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节外生枝(1 / 1)
最近,雪莲和艳艳跟何平涛在一起学画画,难得何画师愿意教她们。何平涛心里对雪莲一直放不下,他知道自己喜欢她,想逃避却忍不住想接近她,趁机会教她画画,他趁机会有时间可以见她,还可以跟她说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从她身后,抓住她的手,有种想要永远陪伴她的渴望。同样,他也会抓着艳艳的手,教她怎样用笔画画,但是感觉不同。然而,艳艳却感觉,何平涛犹如当年她的杨大哥,因为杨达利也曾教过艳艳书画,场景那么亲切,感觉那么温暖。
雪莲一直想帮艳艳找一个对象,她发现何平涛人不错,又是相貌堂堂,文质彬彬,便半开玩笑似的对艳艳说,“艳艳,你喜欢何平涛吗?我觉得你们很般配呀!”
“姐姐,你不要取笑我啦!”艳艳不好意思地说。
“我说的是真的,你也该找一个了。”雪莲看艳艳脸都红了,笑话她道,“你不会真的想孤独终老吧?”
“我倒是不担心自己孤独终老,遇到有缘人就嫁了,如果没有就陪着姐姐过一辈子。”艳艳说。
“哎呀,目前的就是有缘人,你要抓住机会。你如果害羞,不敢表白自己的心意,我帮你撮合。”雪莲握着艳艳的手说,“我才不要你一直陪着我,我要你跟我一样找到属于下半辈子的幸福。”
“姐姐,顺其自然吧,我不想勉强,你也不知道何公子是否心有所属。”
有一次,雪莲不小心把墨盒弄翻了,不仅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还砸到了自己的脚。“哎呦,好痛。”
“要小心。”何平涛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艳艳慌张问有没有事,雪莲说,“只是砸了有点痛,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我身上都脏了,我得去换下衣服。”
“格格,你到房间里脱鞋子检查一下脚,如果受伤了,要找药擦擦。”何平涛关心道。
“嗯。”雪莲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让艳艳扶她去房间。
何平涛看着丫鬟们在打扫,一个人站着发呆,他的心思好像跟着雪莲进了房间,多么想有资格多给她一点关心。
艳艳帮雪莲在脚上擦了酒精。雪莲想着何平涛一个人还在外面等,便忘了伤痛,好像没事一样,赶紧换了漂亮干净的衣服,微笑地出去见何平涛。
“我没事,不过,今天的画就画到此为止吧。我们泡泡茶,聊聊天。”雪莲说道。
“可是,你们的画都画了一半,就此打断,前功尽弃了。”何平涛可惜道。
“是呀,姐姐,我还想继续把画画完。”艳艳也说。
“好吧,那你们继续。我亲自弄点吃的,等你们画好了,就吃点心。”雪莲笑道。
雪莲收了自己画的半幅梅花图,叹息道,“看来这半幅画真的是浪费了,没有心情再画下去,只好扔进废纸篓。”
“格格,且慢,让我来帮你补完这幅画。”何平涛不让雪莲把半幅画作废,“你可以去做点心,顺便开心点。”
“好呀,谢谢。”雪莲舒心道,然后开心去做点心。
艳艳看着雪莲和何平涛的眼神,感觉得出何平涛对雪莲有好感,自己依然是一个卑微的女子,没有姐姐那么有魅力,何平涛不可能喜欢她,心里不禁有丝丝凉意。
雪莲做完点心,吩咐小玉端上桌,她自己迫不及待去看何平涛画完整的那半幅梅花。
“这画经过画师的手笔补完整,果然是一幅佳作。我虽然没什么文采,却忽然诗意兴然,想题上几句。”雪莲说道。
“格格要是能再题上几句诗,再好不过。”何平涛说道。
雪莲便拿起毛笔,在画上写道,“飞天雪花扑满银,漫如仙女飘飘舞。冬风吹醒枯枝树,白中点缀几点红。淡香远溢孤芳尽,冰凌悬空壁谷中。遥望红梅开正艳,却问几时花飘零。”
何平涛读了一遍雪莲题的几句诗,有种悲喜交集之感,就像乐极生悲甜中生苦。
欣赏完梅花画作,雪莲转移注意力到艳艳的画上。艳艳花了一幅黛玉葬花图,何平涛夸她的画画的好,人物有神,景色凄美,色彩鲜艳,衬托得好。得到了何平涛的赞赏和认可,艳艳谦虚之中流露了一点喜悦。雪莲看了看艳艳的画,不免也自愧不如。
紫月对何平涛有情意,她知道何平涛心里的那个人是雪莲,却也明知痴情的何画师已经不可能得到格格的芳心,更不可能结为连理。何平涛说把紫月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紫月也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能一辈子守候在心爱的人身边,只要能够像家人一样相亲相爱,她不去计较是爱情还是亲情。其实,何平涛跟紫月朝夕相处以来,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何平涛还一直放不下雪莲,只有在兰香阁见到雪莲,教他画画的时候,他才会感到有一种不一样的快乐,这种感觉让人难以忘怀。跟紫月在一起,何平涛觉得更像亲人,这种感觉亲切自然,是另一种喜欢,他喜欢紫月的温柔和细心。对于艳艳,何平涛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他跟艳艳相敬如宾,君臣礼尚往来。
雪莲很欣赏何平涛,她对他也有一种喜欢,但是她知道自己爱的人是骏雄大哥,对何平涛的那种喜欢就像女人喜欢漂亮的鲜花,及男人喜欢厉害的刀剑。正是因为雪莲欣赏何平涛,她才会觉得自己的好姐妹艳艳配他很合适,她找机会撮合艳艳和何平涛。雪莲知道艳艳心里是认可何平涛的,只是艳艳她总是很被动很保守很谦虚很委婉,就算是她心里想要的,她也不一定会说出来,甚至不懂得去争取。
雪莲和骏雄不仅是指腹为婚的,还是皇上亲自为媒为他们订婚,这是莫大的荣幸。如果艳艳也能得到皇上的谕旨赐婚,这奖赏也少不了,艳艳这格格的身份地位也突显出来。雪莲希望找机会帮艳艳,让皇上把她赐婚给何平涛,她觉得何平涛应该会感到惊喜,艳艳也会感到惊喜。因为学画的缘故,雪莲为艳艳和何画师制造了更多见面和接触的机会,但是每一次,雪莲也感觉得出,何平涛好像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每次何画师来教她们画画,雪莲和艳艳都精心为他准备各种好吃的点心,刚开始他有些客气和拘谨,时间久便亲切多了。
雪莲有一次,半开玩笑似的跟何平涛说,“何画师,你这么有才,人又这么俊,配我妹妹可好?我妹妹贤淑灵巧,人也漂亮,且比你小一岁,你若娶了她,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姐姐,你别这样说。”艳艳一边听着脸红,害羞得叫住雪莲。
何平涛听了雪莲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格格,你说什么呢?我娶你妹妹?”
“你这呆子。”雪莲笑道。
“恕臣愚昧,不懂格格所言。”何平涛道。
“真是呆子,被你气死。”雪莲也很无语,不知道怎么提示他好,说多了艳艳都不好意思。“直说,你娶艳艳可好?我想让皇上为你们赐婚。”
“格格息怒,臣不敢,臣绝无妄想。实不相瞒,臣心里早已有爱,今生无意再娶她人。”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雪莲问道。
“回格格,臣的确心有所属。”
雪莲和艳艳都感到心凉,她们纠结了那么久,想了那么多,结果才发现何平涛心有所爱,不知道这位女子是谁。但是无论如何,她们知道这何画师是不愿意娶艳艳,这姻缘是撮合不了。因为何平涛委婉拒绝了娶艳艳,雪莲怕艳艳和他再相见而变得尴尬,便让何平涛不用再来兰香阁教她们画画了。何平涛不再来教画,艳艳还是伤心过一阵子,不过她这个人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宽容有爱,不久便释怀过来。
第二年四月中旬,骏雄他们的人马才赶回京城,回来这一路上漫长又愉快,喜悦又急切,途中也发生了许多忽略不计的故事。骏雄带着军队凯旋而归,皇上带着大臣亲自迎接,王将军也前来欢迎。王将军本来以为,皇上没有他这位老将,这仗是打不赢,看来他真是自以为是。赵俊雄年轻有为,犹如初升的太阳,王将军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真不能小看这股新生力量。
这次西征胜利归来,骏雄他们带回来许多西部的奇珍异宝,包括玉石黄金。皇上龙颜大悦,骏雄,孙炳,马琳他们都晋升官职,受到赏赐。此次大清帮西藏的哈密国王打了胜仗,哈密国进贡了好多甜枣和葡萄干,还有葡萄酒,核桃,瓜果等特产,后宫贵人及朝中大臣皆分得一些品尝。
“骏雄此次西征有头功,朕封你为威武将军,并赐封御笔牌匾”西征英雄”,升职为副将都统,与王大将军一同管理我国军事。”皇上在朝廷之上宣布道。
“皇上万岁,臣谢主隆恩!”骏雄走向前跪着谢道。
马琳被封为都教头,负责操练士兵,听命于王将军和赵都统,这个官职也是中上级别。王将军没想到赵俊雄大难不死,险中得胜,不仅没有丢脸,反而夺取了他手中的大半兵权。这马琳还算争气,当上了都教头,王将军渐渐对他没有那么反感,这个义子要是有出息,他也不再反对女儿霜儿跟他在一起,况且霜儿渐渐大龄,不能留她孤独终老。
王将军抑制住心中的怨气,忍也忍过,换个想法,如果成全霜儿和马琳在一起,那么他宁愿把手中的兵权交给马琳,也不愿意把兵权让给赵俊雄。
雪莲知道,骏雄已经回来了,还被封了大官,很是为他高兴。这么一段漫长的日子,为他惊喜为他忧,一切又像沉睡一场,等的不算太久。雪莲和艳艳一直盼望骏雄前来兰香阁,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见他。
这天,雪莲和艳艳又早早起来精心打扮好,在兰香阁等着早朝过后,骏雄前来。可是过了正午,骏雄还是没来兰香阁,雪莲以为他回来最想念的人应该是她秦雪莲,但是已经过了两个早朝,他回来三天了,却还没见到过他人影。雪莲盼的心都凉了,又不甘心自己主动去找他,但是她急着希望见到骏雄,一有风吹草动便以为是他。
雪莲和艳艳散步到燕子亭,雪莲坐下观望,艳艳看着她失望的眼神,说道:“姐姐,你不用着急,骏雄大哥他刚回来肯定很忙,况且他现在当了将军,还有很多任务要交接,等他处理完那些紧急的事情,他就会赶来看你的。”
“不必说太多了。”雪莲不是很乐意听这些,也听不进去,她只是多想了,感觉自己在骏雄心中没有那么重要。
“那,姐姐,骏雄大哥今天大概还是不会过来了,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们去用膳吧!”艳艳说道。
“他宁愿留时间吃饭,也不愿花点时间来见我。唉,白费我的时间天天等他来。不过,不等也是闲着,我又是个闲人,没什么事情做,哪像他那么忙。我倒也是想上朝看看,只怨自己没有男儿命,不能像他们一样管理国家大事。后宫女子,是没权力过问朝中大事,除非我也当个女官。”雪莲感叹道。
“女官?姐姐是说,女子也能当官吗?”艳艳问道。
“史上也有女子当官,女皇帝都有,唐朝的武则天,听说过吗?”
“武则天皇帝是听过,不过史上就这一个女人当皇帝。”艳艳说道。
“有些女人跟武则天一样,掌管过朝事,只是没有皇帝这个名分罢。”
“姐姐羡慕武则天吗?”
“我才不呢。做皇帝难,做女皇帝更难,我不愿与权术之人勾心斗角。我如果做官,也只想做个文官,写写史书传记之类,天下有什么侠义事迹,也可以写写。只是,我一个普通女子,写什么书来也无人看吧。不说了,不想了,我们回去用膳吧。”雪莲起身道。
骏雄的确是很忙,一回来就是升官受赏,作为新贵,找他的客人也不少,加上还得去将军府接手一些事情,他好几次要抽身去看雪莲,都耽搁了。他忙得连洗脸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从新疆回来,整个人好像老了一些,明显的是皮肤黑了一些,胡子长了,感觉连声音都变了。
骏雄为雪莲和艳艳准备了从新疆带回来的礼物,午饭后,他带着礼物去兰香阁。
这次骏雄真的来了,他一到兰香阁,小玉小梅比主子还欣喜,赶紧去通报。还没见其人,先闻其声,骏雄一边喊着雪莲,一边进门来。
“骏雄哥哥。”雪莲应道。
“骏雄大哥。”艳艳也跟着雪莲迎接道。
他们便坐下,小玉小梅端来茶果,久别重逢,难得畅所欲言。
雪莲前几天对骏雄日夜想念,现在终于见到了,她之前的怨气一下子烟消云散,而是激动地听他讲这些日子在边疆发生的故事。
“我这些故事,一时也跟你讲不完。先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骏雄说到一些西征的战事,说到黑木耳怎样去做卧底取得吉林王的信任,说到黑木耳的爹跟吉林王的交情,就暂停了。他喝了杯茶,拿出自己带的礼物给骏雄和艳艳。
雪莲和艳艳接过礼物,是两个精装的盒子,还用丝绸带子打成蝴蝶结捆了下,看来骏雄更有哄女孩子的心思了。
雪莲迫不及待打开盒子,而艳艳则拿着礼物不舍得打开,“什么呀,这石头是玛瑙吗?”
