安。
但转方面想,这至少代表了战争能够胜利。这或许是好消息--Harry想起Blaise,对于这个结论究竟是好是坏动摇起来。
感觉到Voldemort的视线,Harry收起飘散的思绪,谨慎地克制着每一分情绪,再度不着痕迹的观察四周。
这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食死徒会议,Harry不记得他是否曾见过那么多食死徒,密密麻麻的站满大厅的每个角落。贵族宅邸的大厅通常大的足以召开国家级的休闲晚宴,但如果此时乐队奏响曲目,每个人搂着舞伴转圈时就会撞到彼此的手肘。
这像是个信号,清楚告诉Harry某件事即将发生。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映照出Voldemort如灰白石膏像的怪异面孔,以及他脚边嘶声吐著信子的大蛇。
Voldemort漠然的视线掠过Harry,落到Lucius身上。
“Lucius,我交给你的任务--”
“全数布置完成了,Lord。”Lucius立即答到。
Voldemort满意的眯起眼,“很好,”他冰冷的嗓音说,“自我复活以来,我一直在期望一个机会…后来我意识到,我为何要等待机会呢?黑魔王是掌握命运之人…我会告诉你们,那么──就是现在。”
现在?
Lucius点头,他身后的食死徒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眨眼间便将液体全数泼洒到Harry头上!
Harry在一阵轰如雷鸣的巨响中腾跳出一段距离,避开了大半液体,并立刻扭身向后一弯,闪过一记直射而来的绿光。咒语惊险的掠过他的鼻尖,银制面具上如同精致花纹般的细致纹路一闪而逝,随即灰败地裂成两半。
他缓缓站起身,随手扔掉碎开的面具,沾到少许液体的的浏海湿淋淋地贴在颊边。Harry对周围所有食死徒按照某种早已预先安排的计划站到特定位置,并对他高举着魔杖封死每一条退路视而不见,那双暗下来的绿眸只是凝视着Voldemort,属于Potter的死敌,眼中没有半分惊讶的情绪。
Voldemort嗤笑。他歪着头像个好奇的孩子,苍白可怖的脸上挂着些许赞赏的笑容。
“Phoenix,惊喜,是不是?”他轻柔地说,“你是否一直认为自己的技巧极其出色呢?我希望你的导师曾说过,你的演技十分差劲,格格不入。我想你自己意识到了这点”
事实上他做的并没有那么差,只是对Voldemort来说差劲透顶。Harry面无表情,拉长着尾音回答,“是的,他曾经不只一次如此说过。”
“啊,一名卧底。和我们伟大的前同盟一样,到了这种时候还能维持该死的高傲嘴脸。”Voldemort说,“我知道你是卧底,但我任由你拙劣地掩饰自己,以窥探的视线窃取每一分讯息,在我眼皮下活了大半年。你是否为此好奇?”
Harry沉默片刻。
他换上冰冷的假笑,像贵族一样用令人厌烦的口吻说话,“我知道原因,Lord。你利用我将不重要的情报传给凤凰社内部,让我尽心尽力的为了那些情报干活,同时将我困在手里。”
Voldemort开始绕着房间跺步,随后又停了下来,“精确!但我不得不说,与Severus不同,我很惊讶的发现,你在食死徒这份副业上几乎没有留手。你是位强力的助手。黑魔王赏罚分明…你将获得报偿…”
他的视线扫过Harry身侧,这似乎点燃了某种信号,数十人一涌而上,而负责包围他的食死徒几乎同时击出了咒语。
不等Voldemort换上势在必得的笑容,Harry颈间忽然有晶蓝色的光芒闪过,炼金物品构成的防护屏障挡住了十几道招呼而来的咒语,它在细微的碎裂声后彻底崩解,爆发出难以直视的强光。Harry护着眼在包围圈因强光而停滞的瞬间,一记无声咒削破了拦在他正前方的巫师的脸,Harry撞开惨叫不已的人,冲破包围圈飞奔而出,目光冷静而急促的扫视每一处可供脱身的角落。
