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缘起(1 / 1)
作为一个万年透明的作者,有些话还是要说的:这里一改小说气,选择淡化情节,注重优美。纯属个人喜好。还望见谅。另外,一次无意间看到有小友说此文案太虐不敢看,吓得我赶忙去修改一番。因着文风是轻松一类的,所以完全不必担心虐心之类的。
另外送诸君一句话:浮沉一世,皆自于心。烟波江上,一叶扁舟缓缓前行。
舟中坐着一白衣人,纤腰玉体罩轻盈,俊眼修眉带青丝。云似衣裳花如貌,观音入水犹不及。
却见其远眺群岚,黯然不语。
“公子”撑船的老伯走到船头恭敬道,“有位公子想要到这船上观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告诉他,我不喜生人。”语气极淡,其声悦耳。随后走进船舱。
老伯不敢再看,忙回信去了,边走边摇头,念叨着:“我真是老糊涂了,如此天人,又怎会轻易与他人共处。”
不消多时,老伯便回来了,如实道:“那位公子说‘不见既是生,想见便是熟,何妨一见。’”末了还补充一句,“公子,我看那位公子仪表不凡,想来也不是俗尘之物。”
“既然如此,我便出一联,他若对得出来,便让他进来。”我略加思索道,“三光日月星”
这联虽看着简单,却是极难。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没多久便回来了:“那位公子说他心中已有答案”
我轻折纸扇,利落道:“请!”
挑帘望去,只见那船极是清淡,却是精致无比,皆饰有龙纹凤理,连船帘都是用白丝金线制成的,想必是个内敛之人。
心下想着,我也是越发的好奇,究竟是何人,竟舍得这金窝而去光临我的寒舍。
正沉思,人就来了。我手端茶盏淡淡望去,只见那人目光清明,眼波荡漾。白玉冠束着墨发,俏身躯裹着绫罗。
最是那一身白衣,如云似雾,风流倜傥。
我也爱穿白衣,却不似他那般从头到脚都是白的,仿佛把云彩披在身上似的。
我喜欢把领口换成其他颜色,再找匠人锈上我的得意诗句。只是彼时有李长庚作陪玩乐,今时无他,便缺了几分心情,也就不是太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再看那人,我不禁想起一首诗来: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
这首诗赞美的是美人妺喜,可是用在他身上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下玉生烟,多有冒昧,还望兄台见谅。”他施礼道。
“无妨”我看了一眼灵均,灵均赶忙搬了个座椅给他。
“在下钟离,单名毓字。玉公子可是有答案了?”我毫不客气道。
玉生烟微微一笑,如清风拂荷,看得人心猿意马。“四诗风雅颂”
我眼波微转,故意刁难道:“我说的三光是日月星,而公子说的四诗……”
“公子好生大意,雅有大雅小雅之分,算上这两个,不就是四诗了么?”
“哈哈,公子果然才情不浅!”我干笑两声道。毕竟人家给台阶下了,我也不好再为难他。
“钟离公子可愿与在下交个朋友?”玉生烟道。
“当然可以”
“如此,钟离公子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果然是老狐狸,不就是想让本公子摘下面纱嘛,还绕这么大的弯。
我皮笑肉不笑道:“不瞒公子说,在下这几日偶感风寒,大夫说不宜见风,还请公子见谅。”
“公子,这船舱内又无风,我看他分明是……”
“梨雪!”玉生烟赶忙止住她要吐出来的话,然后赔笑道,“既然公子多有不便,在下便不强求了。”
我嘴里说着无妨,心下却想着,好个心直口快的丫头。不是我故作姿态不肯露面,而是不想招惹是非。
玉生烟打破尴尬道:“在下听了公子出的对子后便觉公子不似凡人,公子可是当年名动天下的殿试状元钟离?”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算不得名动天下。”我摇摇纸扇笑道。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人们把你传闻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又说你貌比潘安,才高气清。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在金銮殿上说只是去玩玩而已,连官也不愿意当。”梨雪边说边比划道。
“梨雪,不得无礼!”
“公子,我说的是实话嘛!”梨雪瘪瘪嘴道。
“无妨”我浅啜口清茶道,“只是常听人家说皇宫如何如何宏伟,便想去看看。去了才知,只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宫殿而已,上面坐着伪君子,下面跪着偷油鼠,还不如我的寄情山水还得自在。”
“钟离公子果然语出不凡”
“随便说说而已,我是一个不拘礼节的人,让公子见笑了。”
“怎么会”玉生烟举起杯道,“今日以茶代酒,幸得知己。”
“请”我向来是个待人疏离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了他,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玉生烟?”我突然说道,“暖玉生烟,果然是好名字!”