“是玛瑙石,经过人工打造后,串成的玛瑙项链。”骏雄回答。
“我很少收到过别人送的礼物,除了杨大哥,也没有谁精心为我准备过礼物。这次,谢谢骏雄大哥,我忽然挺感动的。”艳艳眼睛湿润道。
“不用谢。”骏雄看着艳艳那深情,也被她那种可怜的样子感染。
“骏雄,那你帮我戴上吧,戴着看看。”雪莲对骏雄说道。
骏雄帮雪莲戴上玛瑙项链,雪莲让小玉拿镜子过来照了照,又让骏雄把玛瑙项链解下。
骏雄问道,“不好看吗?干嘛不戴起来。”
“不用了,我还是用来当石头收藏好了。我又不是那些少数民族的人,戴着这玛瑙项链,这么显眼,倒有些怪异。我不喜欢戴这些,但是我喜欢这种玛瑙石。”雪莲说道。
雪莲问艳艳,“快打开看看骏雄给你带了什么礼物,不会也是玛瑙吧?”雪莲问道。
艳艳打开盒子,骏雄送她的是一对和田玉镯,翠绿翠绿的剔透,艳艳一戴上,不大不小,正好和手。雪莲甚是羡慕,“哎,这对镯子这么好看,我也想有一对。”
“姐姐,对我来说,什么礼物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的那份心意。不如这样,我们把礼物换一下,这对玉镯就给你戴吧!”艳艳承让道,赶紧把镯子取下。
“艳艳,不用了,我喜欢收集石头,这玛瑙石也不错。镯子你戴着正好看,不用取下,来,我再帮你戴上。”雪莲不好意思道。
女人真是麻烦,骏雄为她们带了礼物,她们还要挑来挑去。刚才雪莲的话让骏雄听了不怎么舒服,他原以为雪莲会喜欢玛瑙项链,帮她戴上,她竟然拒绝说不喜欢戴。还是艳艳的话让人听了舒服,她比较善解人意,他看艳艳越来越有女人味,是贤惠温柔的女子。
雪莲又和骏雄谈起话,“骏雄哥哥,你变得又瘦又黑了。”
骏雄苦笑道,“你以为打仗跟你在宫里一样清闲吗?出征的日子有多艰苦你可知?要是你们出去晒晒,也不会这般细皮嫩肉。”
“你说这话,让我感觉你真的变了。变得像个大男子,呵呵。”雪莲一边说一边笑,反而没有生气。
“其实,我打仗的时候,有过压抑,有过悔恨,特别特别想念宫中的生活,特别想念你们。那些苦,让我体会到曾经的生活多么幸福,多么珍贵,平凡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我羡慕你们在宫中无忧无虑地生活。不过,尽管很苦,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坚持到最后,我才发现这个过程苦中也有甜。”骏雄感叹道,“这种感觉,你们无法体会的,说了或许你们不会理解。”
“哼,谁说我们无法体会,我们天天为你们担心和祈祷,你们又体会到了吗?我日日夜夜做恶梦,有一次梦到你在战场受伤,差点死了,我难过伤心地哭了,多少个为你担心的不眠夜,你可知道。没良心的,我知道你没有打仗的经验,你这个人只知道纸上谈兵罢了,让你去打仗,万一死在战场上,就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我那时也后悔让你尝试去上战场,尽管上战场是锻炼你能力的好机会,但毕竟凶多吉少,我只想你平安就好。”雪莲还没说完,骏雄又接着说。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我这么英勇善战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死在战场上,留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雪莲,不用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回来陪你了吗?”
“是呀,你平安回来,我很为你骄傲,你是西征英雄嘛。骏雄哥哥,我发现你这次回来虽然变瘦变黑了,但是你是一个最帅的英雄,你英姿飒爽,气质非凡,这才是我崇拜的赵俊雄。”雪莲夸道。
骏雄听了雪莲这些话,心里暗暗高兴,但是谦虚一下道,“雪莲,你是夸我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帅。”
“有,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从来不夸张的。”雪莲认真道。
“雪莲,我在边疆的这些日子,你真这么关心我吗?”骏雄道。
“骏雄大哥,你才知道,姐姐从来就很关心你。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你还这样问未免太没良心。”艳艳插话道。
雪莲发现自己一时激动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忽然红着脸不好意思,听骏雄这么一问,又说反话道,“刚才说的哄你的,你不要臭美了,你都没关心我,还怪我不能理解你,哼,我才不关心你呢。”
“对不起了两位大小姐,我只是逗逗你们,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别生气,我再给你们讲讲西征的故事,不只是说打仗,说说西域的好玩的。”骏雄赔礼道歉道。
“我不生气。”艳艳应道,“骏雄大哥,你快跟姐姐说说有趣的事儿,好好聊聊。”
骏雄又讲了许多西域的地理气候奇景,那里的气候偏干,但是阳光充足,地貌特别,视野旷阔,建筑特别,信仰神圣,那里的人朴实纯真,能歌善舞,勇猛强悍。
“布达拉宫可漂亮了,那是松赞干布为唐朝的文成公主而兴建的,里面有各种彩画,雕刻,塑像,佛经等等。”骏雄说。
“那里面藏有很多宝藏了?”雪莲问道。
“就像皇宫一样,不过没有皇宫这么好,那是西藏统治者的宫殿。在拉萨城,地势高,空气稀薄,光照强,人们的皮肤晒得红红的。拉萨城阳光明媚,也叫日光城,那里的白云特别白,蓝天特别蓝,青草特别青。”骏雄说着,雪莲和艳艳一边认真听着。
“你这样说,我恨不得也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些地方。”雪莲道。
“我们一路到西藏很艰苦的,要经过山川河流,经过沼泽大漠,经过草地雪山,有的地方热死人,有的地方冻死人,有的地方渴死人,有的地方淹死人,有的地方吓死人,有的地方美死人哈。到了西藏,那里的人白天脱衣晚上穿衣,很多没房子的人住毛毡帐房,穿的藏袍也是羊毛牛毛做的。在西藏,吃牛羊肉,喝青稞酒、牛奶、酸奶、奶茶等,吃糌粑和少数米饭面条,还有一些特色糕点和汤食。”
“那边的人很友善吗?”艳艳问道。
“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有人对我们很好,也有人反对我们。”骏雄回答,“不过,我觉得那边的人挺耿直的,说一不二,我挺佩服一个人,他叫布朗格林,我跟他比过武。”说到这里,骏雄内心满怀愧疚,不敢再说下去。他回想起那次比武,他以为是自己赢了布朗格林,后来他偷听到黑木耳和吉林王的对话,才知道布朗格林是被暗杀的,他其实根本没有赢得那次比武,但是那是一个让人愧疚的秘密。
“自从骏雄大哥去了西藏打仗,我无聊的时候读了一些关于西藏的书籍。有一些是关于西藏医学,传说那里有人会不死之术,人可以活几百年,也有的说那里的佛死了后几百年尸身不腐,真的这么神奇吗?”艳艳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亲眼见过哈。”骏雄笑道。
“我也读了一些关于西藏的书,听说有一种礼物叫哈达。说是汉朝张骞出使西域路过西藏,向当地的部落首领献帛,古代汉族以帛为贽,象征纯洁无瑕的友谊。藏族部落就以赠送哈达表示友好、祝福的礼节,哈达还代表着天上的祥云,是幸福无疆、吉祥如意的征兆。骏雄大哥,你们可有收到藏族人民的哈达?”雪莲问。
“当然有,还是公主赠送给我的哈达。”骏雄说道。
“那可是珍贵的礼物,你带回来了吧?什么时候给我看看。”雪莲道。
骏雄和雪莲她们聊着,不料,孙炳也前来兰香阁拜访。
孙炳见骏雄在兰香阁也在,反倒不怎么好意思,“骏雄,原来你也在。”
“孙炳,你怎么也来了?”骏雄也吃惊道,“有事吗?”
“来了就是客嘛!骏雄哥哥,你看你问的,好像孙大人就不能来兰香阁坐坐。”雪莲化解尴尬道,她猜孙炳是来看艳艳的。自从上次,艳艳被何平涛拒绝了以后,雪莲重新帮忙艳艳物色对象,这次孙炳出征归来也升了官获得赏赐,加上雪莲得知他一直暗恋着艳艳,雪莲帮艳艳把注意力转移到孙炳身上。雪莲跟孙炳挺熟悉的,上次去为老佛爷采药,雪莲中了蛇毒,孙炳对她还有救命之恩,雪莲对孙炳这个人也有好感,觉得艳艳跟他在一起,肯定不会嫁错人。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雪莲很是为艳艳这个姐妹的终身大事着想,而且骏雄这次回来,雪莲也打算跟骏雄完婚。雪莲在想,如果她结婚了,艳艳就不好再陪着她,所以艳艳如果也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她们就同时嫁出去。
这次,孙炳也为雪莲和艳艳带了礼物回来。孙炳送给雪莲一颗孔雀石,彩绿色的打磨过的石头,特别漂亮,雪莲很喜欢。孙炳送了两件礼物给艳艳,一个是银饰头饰,还有一颗夜明珠,艳艳刚开始不好意思收下。
“孙大人,谢谢你送我礼物,我很感激。不过,你送的礼物如此贵重,你的心意我领了,礼物就你拿回去吧!”艳艳拒绝道。
“艳艳,孙大人给你带了礼物,你这样拒绝人家不太好吧!”雪莲希望艳艳收下。
“雪莲说的是呀,艳艳,你收了骏雄的礼物,就不收我的礼物,是看不起我吗?”孙炳道。
“我,不是,我没有看不起孙大人。”艳艳难为道,她看了一眼骏雄,然后不知道该怎样,犹豫中。
“孙炳,你不用这样说吧,艳艳她跟你又不熟悉,当然不好意思收你的礼物。我就像她大哥,我送她礼物,理所当然。”骏雄说道。
“就你跟她熟?我也是雪莲的朋友,她跟雪莲是姐妹,我跟艳艳也不只见过一面,也算是朋友吧。“孙炳回应骏雄道,然后跟艳艳说,“我的礼物你就收下吧,不要把我当做外人。”
“艳艳,喜欢就收下吧!”雪莲也说。
艳艳也就收下了,“那谢谢孙大人。”
“不要叫我孙大人,叫我孙炳就好了。”孙炳道。
骏雄见状似乎不太高兴,雪莲有所察觉,她便笑着开玩笑,“骏雄哥哥,你是不是见孙炳送的礼物更好看,所以嫉妒他了。你看你呢,脸色那么难看。”
“呵呵,哪有。只要你们高兴,我就高兴。”骏雄刻意笑了说道。
雪莲和艳艳把礼物收了,去房间放置,骏雄和孙炳在外面喝茶。艳艳和雪莲放好东西出来,她们和孙炳骏雄几个人又走出去,到亭子那边聊天和赏鱼。
“还是外面空气好,人间四月天,繁花飘落,草木青绿,阳光明媚。”雪莲舒展了一下身子,扭扭腰,然后还帮骏雄敲敲肩膀揉揉颈椎,骏雄忽然感觉挺舒服,发现雪莲变得更温柔贴心了。
这次孙炳在,骏雄偏沉默,把舞台留给孙炳,孙炳很有激情地讲着他们在边疆英勇作战的故事,虽然有的骏雄已经讲过,但是雪莲和艳艳听着他讲得那么有激情那么骄傲,也为他拍手叫好。孙炳夸张地把战场描绘得神采飞扬,惊心动魄,他的表情有时忧心忡忡,有时得意忘形,有时伤心欲绝,有时兴高采烈。骏雄听着孙炳讲那么多,还把骏雄他们这些将领描绘的神通广大,反而哭笑不得,越是夸张越让人心虚。孙炳还一个劲说,“我说的可是真的,这是真的,还有那个布朗格林,是个厉害人物,他的箭射的精准,我们很多人都被他射中,骏雄也是被他射伤。但是,比起武艺,他还不如骏雄,骏雄使最大的劲,终于把他打败。”
骏雄虽然知道真相,但是他不敢说出真相,不然雪莲和艳艳定会看不起他,他一边无语,不管孙炳在那边说什么大话。看着艳艳和雪莲听着故事,对他那么崇拜,一边哇哇地惊叫,骏雄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更不希望有谁知道真相,他希望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大英雄。
“骏雄大哥,我们好久没有出宫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街市,或者去打猎摘果实,一起出去玩下。”雪莲终于把话题转移开。孙炳不等骏雄回答,就高兴地回应,“可以呀,我也一起去,打猎我最擅长,不信的话,我们几个比一比。”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有时间,我再跟你们去吧。”骏雄说。
银霜已经改变了许多,经过时间的缓解,她对马琳不再那么难分难舍,反而看淡了许多,不再任性。银霜比以前开朗了许多,马琳这次回来,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她从心里会为马琳的成绩感到骄傲和欣慰,但是没有非要跟他在一起的欲望。也许是因为银霜受够了教训,她已经决定听从父母的安排,父母为她做主,能嫁给谁就嫁给谁,只要不是嫁给一个坏人,只要能过日子,她就没有什么不满。有些事情,不去强求,不去管太多,顺其自然,反而心顺意畅,逍遥快活。王将军和夫人都觉得银霜孝顺多了,只是她再不嫁出去,就是作为父母害的她,要不是为父母的望女成凤,等待让她进宫,银霜早就该嫁出去了,因此王将军对银霜还有几分愧疚。夏天来了,四五月份,春花已经谢了,夏花却开得正盛,新长出的树叶儿由青色转为绿色,银霜也打算带着丫鬟们出去散散心,赏赏荷花。
马琳越来越受到王将军的优待,王将军把马琳当做干儿子,他还寄希望于马琳,改变了以前对他的看法,甚至暗暗改变主意打算把女儿银霜嫁给他。这一切主要还是因为马琳自己的改变,马琳不再是那个一穷二白又没文化无人重视的小兵,他奋发图强,努力学习,战场立功,现在已经当上都教头,王将军看得出他这个人会有出息。王将军经常让厨房的人准备名贵的补品汤药给马琳喝,还让他住进宽敞舒适的大房间,还让他读一些诗书兵书,常常叫他在一起喝茶谈话,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照顾。马琳对王将军这些关怀感到非常温暖,跟以前的反差甚大,越是让他感动之至,特别是王将军说要他努力学习,将来有可能把霜儿许配给他,只有他有上进心,王将军相信他一定会有出息,将成为一个人才,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鼓舞。很多时候,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不好,不是别人要改变,是自己要改变,马琳改变了自己,才赢得王将军的改变。
雪莲约好骏雄、孙炳和艳艳一起赏荷花,正好那天,银霜也带着秋红去赏荷花。本来是想去打猎,孙炳也非常赞成去打猎,但是骏雄说天气太热,艳艳又不会骑马,雪莲和艳艳便改变主意,邀请他们一同去赏荷花采莲子。骏雄看得出孙炳对艳艳的一片真情,也看出雪莲有意撮合艳艳和孙炳。但是骏雄感觉,艳艳对孙炳并没有倾心,反而对他有好感,骏雄也并不想让孙炳接近艳艳。艳艳其实对骏雄有好感,自从骏雄这次回来,艳艳对骏雄大哥有一种崇拜和喜欢,看着他的眼神都会脸红和心跳,但是艳艳知道自己只能把骏雄当做大哥,绝对不能有非分之想。骏雄总是不经意触碰到艳艳那种眼神,她真是一个单纯又温柔的女子,骏雄想起孙炳要靠近她,想夺走她的心,他也默默带着醋意,骏雄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明明跟雪莲才是一对,但是他对艳艳也有着好感,他们之间有种难解的神秘感,这种距离忽远忽近,捉摸不了。骏雄希望艳艳永远跟雪莲在一起,甚至当雪莲嫁给他时,他希望艳艳也陪着她,他知道这种想法是自私的,但是他觉得自己会不习惯失去艳艳,他已经把雪莲和艳艳都当做是他身边的人,他甚至希望能娶雪莲,也娶艳艳。骏雄也会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自责,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心里已经装了两个女人,艳艳已经不知不觉占了他的一个心房。
骏雄走向兰香阁,后面艳艳喊住了他,“骏雄大哥。”
骏雄转身,看艳艳在后面,便问,“艳艳,你到哪里?”
