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番外(已补完)(1 / 1)
那西斯和景遇风的番外已全部补完。【那西斯番外】
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一次广告拍摄的商谈中。我对东方女性本来就有着别样的欣赏,所以这位中国最炙手可热的名模自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没有化妆?我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她身上混合花型香水的味道倒是格外刺鼻。我问她为什么不化妆就出门,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微笑着回答“那西斯先生,你也没化妆啊。”
真是有趣的反应,正常女性不应该因为我的问题感到尴尬吗?
拍摄中,她充满东方女性美丽的长相也好,自信从容的镜头感也好,让我无法无视的混合花型香水味也好。总之,我的注意力第一次在拍摄中分散给镜头以外的人。
“沈小姐不愧是亚洲炙手可热的模特,假以时日一定会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
拍摄结束后,我遵从心底想与她进一步交流的想法,上前和她交谈。
她正在清洗为了拍摄染到胳膊上的一次性纹身,听到我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红色的印记盛放在洁白的手臂上,被透明晶莹的水滴包裹的美丽,是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我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目光。
她露出温婉的笑容,“谢谢你的夸奖,但是那西斯先生我还是想纠正你一点,‘炙手可热’在我们中国是贬义词,你可以换成备受瞩目。”
我愣了愣,轻笑。果然这位沈宴宴小姐柔美秀丽的外表下藏着尖利的小爪子呢。
我让助理把忌讳条例交给她,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可能是以为我对她的工作表现不满意,或者是我在嫌弃她?可我心里的想法却有些奇怪,不是想她作出什么改变,也不希望她向其他人一样对自己毕恭毕敬,挂着标准的微笑和礼貌地用语,像没有自我的人偶。
所以,其实我是希望她更了解我?才把喜好都告诉她吗?
人生第一次,对自己所需所想都了若指掌的那西斯,觉得自己的想法莫名失控了。
第二次见面,她穿着一条素色的荷叶滚边长裙,随着她走路起身的动作,裙摆处会翻腾出秀丽的裙花,她坐定到沙发上安静看杂志时,又格外温和柔顺,很像自己养的那只挪威森林猫,谨慎警觉,独立性强,但安静下来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睡觉,又着实可爱。
“那位就是您提到想再合作的沈宴宴小姐吗?”许是我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看,被这位母亲派来的这位聪明的新助理察觉到了,“确实是位美丽的东方女性。”
这是自然,她是我见过可以和母亲相提并论的最美的女人。
我让助理把忌讳条例又给她送了一份,希望借此引起她的注意。
果然,她拿着条例朝我走来,我又和伶牙俐齿的她进行了愉快的交流。
“我记得这是你的女朋友吧,叫艾达?”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解释,“前任。”
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又深入追问了些。也好,趁这个机会解释清楚,也理理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想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是像对艾达那样像艺术品的欣赏,还是想把她珍藏起来不让别人觊觎,经过这次拍摄,应该就能弄明白了。
拍摄中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她犯了个小错误,在拍摄中引起了“舞台风暴”。
约翰当然很生气,因为这会毁了整组镜头的效果,让广告的主题受到影响。
可他丝毫没有产生负面情绪,相反的他很愉快,因为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未有人在他的镜头里成为风暴,不是不敢做、不愿做,而是他们根本做不到。就像提线的木偶,只能给他当背景。
我的宴宴真是了不起呢。艾达花了几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只花了两次就做到了。
我当然不会让她离开,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打算放她走。
帮她涂防晒霜的时候,我才认真欣赏她穿着泳装时的样子,努力忽视心中一抹心神摇曳的想法,然而,另一个更为庞大的心情不可抑制地疯狂生长。这份美丽,不想分享给其他人。
我把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一粒粒扣上纽扣,直到脖子附近的一颗停下。
接着,她从场助那拿过水壶,给我们一人浇了一半。
“一人一半,很公平吧?”看着她狡黠的笑容,就像又挖掘出了她的另一面。
我随心更改了拍摄的动作,抓住她白皙的手,与她十指相握,额头相抵,想用最原始的身体近距离接触的方法,掠夺她所有的注意。
没想到,自己也有出卖色相引诱别人的这一天。
