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谁是谁的劫(1 / 1)
那该死的女人,说话不算话!
说好一起合作的,但自从两天前突然消失后,就再也寻不到她的影踪了。任凭他发动了手下的人去搜索,也没有任何消息回馈!
欢喜楼的雷锋,隐匿的功夫果然了得!这时候,他才深刻体会到这点,她那狡猾灵巧的心思加上过人的仪容术,随便往人海中一扎,要找出来谈何容易。
这两天下来,盘旋在他脑海中最多的问题就是: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她会不会遇到危险?她是不是又私自行动?她……
总之,都是和她有关的!他想自己真是中毒了,中了叫那叫公孙红绛的毒。
“你又在想什么?”风逸扬瞅着自己的老友!这已经数不出是第几次发呆了,这情况简直是旷世罕见啊,以往做任务的时候,他司徒霁云可是比谁都要专注于任务上。这次……居然不断发呆。
“恩?”回过神来的司徒霁云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又在想关于她的事了!抹了把脸:“没事!到了么?”
“到了一会了!”风逸扬指了指马车外,那里,数名身材壮硕的男人正向着这边走来。
“走吧!”整了下思绪,司徒霁云率先下了马车,迎向来人。
凯伊诺部落族的族地是在叶临洲的北面,部落族里人来人往,亦是十分的繁荣,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萨拉塔,但是只要有心人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这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其中更是有不少亡命之徒。
凯伊诺部落族的族长凯努是一个中年的,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右眼下横过鼻梁,让他那张本就煞气十足的脸,更添了几分的凶狠!
“你就是哈尔顿说的那个姓司的!”凯努看着眼前这个面相斯文俊逸的年轻男子,这男人看起来,与其说是个商人,倒不如说是个文人更适合,他身上不见一点商人的市侩和唯利是图的气息,儒雅得就像一书生。
“正是,想必你就是凯努族长吧!”司徒霁云笑了笑,轻易地从凯努眼中读取了他对自己的看法:“常听外人说,凯努族长生得十分的英武雄霸,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
“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免了,听得我自个儿都腻了!”凯努甩甩手,表示不吃这一套。
“哈哈——凯努族长果真是快人快语!”司徒霁云朗声笑道:“那司某也省了那些门面客套的活儿,不如……直接开门见山进入正题?”
“成!我们里面说!”凯努咧嘴笑开,显然对于司徒霁云的识相很喜欢。这书生小子倒是机灵,不像以往有些个家伙,他都直言不喜欢了,他们还在那里马屁拍个没完。
凯努领着路,不时地以眼梢打量着司徒霁云,似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个文弱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敢带着个随从,就这样来到自己的部落族,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么?
“咳咳——咳咳咳——”一个身材伛偻的老人,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好像下一刻就要把自己的肺也咳了出来。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那个瘦弱的老人。老人慢腾腾地看向司徒霁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蜡黄的脸色有种不太正常的病态。他骑着一匹跟他一样年迈的老马,慢腾腾地走进了部落!
在下马的时候,他一个没小心,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结结实实来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哈——”一旁的众人见状,立刻不客气地大笑出来。
老人巍巍颤颤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周围不绝的笑声让他窘困得都不敢抬头,没料到因为他没抬头看路,结果一个没注意,又踩到了地上的一个香蕉皮,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
“啊——救命——”粗噶的呼救声让人听着都觉得不舒服,但却让一边的人看得更加的捧腹,一个个像看好戏一样,没人愿意伸出手相帮,而是等着看老人摔倒。
“救……救命……”眼看就要撞上人了,老人祈求地看着那个温润英俊的年轻人,向他发出了求救信号。
司徒霁云皱了下眉,技巧性地错开身子,躲开老人直扑而来的身体!
求助无望,老人只得惊慌地闭上眼睛,猛地朝前方撞了过去!
“噗——啊哈哈哈哈——”顿时,引发了更多的笑声。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幸好,在前方有一堆草垛,让他避免了直接跟地面亲密接触。
老人从草垛里哼哼哎哎地爬起来,浑身上下沾满了枯草,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他捂着嘴巴,不断地呻吟:“哎呦——我的嘴……我的嘴……”他移开手,看了下,掌心里已经染了鲜红!
染了血的红艳嘴唇,与那张蜡黄色的脸,极为不衬。看来,刚刚虽然没让他来个重摔,但也让他磕坏了嘴唇。
见了血的情况,并没有让众人的笑声有所收敛,反而是让那些幸灾乐祸的笑声更加大声。
“你……你这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子!”老人不满地走向司徒霁云,挡在他面前。抬头怒视他,对于他袖手旁观,不出手帮助自己很是不满。
“你这老头……”风逸扬想让老人把路让开,别耽搁他们的时间。他们到这来可不是为了看这糟老头的丢人的表演。
“别打我,别打我!”老人家一看风逸扬上来,见他伸出手,立马吓得躲到司徒霁云身后,死死地拽着司徒霁云的衣服,瑟瑟发抖的身子透露出了他惊慌的情绪:“别打我……”
风逸扬伸出一半的手就那样僵直着,表情有些生硬。这该死的老头子是从哪里得到自己要打他的信息了?他生得这么英俊不凡,是那种会随便动粗打人的么。
“闭嘴!”不过,他如果再不停止那粗噶的呼救声,风逸扬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亲自拿块布塞进他的嘴里。
“唔——”老人像惊弓之鸟,被他这么一喝,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然后,继续躲在司徒霁云身后,身子紧紧地靠着他的后背。
一瞬间,司徒霁云那颀长的身子,微微地僵了一下下。除了当事的两人之外,没有人注意到。
“够了!”司徒霁云看了风逸扬一下,示意他住手,而后转身,俯视那个受惊的老头子,一脸真诚地送上自己的歉意:“不好意思,我朋友吓到你了!”