“我亲自熬了一碗汤,送去给老佛爷喝,现在正好回来。骏雄大哥,你来找姐姐吧!”艳艳应道。
“我,嗯。”骏雄欲言而止。
回到兰香阁,雪莲和艳艳准备一下,孙炳也按时到了,他们一起坐马车出宫去。
皇上得一宠妃,这位妃子名字叫湘锦,姓氏刘,字玉成,她哥哥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刘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长得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特别是那长长的飘逸的秀发加上丹凤眼,气质非常,皇上对她一见钟情,甚是喜欢。因为皇上专宠刘妃,后宫又是一阵醋味,加上皇上上朝次数减少或者早退,沿海各地出现洪灾他也不管,导致朝里朝外颇有异议。而且皇上还花费权利财利大力封赏这次西征回来的将士,导致一些官员丢了官职,增加了税收负担,许多人感到不满,甚至有些官员直接谏言说,皇上此次奖赏过重,夸大了骏雄他们的功劳。不过,皇上一意孤行,不管他们那些多嘴多舌的无聊之人。
银霜换了套漂亮衣裳,对爹娘请示道,“爹爹,娘亲,孩儿今天想出去赏荷花。”
“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要小心点,我派几个人陪你去。”将军道。
“霜儿,出去要小心,让你爹安排几个侍卫保护你。”夫人也说。
“爹娘,不用这么麻烦。我让秋红陪我,不要那么多人跟着,反而不好。我只是想普普通通地出去赏荷花,如果让贴身的侍卫跟着,我反而觉得自己像个犯人一样失去了自由。”银霜道。
“唉,那就由你吧。”将军不想勉强。
“爹,娘,孩儿知道你们也是关心我,不过,真的没事。”银霜见父亲叹气,便笑着安慰道,父母虽然唠唠叨叨,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母还这么为她操心,什么时候才等到她能关心父母。
出了宫下了马车,雪莲和艳艳他们回到□□,雪莲每次出宫都会先回家见见父母,这次她请骏雄和孙炳陪她和艳艳回王爷府上吃个早饭,不过没想到王爷他们已经吃过早饭了。
“阿玛,额娘,既然你们都吃过早饭了,我就跟骏雄他们几个去街上吃点东西。我们还准备出去玩,赶时间,女儿问候过你们啦!”雪莲说完,和骏雄他们去街上吃汤包,有家包子铺叫“德聚号”,已店主叫高贵友,他的乳名“狗子”。因其父四十得子,为求平安养子,故取其名。他的包子很受顾客欢迎,生意越做越火,“狗子”卖包子忙的顾不上与顾客说话,人们取笑他:“狗子卖包子,一概不理。因为德聚号的汤包很好吃,京城也有人学会做,所以在京城也能吃到狗不理汤包,不仅雪莲她们喜欢吃,老佛爷也很爱吃。他们四个准备先去包子铺吃完狗不理汤包,再去赏荷花,去寺庙拜拜。
“我最喜欢吃这家的汤包,还有粽子。店家,给我们每人来两个汤包,再来一些粽子。”雪莲和骏雄他们进包子铺坐下。
“请问客官,要什么口味的粽子?”店小二问道。
“这里有哪些口味的?”孙炳问。
“我要红豆沙红枣味的。”雪莲道,“艳艳,你也来这味的吧,吃了对女人有好处。”
“嗯,可以。”艳艳点头道。
“我们男人呢?店家,说说有什么口味呀?”孙炳道。
“有纯糯米粽,有香菇猪肉粽,有莲子红枣粽,有花生绿豆粽,有红豆沙红枣粽,还有栗子鸡肉粽,有羊肉萝卜粽,有香芋蛋黄粽,有牛奶玉米粽,有牛奶果肉粽,有川贝枸杞粽,还有南瓜虾肉粽等,其中有甜味和咸味,有大粽和小粽。”
“这么多种类,听起来,川贝枸杞粽吃了对男人好,哈哈,不知道好不好吃。骏雄,你说呢?”
“你可以一试,不过,我要一个栗子鸡肉粽。”骏雄道。
“那我就来一个川贝枸杞粽,这个是甜味的吧,再一个香芋蛋黄味的。”
“回客官,川贝枸杞粽是甜味的。”
“京城的东西就是丰富多彩,连吃粽子都这么多口味。我们那时,过端午节才吃粽子,而且粽子就两三种口味,糯米味,红枣味,豆沙味,哪像这里这么多。”艳艳感叹道。
“说的也是,不过他们是做生意的,多搞些花样可以吸引顾客。”雪莲道,“我们过节,都是遵守习俗,祖辈怎样做,我们就要继承那种文化,古人包粽子大概只是用糯米吧。”
“我吃一个就够了,感觉有点腻。艳艳,你吃不吃这个香芋蛋黄味的,帮我吃了吧,不然浪费了。”孙炳道。
“艳艳是你随便叫的吗?”骏雄严肃道,“注意身份。”
“怎么啦,我不可以叫艳艳吗?何况是在外面,骏雄你想摆什么架子?”孙炳忽然也觉得很气。
“怎么称呼都好,骏雄,你真是的,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气。孙炳不叫艳艳叫什么,艳艳都没有摆架子,你在乎什么?”雪莲为孙炳说话道,她给了骏雄一个白眼。
“开玩笑啦,我故意的,你们还真生气了。”骏雄笑道。
“呵呵,开开玩笑,其实怎么叫我都好,我不会在意的。”艳艳帮骏雄缓解了一下气氛,顺便把孙炳给的那只香芋蛋黄粽剥了,吃几口。
吃完东西,付了钱,他们坐上马车到郊外。骏雄下了车,一路张手迎风道,“不坐马车,就在这乡间路上走走,天公作美,今天不热又有风,一路风光不错,真是惬意。坐在马车上可闷,还是一路吹风爽快。”
“接我下去,骏雄大哥。”雪莲叫骏雄,然后把手给他,让他扶她下车。孙炳见了,赶紧下车,想搀扶艳艳下车。
骏雄看不惯孙炳这小子,心想,“你小子还不是为艳艳才跟来的。”
艳艳看着孙炳的眼睛,有点尴尬,孙炳目不转睛看着艳艳,一边说,“把手给我吧,我扶你下车。”
艳艳还是把手伸给孙炳,让他搀扶下了马车,但是艳艳没有说一句谢谢,可能是有点紧张忘了道谢。艳艳低头不看孙炳,而且一路上很少言语,就是因为孙炳在身边让她觉得不自在,特别是他总是盯着她看,让艳艳觉得很别扭,要是没有孙炳在,她还感觉自然一些。
“快到岭安庙了,我们去那拜拜菩萨,祈祈福。”雪莲说。
说起岭安庙,艳艳回想起第一次是骏雄带她来岭安庙玩,第二次是那次受了委屈想去岭安庙出家,岭安庙是一个难忘的地方。
他们登山越岭到了岭安庙,拜了佛,烧了香,转而到山下涉水划船赏荷花。山下有大大的池塘,池塘边上围种着许多柳树和蒲苇,他们借了一条小船,一边折了柳枝蒲苇做草帽,一边划着小船采莲花和青莲子,还有雅兴唱歌吟诗。满荷塘莲花盛开的多,这个时候成熟的莲子还不是很多,雪莲她们一边采莲,一边寻找青莲子,嫩嫩的青莲子清甜可口,从莲蓬里剥出来就能入口。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现在虽然快到立夏,这首诗却非常符合这意境。”雪莲道。
“柳条儿,细叶长,玉女柔发轻飘扬。微风起,波荡漾,水中洗后绿又亮。”艳艳不禁接了两句。
“好,描述的太好了。”骏雄拍手称赞。
“才女,艳艳不愧是才女。”孙炳也夸奖道。
“过奖,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艳艳笑道。
骏雄看着艳艳笑容迷人,发现她是越来越美了,跟她刚进京那个村姑模样相比,真是大有变化。
“我也来几句。亭亭玉树河边立,素手纤指探微风。千丝万缕柔情舞,疑是仙女下凡尘。”雪莲不甘示弱,也作诗一首。
“还是姐姐厉害,这诗句太美了。”艳艳第一个赞道。
“不错,有才,有才。”孙炳说道。
“呵呵。”骏雄对雪莲笑了笑,“你,我就不夸了,雪莲是我们几个当中诗作得最好,官职最高的,最厉害的人。”
“哪有,骏雄哥哥,我才不是当什么官,你才是大英雄,你大将军的军衔比我厉害多啦。”雪莲拉着骏雄道,“还说不夸我呢。”
“不过呢,我也觉得自己作诗有点进步了,但是比起那些真正的诗人来,我还真没什么气候。诗人作诗呢,斟字酌句,想来想去,改了又改,遣词造句非常有耐心,写出的诗韵味深藏。哪像我这样,想到什么词句脱口而出,作诗没有这么简单吧!”雪莲道,“作为一个女子,成才更是不易,我不是什么才女,也成不了文豪。吟诗作对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种乐趣,有兴致就来一首,抒发一下情感。”
“古代诗人也是普通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还有,不是每个诗人作诗都斟字酌句,不是每个诗人作诗都想很久。唐代诗人李白,听说他喝醉酒的时候就能作诗,挥洒自如,及其顺畅,也是抒发情感而已。
他们的船儿快到岸上,忽然传了一阵呼救声,好像有谁落水了。骏雄赶紧把船儿划过去,看到岸边一个丫鬟在喊救命,有个粉衣女子在水中挣扎。骏雄自从那次因为跟雪莲嬉闹落水,不会游泳而差点出事,他后来在去西藏的路上,跟黑木耳学了游泳,但是游泳技术不好,还没救过人。
“有人呀,快快救救我们家小姐!”那个丫鬟在荷花丛中看到骏雄他们过来,赶紧求助。那个掉入水中的女子一边挣扎一边抓着荷叶茎,但是荷塘水深,她还是从头到脚都淹入水中,加上惊吓,根本浮不起来,挣扎几下就沉了。雪莲见状吓坏了,但是她不会游泳,她催骏雄道,“骏雄哥哥,赶紧去救那个姑娘,用船桨拉她一把。”
“不行,小船儿轻,会翻掉的,你们都不会游泳。”骏雄严肃道,然后他自己跳了下去,他其实有点胆怯,但是不能见死不救。孙炳赶紧一边把船儿划到岸边,雪莲和艳艳他们三个上了岸,然后骏雄借着小木船的浮力,努力一手把那姑娘抱住,一手攀上木船边缘,岸上几个人再把木船拉到岸边。最后骏雄把姑娘推了一把,岸上的人把那姑娘拉上去,骏雄自己在水中呛了几口水,费了大劲上了岸。
那位姑娘救上岸时,因为被水呛了晕倒过去,呼吸微弱。那个丫鬟说,她家小姐来赏荷花,因为在岸上想探出去摘荷花,不慎滑进荷塘。骏雄把那位小姐救上岸,来不及休息,就帮忙打通她的任督二脉、重起阴阳二气,将她腹中水放出,然后身体仰卧放平,解开其上衣,做人工呼吸。雪莲和艳艳在一边都不好意思看了,但是为了救人,也不管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骏雄救下的这位小姐不是别人,正是王将军的女儿,银霜姑娘,难怪艳艳和雪莲看着眼熟,看着就认出来了。她问那个丫鬟,“你们是王将军府上的人?这位是银霜小姐?”
“是呀,是呀!你们是?”秋红惊讶道。
“你不认得我,我们是。。。”雪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就是宫里的灵慧格格,这位是珊琦格格。救你们家小姐的是赵都统,当今丞相大人的儿子。”
“啊,你们是?”秋红听了简直不敢相信,她们在这里会遇到格格和都统大人,“你们真的是格格和两位朝廷的大人。”
救上来的这位小姐真的是王将军的女儿银霜,她和丫鬟也来这里赏荷花,看到艳丽荷花甚是喜欢,银霜忍不住探出去想摘一朵,偏偏没站稳,差点掉进池塘淹死。幸好骏雄把她救了,还把她背去坐上她们停在远处的马车,还一路护送她和那个丫鬟送回了将军府。孙炳则把艳艳和雪莲送回了□□。骏雄救了王将军的女儿的事情一下子也传开了,他果真是一个英雄好汉,赢得许多人的称赞。
骏雄把银霜送回去,马上就回丞相府洗澡换衣,他为了救银霜弄得一身泥,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还是有点得意。想到刚才抱着一个美女,还做人工呼吸,他忽然反应过来,不知道雪莲是怎样的心情,有点尴尬和难为情。他心里安慰自己,“我是为了救人,可真没有非分之想,这其实没什么的。”
王将军本来对赵俊雄和秦雪莲有许多偏见和怨气,但是这次,骏雄救了银霜,他忽然也心存感激。王将军早就知道赵俊雄是个人才,只是这个人才不是自己人,再有才也是别人所用。王将军对赵俊雄又敬佩又心怀顾虑,他既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又是秦雪莲的未婚夫,如果让他跟赵俊雄化干戈为玉帛是有可能,可是如果让他忍了对秦雪莲那口怨气是不可能的,他和秦王爷也早有过节。
马琳还在勤奋读书练功,平时忙着练兵,两耳不闻窗外事,竟然不知道银霜这次差点出事,还是骏雄救了她,她现在躺着修养,马琳也没有去看望他。他一心想等自己功成名就,等自己足够强大,等他真正配得起银霜,他才有资格去见她,他才会娶她,所以现在他不想打扰她。他常常回忆与银霜在一起的日子,回想起她教他认字写毛笔字,她跟他书信往来,花前月下,谈天说地,回忆是一种力量,激励着他不断努力。
银霜喝过补汤,将军来看望她,她欲起身,王将军叫她不要动。
“霜儿,你身体还虚弱,不要起来,以免伤了元气。”
“爹。”银霜忽然哭了,她现在才明白父母有多关心她,有多爱她,不过这种爱是说不出来,感觉得到的。
“你哭什么呀?现在好好的,你已经没事了,只要休息调养好,就没事。”王将军坐在旁边拉着女儿的手道,“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雪莲应道。
“这次多亏有赵俊雄救了你,是要感谢他。”
“嗯,我知道了。”
“马琳回来近十来天,你们有没有联系?”王将军问。
“女儿未曾再联系他,他也未曾联系我。”银霜道。
“哦。”王将军反而有点失落之感,他不知道当初自己斩断他们两个的联系是对是错,当初逼女儿发毒誓,又能不能反悔,他多么希望女儿能够幸福,现在只要她开心,他不想再阻拦她的感情生活。
“你有没有恨过爹,你和马琳如果还有机会,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王将军不禁问道。
“霜儿的婚事由父母做主就好,女儿发过誓,不会再跟马琳联系。霜儿以前的确恨过爹爹,现在已经不恨了。”
“霜儿真的懂事了。”王将军感叹道,“其实爹爹也知道自己以前也有过错,不该一心只想让你进宫,爹爹想通了。只要你能幸福,不需要做皇妃,找到一个真心爱你保护你心疼你的男人,可以养你一辈子,爹爹也就放心了。你跟马琳的缘分,看天意吧,我跟他说了,待他有能力功成名就家财万贯之时再来娶你。”
“顺其天意。”银霜也说,“我感觉跟他的缘分已尽。”
“霜儿,等你好些,我带些礼物和你一起去谢谢赵都统,这救命之恩,不能不感谢。”
“嗯。”霜儿应道,“我定当去登门道谢。”
因为挺多人上门给霜儿提亲,将军夫人跟一些大户人家的夫人们都有关系,既然将军没再打算把霜儿送进皇宫,她也就想帮霜儿物色一些人选。可是,王将军竟然改变态度,有打算把霜儿嫁给马琳,夫人反而不能接受。银霜她娘还是对马琳有偏见,一是马琳的出身,而是马琳没有文化,三是马琳没有钱,虽然他现在是教头,有军饷有官职有权利,但毕竟比不上一些有家底的大户人家的儿子。
夫人找王将军谈话,说陈大人家大儿子有意来提亲,她跟陈家夫人关系很好,想先替她在将军面前说说话。
“你当真有打算把女儿嫁给马琳吗?可是,我觉得,你叫女儿发过毒誓,现在又允许他们在一起,就不怕女儿遭报应吗?万一应了毒誓,就是害了我们女儿呀!”夫人担心道。
“这。。。誓言只是一种形式,不信则已。还不如顺着儿女的心意,我看马琳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将军道。
“皇上说不想再纳妃子,可是看到那个刘湘锦,就被她迷住了。我们女儿是没做贵妃的命,强求不得。哎,难道只有嫁给马琳那个莽夫的命吗?夫君,你怎么不看看外面的人,这王孙贵族多得是,像陈大人有三个儿子都还没成婚,他大儿子又有本事,家里有钱有势,有意跟我们家结为亲家,你觉得女儿嫁给这样的大户人家不是更好吗?”
