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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冬天,是不能随便养桃花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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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特别是女孩子,心底总有一个完美情人的影子,但是这种人往往太过完美,即使遇到,都不在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先生这个人就是个非常完美的例子,但是正因为他的完美,注定要给人伤害,他没有情,不可能喜欢上女主,有情的话就不能做到无情,呵呵,像绕口令听说,人不能太幸福,会遭天谴

还有一说,人不能太过逃避,否则报应积累到一起,无法承受。

还有,誓言不是随便乱发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初虽然是被迫,可也是真心流露,现在真的可以继续缩头做我的乌龟吗?

快开春的时候,兰溪提醒他,需要回裴府一趟,离上次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再不回去,老夫人肯定会着急的。

他默然半晌,吩咐兰溪准备行囊,定于两天后启程。

我也是细细的准备路上带的干粮,怕硬了搁牙、水份太多又不能放或者直接冻成冰块,怕没有蔬菜路上不好过,及至他告诉我路上有歇脚的地方,露宿的次数只有两次,这才作罢。

这两天,找到机会就腻在他身边,胡言乱语也好,捣乱祸害也罢,好害怕这一去,我们就不能再相见。

缠着他,自己都觉得要被厌烦了,出乎意料的,他也不放我离开,心里的不确定有几次险险问出口,都被他细密的吻堵在了嘴里,然后融化在他怀中。

临行前一晚,定定看了他很久,只想记住他,生怕接下来没有他的日子,不知道怎么熬。

留了白衣在庄里,终是走了,他答应我最迟半个月后归来。

看着他的背影,整个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了那一块的支撑,被我刻意丢在角落里的问题太多了,只是怕他厌烦或者无法解决因而为难,所以一样都没有问出口,可是不问,不代表不想。

我们的关系算什么?他从来没有跟我求过亲,虽然我们之间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他的年龄算很大了,没有娶过妻子吗?连白衣这个年纪都有通房丫头,何况他?如果有,我该如何自处?

他的身份究竟如何?真的只是神医和裴家这么简单吗?

他的家人有多少?我这样的身份、地位和名声,他的父母会没有意见吗?如果有意见,该怎么办?

江湖上他到底算什么?我在这里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他真的可以护我周全而不为难吗?

兰溪到底又算他的什么呢?以后待娶的妾吗?

他对我到底知道多少?他又瞒了我多少?白衣和兰溪偶尔出去办的事情是什么?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这个庄里的人,每个都不简单,每个都似乎有背景,我真的是获得了友情、爱情吗?

我在庄里呆了这么久,真的没有庄外的人知道我现在的真实状况?真的没有人敢来关心我体内的东西到底如何,被引出来了没有?

人的贪婪根本不能低估,那么我在庄里的所有宁静是不是与其说走向新生活,不如说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如果外界的狼虎不能再忍,裴恒庆即使凭借裴家,能护我周全吗?如果不能,而且还危害到他,我该怎么办?是成为他的负累,还是自己把自己献出去就算了?

这半年多来基本与世隔绝的生活,因为自己有了爱情和牵挂,所以觉得小日子过得非常甜蜜,外界关于花月的传闻、轶事、喜好、纠葛我一直在努力了解和消化,潜意识里是在做准备,但是又希望这个准备最好一辈子都用不到。

转眼,他已经走了十天,这十天来,神医山庄非常安静,没有病人,没有访客,甚至小何也没有来过,但我知道根本就是表相。

因为

晚上阿木和白衣会轮流守在我的院外,这是我晚上睡不着发现的;

白衣他们总是显得有些疲累,偶尔有小伤,而且,显然的,山庄周围负责看护的人更多了;

阿木偷吃更频繁,每天吃饭的时候也饭量大增,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多长了一个胃;

小岩更是时时缠着我,仿佛我那早八百年已经退化的小尾巴又长回来了。

白衣趁我不备,总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似乎有些哀伤、不舍,待我转向他,又马上嬉皮笑脸,可是,有些感觉不是非要用眼睛的。

晚上吃过饭,勉强打起精神,端了两碗热牛奶

(记得第一次跟小何要牛奶的时候,他非常惊讶我何以要跟小牛抢妈妈-_-||,因为人去喝牛的奶,是很奇怪的,费了我半天口舌)

走向庄子里的凉亭,阿木和白衣在那里讨论着什么。

看到我过来,两人住了口。

“你们晚上辛苦,喝点热的牛奶,暖暖身子,先睡的那个也可以睡好点”我装作没有看到他们在我出现后立即停止讨论,只是施施然的将碗放在桌上,示意他们趁热喝。

两人端碗一口喝尽,却看到我并没有走的意思。

“月儿,还有什么事?”白衣问

“你们讨论的东西,我可以听吗?”我笑笑,坐下来,看着白衣。

只是微微愣一下,不着痕迹的,又笑了起来:“月儿,你不是想来这里陪我们掌灯夜谈吧,我们聊的都是男儿家的事,没有你关心的胭脂花粉,还有蔬菜瓜果,你确定想听?”