慢慢的,心中溢满的感情就这么脱口而出,“宴宴,怎么办?我想把你藏起来好好欣赏。”
看着她的失神,我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只是一席之地还不够——
“我是打算追她,从今天开始。”
回到意大利,我把宴宴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他们向来很开明对我的感情生活从不过多阻挠。
“我儿子看重想要结婚的女人,一定不会差。”母亲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干脆先订婚怎么样?那位宴宴姑娘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漂亮,那么聪明,要是被人抢走了,你可不得伤心死。”
“我正有此意。”下季度的米兰时装秀马上就要开始了,趁着这次机会,我会抓住她的手。
我发了短信和邀请函给她,当她在后台换上婚纱时,我再一次感谢上帝将她送到了我的生命里。
卷起她的头纱,她精致的眉眼,温婉的笑容,就连因为惊讶而皱起的眉头都没有丝毫破坏她的美丽。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先订婚怎么样?”我笑得从容,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就只是订婚而已啊。”她伸出手,我将白金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将她搂到怀里,我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宴宴,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今天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我们三见定终身。”
几年之后,我的工作重心已经移到了中国,在宴宴生日的那天,我正式向她求婚。
她眉梢弯弯巧笑倩兮地看着我,“订婚的时候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我仔细想了想,我现在还很好看,再过几年应该还能继续好看,可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就不一定了,到时候要是有比我更好看的人,你不会嫌弃我吗?”
“宴宴你这算是……吃醋吗?”
“对,我就是吃醋,前两天拍广告的时候有几个模特朝你放电,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宠溺的目光贪婪地锁住她,我拉着她坐到腿上,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可是很挑剔的,有了你这个国宝级的珍藏品,我怎么会看得上她们。”看她还有些闹别扭,我又蹭了蹭她的脸颊,“十年二十年后,你老了,我就更老了,审美水平也提高了,所以我只会更爱一直在我身边把我审美养刁的你。我的宴宴,从始至终能与我并肩而立的只有你。”
“我看你呀,不是审美水平提高了,是甜言蜜意的技能又点上去了吧。”她终于绽放了笑颜。我被她如梦似幻的笑容晃了眼,环过她的脑袋,触碰上那渴望的唇。轻柔地触感如同火石般点燃了自己的心,撬开她的牙关,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甘美柔软的滋味如同毒瘾般让自己贪恋不休。
看着怀里还昏昏沉沉的她,我趁胜追击,“宴宴,嫁给我好吗?”
她抬头看着我,眸中的光芒像黑夜中的星辰般美丽,那温暖的笑意从嘴边直达眼底,“好。”
她回答,定下了我们一生一世的承诺。
【景遇风番外】
我是贤王,景遇风,当今圣上的幼弟,也是他唯一剩下的一个弟弟——该说,幸好我出生的比较晚,未能经历夺嫡之争,也幸好我母妃家世普通,难产而亡吧?
弱冠出宫建府之前,我的人生只有皇宫那般大小。皇兄对我十分关爱,也免去宫中挣扎之苦,而几乎与我一般大的太子却不太喜欢我,因此我一直孤身一人,无甚同龄玩伴,最后与优伶混作一道。
优伶团内鱼龙混杂,幸而我遇上的都算好人——长大之后我也明白,这大概是出于我不吝惜给他们赏钱的原因。我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最重要的两点是“人的脸上都披着油彩妆面”和“没有演技就没有性命”。
现下想想,皇兄苛求太子,是真正把他认作了接班人,而我注定只是个享乐王爷。贤王之称,实在太过抬举我了。
但兴许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锦衣玉食,一人之下。才华平平,绣花枕头。
我浑不在意,夜夜笙歌。
直到我遇到了沈宴宴。
只消看她一眼,我就明白那是个真正自由无羁之人。武林之人我亦见过不少,但从未见过那般清澈无欲的眼神。我年少之时,多看了几出有关大侠美女的戏剧,因此也并不是没有动过私下离开京城的念头,但见多了那些怀着各种私心混迹在京城的武林之人,这念头也就淡了。
但她不同。看着她别别扭扭装成恭敬我的样子,我在心底有些忍俊不禁,脸上却还是端着王爷的架子。一番交谈之后,她翻窗离开,我便和雨莺聊了起来,话题却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兴许雨莺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此后便总是和我聊起沈宴宴,有几次我还“偶然”撞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与京城女子全然不同。
那样的人,不若雨莺和我,不该留在京城。
说起雨莺……不提也罢吧,谁没有几个秘密呢?
