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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番外篇]Diamond(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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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幸要回来了。

航班准点抵达的时间是在中午。泽村却一大早就来到成田国际空港。他没有直接去空港大厅,而是乘电梯到一号航站楼五层的观景平台。楼顶看到的天空蓝得透明,大气圈像坚固的温室玻璃,把宇宙的无限距离与幽深黑暗尽数隔绝,替这个小小的世界守护着它温暖自足的幸福。他伸手把铺在长椅上的薄薄的新雪轻轻拂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暖融融的阳光像雪一样洒在他身上,钻到他□□的颈窝里,把他的皮肤吻得痒痒的。跑道上一派繁忙,各型号的飞机起起落落。而每当飞机腾空时,他的心也不知怎的也突然失重。

直到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上一次在这里送走御幸竟然是在四年前。在那面写着送客止步的告示牌前,他们久久地拥抱,任凭熙熙攘攘的人流,像光阴的洪潮把他们吞没。围巾果然没有还,还系在御幸的脖子上,即将代替他跟随这个人踏上旅途。回礼的话,御幸坏笑着说,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

最后,戴着他的围巾的那个人走到出关柜台长长的队伍后,依然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声音却淹没在飞机起飞的轰响中。泽村挥了挥手,站在原地,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才转身离开。想起昨天这个时候,总有些心有余悸,鼻子一酸,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幸好那个人看不见。浅间号列车上那七个小时,漫长得如同荒芜掉的一生。暴雪与黑夜一同降临的平安夜,列车开了又停,时间分秒逝去,愈发迫近航班起飞的钟点。后来干脆断了电,车厢里变得喧闹不已,没过了霰子砸在窗户上的声音,而他压抑了一路的低泣亦再也止不住。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即使抵达了终点,御幸已经离开,东京只不过是一座空城。而睁眼闭眼,面前浮现出的始终是那个人的模样,好像嵌进了瞳孔里似的。无数说不出的话语像暴风雪在心中翻涌。不要说再见。想要一直在一起。不想一直只是仰望着你的世界。带我一起走。

结果在车站见到御幸的时候,他却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埋在对方怀里嚎啕大哭。御幸嘴上一直吼他笨蛋,怎么能手机不充好电就在这种天气跑出来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声音却焦急得一反常态,抱着他的双臂也因为太紧而颤抖个不停。站台上这两个大男人,笨拙得像两个高中生。

现在回想起来温暖又后怕。万一那夜风雪没有减弱,新干线停运,航班没有取消,御幸没有来上野车站,只要这其中任何一个假设成立,他们就将再度擦肩而过。然而两个人从相遇到在一起,竟然需要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次的偶然的眷顾。除了命运,这还能被称作什么呢。

之后去仓持家搬行李的时候被问了又问。总之,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还是没有分手。过去的室友兼学长听罢,像以前在青心寮五号室那样伸出手臂用力钳着他的脖子,就差当场把封印了快十年的必杀技亮出来。都快变成三十岁大叔了骨质疏松求放过,听他这么求饶后仓持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背。担心啥,结实着呢。

临别的时候仓持说,很久没看泽村你像这样笑过了。

平安夜那晚在表参道上御幸也说过类似的话。是这样么?也许那是在他和御幸都以为一个人的痛苦说出来也不过会变成两个人的负担的时候;也许那是他在梦里上场投完球醒来抱着受伤的肩膀独自哭泣,觉得再也无法回到御幸的世界的时候;也许是在他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只有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时候。但那一切都过去了。那夜的风雪到底吹散了什么,他有时也对此感到困惑。没有什么失而复得的实感,一切很快恢复了稀松平常。几天甚至几天一次的越洋电话并不会完全弥补对方离开后留下的缺口,然而继爱与思念都成为了习惯之后,平淡的日子便多了许多期待与念想。每一次通话或视频,每一条短信,每一张明信片,网络上每一条关于他的消息,整理屋子时每翻出一件他的东西,用过的碗碟和杯子,发黄的计分表,旅游捎回来的小物,高中用得旧得不能再旧的捕手手套,甚至压在衣柜低下的队服。有了这一切,年少时的棱角也许就不会光阴被磨灭。