将军摇摇头,“我们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现在,马琳是我的干儿子,如果成全马琳和霜儿,女儿就会继承我们家业,也可以陪在我们身边。我是大将军,我们不缺钱不缺势,只要马琳有能力守住这份家业,我们女儿也不缺荣华富贵。我们有儿女陪在身边,老了还有人照料,而且总比把女儿嫁到别人家,让女儿受别家的约束好。”
“原来你是想马琳入赘我们家,这。。。”夫人沉默了。
“我不会看错,马琳这个人知道感恩,不会背叛我们的。”将军道。
雪莲和艳艳晚上没有回宫,在□□睡,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很扫兴,雪莲想起骏雄为了救那个银霜,又是抱她又是背她又是亲了她,雪莲虽然克制自己的郁闷,暗暗还是会吃醋。救人是救人,可是这英雄救美,故事太美了,女主角不是她秦雪莲,而是王银霜。
“今天怎么碰上这事情,真不吉利。”雪莲叹道,“差点出人命。”
“还好骏雄勇敢,他救了银霜。”艳艳应道,“不过,姐姐,骏雄大哥他救人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忘我的感觉,好像我们都不存在一样,我看着就惊呆了,他为那姑娘解衣点穴还有那个。姐姐,我看得出来你不太高兴。”艳艳说中雪莲的心事。
“我没有,再说我也不会见死不救,不让骏雄救她吧!我只是讨厌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姑娘也很倒霉,怎么那么不小心。其实,假如我是骏雄,我也会救人要紧,其实没什么的。”雪莲嘴上说没什么,心里却有什么,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
艳艳回想骏雄救银霜的那一幕幕,她暗暗幻想要是自己掉进了水中,骏雄大哥是不是也这样救她,想到如果自己换成银霜,骏雄为她那样,她不禁脸红和害羞起来。每个女子都有柔弱的一面,都希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一个英雄保护自己,哪怕受点伤害换来感动,就像很多英雄救美的故事。艳艳也希望,那个英雄救美的女主角是她,那一幕幕,她忘不了。每次艳艳都放不开自己,她过得很拘谨,性格内向,她平时连生气都不敢,就是没脾气,有什么委屈就隐忍,她羡慕雪莲姐姐那样过得很自我,爱怎样就怎样,但是她做不到。她不明白自己会不会真的喜欢骏雄大哥,就算是喜欢又怎样,她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也不允许追求那份爱,然而其它爱情仿佛如浮云,杨达利已经过去了,何平涛也只是一阵风,孙炳虽然在追求她,却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她对孙炳不讨厌却没感觉。有时艳艳想好一个人过好这辈子,但是受外界影响,受雪莲的影响,她又有了寻找真爱的念想,可是对她来说,搞不懂什么是真爱,她一个女子只能等待,等不到像骏雄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难道等来的是孙炳。孙炳这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嫁给他能过日子,可是跟他在一起难道就是真爱,艳艳在与孙炳相处时感到非常拘谨,她感觉不到曾经与杨达利在一起时那种亲近和温馨。不过,艳艳感觉,骏雄大哥不仅文武双全,人品也好,对待雪莲又细心又疼爱,经常是让着她,讨好她,对雪莲的大小姐脾气也忍受得了,对雪莲感情专一,从来不拈花惹草,她要是也能遇到一个像骏雄大哥这样的人,她也心满意足。
“姐姐,我,”她们沉默了片刻,艳艳忽然又想开口说些什么,望向雪莲,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睡了,便没有再说出来。
第二天,在爹娘家,雪莲和艳艳吃到新鲜早熟的瓜果,正好骏雄也来串门,一起品茶和吃瓜果。
之前,骏雄想早点完婚,雪莲说没那么快,因为结了婚就生孩子,雪莲还不想那么快成为人妇。现在,雪莲想要早点跟骏雄完婚,骏雄却好像在躲避这个话题,雪莲跟他说起结婚的事情,他就说忙,以后再谈结婚的事情。
“春天花儿开,花谢结了蒂,夏秋果实成熟,这是一种规律。人为能改变万物生长规律,就像让这些桃李瓜果早熟,而人能否改变自己的生长规律,甚至改变自己的命运呢?”艳艳不经意问道。
“有些人能改变命运,有些人只能顺应天命,还是有很多事情我们人没办法做到的。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时光却不曾流转,我们没办法回到过去,没办法长生不老。”骏雄接着话聊到。
“骏雄,我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害怕来不及嫁给你,都人老珠黄了。骏雄,我们做个打算,选好日子完婚吧,先把时间定了,再给艳艳也找个,我们姐妹俩一起嫁出去。这次大家闲下来,有空可以随便聊聊。”雪莲开玩笑似的说道,把艳艳也扯进来。
“你们的婚事是该办了,骏雄你回去跟父母想个好日子。”秦夫人道。
“夫人说的是,我会跟家人商量好的,尽快吧。只是我最近事情都还很多,而且雪莲不是想等艳艳一起出嫁吗?给我一点时间,也给艳艳一些时间,会找到良好时机的。”骏雄回应秦夫人道。
“姐姐,我现在也没有做好准备结婚,再说,姐姐得先帮我多找几个对象,好挑选一下。”艳艳笑着应道。
“艳艳,姨妈也帮你介绍几个,只要你看得上。”
“你呀,也想做媒婆。”秦王爷乐呵道。
“我呀只为我们家闺女牵红线,别人想让我做媒,还没有机会。”
“艳艳谢过姨妈,姨妈姨父待我就像自己的闺女,这恩情我此生无以为报。”艳艳谢道。
“你命苦,从小失去了母亲,接而父亲又没了,可怜的孩子。姨妈早该接你过来,但那时你姥姥还在,你很孝顺,不肯离开你姥姥。直到你姥姥去世,雪莲去看你,你才进京来。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有你这样一个如同亲生闺女一样的好孩子,也是非常高兴的事儿。”秦夫人笑着说,“只要你和雪莲过得好,让我们少操心,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雪莲和艳艳回到宫里,日子似乎变了,但好像没什么变化。年轻人呢,总是容易因为感情的事烦恼。不仅落单的在烦恼,成双的也在烦恼,没成婚的在烦恼,成婚了可能还是会烦恼,从古自今一个情字难了。艳艳问雪莲,为什么她很怕再面对爱情,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懦弱,隐隐约约还是隐藏着一种自卑,尽管她现在跟雪莲一样的身份地位,但是她骨子里就没有雪莲那种自信。
“姐姐,我在你面前可以无话不说,我跟着你学会开开玩笑,有时也跟你一样胡闹。但是你有没有发觉,我跟他们在一起时,总是不够自在,话也很少。”艳艳问雪莲道。
“他们,你是指?”雪莲问。
“就是每次面对男子,我都会脸红害羞,无话可说。他们就是那些男子,就像面对何大人,孙大人他们,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哎呀,那是因为你跟他们不熟悉,比如骏雄,你一开始见他也是很害羞,但是你现在跟他说话也很自然。”
“嗯,我现在把骏雄大哥当做亲人一样看待,就不会那么拘谨。”
“你的性格和我不一样,你是太温柔,太文静的,这种性格也没什么不好,也会有人喜欢。艳艳,你不要担心自己没人喜欢,如果我是男人,我就非常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温柔贤淑和善解人意。”
“谢谢姐姐夸奖,呵呵,姐姐才是人见人爱的。”
“我们去陪老佛爷打麻将吧,有些时日没有陪她老人家打了。”
那一次,下雨天,马琳没有练兵,就在房间练毛笔字。窗外雨打芭蕉叶,如一幅水墨画,阵阵清风吹来雨中的气息,宛如她擦过茉莉花香的秀发掠过肌肤。马琳听说银霜掉到水里被骏雄救了,现在她还病了,但是马琳现在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她,但是他满脑子都是她。马琳心不在焉练着字,毛笔字没写好,他想借着练字调整自己的心态,却被自己心中的烦恼影响了练字。马琳心里暗暗地想,为什么他不能陪在银霜身边,为什么他不能保护她,为什么他就比不上那个赵俊雄。他生气地把练的毛笔字撕掉,散了满地,正好丫鬟送补汤过来,看见马琳在发火,吓得把汤倒了,烫到自己的脚。
“哎呦,好烫!”
“你没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我不小心把你的汤倒了。”
马琳停下来,看到丫鬟的脚受伤,帮忙扶她坐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丫鬟顾不了自己受了伤,还在为倒了马琳的补汤,不停道歉。
“是我自己吓着你了,不用说对不起。你赶紧坐下,我帮你把裹脚布解开,擦点药。”马琳一边说,一边贴心地帮这个丫鬟弄伤口。
“大人,你真好!”那个丫鬟莫名感动地落泪。
马琳看到这个丫鬟落泪,也有一种怜惜,“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呀?”
“没有,不疼,我是没想到,大人不但不怪我倒了你的补汤,还对我这么好,我太感动了。谢谢大人!”丫鬟哭道。
“你服侍我有些日子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马琳说。
“大人,我叫萍儿。”丫鬟回答。
“萍儿,你几岁了,你看上去还小,在这边做丫鬟多久了?”马琳帮萍儿擦好药,包扎了一下。
“我今年十七岁,我七岁就被爹娘卖到府上做丫鬟。”
“一样挺可怜。”马琳感叹道,对萍儿有一种怜惜的感觉,眼前这个丫鬟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着泪珠。
“你怨过你爹娘吗?”马琳问她。
“没有,我在这里过得更好,如果爹娘不把我卖了,我可能会饿死在家里。我在府上做丫鬟,可以吃饱穿暖,这里的环境也很好,至少比家里漂亮,我可以凭自己努力做事换得工钱,有钱了还可以拿给家人用,帮助家人过得好一些。”萍儿说道。
“你不觉得这世界不公平吗?别人一生下来就有有钱有势的父母,过着衣食无忧,轻松自在的生活,而你一生下来吃不饱穿不暖,还被卖到人家家里做奴婢。”马琳说。
“人各有命,但每个人都是一条命。人生如戏,就像戏里演的,每个人扮演的角色不同,有的人演好人,有的人演坏人,有的人演穷人,有的人演富人,戏弄人生,最终这场戏还是会结束。世界是不公平的,我又没办法让每个人生来变得公平,唯有演好自己的角色,适应自己的生活,就算是做乞丐,也一样要吃饭睡觉活下去。我们这些普通人就过好普通人的生活,主子让我做什么就做好什么,能吃饱穿暖不受气就足够,如果还去想那些什么公不公平,还去攀比谁有钱有势,最后只能活活怨死自己。”萍儿回话道。
“没想到你一个小小丫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马琳道,“我以前跟你也是一样,能过一天是一天,也不想什么升官发财的美梦。那时候,我们家里穷,我还当过强盗,也只是为了能吃饱穿暖。那时没那么多念想,也没那么多烦恼,反正自己一无所有,不会在乎别人看不起,就算吃的没现在好,日子过得却比现在轻松。有几个好兄弟在一起混日子,同甘共苦,少不了苦中作乐,不曾感觉到如此孤寂。是不是我们拥有的越多越不知足?”