“没……没事!”老头子拘谨地摇了摇头!
“很抱歉让你受伤了,我刚应扶住你的!”司徒霁云突然伸手,微微抬高他的脸,用拇指小心翼翼,满带柔情地划过那受伤的嘴角时,他那对好看的眉毛皱了一下,那给人的感觉好似对于这伤口出现在老头脸上十分的不满。
“呵……呵呵……”下巴被他握住,老人呵呵干笑了下:“其实……我也有不是。我那样冲过去,肯定吧你吓到了!”
“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在下那里有带一些外伤的药,请让我给你上点药,以弥补我对你的愧疚。”说完,他转身看向凯努,略带歉意:“凯努族长,请容我先带这位老人家去上药,稍后再过来与您议事。”
“难得司老板如此好心和盛情,老头子你就随司公子去吧!”
“这……这样……”老人家把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就……就有劳公子爷了。”
“走吧,我们的马车在那边!”说完后,司徒霁云便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带着他向马车走去。
被留在后边的风逸扬,一头雾水,不懂好友怎么会突然转性,变成这么一个有爱心的人。但是,他更清楚司徒霁云是什么样的人,向来不做无用功的。他这样做必定是有他的道理,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那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糟老头,究竟有什么有用之处!
哎!不懂,不懂!
“奉公子,请随我这边走吧!”凯努不着痕迹地往司徒霁云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刻,又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热情地招呼风逸扬继续往大营帐里走去,风一样也没拒绝,随着他一起走去……
“族长,那个老头子是……”
“他啊……”凯努努力想了会,还是没能从记忆中掏出和那张不惹人注目的老脸的印象:“可能是部落里哪个人的家属,或者是哪里来的流浪汉吧!”部落里每天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他可没办法全部一一记住!不过……从今天起,他是记住了那张有点惹人嫌的老脸了。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上马车,方才温柔的司徒大少,脸色一黑,瞪着坐在另一头的人!
“公子爷,你在说什么啊!我……”
“还要演吗?”司徒霁云伸手,想抹去那碍眼的蜡黄的脸色,几次后,却发现一点都没发拭去!
“痛痛痛……快住手!”这家伙是想把她的脸扯掉吗:“这可不是劣质的染料,没那么容易褪色啦!得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擦去的!”她亲自调配的东西,那些劣等的染料怎么能比!
“恩哼——”冷冷地哼了声,目光触及她嘴角的那抹鲜红,眼中冒起了两簇无名的怒火。
“你在气什么啊!”这样子的他,显得更有人气一些。她能轻易地读懂他的情绪,这不……他现这样子,明显就是在生气!
从小木匣里拿出一小罐药:“把头抬起来……”该死的,她居然把自己弄伤了!搞了那么一出丢人现眼的戏把自己弄伤。这女人真是……欠揍的!
“干嘛?”黑着那张脸是给谁看啊!
“给你上药!”
“上药?”公孙红绛错愕了下,见他的手又要伸过来,“等下!我又没受伤,上什么药啊!”
“没受伤,我明明看见你……”嘴角被磕破了!
“这个啊……”公孙红绛伸手往自己的嘴角抹了一下:“假的啦!”
“假的?”
“对啊!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真受到伤害!”苦肉计这种事,她可不做的:“这个是糊弄那些笨蛋的啦,只有那些个傻瓜才会相信我真的受伤了,哈哈哈!我才没那么蠢好不好!不过,我的演技不错吧?”
“笨蛋……傻瓜……”司徒大少危险地眯起了眼眸,看着某个正为自己演技而沾沾自喜的女人!
“想也知道的啊!”她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异常,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说的笨蛋傻瓜亦包含司徒大少在内,顿时明了他脸色异常的原因:“咳咳……呵呵……呵呵……那个,你让我来是有什么话想说么?”转移话题为上策!
“我是傻瓜?”
“不……你怎么可能是傻瓜呢?”就算是,也是最聪明的傻瓜!
“我是笨蛋?”
“哈……你在说什么?谁说你是笨蛋我跟谁急!”她公孙红绛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笨蛋!
这女人……也只有她才能这样若无其事地把自己前一刻说过的话,统统推翻掉,翻脸不认账!这种厚脸皮的行径……他都觉得她做起来是理所当然,而且觉得……可爱不已!