贝拉嘴中爆出一连串尖刻疯狂的笑声,她率先追了上来,以狂喜的神态紧追着Harry在食死徒间全速飞奔,挪腾闪躲。失了准头的咒语不时误击其他食死徒,但她一点也不在意。
Harry纵身一跃撞倒几名食死徒,让他们惨叫着撞上贝拉的咒语,而背后又响起更多发射咒语的爆炸声,光束掠过他的身侧。他以强大的魔力储备为支撑,施展了一记大范围的力尽松懈咒,放倒了数十名围在他身旁的食死徒,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移动空间。他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贝拉身上,其他人的咒语对他来说不足挂齿,然而Voldemort如同看猴戏一般好整以暇的神情,Lucius Malfoy不带情绪的冰冷面孔,让他不得不做出最糟的打算。
果然数分钟后,Harry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他气喘不已,四肢却失去控制,如石块般冰冷僵硬,被液体泼到的位置如有上万只蚂蚁在血管中钻动。他咬破了唇以疼痛聚拢神智,勉强又甩出几道咒语,眼底燃着火焰。
他扭头,从贝拉视线死角处扔出一记石化咒,猝不及防下那名女巫终于狰狞着脸僵在原地,然而Harry脚下却被某种物体一拌,狠狠摔倒在地。顺利绊倒了Harry的Nagini游回她的主人身边,数十名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食死徒立刻上前,用力按住了Harry的四肢,并从Harry手中狠狠扯出被他紧扣在手中的魔杖。有几块指甲被粗暴的举动扯的微微外翻,指缝间渗出了血,但Harry一语不发。
Voldemort踱到Harry面前,以鞋尖抬起了他的下腭,望着Harry还算清明的眼神,“你真的以为,我需要什么Proth来引出Harry Potter么?我为什么要放弃更好的,由我主导的方式呢?”
Harry感觉到自己的肺叶灼烧起来,呼吸困难,而被压制的情况显然令不适感愈发加重。他在Voldemort光滑的鞋面上看见自己苍白狼狈的模样,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
Harry撇开头,冷笑一声,便被Voldemort猛然一脚踹上侧脸。Harry被踹的扭了过去,颧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紫色的痕迹,脸颊内侧因突如其来的情况被牙齿嗑破;他朝旁啐了口血沫,便被按着他的食死徒扯着头发扭回脸,面对他们的主子,嘴角淌着血迹。
“现在是时候贡献你最后的价值了…Phoenix。”他玩味地让Phoenix这个名词在唇齿间打转。
“无论几次,你都不会成功,Voldemort。”Harry冷静的说到。
“如同故事里的英雄台词,是不是?”Voldemort对他毫不意外的回答大感失望,抽出魔杖,缓缓对上了Harry。
Lucius却忽然跨过Harry,在Voldemort面前跪下。
“Lord,预言家日报方面都准备好了,只等您的命令。”Lucius低声说到。
Voldemort眯起眼。Harry彷佛能感觉到压抑的怒气在对方心里逐渐升高,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但他最终收起了所有情绪,将沸腾的岩浆压在惨白的皮肉底下,波澜不兴。
他对着Harry冷笑起来,“现在来看看,是谁能走向胜利?”