“大人,我一个笨奴才,没什么文化,随口说说而已。还是大人你有本事,武力高强,知书达理。不知大人遇到什么烦心事,撕了满地毛笔字。”萍儿试着问道。
“没什么,字练得难看,就撕了。”马琳说道。
“大人不要心急,练字要慢慢练,我相信大人一定可以练出一手好字。”萍儿笑道。
“嗯。”马琳也笑着点点头。
刘贵妃善歌舞,皇上天天陪她行酒作乐,爱不离殿。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有幸皇上独宠爱臣妾。臣妾知道,得一时宠,未必得一世爱。现在宫中有许多人嫉妒臣妾,对臣妾颇有异议,常常听到一些谗言逆语。可能因为臣妾的缘故,大哥在朝中也处处受人排挤,听说有人向皇上举荐臣妾的哥哥去治理水灾,那可是瘟疫流传之地。”
“爱妃,朕是有想派你哥哥去沿海救灾,这是给他一个立大功的机会。”皇上说道。
“可是,这很危险,万一他染上瘟疫怎么办?”刘贵妃不乐意道。
“你如果不想让你哥哥去,朕就派别的大臣去。”皇上道。
“皇上,臣妾就这么一个哥哥,我们刘家单脉相传,所以我担心他的安危,不敢让哥哥冒这个险。谢谢皇上体谅臣妾。”
“朕不会让你担心他。”皇上亲着刘贵妃,一边搂着她道,“放心吧,朕不会听信什么谗言,朕就是喜欢你,永远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皇上,你每天日理万机,国事繁忙,不如你把那些奏章折子拿来臣妾的寝宫,臣妾陪你一起批阅。”刘贵妃说道,“臣妾没其他想法,臣妾只是觉得,皇上不能因为陪臣妾忘了管理国事,如果有臣妾督促皇上,为皇上切茶送水,舒活筋骨,皇上做起事来更加有效。”
“嗯,爱妃想的周到。”皇上同意了刘贵妃的建议,让公公把奏章搬到刘贵妃的寝宫,在那里批阅。
皇上已经年过四十,刘贵妃才二十出头,刘贵妃得皇上恩宠,但是也很体贴皇上。刚开始,刘贵妃只是献歌献舞博得皇上的欢心,后来,她以她的聪明才智,帮助皇上一起解决国家大事,渐渐皇上挺依赖她的。再后来,刘贵妃有了一点决策权,遇到小事可以自己做决定,遇到大事才跟皇上一起商议,她鼓励皇上上朝,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刘贵妃模仿皇上的字迹很逼真,别人都看不出来,而且她做事谨慎细心,别人不知道她为皇上做了那么多。
“皇上,臣妾听过,三国时期,刘备有个得力大臣诸葛亮,诸葛亮有个长得极丑却非常聪明的老婆黄氏,诸葛亮对这位丑妻一往情深,从一而终。世上真有这样的男人,不看重女子的容貌,看重她的内在吗?”刘贵妃问道。
“应该会有吧,女子的容貌只能吸引男人一时的好感,而女子内在的美能长久感化男人。战国时期,齐宣王也有个王后长得很丑。”
“齐宣王还有其它嫔妃,有一个丑点的王后能协助他,使他的国家强大,对他当然没有什么不好。但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刘妃撒娇道。
“哈哈,别人朕不管,朕只知道有你,无论你怎样,朕都喜欢。”皇上话刚说出口,皇后娘娘就到刘贵妃这边来了。
皇后失宠,她感觉皇上变了,变得很陌生,现在皇上对她只有不耐烦,要么就是吵架,要么就是爱理不理。皇后对刘妃一肚子怨气,她为此变得脾气不好,背后在老佛爷面前说那个狐狸精的坏话。
“皇后,你来这边有何事?”皇上问道。
“皇上,难道臣妾就不能来了吗?”皇后不甘示弱。
“皇后娘娘千岁!”刘贵妃赶紧站好,给皇后娘娘请安。
“刘妃,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让皇上只陪你一个妃子,把后宫其她贵妃视而不见吗?”皇后见刘妃,生气道。
“皇后,臣妾没有让皇上只陪我一个,是皇上不愿意去其她贵妃那里,臣妾也没有办法。”刘妃应道。
“你还敢顶嘴。”皇后想打刘妃,被皇上制止住。
“皇后,你闹得还不够,竟然跑到刘妃这里来闹了。”皇上怒道。
“都是她这个狐狸精的错,如果没有她,臣妾会这样吗?”皇后哭道,把手拿回来,拿了丝巾擦眼泪。
“你以为这样装可怜,朕就会心疼你吗?你这样只会让朕越来越讨厌你,更不想理你,没想到你会变得这样无理,朕以前那个好皇后哪去了?”皇上说的更难听。
“皇上,你就没有变吗?你如果还像之前那样待臣妾,臣妾也能回到之前那样不吵不闹。臣妾哪里比不上这个狐狸精,她长得也不见得比我漂亮。”皇后说。
“呵呵,你在我心里当然比不上刘妃。”皇上故意气皇后道。
“皇上你,是臣妾自讨苦吃了。”皇后被皇上气得,只好打算又去跟老佛爷诉苦,离开了刘妃的寝宫。
皇后含着眼泪委屈极了,可是没有人心疼,她匆匆摆驾回自己寝宫,路上正好碰到雪莲和艳艳两个格格。
“皇后娘娘吉祥!”雪莲和艳艳请安道。
皇后含着泪,不想让人看见,便掩面而去,没有理会雪莲她们。
待皇后远去,雪莲和艳艳私下议论道,“皇后娘娘是怎么了?她看上去心情不好。”
“姐姐,我看,皇后娘娘从刘妃那里出来,肯定是因为刘妃得宠,她失宠了。”艳艳说。
“以前,别的妃子得宠,皇后也不曾这样。这一次,后宫之中有阵醋味很浓,都是刘妃引起的。听说,皇上因为刘妃,人都变了。”
“难怪,最近,我们很少见到皇上。”艳艳道。
到老佛爷那边,雪莲和艳艳请了安,跟老佛爷聊起皇上宠幸刘妃,不顾后宫众妃嫔,甚至连日不上早朝。雪莲是个正义耿直的人,对皇上变得如此荒淫无道感到悲愤,她很想进谏劝说皇上,希望能让皇上早日觉醒。对于这个刘妃,雪莲跟她接触不多,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何能力这样迷惑皇上,不过雪莲对刘妃没有好感。
雪莲要去找皇上,艳艳却说,“姐姐,你不该现在去找皇上。”
“为什么?”雪莲问。
“姐姐,你什么准备都没有,现在跟皇上说什么,皇上也听不进去。皇上现在因为感情失去理智,老佛爷都说不动他,那些大臣也没少进谏良言,难道皇上能听你的话?你这样做,反而可能激怒皇上,还得罪了刘妃,到时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来。”艳艳说道。
雪莲觉得艳艳的话也有道理,便制止住内心的冲动,停下脚步。
“雪莲,你是该去劝劝皇上,不管有用没用,还是要劝劝他。”老佛爷说道,“要是皇上治你罪,还有我在这里为你撑腰。”
“知道了,老佛爷,但是艳艳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应该找个时机,想个更好的办法,让皇上从刘妃的迷情中醒悟过来。”雪莲道。
银霜休息时日,气色渐好。王将军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放在一个银祥宝盒里,还用红布包了,他亲自带着礼物,陪银霜登门去跟赵俊雄道谢。赵丞相听说王将军来拜访,兴高采烈地出门迎客,到厅中,不见骏雄,见丞相夫人也在,还有一个丫鬟白雪陪在夫人身边。秦夫人唤道,“白雪,你去叫骏雄过来,就说王将军来了。”
“让德才去吧。”秦王爷道,然后让家丁去叫骏雄过来。
骏雄已经不是宫里的御前侍卫,再常常进宫,多是呆在家中处理公事,研究国土及地理,偶尔也到将军府上跟王将军学习军事管理,跟他一起商议处理调兵遣将的法术,或者到练兵场督查一番。王将军拜访他时,他正在后院习武,有家丁前来报告说王将军来了,他才到厅前见客。
银霜见到白雪,有点激动,“白雪,是白雪吗?”
“小姐,是我。”白雪应道。
“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不是已经嫁人了吗?”银霜惊讶道。
“白雪,你怎么在丞相府上?”王将军也问。
“这。。。是。。。”白雪不敢说出实情,低着头支支吾吾。
秦夫人觉得奇怪,替白雪说道,“你们认识白雪吗?她那时受了伤,病怏怏的快死在路边,我们家骏雄救她回来,等她病好后,她说无家可归,就留在我们府上做丫鬟。”
“白雪本是我们府上的丫鬟,还是银霜的贴身婢女。”王将军说。
“我娘说,白雪要嫁人了,所以还她自由身,给了她钱让她出嫁。”银霜说,“爹,难道母亲骗我吗?”
“我听她说,白雪想跟人私奔,被她赶出去了。”王将军道。
“白雪这姑娘,聪明善良,细心体贴,从来没有听她说这样的事情。我还挺喜欢她的,想把她收为义女。”丞相夫人说。
“夫人,我的确没有跟人私奔,我也没有想嫁人,是将军夫人误会我了。”白雪赶紧解释,“小姐,我是被夫人赶出来的。”
“我知道了。”银霜生气道。
“算了,霜儿,这事等我们回家再问问你娘。我们是来丞相府上做客的,不要在这里闹不快。”王将军让银霜冷静下来,对白雪道,“白雪,你没事就好,这事等我们回去问清楚,再还你一个公道。”
“赵丞相,骏雄在家做什么?”王将军跟赵丞相聊道。
“他现在在练武吧,等下就过来。我们先坐下来喝茶吃果子。”
等大家坐下,骏雄正好过来,“拜见将军,见过银霜小姐。”
“骏雄,别客气,来,坐下。”王将军笑道,“我今天带小女来,就是要跟你说声谢谢,感谢你救了小女的命。霜儿,还不快点谢谢赵大人。”
银霜起身鞠躬道,“谢谢赵大人的救命之恩。”
“不要客气了,救人是我应该做的。”骏雄赶紧扶起银霜,银霜抬头看他,他让银霜坐下。
“我带了一件宝物,要送给骏雄。”王将军开门见山道。
“将军。”骏雄喊道。
“这宝物你一定要收下。”王将军不等骏雄说话,就赶忙打开红布,打开银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闪亮的宝刀。
“听说将军有一把传世宝刀,此刀永远光亮如新不会生锈,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莫非?”丞相大人惊讶道。
“正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宝刀。”王将军道。
“将军,此把宝刀乃你们家传世之宝,恐怕我受之不起这么贵重的大礼。”骏雄说道。
“此宝刀跟我女儿的命比起来,还是我女儿的命更重要。你救了我女儿的命,我决定了把宝刀赠送给你。而且,宝刀一定要配得上他的主人才有价值,你年轻有为,英勇善战,能把这把宝刀送给你,我也感到欣慰。”王将军说。
“既然王将军这么诚心诚意,骏雄,你就收下这大礼。”丞相道。
“恭敬不如从命,再下谢过王将军。”骏雄站起来敬意道。
骏雄拿起那把刀,再看时,见其黑得发白,白得发亮,果然是一传世神器。骏雄对大家说道,“如此宝刀,应该让大家开开眼界,我姑且一试。”他命下人拿来一杆铁枪,拿着宝刀砍去,果然有削铁如泥的效果,惊动全场。大家鼓手拍叫,好刀,果然是好刀。
银霜想跟白雪聊聊,得到将军和丞相夫人的允许,她们离开座位,去院子里散散步。银霜抱着白雪哭了,她从来就把白雪当做自己的心腹姐妹,这么久才又见到她,得知当初白雪为了她跟马琳的事情受尽委屈,她哭着跟白雪说对不起。银霜想让白雪跟她回去,白雪却说,她在丞相府上过得很好,丞相夫人待她像女儿一样好,她不想离开丞相府。白雪说,那好吧,希望有机会还能来看看她。
骏雄和他爹和王将军竟然能聊到一块儿,国事家事天下事都聊着,还聊到宫廷后宫刘贵妃的事儿。丞相大人一定要留王将军和银霜在家里吃晚饭,王将军就答应留下吃晚饭再走。
饭后,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一边聊一边喝酒,最后骏雄喝醉了,看来他的酒量还是不如王将军。天色渐晚,丞相让人护送王将军和他女儿回府。
那天晚上,马琳和几个将士喝酒,也喝醉了才回去。萍儿端去热水给马琳泡澡,见马琳喝醉了,他说有点头晕。萍儿好心端了一碗萝卜甘蔗甜汤到他房间。
“大人,你起来喝点甜汤吧!”萍儿道。
马琳喝醉了,心里想着银霜,见萍儿送甜汤进来,他迷迷糊糊地坐着,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银霜的身影。
萍儿把甜汤放下,刚想走出去,马琳忽然抱住了她。萍儿心跳不已,但是没有动,也没有出声。马琳就把她抱走了,跟她睡了一觉。后来,马琳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内心非常懊悔。但是萍儿却说,她心甘情愿,而且她不求名分,也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让马琳不要担心太多,马琳这才更加放心。
马琳虽然爱着银霜,但是他跟萍儿之间的关系也发生着变化,因为萍儿的介入,他的感情世界变得更加复杂。马琳跟萍儿接触多了,萍儿先喜欢上马琳,心甘情愿投入他的怀抱,马琳受不住诱惑,把萍儿当做银霜的一个替身。然而,在马琳心里,萍儿永远只是个卑微的婢女,跟高贵的小姐比起来,跟银霜比起来,萍儿跟他是不相配的。
有一次,马琳抱着萍儿,岂料王将军忽然到他房中来。王将军看到他们那一幕,脸色大变,几步过去推开萍儿,抓住马琳喝道,“马琳,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和这个贱人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王将军忽然出现,马琳一下子慌乱,他吓得腿脚发软跪了下来,“将军,请恕罪!将军,您听我解释。。。”
萍儿也赶紧跪下,求王将军道,“将军,都是奴婢的错,你不要怪马大人,是我勾引他的。”
“将军,是她引诱我的,我心里只有银霜小姐一个人。”马琳道。
“我都看见了,哼,你这没用的东西。”王将军对马琳感到很失望,他本来想暗察一下马琳是否用功学习,却发现马琳跟婢女厮混。
“将军,义父,是我鬼迷心窍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我知错。”
“好,既然是她的错,你今天就把这个贱人杀了。”王将军放狠话道,然后从马琳的房间的墙上拿下一把剑,丢在马琳面前。
“我,”马琳犹豫了一下,拿起剑。
“不用你杀我,我自己来。”萍儿抢过马琳手中的剑,自杀了。
马琳看着萍儿自杀,倒在他的房间,血流满地,他内心好像也在流血,但是他不敢流露出对萍儿的半丝同情。
事后,马琳和萍儿的事情也传开了,因为死了人,府中上上下下流传各种谣言,银霜也有所耳闻。马琳悔恨不已,他不仅对不起银霜,更对不起萍儿,为什么他会变得那样,他深深自责。因为这件事,马琳的工作也受了影响,不过,因为萍儿是自杀的,他并没有获罪,也没有降职,他只是请了假休息,暂时不敢见人。
银霜听说马琳跟婢女有染,那个婢女怀了他的孩子,这个丫鬟因为他自杀了等等谣言。银霜不敢去想太多,她觉得马琳不是这种人,但是从爹娘聊天中也听到关于马琳的事,好像并非子虚乌有的传言。
银霜心中犯了愁,傍晚时分,她和丫鬟秋红在院子里走着,天阴沉下来,却勾起许多往事。思绪绵绵,银霜一边扶着围墙,一边用眼睛掠过片片藤叶,走过围墙,到了铺满小石头的池塘边,看着假山和水面,她的记忆在流转。银霜回想起她和马琳因为手帕而认识,后来她们偷偷幽会,互相陪伴和聊天,经常书信往来,银霜为他弹琴,教他读书认字,再后来难分难舍,因为爹娘的反对而分开,她因为他被逼着发毒誓,才离开了他。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银霜感觉自己的感情生活已经恢复平静,她当真以为跟他结束了。不过,这次马琳回来,银霜的父亲又给了她们一点点希望,但是没想到,马琳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所以爱情也会变,最后感觉就像一场误会,曾经爱过拥有过,真的就足够了吗?银霜为了放下马琳,她故意贬低他,暗暗提示自己,马琳是配不上她的,马琳长得不算好看,又没有好的家境,没有文才,就像娘说的,她银霜是将军的女儿,就算不能做皇贵妃,也可以嫁给名门望族。银霜并没有真正放下马琳,如果真的可以不在乎他,她就不会太在意关于马琳的那些谣言,也不会为此心痛和怨恨。
马琳是一个孤独者,无奈的孤独者,自从他进京当官以后,他就与官场格格不入,他冷漠孤傲,不善于主动跟别人打交道。这一次,又有谁能理解他呢,就算他去撞墙,都没人会同情他。马琳最希望能理解他的人是银霜,他越痛苦越想见银霜,他希望得到银霜的原谅。、