但我是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也不会有人信吧?
之后,便是选花魁之日。我应付了那个记不住名字的大小姐,随即就看见她从屋顶上跳下来,身手利索地解决了受惊的马匹。
说真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竟然冒出了年少时戏剧中那些大侠英雄救美的画面。
“王爷。”她对我抱拳。
我那时才正视了她的样貌,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英气逼人。
我之前是很不愿意看见她的,也因此并没关注她的长相。她其实很有自己的一番味道,素面朝天也无甚不好,而我只是……
凭什么她可以那么自由,而我却只能蜗居京城?
我只是受不了这一点。
论才华,论相貌,论出身,我不输于她。
过于显赫的才华,过于出色的相貌,过于高贵的出身,却还不如她。
之后,雨莺死了,而她走了。
我去过客栈里她住的房间。那房间真是太过干净了,干净得就好像没住过人一般。
我有点怕她一去不回——被我那样子的怀疑,她那般的女子,大抵是无法忍受的吧?被她讨厌也情有可原。
其实我也知道,雨莺不会是她害死的。她有什么理由呢?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让她动心吧。
我是有些气糊涂了,被“世上有我看不透的人”这点给吓住了。
荣华富贵,她不稀罕;我的样貌,她不惊艳。
大夫说,雨莺是中了一种名叫千日醉的毒。这毒很是名贵,但并非极其稀有,是一种□□,若是没有按月得到解药,便会在睡梦中亡去。但即便得到解药,这个毒也会慢慢侵蚀身体,尤为可怕的是,这毒会通过男女交合或者母亲诞子而传播。
大夫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中医,“王爷,节哀。老夫……唉。”
他长长叹气,走出房间,“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我听到他这么说。
我坐在雨莺身边,看着她安详中甚至带了点笑意的脸庞。
我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千日醉,红颜艳,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毒。
母妃难产而亡?呵……真是这样就好了。
七岁之前,我都是个药罐子,也因此错过了上太学的时间,容貌却是越长大越慑人,比母妃还要美上几分。
也罢。但这个场子,我得给雨莺找回来。
于是便扮成了女装。
于是,就又遇到了沈宴宴。
我简直喜出望外。
我刻意诱惑,她似乎有点被我吓到,连沈家的独门兵器都亮了出来。
之后,我把她扑在了床上。她瞪大眼睛的样子,真是尤其可爱。我不知道她竟然还有那样的一面。
说起来,她毕竟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啊。
她还是那么自由任性,说是要给雨莺报仇。
我说,我可以兵不血刃的做到。
她说,那样子的报仇,她不稀罕。
她的视线带着点悲伤的温柔。我觉得,她其实是在说,不要勉强自己。
……她说的没错。我其实也受够了这样伪装自己的生活了。
我不想再细想母妃的死,也不想再回忆雨莺的死。
她彻夜未归,我没能忍住,便去找了皇兄。我们相对无言很久,最后我跪在他面前。
皇兄给我面圣不跪的机会,这是我第一次跪人。
他伸手扶起我,“兄弟之情,缘尽于此。”
“您是个好皇帝。”
我便走了,如弱冠那年那般轻松地走出皇宫。
从此山高海阔,便任我和宴宴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