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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凄风压晚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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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晨星明灭。

琼花阁外有碧梅一株,在寒风苍桠上开出清雅的六瓣梅萼,是苦难苍生里凛人的清笑,是三千劫灰中不惊的淡然。

容杳吻了一下尚且在沉睡中的长夙,恰似蜻蜓点水,轻而深。

待梳洗完毕,容杳踏出了琼花阁。一夜雪已经停了,但这天依旧是阴沉沉的,府内小径上的落雪已经被打扫干净,水迹氤氲。

双珠不知何时已经守在了门外,看着容杳出来,赶紧颔首行礼:“主子。”

容杳轻声说:“雪后天寒,她怕冷,回头添个手炉。她若想在府上走走,记得给她穿上披风。近来几日挂上闭门谢客的牌子,不要让任何人接近王妃。”

“属下知道了。”双珠双目蹙着担忧,“主子真要自己一个人去吗?”

“放心。告诉夙夙,孤今晚回来陪她用饭。”

“好。”双珠看着容杳,灵眉舒展,眸间酝酿出坚忍。她相信容杳一定会将单明救出来。

琼花阁内,长夙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底看不出悲喜,只是在仔细听着外面微小不可闻的声音。她的目光很明亮,就像夜里最皎皎的月,清清冷冷得凉透心扉。

没由来的,她的清眉间渐渐露出疲倦之色,神情凄惶,许久,她翻了一个身,将脸朝向了墙,缓缓闭上了眼。

她知道容杳是为了保护她。按晋彦所说,伯牙子和方才生一干人已经被沈赐抓了,就连贺颜也不知所踪。雪轻一直没有来报信,想必也身陷囹圄。

伯牙子对沈赐有授业之恩,方才生不过是沈赐拿来要挟的筹码,两人应不会有性命之忧。

七年前,倚翠山庄覆灭之后,高家手下所有的药庄尽数归贺颜掌管,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贺颜为沈赐所用。

霍长君被揭发后,沈赐让贺颜来平阳处理这件事,可贺颜非但没有插手,反而在羌州她因旧伤复发而昏迷不醒时出手相救,这样的行为,在沈赐眼中不啻为背叛。

若贺颜落到沈赐手中,日子不会好过。

还有单明,他是容杳的人。沈赐应该会拿他先开刀,用以要挟容杳。

那一根手指,会是单明的吗…

自从她第一次上战场不幸落入恕离之手后,容杳便派单明跟在她身边。多年来的战场上,单明都以命相护。冥河一战,她只身潜入敌军营地刺杀聂广义,她身负重伤,若不是单明拼死相救,她都不见得能活着回来。

单明一手十二路清水剑法如落雨翩飞,密密匝匝得袭过来时,让人毫无抵抗之力。

这样的人,怎么能失去一双执剑的手呢?

长夙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应该相信容杳,相信容杳有能力将他们都救回来。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

尽管是这样的隆冬,品香楼还是如往常一样,莺莺燕燕皆簇拥在门口招揽着客人,媚声柔语,声声皆撩人情动。

品香楼不仅仅是青楼,还兼有酒楼之用,又有乐坊相杂其间,是个消磨时光的最佳之处。

“情郎,外头天多冷啊,快进来,让英儿给您添一杯暖身的酒。”黄衫小花娘携住了一个男人的胳膊,细声哄着。这般温柔相待,怎有不去之理?男人笑着掐了一把她的柳腰,搂着她就进去了。

“怎么这时才来,今日有您最爱的鸳鸯筒,阿蓼这就让厨子给您去做。”又有花娘嗔怪着,引着一个男人进了品香楼。

楼内正兴歌舞,靡靡之音此起彼伏。

那人近了门,将黑金的落雪伞缓缓抬起,露出绛紫色的衣角。骨节分明的手将落雪伞缓缓收起,露出的容色清贵得近乎冷淡,微微抬首看向“品香楼”三个字,黑眸深邃得不可捉摸。

容杳刚踏进了品香楼,打理整个品香楼的秦妈妈赶紧迎了上来,面上的笑容实在有些勉强,声音略微尖细得恭维道:“哟,凤泽王,真是好久不见了。原以为您有了美娇娘,倒把我们瑶瑶姑娘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但凡容杳在的地方,没有谁能将其忽略。秦妈妈的声音虽细但大,好事之人望过来时,皆都掩口窃窃私语,看容杳的目光也起了戏谑之色。

容杳轻声说:“沈赐来了?”