马琳下定决心去见银霜,他想走出阴影,从新面对这一切。当他在假山那边找到银霜时,银霜还没看见他,他犹豫着,“银霜会相信我说的吗?银霜会听我解释吗?我真的没脸见她。”马琳正要逃开,不料不小心慌张地掉进了池塘里。他从水中爬上岸,正好被银霜和秋红发现,银霜见他一副落魄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和不忍。
马琳看见银霜,这次他豁出去,更有胆量面对。马琳唤银霜道,“霜儿,好久没见。”
“马琳。”银霜忘了怎么怪他,还是亲切地叫着他的名字。
“霜儿,我有话。。。”马琳想说,银霜却一句话让他止住了。
“不用多说,我们已经回不去,什么都结束了。”银霜还是说出这句话,虽然她其实想听马琳把话说完,但是她又深怕自己再次陷进感情纠缠,只能留点遗憾。
“小姐,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马琳问道。
“我,”银霜不知道回答爱还是不爱,“那你当我不再爱你。”
“不管怎样,我是爱你的,我这辈子就想娶你一个,你是我的唯一,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你,我活着也是为了你。”马琳道。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如果你只爱我,为什么跟一个丫鬟鬼混,那个丫鬟竟然为你而死。”银霜终于说出自己的心结。
“事实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但是我的确错了,我对不起那个婢女,我不该把她当做你。有一次我喝醉酒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心里装的都是你,我想的都是你。银霜,你原谅我好吗?如果你不相信我爱你,那么我可以死给你看。”马琳指着池塘道,“我可以为你去死。”
“我相信你。”银霜眼睛都湿了,眼泪流下来。
“你真的相信我吗?”马琳走进银霜身边,想用手帮她擦眼泪。
“小姐。”秋红拉着银霜,看着马琳。
“你快点回去吧,你身上都是脏的,衣服鞋子都湿了。”银霜道。
“嗯,好。”马琳说完,还是不舍得离开银霜。
“你去呀,回去好好努力,让我爹也早点原谅你。我会为你在我爹面前说几句好话。”银霜道。
刘贵妃的弟弟刚考上状元不久,她就被选秀进宫,他们一家让人羡慕又让人嫉妒。刘湘锦成为新宠,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成熟而有智慧,她知道得宠只是一时,如果皇上遇到新秀,她也可能有失宠的一天。她只有掌握一点权力,拉拢一些自己的势力,留有一些心腹,才能不被别的贵妃排挤掉。刘妃的弟弟刘义能虽然考上状元,但是也只是个九品小官,因为刘妃的关系,刘妃让皇上把他弟弟安排到翰林院,从九品进士升为二品翰林学士。不仅如此,刘妃还让弟弟辅助她处理国事,暗中留意赵丞相的举动,她让刘义好好能盯紧宰相的位置。刘义能区区一届状元,被刘妃举荐进了翰林院,此举又引起很多人的嫉妒和不满,刘妃再次被谣言传为谋私利己,危害社稷的妖精。刘妃听到谣言,她并没有太在意,她只知道做她应该做的,她不能顾及到那么多人的言论。
雪莲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格格,她关心国家大事,关注朝中政治。对于后宫刘妃争得皇上的宠爱,她本来不想理会太多,毕竟后宫那么多女子争宠是难免的。但是刘妃干涉政权,引起朝廷官员的不满,这就不仅是后宫的事,还是国家的事情,雪莲心想着如何进谏才能说动皇上。
皇后跟老佛爷控诉了刘妃,老佛爷就带着皇后亲自来访刘妃,有老佛爷做后盾,皇后也没什么好畏惧。老佛爷亲自来说教皇上,可是皇上已经不是小孩子,老佛爷说的越多,皇上越是不愿意再听进去。刘妃故意在皇上和皇后老佛爷面示弱,她一点都不反抗,什么也不为自己辩解,无论老佛爷指责她还是说皇上的不是,她都主动承担过错。反而是皇上站在弱势的刘妃这边,帮助她辩解,“刘妃没什么错,朕宠她是朕乐意的,那些妃子不得宠怪得谁?刘妃一心一意服侍朕,帮朕分担忧愁分担国事,这又有什么过错?朕就是宠爱刘妃,又有何不可?”皇上最后火气比老佛爷还大,“如果可以选择,朕宁愿做一个平凡的人,和刘妃做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宁愿不要这江山。”
老佛爷听皇上说出这样的气话,也半响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皇后也是不敢再吱声,只有刘妃感动得掉眼泪。刘妃内心十分感动,她不曾想过皇上愿意为了她放弃大好江山,虽然只是说说而已,但看得出她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多重,刘妃暗暗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愧疚,她不是没有想过争宠和拢权,当然她那样费心机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以防将来失宠后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老佛爷和皇后是纸老虎,说再多也拿皇上没办法,刘妃只要抓住皇上的心,壮大自己的力量,无需管太多闲言蜚语,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示弱。刘妃她深爱皇上,但是前提也是要爱自己和保护自己,所以她不顾一切想让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升官,就是希望将来能依靠家人保护自己,当然她更希望皇上能保护她。她幻想道,如果真的像皇上说的那样做一对平凡的恩爱夫妻,没有宫廷的危险和妒忌,她又何乐不为。幻想终究是幻想,现实是残酷的,在宫里如果没有权势,如果不得宠,如果不懂得心计,悲剧的人就是她刘妃,所以刘妃感动之后,心里隐忍着许多野心。
“皇上,你不是平民,你打命里就是一国之君,是一朝天子,是引领天下的皇帝,如果你为了一个女人丢了江山,你愧对先帝,愧对天下百姓,就连我都是罪过。”老佛爷道,“百善孝为先,你不会连额娘都不顾了吧!儿女私情只是一时之恋,江山业绩却是世代传承,你已经年近半百,不会这么不理智吧?如果这个皇帝你真的不想当了,那就让我皇孙来当,总之不能让先皇的业绩败了在你身上。”
老佛爷也是一时气话才说出那样的话来,毕竟皇孙儿还小,这皇帝也不是说换了就能换了。
恰好雪莲也赶在这个热闹的时候前来拜访,她见皇上正和老佛爷及皇后娘娘吵得不开心,她便做了中间人调解缓和他们的气氛。
雪莲说,“长辈们都听雪莲说几句吧,如今国泰民安,经济昌盛,天下稳定,正好乐享天年。可是,后宫却因为一点争风吃醋的事情,闹得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问题的关键是刘贵妃。”
“雪莲说得对。”老佛爷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故事甚多,皇上与刘贵妃相爱甚欢,本来也无过错。刘贵妃得宠,其实没什么,只是朝廷及后宫都在议论一件事,说刘贵妃干涉政权,甚至以权谋私,果真如此的话,定当遭到众人的反对。不过,雪莲认为刘妃是被误解了。恳请皇上明智对待感情和公事,不要把私情和政事混为一起。皇叔,你是不是偷懒,才让刘妃帮你批阅奏折管理国事,虽然刘贵妃本意不是像其它大臣说的那样以权谋私,干涉朝政,但是由于皇上偷懒,害的刘贵妃被天下人指责,被大家误会。”雪莲继续说道。
“是朕偷懒了,是朕的错。那么朕以后就不让刘妃替朕分担公事,这样就可以了吧?”皇上说道。
“皇上,只要你不把公事带到刘妃这边处理,不让刘妃干涉朝政,我也不干涉你跟刘妃的事情了。”老佛爷说道,然后对刘妃道,“刘贵妃,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不该做的不要做。你的寝宫是皇上休息的地方,不是他工作的地方,你以后好好监督皇上,不要让他把公事带到你寝宫来。”
“老佛爷说的是,臣妾知道了。”刘贵妃应道。
雪莲的几句话平息了这场争吵,大家散去。
自从皇上转移办公的地点,刘妃被禁止再参与政事,皇上和刘妃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因为皇后的寝宫离皇上办公的地点近,皇上也常常累了就到皇后那边休息,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得到轻微的缓和。在皇上的心里,妃子和皇后是有区别的,刘妃尽管被皇上宠爱,但是她的地位不及皇后,皇后始终是正室,刘妃终究是旁室,皇上对于皇后会顾及更多名义上的夫妻之情,皇上对刘妃则顾及男欢女爱之情。
骏雄经过战场的磨练,成熟了许多,他不再只想到玩耍,跟雪莲相处的时间减半,他忽然对军事很感兴趣,这种兴趣似乎超过了他对雪莲的兴趣。骏雄努力阅读兵书,学习天文地理,结交侠义之客,讨教名望之人,有志成为一个天下无敌的大将军。这次征战沙场让骏雄懂得能力很重要,他反省了许多,每当他想起黑木耳,他就有一股努力的劲,他每天早起,提醒自己坚持锻炼身体和习武,每天必须阅读和与人交流心得,有正真的实力,以后在战场上才能拥有更多筹码打赢敌人。
午后,一场大雨,艳艳和雪莲呆在室内,百无聊赖之际,随兴弹琴跳舞。近来,雪莲有种感觉,她越来越在乎骏雄,骏雄却越来越不在乎她,她感觉骏雄变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关心她,变得严肃和冷漠,雪莲越想靠近他,却感觉到距离远了,而且雪莲很多时候不敢打扰他。原本,雪莲是老大,什么都是骏雄迁就她,现在反而是雪莲迁就骏雄,就算他不常来看她,她也不好随随便便生气和发脾气。雪莲越是想骏雄,越是容易烦恼,越是想跟他完婚,这样就可以经常跟他在一起,就不用猜他在做什么。但是骏雄没有把婚事放在心上,总是说他现在很忙,等过段时间再完婚,雪莲越来越不能理解,无聊的只能和艳艳歌舞娱乐,琴棋书画。
艳艳的病情隐瞒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瞒过雪莲,最后在雪莲的极力劝服下,她让御医看了病。御医说,艳艳是得了肺病,这种肺病比较特殊,是慢性的,不能立即根治,要喝汤药缓解病情加重。艳艳听御医的话,服用了汤药,病情得到控制,吐血的症状渐渐消失,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艳艳这肺病,除了雪莲知道,御医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且艳艳请求御医为她保密,不能再告诉任何人,雪莲也答应艳艳不会告诉别人她生病的事。
骏雄回宫后,雪莲就没有让何平涛过来教她们画画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尴尬,尤其是怕骏雄过来玩会不方便。何平涛知道雪莲的未婚夫赵俊雄出征回来了,不能再见到雪莲格格,也常常失落,还好紫月善解人意,陪着他作画聊天打发时间。
“骏雄好久不来兰香阁了,他怎么都不会想找我们玩呢?”雪莲念叨着,还不等艳艳说话,她自己找理由道,“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小的侍卫了,他现在是将军,要忙的事情很多,没时间过来。”
“嗯,骏雄大哥现在官职大了,事儿也多,每天要见的人也多。”
雪莲看着外面下着雨,心里更添几分愁意。
仿佛听不见雨声,
却湿了眼前一片,
该怎么不去烦恼,
没有你在身边。
仿佛某个人出现,
再看成空白界面,
不过是产生幻觉,
如雨一般失落。
雪莲想起何平涛,他对雪莲的那份爱慕,清新自然,如同稻花一样纯洁可爱。而骏雄对于雪莲的爱,沉甸如谷,让雪莲倍感压力,无所适从,只好等待时间让它成熟落地。
虽然新疆那边刚刚稳定,但是在南方,许多西洋鬼子进来传教,带动了部分南蛮叛乱,而在北方的罗刹国边境,也常发生动乱冲突。由于边疆征战消耗了部分人力物力,加上许多地方天灾严重,土匪也多了起来,还出现了多起朝廷命官被谋害的事件,这些麻烦事搞得皇上头晕脑胀。那些大臣只知道不断向上反映问题,不知道解决问题,问题得不到解决。因为刘妃帮忙处理奏折的事情,他们不仅没有觉得刘妃有功,那些大臣们反而怪皇上贪恋女色和不理朝政,个个勾心斗角,只看到自己的利益。皇上最讨厌听那些大臣前来打报告,说是进谏,实则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每次皇上还得客气地跟那些大臣说,“爱卿说的有理。爱卿反映的好,朕明白了。”如果有刘妃帮忙处理国事,皇上可以省点心,尽管皇上知道刘妃有一点点野心,但是皇上在心里允许她有那点野心,但刘妃还是不敌众口,成为众矢之的。
皇后趁皇上在处理朝政,又到刘贵妃那边去。
“皇后娘娘驾到。”外面传来消息,刘妃心里紧张了一下,慌忙带着宫女准备迎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吧!”皇后道,“妹妹,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和好的。我们都深爱着皇上,我们也该情同姐妹。虽然你之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干涉朝政,但是谅你还幼稚一点,只要你知错就改,我也不会跟以往的事情计较。”
刘妃听了皇后这番话,竟然站着不知所措,但是对于皇后说要她知错就改,她心里有些不服。
“皇后,我只是担心皇上太过劳累,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皇上。”刘贵妃回应道。
“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私心,你都不能触犯宫廷规矩。”皇后严厉道,“我跟你说,刘妃,我是过来人,进宫时间比你长,曾经也我跟你一样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以自我为中心。经过一些教训,以及后宫的各种争斗,我算是比你更有经验的人。今天,我就给你讲讲经,你可以学着点在后宫的为人处事。”
“那谢谢皇后指教,臣妾愿意洗耳恭听。”
皇后于是跟刘贵妃谈了许久,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在宫里应该注意什么,后宫有哪些人及其性情等等。刘贵妃有的听进去了,有的则点头应付一下,毕竟她还是以自我的想法为主,她觉得自己有思想,不是皇后说的就一定对,她心里可以尊敬皇后,内心却未必比皇后更卑微。
过了段时间,皇上不再每天都来看刘贵妃,刘贵妃内心有种恐慌,她害怕失宠,害怕皇上不管他,她甚至开始怀疑皇上是不是有了新欢宠爱,搞得自己心神不宁。没有皇上在身边,她仿佛失去了自我,常常以泪洗脸,多愁善感,唯有不断期盼和失望的感觉。
皇上真的不来看她了吗?为什么?他真的变心了吗?
“皇上已经三天没有来过这边,他是不是忘记我了。”刘贵妃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问身边的婢女,陪着她的是宫婢彩衣。
“娘娘不要担心,皇上还会再来的。”彩衣安慰刘妃道。
刘贵妃又伤心哭了,她念到,“也许我跟其她妃子一样,命运都是一样,或许得宠一时,失宠一生,别无出路,只有等死。”
孙炳有心想追艳艳,但是艳艳好像无动于心,他每次去兰香阁见艳艳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小玉小梅。”
“孙大人,你来啦!”
“两位格格呢?”
“格格们在那边亭子下棋,你过去找她们吧!”