接到国际长途通常是在深夜或者早晨,他要么躺在床上准备入睡,要么刚换好衣服准备去晨练。手机的世界时设定早就加上芝加哥,而他也习惯了减掉14小时计算那端的时间,虽然时常忘记换冬令时。有天凌晨三点多,睡得正酣时被书桌上忘了关静音的手机吵醒,晕晕乎乎地按下接听,刚想骂那家伙也不考虑一下时差,听筒里传来御幸兴奋的声音,喂喂泽村你猜我待会比赛要对上哪个队伍,是克里斯学长他们!你那边收得到直播吗?话说我刚去休息室和他聊了会,他现在住在纽约……

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御幸激动中带着炫耀的语气让他羡慕嫉妒得咬牙切齿。那家伙说了一堆就自顾自地挂了电话准备比赛去了。克里斯在大联盟的赛事他和御幸也有关注过,而这一战与以往所有的都不同,对于御幸而言,这多少算是圆高中三年遗憾的一战。总有出乎意料的邂逅,就藏在生活的某个拐角。比赛结束后两个人都按捺不住高昂的情绪,在电话里讨论了半天。御幸那边一直很吵,估计是球迷在闹腾;而他站在操场的一角,熹微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晨练的学生喊出嘹亮的口号声,响彻在凝滞的空气中。

“你刚那个失误也太不象话了,昨晚喝多了吗?那么好打的球给打成了界外!让克里斯学长看笑话了吧!”

“职棒在役时擅长触击的家伙没有资格说我。再说了,对方好歹是克里斯学长看好的投手。那个球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打。还真有点你当年的风格啊?”

“真的假的?现在看来只能算还过得去吧。不过克里斯学长挑出来的人没的说。要是我站在投手丘上的话,绝对让你碰都碰不到那个球。”

要是我站在投手丘上。很长一段时间连想都不敢想的话,现在也能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说这句话的时候泽村注视着那三十来个高中生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多,虽然远不及当年青道的规模,但这几年在地方预赛的排名愈来愈靠前,新生中也不乏亮点。这些挥汗如雨的孩子们,总有一天,也会像他,像御幸,像当年的他们那样,到更广阔的舞台去吧。这几乎是他现在唯一倾注精力的事情。平日早晨他也总会跑在队伍最前头,喊声比谁都要响亮,震碎了大清早的微醺。他确实从未离开过投手丘。从来都没有。

“泽村你啊,别老是挑毛病嘛,稍微表扬一下我行不行。”

电波传递来的御幸的声音瘪瘪的。他勉为其难地撇撇嘴。

“嗯,守备那下还是不错啦,虽然比克里斯学长还是略逊一筹……”

“泽村监督怎么又在打电话,你的女朋友?”

“闭嘴啦你们这群小鬼!再回去跑个二十圈!”

“哈哈哈,又被学生欺负,真有你的风格。”

“你也给我闭嘴!”

他时常觉得御幸比他坚强很多。进入职棒球团后不久,御幸就因为他们的事跟家里彻底断了来往,反正自己也有了收入。泽村在东京的时候还能勉强瞒瞒,回到长野以后,压力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和御幸差点分手的那段时间,他差点撑不住,浑浑噩噩相过好几次亲,也好几次鼓起勇气,却最终含含糊糊没能说出口。三十岁一过,家里更加着急了,三天两头安排跟女孩子见面。和若菜商量过之后,他抱着破釜沉舟的觉悟,总算把御幸的事情向家里坦白了。挨了爷爷的巴掌是意料之中,而那个巴掌已经远不如十多年前那么清脆有力。毕竟人已迟暮,路都快走不动了,而且对于勇敢选择自己的幸福的孙子,有什么好责备的呢。可那时候父母亲震惊又失望的表情还是让他难过了很久。虽然不再替他安排相亲,他们却偶尔在饭桌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提起哪个朋友的女儿。御幸在电话里听他抱怨完后装模作样地问,要不要自己带些彩礼来正式见见岳父母,或者在玄关来个感人的下跪求婚什么的。

“感人个头,你绝对会被打跑的。我现在就想马上揍你一顿。”

“哈哈哈,是想马上见到我的意思吗?”