枯瘦如爪的苍白手指对Lucius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后便迳自离开。Lucius维持着姿势,直到黑魔王与他的蛇彻底离开了大厅才起身,伸手挥退绝大多数人,仅留下按住Harry四肢防止他爆起的几名食死徒。
Lucius从怀中掏出一瓶魔药,他弯下腰,掐住Harry的下腭,挑开瓶塞便将药剂往Harry嘴里灌。Harry剧烈挣扎着,双颊被掐的生疼,流入喉间的液体就像会流动的冰,还带着某种酸涩的腥味。Harry能辨认出其中几种材料,都会产生气力尽失的效用,任意几口都能让普通人手脚发软、精神萎顿的昏睡大半天。大多数液体被呛的从他的唇角流淌而下,发出滴滴答答的细微声响。
Lucius挑眉,取出洁白的丝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的手指,覆又拿着一瓶一魔一样的药剂,重覆先前的事。
他以咏叹般的调子说到:“看来我们浪费了大半,不得不再来一瓶。别挣扎,我亲爱的前同僚。我们可不希望你在三天后的审判前生事,你最好乖乖吞下这瓶魔药,在魔法部的地牢里老实待上几天。别逼我动用其他手段让你再也动弹不得。”
Harry沉默下来,他像是放弃了,乖顺地任由Lucius将魔药倒进他嘴里,随后被几名食死徒架起来,拉扯着向着黑暗深处前进,通过门钥匙消失。
*
Harry昏昏沉沉地醒来,迟缓的转动着眼球,他迷茫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仍在地牢中,不禁有些许烦躁。
从他被Lucius Malfoy灌了一嘴魔药转移到地牢后,除了少许的饮用水外,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好吧,感觉是一天一夜──在一片黑暗中很难感觉时间的流逝,即使Harry十分艰难的试图掌握它。
Lucius的言谈中刻意给了他几条重要的线索,包含了他被暂时关押在魔法部地下十楼的地牢中,三天后他将参与某种审判,而悄悄掌控了魔法界除了《唱唱反调》以外所有报章杂志的Lucius将在Voldemort的授意下,将Harry曝光,或许是要藉此引出Potter或邓布利多。
魔法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Voldemort可以任意塞人的地方了么。
从当时魔药溅到他身上以及真正产生效用的时间差,Lucius应该发现了Harry对这类药剂有一定程度的抗性,但他仍灌了Harry最普通的一种。即使现下行动滞涩,魔力彷佛被关在隐形的玻璃罩中无处可去,但三天后应该能够恢复自如──他不确定的猜测,这大约是Lucius暗示他趁三天后逃离的意思。
Harry困倦的阖上眼,在冷硬窄小的床板上翻身,扯紧了身上的长袍,试图抵御一点深入骨髓的寒冷。他不怕饥饿,11岁以前饥饿感如影随形,他知道与它和平共处的方法,但地下十层真的太冷了,他身上除了衣物与被悄悄藏起来的水晶挂坠外,所有物品都被傲罗收走。
三天后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逃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足体力。
Harry试着将感官集中于别处来分散其他不适感。
这里区域十分寂静,整区的牢房只有其中一间启用,关押他一个人,他仔细聆听着远处响起的细微脚步声,似乎有人踏着阶梯下来。这个脚步声听过几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或许属于某位巡逻人员。他又凝神听了一会,随即瞪大了眼,猛然坐了起来。
有两个人的交谈声传来。
一道苍老的声音埋怨着,听起来睡意朦胧,而另一道声音听上去是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嘶哑着声安慰前者,像是有些受寒。
“…这都大半夜了…”
“…都是上头交代的嘛,真是麻烦,得整个纪录什么的。咱们就只能照办。”
“这也是。差遣起人来真是毫不犹豫…哼。他们怎么不能自己来看押犯人?非要让我一个哑炮不得安生?”
“是啊。”中年男子神祕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我认为嘛,直接扔阿兹卡班不就好了么?让摄魂怪看守,您可以干点别的啊。更重要的,你说是不是?”