“好,谢谢哈。”孙炳跑去找雪莲她们。
“雪莲,艳艳,你们在这里下棋呀!”孙炳打招呼道。
“孙炳,原来是你,怎么不忙吗?”雪莲一边下棋,一边问道,听着孙炳的声音,都没看他一眼。
“我不忙,我就是来找你们玩。”
“孙大人好。”艳艳笑着跟孙炳打了个招呼,孙炳也腼腆地笑了应她。孙炳站在艳艳旁边,看着她的白棋子。
“骏雄那么忙,你怎么就那么闲呢?”雪莲问道。
“他是勤奋,我可不像他那么刻苦。”孙炳道,“我这个人随遇而安,不追求那么多,只求尽力尽量。”
“听说你的棋艺不错,等下我们较量一下。”雪莲道。
“我比不上你这个才女,不过,倒是可以赌一把,说不定真能赢了你。”孙炳客气说道。
“姐姐,这盘棋你又赢了。”艳艳叹道,“下一盘,就让孙大人跟你较量吧!”
“呵呵,妹妹,你肯定是有什么心事,看你下棋时心思都不集中,在想什么呢?”雪莲笑道。
“哪有想什么呢?姐姐聪明,所以才赢了我。”
“我看,你没有必胜的心,不想与我竞争。这样跟你下棋,反而没意思。”
“好了好了,让我换艳艳跟你下几盘。我定要为艳艳争气。”孙炳急着道,艳艳起身让位。
果然,雪莲和孙炳下棋,孙炳庆幸赢了两盘,雪莲连输两盘,雪莲有些丢面子,孙炳却在艳艳面前表现了一番。
“还是孙炳你的棋艺高,我自愧不如了。”雪莲道。
“我这也是运气罢了。”孙炳谦虚道。
“那行,再来一盘,如果我还是输给你,我就自愿受罚。”
“我不敢让格格受罚,不如这样,如果格格再输了,就答应我孙炳一个条件。”孙炳要求道。
“先说,什么条件?”雪莲道。
“答应为我和珊琦格格做媒。”孙炳直接说道,也不顾艳艳就在身边,他可真有勇气说出这话,艳艳听着都脸红了。
“我是尊贵的格格,竟然要我做媒婆,你这条件提得未免太过了。”雪莲说道。
“雪莲,不为过,你看我们都这么熟的朋友,我之前还救过你,怎么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为救命恩人还有自己的姐妹做个媒,这是应该的,不为过哈。”孙炳这样说道,雪莲也觉得有理。
“那好吧,前提是你必须赢了我。”雪莲道。
“艳艳,你是希望孙炳赢还是输呢?”雪莲艳艳道。
“这话我也想问,艳艳,你想不想我赢了这盘?”
艳艳在一旁尴尬着,不好意思回答,她还没有想好能不能嫁给孙炳,她不表态,“我没有想不想,看天意吧!姐姐,你不要故意输给他就好。”
“我才不会故意输给他,看他的本事争取。”雪莲道。
孙炳因为之前赢了两局,这次掉以轻心,最后输给了雪莲。虽然输了,孙炳还是挺乐观,自己对艳艳表白了。
“艳艳,既然我输了这盘棋,我就直接跟你求婚吧。我感觉越来越喜欢你,心里面就只有你,如今我也准备成家了,我希望娶到一个你这样温柔善良又美丽的女子。艳艳,你考虑一下,愿不愿意嫁给我。”
“说得好,艳艳不要考虑了,不如就嫁给他,我支持你。”雪莲拍手道。
“我想等姐姐先嫁了,现在姐姐还在身边,我只想陪着姐姐。”
“可以,反正雪莲和骏雄也快完婚了。”孙炳说,“我会等你。”
孙炳常来兰香阁玩,因为他聪明又幽默,经常逗两位格格开心,给这边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开心是开心,艳艳渐渐对孙炳有一些喜欢,但艳艳还觉得像骏雄这种稳重又有能力的男人更有魅力,比起何平涛来,也是何平涛更有才,若说到英俊,首先还是骏雄,其次何平涛,孙炳长得倒是一般。
且说何平涛,因为知道雪莲和骏雄的事情,便开始看清自己,不
再幻想和雪莲之间有什么奇迹,彻底放下她。为了忘记她,不把心思放在雪莲身上,何平涛决心娶紫月姑娘,他知道紫月姑娘对他的心意。
一天晚上,紫月帮何平涛铺好床被,脱衣服,服侍他睡觉,何平涛就抱住了紫月,两人坐在床上,何平涛跟紫月说出心里话。
“紫月,我想娶你,你是一个好姑娘。”何平涛说。
“何大人,我。。。可是,我只是一个丫鬟。”紫月支支吾吾道,有些紧张。
“我不在意你是丫鬟,我自己也是平民出身。我看重的是你的品德和个性,你是一个好姑娘,这么久,我跟你相处得来。你对我的好,也让我非常感动。”何平涛说道。
“何大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嫁给你。”紫月感动得落泪,她这是喜极而泣,这种感觉太幸福,她没想到自己一个丫鬟也能这样幸运,真的是感谢这份缘,感谢祖辈积德才修来这福分,何大人这么好的人,竟然说要娶她一个丫鬟,这是她梦里才敢渴望的爱情,却成为了现实。
何平涛和紫月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完婚,提前给许多大人发了请帖,其中还邀请了雪莲和艳艳参加。大家听说何画师要娶的正式妻子竟然是他的丫鬟,都有些惊讶,雪莲和艳艳也觉得出乎意料,不过还是祝福他们。
这天,小梅和小玉帮助艳艳和雪莲梳妆打扮,她们准备去参加何平涛的婚礼。
“听说何画师要娶他的丫鬟为妻。”雪莲对艳艳说道,“当初你对他也有意,本期望你和他成为一对,却有缘无分。现在才明白,原来他喜欢他们家的丫鬟了,这缘分也许是上天注定的。”
“那个丫鬟是很有福气的。”艳艳笑道,“我还当不了她。”
“这不是你不够好,并不是你比她逊色,而是机缘不同。”雪莲道,“或许你和孙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姐姐,别取笑我了。”艳艳不好意思道。
“格格,听说那个何大人娶得一个丫鬟,是真的吗?那个丫鬟还真是让人羡慕。”小玉也忍不住问道。
“是呀,人家丫鬟嫁给主子。可惜你们就没有那个命,服侍我们,我们又娶不了你们。”雪莲应道。
“两位格格,能服侍你们,就是我们的福气。我愿意一辈子跟着格格,将来格格嫁了,如果不嫌弃,我愿意跟着去伺候你。”小梅道。
“也别这么说,我和姐姐不是苛刻的人,也容得你们将来嫁人过自己的生活。”艳艳说道。
“我们十岁就被选进宫,进了宫就是皇上的人,只有到二十五六才能出宫,到时即使出宫也没人要,还能希望过上好日子吗?还不如跟着主子或者留在宫里,凭着自己的劳动,还能过上温饱的日子。”小玉说道。
“是呀,我们这些宫婢都是从各地选进宫里,很难再有机会出宫,我们家里比不得宫里,回去也是吃不饱穿不暖。虽然我们也很想家和亲人,但是不会有机会。丫鬟要是能攀上主子的恩宠,还能把自己嫁出去,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小玉说。
雪莲和艳艳听了宫女这番话,忽然很是同情她们,这些宫婢真可怜。同样是女人,命运差别就这么大,她们连自由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如何掌握命运。
“我家在洛阳城,一个叫凤仙村的地方,自从进宫来,我就没有回过家,平日里除了寄钱给家里,书信都没有,因为爸妈也不识字,写了他们也看不懂。也不知道家人现在怎样了,虽然很想他们,但是不能回去看他们。”小梅说。
“洛阳是牡丹之乡,那里有很多传说,以后我们如果去那边游玩,可以带上你回家。”雪莲对小梅说道。
“真的吗?谢谢格格。”小梅很高兴道。
小玉也说起自己家乡,“我的家乡是江南才子之乡临川,临川也是美女之乡,也有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我不是出生在贵族之家,有钱人家的女儿即使被选中做秀女,也能花个钱当上妃子吧,要么就花点钱不用进宫来。”
“我们那里也是这样,有钱的人家就可以有不一样的待遇。”小梅说道。
“你们都不要想那么多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和烦恼,你羡慕她,她羡慕你,其实都不过如此,过完一生足矣。”艳艳感叹。
雪莲和艳艳打扮好,带上小玉出发,小梅就留在兰香阁。
六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何平涛和紫月成婚,请了两个童男童女陪轿端花和果盘。雪莲艳艳陪着新娘紫月,骏雄和孙炳也来参加婚宴,还有许多官员,热热闹闹。何平涛和紫月都没有了父母,何平涛一直受到王画师的赏识和恩惠,他们便在成婚时,让恩公何画师坐在长辈的位置,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敬拜。紫月和雪莲,艳艳很快就熟悉了,雪莲夸紫月很有福气,紫月却说,她能嫁给何平涛是她的福气。艳艳补充道,他们都很有缘分很有福气。何平涛和紫月拜完堂,紫月便送到房间里休息了,大家开始坐下来吃喜酒。
骏雄和孙炳,艳艳,雪莲他们坐在同一桌,大家都拿骏雄和雪莲说事了。
“羡慕他们吧?”不知道谁这么问了一句。
“骏雄,雪莲,你们不用羡慕了,很快就到你们了。赶紧定个好日子吧!”
“呵呵,快了。”雪莲被说得红了脸,她心里也盼望并期待着这一天。
骏雄却没有回应,他倒了酒就敬大家,说道,“来,今天是何大人喜庆的日子,我们多喝几杯。”
结果,大家都喝醉了,只有骏雄还是清醒,他酒量好。雪莲和艳艳都喝醉了,骏雄便扶着她们两个上马车,带着她们回兰香阁。骏雄看着这两个姑娘,他渐渐发现,他喜欢的不仅是雪莲,他也喜欢艳艳,忽然心里有一种想法,要是这两个姑娘都能娶就好。
刘贵妃知道皇上因为各种原因不来看她,对她的承诺也烟消云散了,好像把她这个人忘了,便病倒在床,不想吃不想喝,日渐憔悴,还总是自言自语抱怨,“皇上,你怎么忘了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皇上,为什么你不来臣妾这里了?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娘娘,你别这样,皇上会来看你的,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丫鬟安慰道。
“皇上,哈哈,皇上在哪里呢?”刘贵妃似乎要疯了,精神失常。
宫女们见刘贵妃疯了,就非常害怕,她们商量着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救刘妃。
一个叫方云的丫鬟说,“娘娘病的这么厉害,又没有太医来救治,我们不能让娘娘在这里等死吧?我们看下,能不能出去见到皇上,把娘娘的情况跟皇上说,只有皇上才能救娘娘。”
“这门外都有侍卫把守,我们也出不去呀,他们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又不会帮我们把娘娘的情况转告皇上。”
一个叫灿儿的宫女说,“等那些侍卫休息或者困乏的时候,我们再偷偷溜出去。”
“要是被抓住,会死的很惨。”一个叫彩衣的丫鬟说道。
“肯定是要冒险的,如果娘娘死了,皇上也会怪罪我们。何况,娘娘之前待我们甚好,这份恩情不能忘。”灿儿说,“这样,我有一个办法。”
灿儿小声跟其她宫女商量了一下,然后她们各自行动。
彩衣刚走出寝宫,就被守卫拦住,“去哪?皇后不是吩咐你们不能出去吗?”
“大哥,我们娘娘病了,你们又不让太医过来。贵妃娘娘要是死了,你们担当得起吗?”
“哼,她如今失宠,谁还管得她死活。”侍卫无情道。
“我要去帮刘贵妃叫太医,你们让我出去。”彩衣道。
“不行,你不用胡闹,不然我刀剑无情。”侍卫说道。
“你就不怕杀了我,到时皇上就知道了,皇上自然会来看贵妃娘娘的。”彩衣鼓起勇气。
“哼,到时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一个侍卫道。
两个侍卫跟彩衣争吵起来,但是侍卫还是不敢伤害她,灿儿假装前去劝彩衣,帮几个侍卫说话。
“我们侍卫大哥也是有难处,他们不让我们出去,是受了皇后的命,彩衣你也不要让他们为难。”灿儿拉过彩衣说道,然后端来酒水跟两位侍卫赔礼道歉。
两位侍卫喝了酒,就晕倒了,原来是灿儿在酒里放了迷药。
灿儿赶紧溜出去,她想皇上可能在理事殿,便往大殿赶去,不料路上被另外一位侍卫看到,那位侍卫见她神情有点紧张,便喝住她,“你是去干嘛?哪里来的?”
“我是,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我去找皇上。”灿儿紧张道。
“我看你也不像皇后身边的人,你是刘贵妃那边的人吧?”侍卫猜出来了。
“我现在有急事要见皇上。”灿儿请求道。
“皇上是你相见就见的嘛?你赶紧回去,不然我就把你抓起来。”
正巧皇上出来大殿,到外面透透气,灿儿抓紧机会,喊皇上道,“皇上,皇上,奴婢有急事要禀告皇上。”
侍卫见皇上就在不远处,也没有拦住这个婢女。
皇上听到灿儿的呼喊声,停了下来,也是上天给了机会,灿儿有幸把刘贵妃的事情告诉了皇上。皇上听说刘贵妃病重,赶紧去看望她,顺便还让公公去宣御医过去。
刘贵妃原本是一个聪明伶俐和善解人意,理智加心机并重的女子,本以为可以不把感情当回事,当她失去皇上时,她才发觉原来她把感情看得那么重要,甚至会为了它疯狂。
皇上见到刘妃,心生怜悯爱惜之情,不忍心看得刘妃如此憔悴,便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皇上亲自喂他喝了汤药,然后安慰她躺着休息。皇上见刘贵妃披头散发的睡着的样子,不禁帮她理了理头发,摸着她的脸,温柔道,“湘锦,你受苦了。朕对不起你。”
刘贵妃忽然睁开眼睛,感动得流泪,一边看着皇上,没有说一句话。
“爱妃,你没有睡着?”皇上看着她道,“你身体还很憔悴,好好休息。”
“皇上,臣妾离不开你,臣妾害怕离开你,就死了。皇后她巴不得我死了。”
“朕不会离开你的。”
“皇上,你还是爱臣妾的,有你在臣妾身边,臣妾就安心了。”
“嗯,朕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朕会补偿你的。”皇上安慰她道。
刘贵妃听了皇上这些话,仿佛一切又回来了,伤心已经褪去,怨言也消失,皇上的承诺又那么值得相信。刘贵妃笑了,笑得那么明艳动人。
彩衣,方云,还有灿儿那几个丫鬟看到皇上重新疼爱刘妃,也跟着开心起来。
雪莲这几天很高兴,她邀请骏雄一起去山上打猎,骏雄答应她,同时,孙炳和艳艳也一起参加,她们四个人一起去外面露营玩了两天。
雪莲以为孙炳和艳艳应该处的差不多了,便提出一个建议,“我们现在不如选一个日子,一起结婚吧!我希望和艳艳同一天结婚,骏雄,你娶我,孙炳,你娶艳艳,我们一起开心幸福地生活。你们觉得怎样?”
