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1 / 1）
11月底的寒冷夜晚，纵使是好动的格兰芬多们，其中大多数也倾向选择将晚餐过后的时间用于窝在温暖的交谊厅内。点燃的壁炉透出橘橙色温暖的光芒，照的Potter有些昏昏欲睡，随时要在桌边睡着，只能咬咬牙，痛苦的抓着羽毛笔与睡意奋战。
“Harry，你的药草学作业写完了么，我还差了好几英寸…”Ron同样快要趴到桌上，嘴里含糊地问着，脸上正经认真的皱眉表情却分毫不动。
“还没…或许奈威会愿意借我们？”Potter在一张满是字迹的羊皮纸上装模作样的振笔疾书，实际上那堆潦草的字句根本不成文，Ron看的分外清楚。
早已完成作业的小女巫坐在两人对面，原先说着要紧盯两人的作业进度，抓了本书随手翻着打发时间，现下反倒埋首在自己的课外读物，这个情况令两人终于找到机会钻空子，悄悄商量该跟谁求救。
随着考试将近，Hermione对他们俩的学习进度越发注重──她是不可能借作业给他们参考了，甚至会劝戒其他人放着让他们自己完成。
“奈威？”
“嗯，”Potter小幅度点头，“他在这方面表现一向很好…或许我们可以教他魔咒学的指定咒语做为交换。”
Ron连连附和，随即咧嘴一笑，手肘轻撞Potter，“好主意！嘿，这才是咱们的好夥计Harry Potter──你白天跟晚上简直俩个人似的。”
Potter起了一身冷汗，含糊不清的回答：“呃…有么？…我就是…你知道的，我之前说过那档子事…你忘了？”
“我记得，”既然想好了能参考作业的对象，Ron干脆放弃自立完成，握着笔装装样子，与Potter悄声聊了起来，“你说…邓布利多校长让你练习…模拟不同的人？什么的？我是不太明白…”Ron的语气中满是困惑。
“为了未来或许需要隐藏身分行动的状况提前练习…我也不是很明白…”Potter心虚的说着提前商量好的理由。
“Cool！真是太帅了，”Ron感叹，“听上去像个特务或间谍。要不我也来练习？”
“我想不用，有必要时，邓布利多校长应该会说的…Ron，你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么？” Potter连忙带开话题，满脸诚恳。
听见Potter的询问，Ron Weasley认真回忆并比较着，并未发现挚友表情中带了些不自然：“要我说…大约有点儿天赋，却又没有？就像Harry Potter的哥哥似的。夥计，如果邓布利多校长的指标是完全不像你自己，你大约得努力点了。”
Potter干笑几声，又聊了几句转移Ron的注意力，自己却想起他尴尬不安地回来那天。他未曾想过还能与Ron和Hermione这样赶著作业，聊天，安心而温暖。
数月前的当时，Harry将Ron拖着带离地窖后，便与另外两名夥伴匆匆告别。他赶往校长室的方向，同时使用了守护神咒。咒语召唤出来的守护神迅速穿过墙壁，往不同地方赶去。
Harry的守护神速度极快，Potter只看见一团银亮的光芒自Harry的魔杖冒出，甚至Harry什么也没交代，那团银色的光芒就迅速消失了。
‘…Harry？’Potter语气犹疑，‘我想，呃，如果我们可以谈谈…？’
他本以为Harry会在他回来时立即要求面对面谈话，不管是严厉的训斥亦或什么；Harry却什么也没提。
而他该为他的举动道歉，无论Harry是否觉得他消失会更好。他在心底揣测：没有了他，Harry总算能完整拥有自己的时间。或许Harry更加期盼如此，纵使他不认为Harry是这样的人，但被强制占用了身体的人并非是他，他又岂能揣测Harry的想法。他为这点可能性感到些许胆怯，却明白自己必须要道歉。
同样的，他希望能知道更多关于Harry的过往与黑魔标记。
Harry笑到，‘在这之前，我连络了一些人，他们大概迫切于知道你的安好。’
‘…谁？’
‘邓布利多校长与Sirius Black－－’
Potter惊讶的打断了Harry，‘Sirius在学校？！为什么？’
‘或许由他说明更好…你错过不少事。’
如同Harry所说，他果然错过很多，以及邓布利多与Sirius确实急于知道小Potter的情况。Harry赶到校长室时，收到Harry的讯息才连忙前往校长室的两人居然比Harry更加迅速，甚至连Severus Snape都满脸恼怒不情愿的站在角落。
Harry简单的说明情况后，几人着重关心小救世主的状态──无论是心理或灵魂方面。邓布利多对找回Potter这件事犹为欣慰，他让Harry Potter背负太多，无论是哪个Harry都不应该这么消失；即使曾收到Snape回覆救世主安好的讯息，直到亲眼见到，这名老者才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小Potter对邓布利多与Sirius感到愧疚，同时对Sirius成为教授这件事激动又遗憾，因为他大约没有机会上他教父的课程──找回身体前，他想，大概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Harry没有义务继续无条件帮助他。
邓布利多却勉为其难的请求Harry，每周能给他与小Potter一些时间进行课程。
‘这不是命令，只是来自我自身的请求…我知道这对你不公…我很抱歉。但在Harry必须承担一切之前，我希望能尽可能帮助他面对挑战。’
Harry答应了。
‘Harry！你不必接受──我不值得你如此。我曾质疑你的信任并逃避了。这是属于你的生活。’Potter挫败的低吼。
Harry只是简单的答覆了一句：‘我欠邓布利多校长一条命…若非那位先生，我已经间接杀死了他。’
Harry十分大方的将平日晚间的时光都留给小Potter，同样声明不会帮他做任何一丁点作业，也不会代替他考试。考虑到小Potter在Harry的时间里也能透过他感受外界，日常课业应该不成问题。
可惜即使听了课，仍有许多作业令人匪夷所思的难写。Ron与Potter参考奈威的药草学论文，最终仍被狮院女王Hermione痛骂一顿，只能无可奈何的放过他们。
Ron跟Potter灰溜溜的回到寝室，俩人抬头，同时相视一笑，至少作业顺利完成了。梳洗过后，彼此道晚安，Potter钻入被窝，不忘按照Harry的要求于入睡前喝了口改良版缩龄剂。
Potter觉得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下去。
*
‘Harry？’隔天清早，Potter在意识中清醒过来，按照近日养成的新习惯，准时开始尝试叫醒Harry，‘Harry──早上了！’
他也不知道Harry在哪，只能试着以在心底对自己喊话的概念叫着对方。
与暑假期间良好精确的作息相比，Harry醒的越来越晚。
‘Harry？’
‘Harry！’
‘Harry──’
‘停止！’Harry用力按着额头，眉间紧锁，看上去十分不适。他以半透明的虚幻姿态出现在意识空间，并扔下一句话便迳自转身消失：‘你去上课吧。’
‘但──’
眼见黑发青年的身影消失个彻底，Potter不禁猜想原来对方是个有…低血压？早上同样会起不了床，不想上课的人。
这似乎让Harry给人的距离感缩短不少。Potter窃笑，心想Harry难得如此表现，就让Harry多睡会，今早由他来代为上课。
他自然地接过身体的控制权，几乎没有过度反应。
Potter跳下床，放轻脚步避免吵醒仍熟睡着的舍友们，慢慢的绕进了盥洗室，接了一大捧清水往脸上拍，被寒冷刺骨的水温冻的龇牙咧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抓过牙刷，Potter抬头，不禁为镜子中满脸湿漉的绿眼少年征愣一会。
那就彷佛…这就是他的身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