老人连声赞同。随后响起钥匙串叮叮咚咚的声音,Harry所在区域的厚重铁门在一阵牙酸的噪音后推开。负责巡逻的老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他压低了声音嘟囔到,“那我就在外面品尝你送的好东西啦。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呢。只能一会,别以为我会误了事。”
“当然,我就是问些事,还能发生点什么呢?当你喝完这瓶威士忌,我也就出来啦。”
另一人说着,那串令Harry异常熟悉的脚步声一路响起,直到拐过弯,停在Harry的牢房门外。
那是一名穿着傲罗的制式棕色风衣的男性,帽沿压的低垂,只能瞥见挂着轻佻笑容的嘴角。他掀开了帽子,Blaise Zabini那双紫色的眼睛闪动着细微的光芒,挑高眉头的同时手指一晃,指尖竟然夹着一枚小巧的钥匙。
Blaise将钥匙□□锁孔一扭,牢房门悄声无息地滑开,Blaise就在满脸惊讶的Harry眼前钻了进来,并开口朝外说话,正好是另一名中年男子的嘶哑声音:“谢啦,老朋友。”
老人远远地应了一声。
Harry坐在床边瞪眼,而Blaise在脱下风衣披到Harry肩上后,同样紧贴着后者在床边坐下。
“你来做什么,Blaise?”Harry压低声音,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失去联络超过一天了,”Blaise碰了下被Harry塞回衣领内的紫水晶坠饰。“我顺着这东西找来。”
“你或许会有危险!如果等在这里的是Voldemort,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死!为什么不在──该死的随便哪儿──等我回去?”Harry压制不住担忧,饥饿与寒冷让他失去大半耐性,对Blaise低声吼到。
Blaise安静的望着Harry。
“…总比当我到达时,只看见你正在步入死亡,或着只剩一具尸体好得多。”
Harry噤声。
有那么片刻,俩人间只有压迫着鼓膜,又巨大的彷佛将把墙壁撑破的沉默。
Blaise取出一只不起眼的小口袋递给Harry,它显然经过咒语改造,里头是几瓶子的水与用油纸仔细包装好的面包。Harry垂下眼,没有多做犹豫,轻声道谢后接过食物,迅速的吃了起来。动作间他冰冷的指尖擦过Blaise的掌心,被Blaise一把扣住,小心的护在手里。
“这里好冷,黑漆漆的,毫无品味。”Blaise故作高傲语气的埋怨道,“跟我逃狱吧,亲爱的。”
Harry笑了,“现在不行。”他低声钜细靡遗地说着与Voldemort和Lucius的对话,并对Blaise说明自己的判断,“他们打算以我做诱饵引出Potter。应该是这个意思?我想这何尝不是将Voldemort勾出蛇洞的机会。”
Blaise仔细的思索了一下Harry方才转告他的讯息,点头说到,“我想你的解读方向大致上是正确的。”
俩人同时一愣,因某种特殊的熟悉氛围而面面相觑,纷纷笑了起来。
“梅林,你的回答让我想到我们五年级的时候。”Harry笑说。
“你的问题也是。当时你总是什么也搞不懂,用某种只有你自己认为隐瞒极佳的方式,拐弯抹角地询问某些对话是什么意思。”Blaise弯起眼说到,“当时…我从未想过这些。我是指,拯救魔法界,冒险,卧底………还有你。”
“是的,”Harry悄声回答,“…我也是。”
Blaise抬起被他捂的稍微温热起来的指尖轻吻,随即因指尖上的血腥气一顿。“你受伤了。”
Harry这才想起这件事,“算不上什么。”他轻松的回答,然而指尖却突然感受到一阵温热濡湿的触感,Blaise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温柔的舔拭着每一处微小的创口。
指缝间被扯的开裂的伤口泛起混杂轻微麻痒的疼痛感,他的指尖很冷,Blaise口中的温度却很热,走廊处隐约透过来的少许光线让Harry需要贴的极近才能看见Blaise专注的神情,他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工作,一点也不像是正在干些不务正业的事。
Harry缓慢地收回了手,中途还被Blaise轻咬了一下,他悄悄将热的发烫的指尖小心地藏在自己收成拳的手掌中,镇定地问到:“你在做什么,Blaise?”
“嗯──治疗伤口?”Blaise懒洋洋地回答,捧着Harry的脸颊轻柔地舔吻着颊边与下腭的乌青痕迹,并暗自思索着这是怎么弄伤的,“我没有带魔杖进来,我想你知道进入地牢是不能携带魔杖的。”
──连他这个人都能大摇大摆地进来,偷渡根魔杖很困难么?