“呵呵,姐姐,那你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我要是跟你一同结婚,人气都被你抢光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美,就算我是杨贵妃,你就是西施,两者无法比啦。”
“雪莲,你怎么那么着急结婚了,以前大家问你何时完婚的事,你一直说没有那么快,最近好像每次都听你提起结婚的事,具体日子就定一个呀!”孙炳说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目前是骏雄要有时间,才好完婚呀!”雪莲说道。
“我现在是比较繁忙,再等等吧!”骏雄回应道,他每次都以工作忙为理由。
刘贵妃身体好些,终于跟皇上出来走动了,皇后对此也没有办法,皇上的心已经在刘妃那里了,怎么也拽不回来。
刘贵妃也知道皇上人心在她这里,却也有不少烦恼。皇上说,爱江山更爱美人,现在国家看似安稳,却危机四伏。因为战争,国库亏空,加上灾害,税收减少,如钱财散尽,则国家很难巩固,即使不出现外患,也容易出现内乱。只有国家富足,经济繁荣,社稷才安稳,人间才太平。
“皇上,臣妾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最近愁眉不展,能跟臣妾谈谈吗?”刘妃和皇上一边在花园里散步,一边问道。
“唉,如今边疆又出现动乱,不知如何是好。”皇上叹息道。
“上次我们的军队不是西征打了胜仗吗?这次又是哪里发生动乱?”刘妃问道。
“东南沿海的外敌蛮夷,东北边境的内敌叛贼,如此内忧外患,政权尚难稳固,朕也想当个好皇帝啊,只是好皇帝不是想当好就能当好的。”皇上说,“有些事情,朕虽然能看懂,也想过该怎么做,但是一切只停留在脑海里,没来得及落实,局势已变。”
“皇上,朝中有这么多贤才良将,你可以让他们想想办法呀。所谓人多力量大,众人的智慧赛过诸葛亮,你只要用对人才,就能赢得天下。”刘贵妃说道。
“如今国库没有多少银两,做什么都要用到钱,没有钱,那些人也不肯出力。”
“国库没有钱,只有集资于民,要靠那些富人多捐点税。没有国,哪有家,再苦也要牺牲一些人的利益,先让国家太平稳定。增加税收,增备粮草,要打仗的就要勇敢打。如果向敌人妥协,恐怕那些敌人只会有恃无恐,得寸进尺。我们打了胜仗,再来恢复国力。有些战争或许是不得已的,但是也是为了将来的和平。”
“爱妃说得有理。”皇上赞道。
因为孙炳的父亲让孙炳帮忙抄写一部改好的史书,孙炳已经有五六天没有出门。等他抄完史书,终于可以出门放松一下,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艳艳。这么久了,他也不明白艳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既没有拒绝过他,但是也一直没有对他表态,这让孙炳觉得苦恼。但是,孙炳明明有种感觉,艳艳心里好像并不在乎他,尽管她每一次对他都很有礼貌很客气。孙炳想到这些,忽然心情变得失落,他这么主动真的很累,总是等不到艳艳的肯定,到底该不该再去找她。孙炳犹豫了许久,最后改变主意,他决定去找骏雄谈谈心,顺便切磋一下武艺,这样或许能让他得到释怀。
孙炳找了骏雄,两人一边切磋武艺,一边聊着天。
“这几天不见你人影,到哪去了?”骏雄问道。
“我帮我父亲抄书,你知道的,他是个文官,就爱跟这些书打交道。”孙炳回答道。
“你父亲是文官,你却成了武官,逆反呀!”骏雄笑道。
“我小时候也是跟着他喜欢文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转而对武艺更有兴趣,我就拜师学艺了。如今,也算是文武双全吧。”孙炳笑道。
“受不了,你还文武双全了。”骏雄应道。
“我是文武双全,但也比不上你呀!”孙炳谦虚道,“对了,我听说你得了一把宝刀,是王将军的祖传宝贝呀,还未曾见识,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你随我来,我让你见识一下,却是将军的祖传宝刀。”骏雄带着孙炳到了自己的书房,里面挂着他收藏的兵器,其中有一把王将军赠送的宝刀。
“王将军对你这么好,竟然把自己的祖传宝贝赠送给你。这宝刀的确是一件厉害的兵器,看这刀刃,世上再无宝刀可比。”孙炳羡慕道。
“我救了他爱女,他才送我宝刀,可见他对他女儿之爱胜过这宝刀。”骏雄说道。
“看来他真的很爱很爱他女儿,要是我救了他女儿,这宝刀就是我的了。”孙炳开着玩笑道,两人欣赏完兵器,又出了书房,到庭院喝喝茶。
孙炳把自己对艳艳那些心事跟骏雄说了,他问骏雄,“骏雄,你看艳艳她是喜欢我吗?她会答应嫁给我吗?”
“我觉得她不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骏雄说。
“你这什么话嘛?你是不是巴不得她不喜欢我,你就不想成全我们。”孙炳听了骏雄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说的是实话,她明明就不喜欢你,你对她再好也没有用,她不喜欢你,你为她苦恼再多也不关她的事。”骏雄凶道。
“骏雄,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她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不干脆拒绝我,或者跟我说明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喜欢我,还有,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孙炳不服气道。
“我从她的眼神里就能感觉出她不喜欢你,她喜欢我还比你多。”骏雄说。
“难道你也喜欢她?”孙炳惊讶问道。
“对,我喜欢她,所以我觉得你不要想打她的主意,她不会喜欢你的。”骏雄说道。
“你不是要跟雪莲结婚吗?你怎么可以喜欢艳艳?你这样对得起雪莲吗?”
“谁说一个人就不能喜欢两个人,我既爱着雪莲,但是也爱上了艳艳。实话跟你说,我很久之前,就对艳艳也有好感了,她们两个都是我的。”骏雄够霸道的,气得孙炳无话可说。
“男人有三妻四妾,我想娶她们两个又怎样。只要我想得到的,我就会努力得到。”骏雄继续说,他终于把自己的心事也捅破了。他承认自己对待感情不够专心,不够专一,他承认自己有野心,心里装着两个女人,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也是把自己的心事宣泄在孙炳身上,如果雪莲和艳艳在场,他也不敢这样说出来,不知道孙炳会不会把他的话告诉雪莲和艳艳,他有些后悔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往往最贪心的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孙炳扬长而去。
刘贵妃的弟弟刘义能因为姐姐的得宠失宠再得宠而仕途一波三折,如今皇上提升新科状元刘义能为财务官,主要让他负责国家税收制度改革。刘义能和姐姐刘湘锦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想通过增加部分高收入商人及官员贵族的税收,增加部分经济发展较好的地区的税收,以劫富济贫的理念,达到国家的财政收支平衡,使得国家救灾和支援抗战的物资得到解决。同时通过裁剪官员人数,减少部分重复累赘的职位,节约军队的开支,节约官员的粮饷支出,并且严厉打击贪污受贿的官员,官场设立奖罚制度,增加充公财产。皇上亲自颁布了刘义能新制定的税收制度,并要求强制实行,这些政策果然很有用,不到一个月,国库就增加了上百万黄金白银,上千担谷物粮草,皇上看到成效甚是高兴。
新政策实施了一个月,打击了不少达官贵人。新政策毕竟损害了不少贵族的利益,所以朝中很多人对此还是非常不满,但皇上不允许有人当庭议论或者再提出异议,违反者一律没收财产,判处死刑,很多人只好在背后议论纷纷。
骏雄知道皇上这次集中财力物力,又是为沿海作战而准备,他想抓住这次机会,再次领兵出战,正好可以逃避感情上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还不想跟雪莲完婚。自从那次,孙炳知道骏雄的心事后,好像并没有捅破这个秘密,他并没有跟雪莲和艳艳说什么,反而好像不知道那么一回事一样,依然跟以前一样追求艳艳,对骏雄没有再生气,四个人还凑在一起玩。骏雄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顺其自然,孙炳如果能追到艳艳的答应,他也就认了。
王将军作为军队的领头人,如今军队要扩充实力,朝廷却要降低他们的粮饷,他甚是不能容忍,只好前去跟皇上评评理。路上正好碰到赵丞相,两人一路聊了许多,有共鸣之处,他们都对这次税收改革很有意见,两人便冒着杀头之罪前去进谏。不料,两人到了大殿前,等候许久,公公才说,皇上不在,皇上陪刘贵妃去了,两位大臣郁闷而归。
第二天,皇上终于来上早朝,这次赵丞相抓住机会,因为大家眼里总理大臣相当于以前的丞相,所以大家口头上也叫他赵丞相,他向皇上提起税收一事。
“皇上,臣有一事启奏。”赵丞相站出来说道。
“爱卿,有何事?”皇上道。
“关于税收。。。”赵丞相还没说完,皇上马上变了脸色。
“朕已经下令,不能再对此事有何异议,违者一律没收钱财并处死。”皇上喝道。
“皇上,臣并非有异议,臣是想说,税收改革很有成效,如今国库充实,是否应该把这笔钱拿出来做些大事。如今东南沿海,一些南明余党及鬼子邪教拉帮结派扰乱民生,东北沙俄入侵我国边疆,侵害黎民百姓,臣因此有提议,应该尽早解决,维护边疆沿海的和谐统一,疏通其经济。”赵丞相只得改口道,“集资有度,征税也适可而止,现在可把重心放在投入要点与财政支出上面,目前来看,只有保证国家安全,社会和平,才能让经济发展更好,才能产生更多富贾,才能有更多税收。”
“爱卿,说的有道理。”皇上点头道,“我们绝对不能容忍敌人肆无忌惮地入侵,要想成为□□上国,先清除乱党及恐怖分子。朕决定,任命爱卿为国师,和王将军一同出征,先把东北的恐怖反动分子拿下,再平定东南沿海的邪教分子。朕知,爱卿精通天文地理,好比当年诸葛亮,以你的机智和将军的勇猛,定能助朕稳固江山。”
皇上如此一说,赵大人有些惊慌,他一文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如今皇上让他跟着将军去征战沙场,不免有些害怕。但是皇上既然已经任命于他,赵大人必须遵命,他已经没有退路。赵大人恳请皇上道,“臣知战场的凶险,在出征之前,臣还有一事未了。小儿出战归来不久,臣恳请待他和雪莲完婚后再出战,恳请皇上让他再修养一个月。”
“朕成全此事。”皇上说道。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赵大人磕头道。
王将军也站出来,提出意见道“皇上,既然要臣带兵打仗,臣也有诉求,请求皇上恢复我军的粮饷,取消对高级将领的高税政策。”
“爱卿,你好大胆子,竟然提出如此要求。这政策不可能取消,难道你就不带兵出战吗?”
“皇上息怒,臣只是提出请求,但是不敢违抗天命。”王将军应道,“如果不能恢复军人的粮饷,还要苛扣沉重税收,只恐军心不稳,兵力不足。”
“朕只能让财政处颁发军人补贴新政策,来弥补你们的损失。另外先制定出奖励政策来激励大家,等平定南北叛乱之后,朕会重新再调整军部官职,到时论功行赏。”皇上说。
这样说来,军队能拿到补贴,王将军也就退下了。
后来,刘贵妃提议,举办一场比武大赛,从民间挑选勇士。皇上便和刘贵妃以及王将军,骏雄,马琳他们一起参加比武大赛的评选,不仅比拼武艺,还比拼了谋略,他们从中提拔出十名大将,给予封官赏赐。
皇上想亲自为骏雄和雪莲选好成亲的日子,让他们早日完婚,便把雪莲和骏雄召见了商议。骏雄没话说,雪莲虽然也想早点完婚,但是担心艳艳没有陪伴,如果她成亲了,艳艳就孤孤单单一个人住了,所以她还是想让皇上把艳艳和孙炳的婚事也确定。
“皇上,雪莲有一事想请求。”雪莲说。
“雪莲,你说说看。”皇上一向很疼爱雪莲。
“你可以做主帮艳艳和孙炳也赐婚吗?我们两对就可以选定一个日子同时完婚。”
“这个可以,是件好事。”皇上笑道。
骏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不是滋味,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顺应天命。
就这样,他们四个人订了婚期,他们再准备半个月就结婚。
艳艳得到皇上的赐婚,让她嫁给孙炳,她没有什么选择,只是一种将就的心态。
孙炳也感觉,这是一场勉强的婚姻,但是他也选择将就,既然得不到艳艳的心,那就得到她的人,两个人结婚后,或许慢慢会有感情,越来越恩爱。
一次,雪莲和艳艳,骏雄,孙炳,四人一同上街,准备买一些东西。街上不再像往常那么热闹,听到几个人在聊天,都是关于税收的事情。
“这年头苦了,什么都要交税,喝口水都要交税了。”
“你女婿不是在当税官吗?能不能讲点情面,我这次交迟了,能不能不罚我的款。”
“讲不了情面的,连我也照样罚款。”
“这次征粮加税把百姓害苦了。”
雪莲听了这些议论,有些疑惑,便问一个老百姓,“这次征税的主要对象是达官贵族,怎么把百姓害苦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达官贵族不剥削百姓,哪来的钱财。”一个老百姓说。
雪莲他们明显感到街上的东西卖的都贵了,但是却卖不出去,买东西的人少了,应该是说,很多人没有钱买东西,只好偏向自给自足。雪莲和艳艳到店里买了些胭脂水粉,然后陪骏雄他们去看了看马匹,再去逛了裁缝店和布匹店,忽然遇到了紫月。
“两位格格,两位大人,你们也在这里。”紫月见了雪莲和艳艳,打招呼道,“听说你们马上要办喜事了。”
“呵呵,是呀,到时候你们家的不要忘了来喝喜酒。”雪莲笑道。
“正好在这碰上你们,等下去我家吃午饭吧!”紫月邀请道,“你们可以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现在学会几道菜。”
“好呀!”雪莲高兴道,“艳艳,骏雄,还有孙炳,我们一起去何画师家里坐坐吧!”
“不用吧!”孙炳不太好意思。
“要去,难得紫月邀请我们,你好意思不给面子吗?”雪莲道,“不给紫月面子,也就是不给我和艳艳面子。”
“那就去吧!”孙炳应道。
他们到何平涛家,何平涛还在作画,紫月招呼好雪莲几个坐下喝茶,亲自去叫何平涛出来。何平涛听说雪莲她们来家里做客,甚是吃惊,赶忙出来见客,大家坐下来聊上几句。
时间过得真快,听说紫月有了身孕了,又听说雪莲和艳艳即将嫁人,骏雄和孙炳即将成婚,又听说眼前皇上又要发动战征,大家坐在一起聊着家事国事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