他忍着没炸毛,憋红了脸,然后叹了一口气。反正也没指望从他那得到什么靠谱的建议。

“毕竟是亲人,反正这样也比一直瞒着要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理解的。”

“就是这股劲。相信自己吧,泽村。”

那句话让他一下子恢复了信心。而他不知道电话另一端的御幸是以怎样的神情阖上眼睛微笑着,他当然更不知道自己的固执与坚持也曾多少次拯救过那个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

“反正你是个笨蛋而已,也没别的办法了。”

前言撤回。

时近中午,观景台上的人多了起来。扛着□□的多数是观光客,而笑容里带着些空落的大概是送行者。泽村自己不是航迷,飞机也没坐过几回。在役的时候曾经出国比赛,之后就只有三十岁生日时去芝加哥那趟了。他唯一认得的就是美联航的机体,白漆外壳上印着深蓝色的UNITED字样,在阳光里闪烁着耀眼的金白色光泽,从蓝天中的一个发光的小点,逐渐变成迎面低空飞来的庞然大物。

时间到了。该去接机口了。

六千二百八十三英里。

四年零四天。

十五年。

关于时间与空间的数字,都只不过是生命的经纬,绕过星球表面一周,再度把两个人相连在一起。心的距离从来就与物理距离无关。入境大厅外面人头攒动,他被一群举着各式各样牌子的人挤到一边,踮起脚探着头看着一批又一批拖着大大小小行李箱的乘客走出来,身上带着抵达的兴奋与旅途的疲惫。过了好半天也没见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泽村有点气馁地退到人群后面,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

“御幸一……!”

嘴巴被捂住了。戴着墨镜的御幸像个躲避媒体的演艺圈人士,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叫他别一惊一乍的,然后才放开手。他脖子上围着的还是四年前泽村给他系上的围巾,暗绿色格纹搭配一件双排扣深灰色短风衣,装模作样地穿着西装长裤和锃亮的皮鞋。那跟杂志封面人物一样的打扮看起来特欠揍。他有点不服气地拉了拉棉衣的领子。

“笨蛋,不是告诉过你会从B出口出来吗。站在A出口这边傻等什么。”

“啊,真的。不许叫我笨蛋。”

御幸伸手把他的头发揉乱,然后顺着发梢一路往下,粗糙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的脸颊。别这样,多丢人。他红着脸,试图掰开御幸的胳膊,而对方显然很不情愿。

“多久没碰你了。”

“这里不是芝加哥,收敛点成么?”

“是到酒店再让我摸个够的意思吗?”

“你……!如果想倒时差的话,把你先塞进后尾箱扔到酒店也可以。”

“泽村同学终于学会开车了吗?”

“没。打车。”

“四年没回日本了呢。坐地铁怎么样?”

“随你吧。喂,地下铁入口在那边。”

从成田机场到市区那段还好,知道转线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御幸这混蛋给狠狠地骗了。今天跨年,街上和地铁站的人多得惊心动魄,等四五趟车过去才终于被挤进被塞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东京太可怕了。他贴在门边动弹不得,御幸则故意整个人偎在他身上。一个不大的转弯差点让他差点重心不稳往前栽去,却给了这个动机不纯的家伙一个伸手搂住他的机会。扶在他腰上那只手一直动来动去不说,还得寸进尺地伸到了毛衣里头。对方的嘴唇几乎贴在他烫的发红的耳廓上,一阵阵湿暖的呼吸轻柔地扑在太阳穴,让他浑身随之颤抖。有感觉了?御幸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本着对电车痴汉绝不手软的原则,他毫不留情地死死掐住对方伸进他衣服里那只手,揪着手背的皮肤把它拎了出来。

