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本愿 01（1 / 1）

01

“神乐，你去哪儿了？”

“稍微，去游了个泳。”

不这么说的话会很奇怪的吧，因为我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啊。

连伞也是。

“哦…是吗。”小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递给我一条毛巾就走开了。

我想，就算我这么说，也是瞒不过小银的吧。偷偷的提起袖口，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好，没有血的味道。

但是真的没有吗？说不定，已经麻木了。

每当我提着伞自己一个人出门，再回来的时候，小银一定知道我刚刚杀了人吧。

就算到总悟那里换了衣服也不行，就算跳到河里把自己冲干净也一样——血的气味，已经渗透到我的皮肤骨髓里去了吧。

小银他，也拿我没办法了吧。

最近，定春也不亲近我了呢。我想要去摸它的时候，它只是稍微地在我的掌心蹭了蹭，然后就皱起脸走开了。狗狗的嗅觉比人类强好多倍呢，那真是对不起定春了，让它闻到了这么恶心的气味。

我也许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关于离开的事情我并没有考虑太久，在下一次见到总悟的时候，他就替我做了这个决定。

那天他陪我一起到万事屋去，收拾行李，向小银解释。我们只是说我们要同居而已，小银好像并不相信，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害得我全身不自在，找了个借口便跑出去了。

在楼下徘徊了许久，再悄悄地上楼打探情况，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帮不了她的，或者说，你的做法更加害了她。”

“旦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给了她肆无忌惮的杀人的机会，若不是这样，她也许还不至于……不过，我也没资格埋怨你，毕竟当时我也没保护得了她……”

我停在门口，没有进去，在原地蹲下来，双手捂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断流泪的脸。

虽然早有预感，但真听到小银说出来有一种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觉。非常羞耻，自己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更羞耻的是我觉得庆幸，庆幸今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可以忘记过去，不用再感受这份羞耻了。

离开万事屋的时候定春最后一次乖乖地让我抱了一会儿，没有逃开我，我很感激。我想起童年时养的定春一号，它只是被我抱着睡觉就丧命了，定春比定春一号强大很多，我也比儿时的我强大很多，不过现在定春不会再这样了，因为它要离开我了。

我就不会杀死它了。

我擦干眼泪走进去，虽然泛红的眼睛会暴露我刚刚哭过的事实。

“总悟，差不多该走了吧阿鲁。”

“嗯。”

他应声起身，我看到小银也站起来，带着我并不熟悉的表情。

不再是那个想要保护身边一切的小银。我知道小银曾经想保护过很多东西，有很大的理想，保护这个国家，保护攘夷时期的每一个同伴，保护他的武士道……后来他失败了。后来他想保护好身边的东西就够了。我和新八也曾站在他身边，说小银想要保护的东西就是我们要保护的东西。是啊，我们曾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小银珍惜的东西，结果我们自己却变成了让小银再次没能保护得了的人。

我要离开了，小银……会觉得孤单吗。

我抱住小银，头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他胸膛中沉稳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安心。

小银你……是会坚强起来的吧。

如果新八没有死的话，他是不是能像我第一次暴走时那样，再次唤醒我呢？我是不是就不会受夜兔之血的驱使，杀了神威呢？如果不是新八死在我眼前，我嗜血的灵魂也不会突然挣脱枷锁失去理智。

对夜兔来说，血，就好像是毒品一样，一经沾染，再也无法戒掉。

或者说我不想戒掉……如果我不继续杀人的话，那么死在我手下的哥哥又算什么呢？连自己的哥哥都能杀，又有什么人是不可以杀的呢。

总悟自己的小房子我来过很多次，从现在开始我也要住在这里了。我呆坐在角落里，木讷地看着他坐在地上替我拆开行李，将衣服一件件叠整齐收进明显是为我新买的衣柜里。

这混蛋会对我这么温柔，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呢。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他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叠衣服。

我不死心，凑上去咬他的耳垂，直到渗出血珠，才用舌头轻轻地舔舐。

“你是吸血鬼吗。”

无奈又带着宠溺的口吻，我听了以后开心地笑了。继续亲吻他的耳根，他的耳朵因为充血而变得透红，因此被我咬破的伤口也继续不断地渗出血珠来。

很有趣不是吗。

“呐，今天晚上出去走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