Harry狐疑,顺着Blaise垂放在床板上的手摸上他的裤口袋,他怀疑Blaise应该带了魔杖进来,如果有魔杖能让之后的行动顺利很多。Harry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到了被Blaise藏在腿侧附近的魔杖。
“你这不是带了魔杖进来么?”Harry低声问到。
Blaise呼吸一滞。
片刻后,他轻声回答。
“…Harry,那不是。”
Harry一愣,质问的句子才溜到嘴边,他的脑海中却灵光一闪,Harry如同被烫伤一般猛然甩开手,腾地一下整个人都烧红了起来。
“…抱、抱歉。”Harry嗫嚅着。
他觉得尴尬的要命,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有些晕眩,像个第一次跟喜欢的女孩约会的小夥子一样坐立不安。他想像对着镜子给自己一记一忘皆空,指尖处却又对方才的触感印象深刻,挥之不去。
梅林啊,魔杖…Harry焦躁的想。他刚刚说了什么!
寂静的地牢让他忽然急促起来的慌忙呼吸声清晰可辨,这更加强了Harry心底油然升起的别扭感,而身旁的Blaise Zabini不过是几秒内,呼吸就恢复正常频率,令他忿忿不平。
一段回忆忽然涌上心头,Harry想起这里的Zabini在14岁时就举办了那么一场荒淫无度的生日派对,虽然Blaise的派对取消了,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又举办了一场呢?Harry暴躁地想,又为自己心中陌生的独占欲惊讶不已。他忽然很想看看Blaise此刻的表情,于是他假装尴尬的挪动姿势,不动声色地瞥向Blaise。
Blaise却同样红着脸,耳根泛红,笨拙地绷紧着每一分肌肉。
即使因为肤色和光线的关系,无法看得很清楚,但毫无疑问的他一样羞涩难当。Harry怀疑要是他再挪动一下,Blaise会不会风度尽失的跳起来。
或许是认为Harry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Blaise没有费心去掩饰表情,只是以游刃有余的平静口吻说着:“没关系,亲爱的。”
Harry发现自己冷静下来了。
他以看著有趣事物的专注目光观察着Blaise,随后伸出手,按住了Blaise的肩膀。
就在Blaise愣神的瞬间,Harry用力一按,单薄的劣质床板承载着两人的重量,嘎吱作响地摇晃着。背部撞击床板的疼痛感后,Blaise惊讶地察觉他被Harry压倒在床上。
黑发青年跨在他的身上,双手重重的抵在他的颊边。
Harry身上还披著有些军装意味的傲罗制式风衣,衬衫领口微敞,居高临下地眯起眼,视线扫过Blaise呆愣的表情。
“你只是进来送点吃的给我么,Zabini先生?”Harry冷酷的问。
Blaise轻笑一声,伸手扣住Harry的后脑勺,直接以吻作答。
比起吻,它更像是简单粗暴的嘴唇碰撞,Blaise几乎没用上多少力气便将Harry扯的一阵趔趄,措手不及间俩人的唇齿撞在一起,漫出一股轻微的血腥味。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管,Blaise的吻非常急促,带着疼痛,他难得失控的啃咬着Harry的唇瓣,如同要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以这种痛楚来确认Harry的存在。Harry不甘示弱,以他所能的方式追逐着Blaise灵活的舌,俩人野兽一般疯狂地吞噬着对方的一切。
Harry忽然在吻之间尝到了酸涩无力的忧心。他意识到,自他应Voldemort召集而离开,已经失踪超过24小时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很快地将全副精力投入到唇舌之间的角逐。
片刻后,当俩人好不容易将黏在一块的唇瓣分开时,Harry几乎要断气似的大口喘着气,支撑在Blaise两侧的手臂已在微微打颤,嘴唇红肿不堪。Blaise轻轻抚过他腰间的指尖彷佛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登时手脚一软,整个人轰然倒下,喘息着俯趴在Blaise身上。
Blaise大吃一惊,伸手环住几乎是跌在自己怀里的人。Harry艰难地在喘息间主动安抚到:“没事,Lucius让我喝了一些用于防止逃脱魔药。但应该会在恰当的时间恢复。”Harry尴尬地轻咳,表示他已将稍早补充了点食物而攒积下来的能量都耗尽了,“抱歉,压疼你了?…我是说,我可能得暂时维持这个姿势。”
Blaise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牢房外的拐角处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Harry紧贴着Blaise下意识屏住气息。他试图起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奈何他仅仅是撑着自己拉开几公分的距离,又瘫软着砸下,同时担心动静太大导致这张破床发出噪音,引人查看。
Blaise安抚性地将Harry牢牢护在自己怀中,确认他盖紧了风衣,才又装出中年男性的嘶哑嗓音。
“老朋友,你在那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嗝,你的笔录好像久了点。”老人显然喝了大半瓶酒,他大著舌头说到,声音很近,听上去就靠在Harry牢房外的拐脚墙边。
“这个嘛,唔──不算很久,就是除了例行性询问,还有一些资料需要…”
Blaise刻意说的含糊不清,对方显然找到某种参与机密调查的兴奋感,连忙表示理解。
“我知道,就是──那个,对吧?”