玉生烟轻轻柔柔地笑着,优雅地将白玉杯放回案上:“钟灵毓秀,钟离公子之名同样不凡。”
远处青山绿水,迷蒙如画。玉生烟走到船头,轻叹道:“庄周梦蝶,自己尚不知内外之分,又何况是世人。”
我站在他身后,望着远处道:“荣辱之境,也只是人心中的魔障。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只是结果不同而已。”
玉生烟转过头道:“话说钟离公子方才说伪君子,偷油鼠,也是别有一番深意吧!”
“我认为,伪君子往往比真小人更可怕,因为你不会知晓他会在什么时候调头刺你一刀。至于那些偷油鼠,也只是一群可怜虫,一边躲避人的追打,一边攥取自己贪求的美味。”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对”我本就自命不凡,自然不会让自己卷入这污泥之中。
清风徐来,玉生烟白衣胜雪,飘若浮云。
皓月当空,我起身走到殿外,看着洁白的大地发呆。李长庚才走了一个多月,我就有些不适应了。
李长庚,浮长殿的主人,好老庄之道。说什么要去外面修行几年,以他那脾气,指不定去干什么了。
枝影婆娑,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觉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焚清殿里,两只小妖伏在地上谄媚道:“大王,昨日我们去人间时无意见着一美人。我俩见那美人冷若冰霜,冰玉为骨,实实三界内少有的佳丽,便将她带回来献给大王。”
榻上的男子慵懒地侧躺着。一头火红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直坠地上。身着黑色长袍,领口绣着红黄焰火,绚丽夺目。
可惜这帷帐里的风华,却是无妖可目睹,魔尊不喜他人近身。
“你们两个花猫精也算孝顺,但本尊近来无心思搭理这些俗物,你二人将她送去漱玉山吧,就说是本王提前给玉覃仙君备的生辰贺礼。”其声阴柔邪魅,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是,小的遵命。”虽不甘,却也只能拖着麻袋走了。一路上还叽叽咕咕的。
“白费了这么多力气,还让耗子精教了几句好话,谁知……唉!”稍大点的花猫精道。
“可不是,以前魔尊最喜欢美人了,我还听说魔尊还召过男子……”小花猫精口无遮拦道。
“嘘!”大花猫精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小心你的小命!”
小花猫精用力点点头,拿开了他的手道:“可是我听说漱玉山的仙君向来清心寡欲,怕是不会收大王的贺礼。”
“暂且不管这些,我们只要把东西送到即可。”
“可是大哥,我觉得这姑娘也忒重了点。”小花猫精看着背上的包裹垂头道。
“咳咳,这大概是那个与众那个啥不同来者。”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变成了一只九尾白狐,无意中了圈套,被一个猎人抓回了家。那猎人对我很好,跟其他的动物一样好,但他生气时也会饿我几顿。
后来我逃走了,被另一个猎人抱回了家。那个猎人很温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人。可是画面一转,前一个猎人来了,拽着我要把我带走,我尖叫着,拼命地扭动身子……
身子一抽搐,便醒来了,四周黑漆漆的,用手摸摸,才知道自己在麻袋里。脖子酸痛无比,想是被人击中了脖子。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呀。
头顶上透着一缕光线,我循着它找到了袋口,刚准备出去,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烦请二位将此物带回去吧!”这声音甜美中透着冷气,倒是有几分声势。
“我们若是把这东西带回去,魔尊饶不了我们呐!”有个哀求的声音响起。
“烦请带回去吧!”那女子又重复了一遍。
“可这东西……”那人迟疑了。
我头皮发麻,不禁大吼一声,随便挣开了麻袋:“吵什么,本公子又不是东西!”说完还揪了揪领口,“闷死本少爷了!”
不对,似乎是哪里不对,我怎么在这儿?看这白玉宫殿,说不上豪华,却是泛着淡淡的冷光,仙气萦绕。上头那位应该是老大,被重重白纱遮挡着,飘乎若神。
殿里站着许多侍者,站在那人边上的是一个穿白衫的女子,模样很是秀美。想必刚才便是她开的口。我身旁是两个装扮怪异的人,他们瞪大眼睛结巴道:“你,你是男的?”
“那是,如假包换!”我拍着胸口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今天是怎么了,刚才还说自己不是东西来者……
那白衫女子似乎也没什么耐心了,冷着脸说:“方才二位说魔尊有贺礼相送,是个绝世美女,单是如此,仙君也不可犯了禁忌。现在看来,不仅是个美人,还是男的,仙君就更不能收了。烦请收回去吧罢!”
敢情是把我当礼物了,不过这左一句魔尊右一句仙君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早就升天了?
两只小妖垂头丧气,正准备带我离开,一个温婉的声音却从帐内传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