他……他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即使在知道她的真面目并非如以前所看见的那样,这种喜欢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越发地想认识全部的她,先知道在那层大家闺秀,温柔聪慧之下的她是什么样的,想了解她所有的一切!
“司徒……”发什么呆咧!公孙红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现他没有反应,而是一味地盯着自己看,看得她心里有些发虚:“如……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两人这样子处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而且,面对这个跟认知里完全不一样的他,让她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先走为妙!
脑海里念头起,足下动作随之跟上,起身就要钻出马车,脚步刚踏出一步,就觉得腰间一紧,下一个眨眼,已经被一股力道向后拖了过去!毫无防备让她直接向后倒入一个男性的怀里!
“你……”她抬头,想问清他究竟是在搞什么鬼,结果,就那么撞进一双黝黑的深瞳里,那如墨的眼瞳,让她瞬间失了神,犹如一片汪洋的深海,让她轻易地就沦陷其中,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
直到唇上传来的一阵压迫感,才将她从那一汪深海里拉出:“唔——”近在咫尺的俊脸,明显地告诉两人此刻是有多亲密!
这家伙……居然趁她不被来偷袭!
当然,她并不会去拒绝这种送上门来的艳福,再说了……这男人是她的丈夫,这是她理所当然的福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享受。
想到做到,没有这时代女子的矜持和扭捏,她展臂揽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微微张开双唇回应他的索吻!
觉察到她的回应,男人更不客气的索取她口中的甜蜜,这久违的亲密感点燃了两人体内的热情,年轻的身体紧贴着彼此,不留一丝空隙,隔着衣裳,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唇齿相融的甜蜜,让两人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感知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他用舌头撬开她轻合的齿关,长驱直入地品尝着她口中的蜜津,邀她的小舌一起共舞!
“唔——”直到胸口微微发闷,公孙红绛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要命!这男人热情起来,让她都招架不住了!这么个火辣辣的吻,绝对可以把电视上小说里那些所谓的法国吻甩三条大街还绰绰有余了……不说那让她差点窒息的时长,他那纯熟的吻技,让她这个从现代过来的人都要佩服了。
她的推搡让司徒霁云缓下了动作,放开她的双唇,给了她喘气的空间……却也没离开她的唇,恋恋地轻贴在她唇瓣上,若有似无的呼吸,轻轻地喷着她,骚动着她的心……
“别……别闹了!”浅尝就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公孙红绛想从他怀里退出,他却技巧地用两条手臂将她锁在怀中,不让她离去!
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那番热吻过后,眼中还残留着些许迷离,那样瞪向他,自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更像是在挑逗他似地抛媚眼。
下一刻,司徒霁云抚额,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呻吟:“你这……该死的易容术!”别顶着那么一张让人发憷的老脸,给他来那么一记风情万种的眼神。直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还残留着的情yu全部颤没了!
“咦?”公孙红绛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但下一秒立马明白了他那声无力的呻吟是为何而来,没能忍住地噗嗤笑了出声:“怎么……用完就开始嫌弃了?”伸出手指,用力地捅了捅他的胸膛:“刚不知是谁,吻得那么深,那么甜蜜,怎么才一转眼,就开始嫌弃了!”
司徒霁云握住她的指头:“别戳了,要戳痛你自己手指可不好!”
“恩哼——”俏鼻一皱,不吃他这一套甜言蜜语:“少来灌迷汤,你这招去骗别的姑娘家可以,想糊弄我,还早着呢!快说吧……让我来是有什么事!”这两人都进来好一会了,再不出去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疑。
“我不是说过,你要做什么事之前,要先找我商量么?”
“啊……”她眨了下眼,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忘了!”她一贯是想到啥做啥的,独来独往地处理任务,还真没想过找他商量这事。那时候答应他,也不过是随口应应。
“……”司徒霁云则被她的回答给噎了下,再度无力地叹息一声:“听着,这里可不比西烈国和南齐国,你若再敢给我擅自行动的话……”
“恩哼?”挑了挑眉,等他的下文。
“你若擅自行动而受伤了,或是发生什么意外,我会怨怪我自己的!”他看向她,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柔情:“红绛,我这辈子活至今日,很多时候,都是在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在未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样度过……”游走在一个又一个自己编织的谎言和身份中:“幸好……老天爷将你带到了我身边,”握住她的手:“如你所说,现在的情况让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向你解释这些,但是……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完了,完了!
当他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公孙红绛就知道自己完了。如果他强硬点来个威胁什么的,她绝对可以当做耳边风,继续走自己的路,让他烦恼去。但是……
但是他来这么一招柔情战术,最最让她招架不住了!若是对于其他人,她可以做到软硬都不吃,但是他偏偏是她喜欢的人,来这么一招,这杀伤力之大,足以让她迅速缴械投降了!
“红绛……答应我,好么!”
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心,让公孙红绛那摇摇欲坠的抵抗力直接土崩瓦解:“行行行,你……别再说了!我答应你就是!”完了,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抵抗力,碰上这男人的温情招数,只能节节败退了。
司徒霁云,这男人是绝对是她的劫,她逃不过的劫!
但该死的……她却是心甘情愿地想承受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