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捉虫(1 / 1)
认识是楚刑风的人都说他是个好警察,但不一定是个好男人。
刚进入重案组的时候陆少英是这么听说的,但是他并不觉得对。楚队在他眼里是个不苟言笑的硬汉型人物,对待案件一丝不苟,对待犯人从不手软。他觉得男人嘛,就应该像是楚队这样,更何况是身为刑警的他们,更要有一种强硬的血性才对。
儿女情长虽然不可避免,但是这不是一个男人该下心思的地方。
事业、责任、使命……这才是真正该用心的。
直到陆少英从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一些关于楚队的谣言。
一个犯人的亲属为了报复楚队,绑架了楚队的老婆和儿子,要求楚队用在押犯人来换取自己老婆儿子的命。
楚队接到威胁后没有和上级沟通,私自去见了那个犯人的亲属。然后一枪击毙了用刀架在自己老婆脖子上的那个绑架犯。但同时,那个绑架犯也一刀了解了楚队的老婆。
等其他办案人员赶到后,犯人和楚队的老婆都没了气。等大家找到楚队的儿子的时候,发现楚队的儿子楚蓝被绑架犯缩在案发现场的一个木箱子里。
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进食喝水,被救出来的楚蓝已经陷入了严重脱水状态。幸亏抢救的及时,只不过这一场刺激却让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从此患上了应激性精神障碍。
楚蓝从此变得自闭,拒绝和外界交流。虽然说智力方面的发育一切正常甚至比其他同龄人更好,但生活能力却几乎完全丧失。
后来楚队专门雇了保姆来照顾楚蓝,自己则是更加投入工作中。没日没夜的查案和审讯,像是要把一条命都交代在工作里一样。
陆少英知道这些之后觉得,大概那句话是对的。楚刑风纵然是一身铁骨,可是偏偏少了几分柔情,对妻儿不管不顾到这个份上未免也是有些冷血无情的意味。
直到有一次聚餐,楚队喝的大醉被陆少英送回家。陆少英看到大醉的楚队躺倒在自家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相框念着一个名字低声哀鸣的时候,陆少英觉得自己大概又错了。
出了那样的事情是谁也预料不到的,没人知道楚队在和绑架犯对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没有摄像没有录音,唯二知道真相的存活者一个不愿说,一个不愿想。妻子去世儿子生病,最痛苦的除了楚队大概也没别人了。
自那之后陆少英有事没事就往楚队家跑,他从一个心理医生那打听到对于楚蓝这种状况,除了关怀更重要是有努力让他和外界进行交流。所以陆少英闲着没事就带着各种各样有趣的书和其他一些流行的小玩意去陪楚蓝玩。
后来陆少英也才知道,楚队喝的大醉那天就是她老婆的忌日。
直到五年前,楚队在一次行动中殉职。
那时候的陆少英进入重案组一队不到两年,楚蓝也不过是十六岁。孤身一人的楚蓝被接去了叔婶家后,陆少英除了每年楚队的忌日之外再没机会见到楚蓝。闲暇时间偶尔的几次探望也是被那楚蓝的叔婶拒之门外。
直到昨夜。
说到这,陆少英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烟,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后脑勺挨了白言的一巴掌,也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楚蓝的伤是他叔叔婶婶打的?”白言此时已经处理完了楚蓝手上和脸上的上伤口。在处理楚蓝脸上伤口的时候,白言从那明显不合身还掉了扣子的衬衫领口下,看到了胸口和锁骨上的几块乌青。
白言本想伸手解开楚蓝的衬衣仔细检查一下除了自己看到的之外还有哪些伤痕时,却又被楚蓝躲开了。
看到楚蓝的反应,白言只好软着声慢慢的劝着,并抽空从病房的衣柜里取出一件棉质的居家服。
楚蓝有些无助的看向身边的陆少英,眼神中的依赖一览无遗,这让白言不知怎么觉得有些不是味。
“楚蓝乖,白言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个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他只是帮你给伤口擦药,擦了药就不疼了。”陆少英很少用这么温和的语调对别人说话,对待下属他习惯于命令,对待上司他也是不卑不亢,对待犯人那更不用说。唯独是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他用不惯也不会用。
这让一旁的白言看着直发笑。
“这么着就给我发上好人卡了,你还真行的陆少英。得了你还是继续说吧,楚蓝那对叔婶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陆少英白了一眼白言,端起床头柜的温水一口就灌下了半大杯。
“我也是一大早才刚刚叫人查到的,那两个老不死的接走了楚蓝之后把照顾楚蓝的保姆辞了,一直代替楚蓝领了楚队的抚恤金还有楚队那点点家当和遗产也全都归他们。如果说他们把楚蓝照顾好也没问题。”陆少英清了清嗓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昨天我去给楚队扫墓的时候没看到楚蓝,心想着是不是楚蓝有别的事情所以来不了,也就没多想。结果昨半夜突然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有个人在分局报我的名字说是要找我。”
“赶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楚蓝一副受虐儿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坐在分局大厅里,眼巴巴的瞅着大门口。我也当了这么多年差了,他那点伤是摔得是揍的我还看不出来?要只是新伤我没准就当是小混混揍得,可那新伤落着旧伤,不是那两个老不死的一家人干的还是谁干的?”
陆少英说道后面都有些心酸了,想想楚队还在的时候对自己的照顾和提拔,还有那个在自己老婆的忌日里呜咽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男人,再想想他的儿子如今被那些个恶亲戚欺负的遍体鳞伤,哪哪不是火?
“所以你和我借律师,是为了打什么官司?虐待?还是财产?既然楚蓝以及成年了,那抚养权这种事情就不需要了。”
白言脑子里此时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陆少英的想法他自然是懂,只不过还是需要对方一个明确的想法,否则自己那群疯狗一样的律师指不定会怎么啃干净那一家子。
坦白说,白言觉得就算啃光了也无所谓。
陆少英想了想回答说:“财产。如果告虐待,按照流程办事取证之类你也懂……我怕对楚蓝再造成影响。”
白言点点头表示自己大概明白了,从陆少英那拿到了几个简单的信息之后,白言表示其他问题他的律师可以搞定,只要放心的等待结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