“疼死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御幸小声哀嚎。

泽村白了他一眼。这混蛋显然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

在酒店办了入住后第一个目的地是青道高中。御幸这趟回来是专门为了参加棒球部的十五周年聚会,作为队长的他责无旁贷,自然没有任何缺席的借口。泽村记得,之前的十年聚会偏偏也是由于他们的种种问题而取消了。不久前他才逐一打电话确认过,这回人齐得很。本就在东京的仓持和川上等人不用说,降谷和小凑也会从北海道过来;金丸之前一直出差在外,不过据东条说今晚也能赶到;连阿哲和小胡子学长也要来凑凑热闹,但仓持很失望地告诉他阿亮学长表示不会到。这么一群人要再在青道聚首。虽然毕业后几乎都散落到了各地,其中有些已经离开了棒球场,成家立业,唯独十五年前的夏天,以及整个高中三年的热血与热泪,还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时光胶囊中。像在宇宙中孤独漂浮了那么久的飞行舱,即将载着一切流离的回忆返航。着陆那刻的心情该是期待而又忐忑吧。

现在的自己,还能骄傲地站在十六七岁的自己面前吗?

本来约好大家在青道高中门口见面,然后找个地方跨年去。他们到得太早了,紧闭的铁闸门前谁都不在。御幸叫他等着,自己跑去跟守门的保安员套了下近乎,两个人就被放了进去。寒假期间又逢新年,连棒球部的部员都回了家,诺大的校园里空无一人。直到这时候御幸才摘掉一直戴着的墨镜。他故意不看御幸的脸,尤其在他戴着隐形眼镜的时候,那个模样总会让他的脸不自觉地烧起来。自毕业以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进学校,教学楼似乎修缮过,训练场又扩张了,青心寮一点都没变。走到五号室的门口,他伸手轻轻抚着门上油漆的细纹,仿佛那扇门马上就会开启,里面的摆设依然保持着十五年前的模样。御幸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他,等他的手离开,才轻轻开口问,要不要去买点喝的。

自动贩卖机还在原处。御幸要的是黑咖啡,他则挑了从前最常喝的咖啡欧蕾。把暖和的罐子裹在手心里搓了又搓,口里呼出的白气散在清冷的空气中。地上没来得及融化的残雪像琉璃一样晶莹闪烁,鞋踩在冰渣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两个人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长椅上坐下,这回由他来给御幸普及高中棒球的各路新闻,青道近几年战况不错,好几次进了甲子园,不过没能一直赢下去,再接再厉吧。难得那个人听得很认真,和他听御幸讲大联盟的时候一个样。

只是很偶尔,御幸似乎在走神想些别的什么。午后的阳光绕过楼角,对方微微逆光的侧脸轮廓,被光线镀上一道金白色的细边。容颜藏在淡淡的暗影中,让他一下子分不清那是三十三岁还是十八岁的御幸。泽村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完全懂过这个人。类似的念头曾让他感到懊丧和失落。还在血气方刚年龄的他会伸手捧住对方的脸,直到在他镜片的反光上确认到自己的影子。而现在他更倾向留下片刻的暂停,等待御幸从他自己的沉思中出来。

而他不知道,此时同地,御幸又在打什么主意。

饮料喝完了,甜腻的味道弥留在舌尖。他侧过身把空罐子朝垃圾桶扔,罐子却磕在塑料硬边上,□□脆地弹了出去。投手失格。泽村红着脸,不甘心地起身去把空罐拾起来,好好地丢进垃圾桶里。去别的地方逛逛吧。回到长椅边上刚想对低着头的御幸这么说时,对方却轻轻地拉住了他的左手。