“是的。没想到你很在行嘛。”
“那是当然,噢,”老人醉醺醺的,颠三倒四地大声说到,“你知道──格林德沃?噢,噢…他是…嗯…你知道?我参与过当时的事!”
“梅林啊,我竟然不知道你曾经历过那个时期。你想必知道很多关于鲜为人知的精彩故事了。”
“当然!”
老人叨叨絮絮地说了起来,他大约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时常将一个句子掰碎了重新组合说上个两三遍,或着时序错乱,甚至说到根本无关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事。
Harry松了口气,然而Blaise的动作却让Harry浑身一僵。
他轻巧地咬住了Harry的喉结,灵活的手指轻松地撬开Harry系在腰间的皮带,旁若无人的将温热的掌心贴在Harry的下腹处游移。Harry从未与人有过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他马上炸红了脸,扯紧了Blaise的长袍,也不知道是想勒毙他或是渴望更多。
停下!Harry以口形无声的大叫。
Blaise歪头,无辜不解地回望他,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地抓住Harry身下的事物。Harry立刻咬紧了唇,仍有几个音节在他反应过来前溢出唇齿间。
老人的叙述中断片刻。
“怎么了?”Blaise伪装着声音问到,手指却轻轻揉弄起一点一点滚烫起来的物体。Harry紧张的几乎要背过气去,脸色忽红忽白。
“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老人嘀咕着,又喝了口酒,在Blaise轻声提醒他方才说到的段落后,兴致勃勃的继续讲了起来。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位被关押的囚犯,而跟他聊天的人是来做纪录的,理应会听见囚犯陈述情况的声音。
Harry简直想不通普通的一次关押,为何会变成这种情况。
老人的讲述还在进行,他同样听着对方叨叨絮絮,却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尴尬地跨着腿俯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宽大的风衣下裤子已经被退去一半,对方抓着他,玩闹似的拨弄要害处。
Blaise的手指修长有力,它拿着羽毛笔绘制魔法阵的模样赏心悦目,此时换了一个情况,抓在自己的下腹处,以某种Harry怀疑自己此生永远无法参透的频率捣弄着,打着转,轻抠,来回抚弄。
Harry剧烈喘息着,恶狠狠地咬上Blaise的锁骨,试图让对方住手,Blaise倒抽了几口气后,竟然在Harry说不出轻松还是微妙失落中,配合地松开手中肿胀的事物。
Blaise有些湿滑的手指探入Harry的衬衫下,在他的胸前抹下银亮的水痕,如羽毛般轻刺着,略过微微挺立起来的部位,不疾不徐地打着擦边球。Harry正错乱于本以为毫无用处的部位传来的古怪搔痒感,Blaise却忽然弯起膝盖,在Harry的低声抽气中,他的下腹挤压着Blaise的大腿一路滑坐到对方的腿根,憋红了眼眶才忍住唇舌间一道挟带快感的声音,一时只觉得身下的事物被Blaise这么一蹭反倒又涨大几分,热烫的股间夹着一条腿,即使Blaise收回手情况也没有多少好转!
Harry咬紧牙关,却发现某样硬烫的事物同样抵在他的腹部,因刚才的滑动而与他的堆挤在一块。Harry咬牙切齿地咧出笑,轻咬近在他唇边的耳垂,吐出灼热的呼息,小声说到:“宝贝儿,你硬了。”
察觉Blaise的呼吸紊乱了一瞬,Harry看准时机,试图将两样事物揉成一团那样小幅度挪动起臀部,“你有没有什么想说,嗯?”
