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梦醒（1 / 1）

南王母突然出现在黑瞎子旁边，后者笑着伸手挡下了对方朝自己墨镜伸来的手。

“你快瞎了，不怕么？”南王母毫不在意的收回手，在他身边坐下，轻笑。

“这不已经瞎了么～”托托墨镜，黑瞎子微微朝声源侧头。

“嗯……”

南王母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像是在回应黑瞎子，她从振袖里拿出一包黑色的粉末，另一只手拉起黑瞎子的手，引导他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

“配合这个，眼疾可消。”她贴在黑瞎子耳边轻声说，然后把黑色粉末放在黑瞎子手心里。

黑瞎子晃了晃脑袋，缓慢的把那包东西撕开，然后再撒在地上。南王母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很快又眯了起来，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在这墓里已经呆了好久，久到我忘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南王母喃喃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而张起灵和黑瞎子则是听客。

“我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八国联军，清王朝覆灭，日军侵华，盗墓笔记的出现，还有……”说到这，南王母有些暧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裸的目光让黑瞎子背后起了鸡皮疙瘩。

“你不想出去么？”黑瞎子问。

“出去？呵。”南王母冷笑一声，身子迅速缩小并放出大量黑烟。黑瞎子警觉的跳起，凭感觉远离南王母，还没站稳手臂就被拉了过去，是张起灵。黑瞎子感觉塌下去的眼皮子底下一鼓一鼓的开始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在脸上痒痒的，很熟悉的触感，是血。

“怎么样？”

“还行。”

的确还行，虽然痛，但是眼皮下充实的感觉回来了。

他现在和张起灵站在一起，南王母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大团黑雾徘徊在南王母刚才坐的地方，并且迅速扩大范围，很快就包围了两人。雾中雾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有什么在不停咀嚼的声音。

刷的一声，从雾中飞出一颗头，连着细又长的脖子，像是从雾中长出来的一般。那颗头抬起来，赫然是解语花的脸！

那颗头直直飞向黑瞎子，张起灵抽刀直接斩断了那细长的脖子，『解语花』离开了长脖，咕噜咕噜的滚到了黑瞎子脚边。没了头颅的长脖像没了支撑似的啪叽摊到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那颗头就像一个预告，在长脖不再动弹之后没几秒，接连不断的窜出更多的头颅。

有吴邪的头，藩子的头，陈皮阿四的头，老痒的头……很多张并不陌生的脸。

张起灵用刀，黑瞎子用枪，一次解决一颗头。这些头攻击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质量可言，但是数量蛮多的，每颗头还不带重样。黑瞎子这才发现自己认识很多人，这种感觉就像在屠杀『朋友圈』，肾上腺素暴涨。

脚踝传来一阵钝痛，低头一看，是之前的『解语花』。咬合的力气很大，甚至穿过了军靴直达皮肉。对着那张熟悉的脸扣动扳机，红的白的，液体固体喷溅出来。黑瞎子猛的甩脚踢中了直面而来的头颅，『解语花』头也松开了口，被甩进了雾中。他蹲下身子连着拔出黑金匕首一刀□□张起灵脚下欲张口的头颅，正是天灵盖的位置，同时头顶有一道疾风冲过，有一些粘稠的液体洒在黑瞎子头上。张起灵甩掉黑金古刀上的半颗头，把黑瞎子拉了起来，两人背靠背，不用语言交流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艹！”

再一次被咬掉一块肉的黑瞎子啐了一口。这些东西接连不断的根本杀不完。而两人的体力都快用光了，张起灵挥刀的手有些僵硬，黑瞎子的子弹早就用完了，两人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往外淌血，那些东西完全就不惧怕张起灵的麒麟血。最糟糕的事，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大脑憋的难受。

大不了就是个死，黑瞎子呸了一口血，墨镜下的眼睛发着微光，视线在一圈黑雾中来回扫射。

“哑巴，要不要赌一把？”

张起灵扭头看了他一眼算是答应，一刀劈开眼前的头率先开路。

两人冲进了雾中，然后是一片静默的黑暗。黑暗之后是突然的光明。突然的光明让黑瞎子眯起了眼睛，几乎同时，心脏部分传来的冰冷和剧烈痛感让他浑身一颤，然后是背部，腰部，各个部位都传来了这种感觉。所有的冰冷又同时拔离身体，黑瞎子能感觉到那些属于自己的红色液体正争先恐后的逃离身体，肉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来。黑瞎子最后只能看见一双属于男人的军靴和一双属于女人的□□的小脚，散发着并不陌生的，甜腻的味道……

人中一阵剧痛，黑瞎子猛的张开了眼睛。隔着墨镜，他看到了解语花和吴邪，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白大褂。稍微偏头能看到正坐在隔壁床上盯着自己的张起灵。

没有南王母，没有棺木，没有蛇人，没有头颅，没有黑雾。墙上的电子钟告诉他，现在的时间是他和张起灵住进解家医院的第二天。

那操蛋的一切都是梦？

黑瞎子不知道该笑该哭，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解语花拧着眉头瞪着床上躺着的这个，刚刚莫名其妙休克的人，然后拉着吴邪大步走出这个不是前情人就是前情敌的地方，白大褂紧随其后。

张起灵看着张起灵，张起灵盯着黑瞎子，默契的都没有开口。

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地方，遮光的窗帘底下，一双□□着的，乌青的女人的小脚，正静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