“你知道这种理由不可能吓走我,换一个”我仍然淡笑。

“呃,月姑娘,别逼我们,山下的红袖添香里,那个花魁你不见得感兴趣。”阿木红着脸。

“我很有兴趣”看着他,我笑意扩大:“阿木,你不善于撒谎,特别是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白衣深深看着我:“月儿,休息去,好吗?”

“不好”我直视他:“被人蒙在鼓里的日子不好过,我在这里,就不可能躲到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从而减轻你们的压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要我知道?我不能出力,至少出点主意总可以吧,还是,你们从始至终都把花月不过当个外人?”

“你明知不是这样”白衣看我的眼神有些痛苦,但仍不愿意说什么出来。

低头思量,我知道必须从说服他们开始,否则以后的消息更难知道,特别是他回来后,因为对着他,我就像个白痴,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来,没出息到极点。

“白衣,你知不知道,我不是需要极端呵护的金丝雀,如果可能,我会愿意成为捕食的那只野猫,不管你们怎么想,不管他走前怎么叮嘱,我想的是给他分忧。

“而且,我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绝对和我脱不开干系。你确定以后可以承担因为不了解、误会而让我们自己先伤害起来的痛苦吗?反正我,不行。”

“月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内忧外患都有,但是我和先生已经有了计划,施行下来不会有问题。”

“是吗?是不是我可以假定,施行下来不会有问题,是在没有特别干扰的情况下?如果有特殊情况呢?我什么都不知道,精神准备都没有,事到临头该如何处理?”

对不起,白衣,我知道这些问题过于咄咄逼人,但,如果不问清楚、问仔细,总有你们也照顾不到的时候,我该如何自处?

难道哀怨的躺在角落里,等待你们的救援,彻底成为一个总在关键时刻坏事的拖累吗?

呵,那还谈什么我花月要和先生站在一起,相互依靠,都是空话。

想到他要面对的,而且是因我而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想得多了,甚至希望永远没有认识过他,就不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可是,我显然低估了白衣,他只是给阿木使了个眼色,然后和他一起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急了,上前扯住他,雪天路滑,心急之下一个不小心,向前跌去,人被他接住,正欲站稳出来,却被他死死搂住,不给我一点挣扎的机会:“月儿,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关心你,你的事就是我们神医山庄上下所有人的事,不要说这么多话来刺激我,该你知道的,我决不瞒你,不该你知道的,使尽手段我也不会退缩。只要知道,伤害你的事情我不会做,哪怕让你伤心,我都做不到!”

猛的被放开,看到他逃命似的离去,再转回头看看阿木,后者早就无影无踪,怔怔的立在院子里,头一次觉得自己真tmd就是一祸水,典型性祸水。

几天了,我都躲着白衣走,那晚的事情就好像爱人不在立即耐不住寂寞偷腥一样,让我的心里疙疙瘩瘩,不知道他的心思是怎样的,但他经常会到山下去,加上我的刻意躲避,基本没有见上面,我的探测计划终将无技可施。

那天他的举动不会就是想让我无法查探才做的吧?真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这个院子里最白痴的恐怕就是我了,无人能出其右。

今天是半个月的最后一个日子,早上起,我就在门口做望夫石,从日升看到日落,终是没有看到渴望的人影,倒是阿木,在傍晚时分像受了极大惊吓似的从山下飞掠上来,看到我先是一愣,再见我失望的表情,勉强扯扯嘴角:“白衣呢?”

“今天他没有出门,应该在院子里吧,具体哪里我就不知道了。”看着像被鬼赶上来一样的阿木,觉得奇怪:“刚才怎么了?你好像受了惊似的,能让你受惊的事情我还没见过呢。”

他不答话,只略点头,冲进去找白衣了。

片刻,白衣和他一起出来:“月儿,你先进去吧,今天先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阿木看到什么了吗?还是他传了信?有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暂时不知道,你先进去吧,外面很冷,你都站了一天了,回屋休息好了,晚饭就不用准备了。”他似乎急于让我回屋里躺着。

狐疑的看他一眼:“小白,你玩什么?没有解释我不会接受,再说了,晚饭不吃你们熬得住,小岩可熬不住。”

他很急,似乎也顾不得了,只好说:“我们有客人,你不方便见,进去回避,待准备好了再出来。”

我愣一下,心下奇怪,却不想给他添麻烦,于是转身欲走,却听见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又无比清晰:老夫人有令,山庄所有人等均出来迎驾,不必回避!

霎时,心底清晰无比,很好,冬天桃花果然不能随便开的,寒流来了,还是西伯利亚最强的那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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