“……所以,我当时只能选择放下东西离开。…”老人的讲述正好到一个段落,他低叹,询问听众的想法,“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糟了?”
“呃,”Blaise听见自己高了两个八度的声音,在Harry挑眉坏笑的神情中清了清嗓子,脑中糊成一片,紫眸中欲望与理智以极快的速度切换着,“呃,糟…不糟…这个,我是说,”Harry吮咬着他的后颈,手指插在他的发间揉弄,越来越卖力地挑动他的感官,Blaise猛抽口气,扔出一句回答:“──噢,依当时的情况,你尽力了。”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老人轻叹。
Blaise在心底为自己绞尽脑汁拽出的这句万用回答庆幸不已,然而老人的下一个举动却让他差点心脏跳停──他抱着酒瓶走了过来。Blaise连忙扯上风衣兜帽将Harry的后脑罩住,而白发苍苍的老人打着酒嗝,眯起一双混浊的小眼睛看进牢房,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疑惑的摇头晃脑。
Harry仍在蹭着他,风衣下摆像被微风抚过微微晃动着,掩在交叠的四条腿上。他甚至迟疑地模仿Blaise的动作,伸手向下探去。
噢──梅林的袜子!Blaise出了一身汗,他不知道该感谢Harry擅于主动学习,还是该为对方不合时宜的学习力难以置信。
“我说,这个…嗝,笔录也太久了吧?”
“很快,马上就好。”Blaise强自镇定到。怎么可能马上就好!Blaise被迫清心寡欲多年的本能在脑海里咆哮。再给我一个晚上!不,三天三夜!
然而现在显然换成Harry玩心大起,他像头即将享用美食的豹子,慵懒地趴在Blaise身上,用不久前才学会的方法沿着他的脖颈细密地留下一连串吻痕直至领口内,颇有余裕地撑着脸,垂着一双灿亮的绿眼睛打量着他的作品。
“你们──你们…”老人打着酒嗝,歪歪斜斜地倚着墙,“你们俩个是压在一块么?”
“这只是──”Blaise忽然想到,对老人来说,他看到的应该是傲罗压在囚犯身上,他跟Harry都是黑发,老人醉酒又视力欠佳,分辨不出来,一句官腔似的回答流畅地滑出,“──嗯,我给他检查一下随身物品,以免出了问题咱俩被牵扯上。我怀疑他身上偷偷带了……魔杖。”
Harry一噎,猛然呛咳起来,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你怎么了?没事么?”老人被剧烈的咳嗽声吓了一跳。
“没事,”Blaise在Harry止住呛咳后,嘶哑着声回答,上挑的眼尾含着笑意凝视Harry,“有点感冒,你知道的。”
醉酒的老人似懂非懂地點頭,再度抬起手中的酒瓶,卻嘗不到任何一滴酒。他將瓶子倒過來晃了晃,隨後甕聲甕氣地交代:「酒沒了。不管你好了沒,你也該走了。外頭等你,嗝。」
老人抱着酒瓶,摇晃着脚步挪了出去,他在铁门边撞了一下,巨大的声响中夹杂着几句咒骂。
Blaise松开手,两人同样松了口气,交换一个心有余悸的眼神。他们身上都有累积起来的热度没有抒发,但此时此地真不是个合适的地点,Blaise只得接过Harry递回来的风衣,草草将彼此打理好。Harry坐在一旁,看见Blaise颈后一串藏也藏不住的吻痕颇有几分尴尬,又有种一切本该如此的感觉。他们只来的及轻声交换几句嘱咐,Blaise拉上帽子,便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Harry从贴身藏在胸前的小口袋中取出水瓶抿了几口,双手叠在脑后,望着冰冷沉重的石砖。
地牢与数小时前没有任何不同,一样阴冷潮湿,但他的心情却明媚不已,足以将潜伏在心底深处的忧虑不舍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