四年前说好的围巾的回礼,你还记得吧。

啊,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闭上眼睛,数十下。

稀里胡涂地就照他说的做了。一,二,三。他感觉到御幸的右手托着他的左手,对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关节。他的掌心出了点汗,冰凉又潮湿。四,五。没有别的动作,他听到衣料摩擦的细小声音。然后,一个凉凉的,坚硬的金属物,穿过他的无名指,恰到好处地嵌进他的皮肤。六,七,八,九,十。睁开眼睛的时候,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色的戒指,细小的光跳跃着闪烁,像阳光下的碎雪。御幸低下头来亲吻他的左手手背。誓约的左手,也是他重要的惯用手。

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之前,他忽然回想起二十多岁的某一天。具体何时何地记不清了,唯独满树的樱花像淡粉色的大雪一样旋转纷扬,飘落在行人的头发和衣服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前方一处宅子门前,旁边还围了三三五五的人,穿着黑色西装或者小礼服。他有点好奇,探着身子朝那个方向看去。有人要结婚了吧,御幸告诉他。正说着,人群散开了一些,身着白色和服的新娘子从玄关出来,踏着满地的樱花,披着一身纯净的祝福,像被幸福簇拥的天女,慢慢坐上车。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难过极了,眼泪扑簌着掉落下来。御幸也被他搞胡涂了,一边掏出餐巾纸一边嘲笑他泪点简直是个谜。他觉得终有一天御幸身边也会出现那么个漂亮的新娘子,或者说,他应该娶一个这样的新娘子,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生活平凡的幸福。这些他都不能给他。而御幸却偏偏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可能性有千万种,而幸福的原因是否只有唯一?

那刻转瞬即逝的心情又回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命定的觉悟。

“请和我结婚吧——早就想尝试着这么说一次了。”

御幸认真而坚毅的神情让人无法抗拒,虽然下一秒就变成欠打的嬉皮笑脸。

“虽然在日本还不行,但芝加哥可以呢,我跟队友打听过手续的事了。”

“喂等等——我还没答应!再说戒指这种东西,戴着要怎么投球和练习啊?洗手和做饭的时候也很不方便吧。让学生看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戴一会儿,马上就摘下来……不,根本问题是我还没答应啊!”

他气急败坏地发现自己还是老样子,一紧张起来就胡扯一大堆。

肯定被御幸看出来了,瞧他现在坏笑着的样子。

“钻石戒指不是和棒球场地兼容得很吗?多有意义啊。”

“真的呢……不对!”

“过两天跟我回芝加哥吧?当然公证完之后会放你回来的。对了,表格都得填差不多,就差你签名了。签个名就行啦,反正都是英文的你也看不懂。”

“那是奇怪的卖身契吗!刚才就一直自顾自地说什么呢你!”

“晚上聚会的时候得跟大家宣布一下才行。哈哈哈。”

“闭嘴!!”脸上烫得太难受了,连眼角都不知不觉泛起潮。

“想让我闭嘴不是有个很好的办法么。”

左手忽然被用力拉了一下,那股力量让他的上身微微前倾。对方的手脱离了片刻又覆上来,这回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就这么顺势引导着他俯下身。双唇相触的前一刻,他怀着交付一切的心情闭上了双眼。御幸第一次吻他也是在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自动贩卖机角落的长凳。两个人琐碎的谈话不知何时停止。悄悄相扣的双手。微微攀升的体温。逐渐加速的心跳。无人知晓的心情。黑咖啡和咖啡欧蕾的味道糅合为一。时光一秒一秒从指缝间钻过,过去的剪影一帧一帧被未来的风卷走。唯有暖黄色的光线落在地上,发不出一点声响,就这样汇成安静渺远的金色河流,湍湍淌过生命的荒原,泛着永不褪色的记忆涟漪,每一道粼粼水波中都倒影着千亿繁星的明丽。

有如左手无名指那小小的信物上,坚定地闪烁着的光辉。

仿佛在感谢,彼时此地,与这个人相逢的奇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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