秦妈妈再也绷不住脸了,眼角似有泪光波动,颤着手抓住了容杳的衣袖,几乎快要站不住了,“求爷救救瑶瑶,她…”

“带孤去见他。”

秦妈妈忍着泣意转身,颤颤巍巍地带着容杳去了楼上。

三楼的天字号客房,大而敞亮,推窗即可见如雪龙蜿蜒在平阳的望月河。秦妈妈在门前停下,内有女子的叫声传出,如泣血般悲戚,夹杂着痛苦的哀吟。

容杳皱了眉。秦妈妈脸上尽是悲痛之色,缓缓跪在了容杳面前,使劲儿磕头求道:“爷,救救我们…他们不是人…他们…”

颤音未落,门忽地一下被推开,秦妈妈被砸在了门下,惨叫连连。

容杳怒眸看向门内,果然还是那一袭如鲜血染就的红衣,静静地坐在圆桌旁,眉角一枚红色烙印,妖美而阴冷,烨然若灼灼而放的三千桃花。

他长指慵懒地抬起,眸轻轻斜了过来,“凤泽王,你身边的人说起话来一点儿都不讨喜。”

容杳微微平复了怒气,淡道:“将他们放了。”

沈赐侧首,故作疑惑状:“本王听不见。”

容杳抬脚,缓缓走进客房,淡淡的鲜血味弥漫入鼻,容杳轻皱了眉头,往床榻的方向上看去。

敛开曼曼轻纱,轻纱下掩着如玉的躯体,榻上的女子已经连气息都有些微弱了,鼻息间传出低低地求饶声。尹商赤着上身从榻上起来,慢悠悠地穿上上衣,看向容杳的时候,黑眸充满了阴鸷和嗜杀。

“凤泽王,久违了。”尹商笑得阴狠。

容杳屏息抬头看向了尹商,从眼眸,到嘴角,一抹讥笑缓缓展开了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该是如何轻蔑的笑,那淡淡的笑声让人觉得自惭形秽,让人感到了莫大了羞辱。

尹商怎会听不出来?他咬着牙,转身从纱幔中将那女子拉了出来,手掐着她的脸,强迫她看向了容杳。

那张脸属于柳瑶瑶,唱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柳瑶瑶。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被撕扯之处□□的皮肤都泛着红痕,似花容的脸已经有青青紫紫的斑痕,眼神已经迷离,没有了意识,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但因隔得太远而听不清楚。

“凤泽王,好好看看你的女人。”尹商想狠狠羞辱容杳,想看容杳这样清贵的傲骨在他脚下碎成烂泥。这些年他在容杳身边潜伏着,他就能感觉到容杳对他的轻蔑。

他是前朝贵胄的后代,身上有着高贵的血统,容杳仅仅有一个草莽出身的爹,他凭什么有那样的傲骨?

容杳移开了眼,说出的话冷酷无情:“孤的女人只有一个。”

听此,沈赐嗤笑了一声,冲尹商挥了挥手。

尹商了然,又将柳瑶瑶塞回了床榻。他冷笑了一声,说:“果然,原来所谓的梁月,所谓的瑶瑶,在凤泽王眼中不过是用来掩护霍长夙的棋子。”他摸了摸下巴,说出的话委琐至极,“倒让我想尝尝那个烈女子的滋味。”

果然,容杳听后勃然变色。尹商还没笑出声,只听一声瓷杯碎裂,尹商忽然就跪在了地上,捂着膝盖低声嚎了起来,一只膝盖上有白色的瓷片嵌了进去,顿时血流如注。

有碎瓷片从沈赐手中滑了出来,沈赐笑着道:“你这样说话,会让本王尊贵的客人生气的。”

尹商痛苦爬满了脸,怒瞪着沈赐,却不敢出口反驳,忍着痛拔出了膝盖上的瓷片,已很难站起。

沈赐的语气淡若平常,却让人不寒而栗,“容杳,只要你将霍长夙带来,那些人就会毫发无伤地回去。哦…除了你身边的那条狗,他已经没了一根手指,真是万分抱歉。”

容杳没有任何的慌张,他轻轻一笑,仿佛握着最大筹码的是他。他转而道:“沈赐,南肖的日子很难熬吧?”

沈赐微微眯起了眼睛。

容杳似在娓娓道来:“南肖王宫池塘的水一定冷得刺骨,活得那样暗无天日,被训练得像只傀儡,孤不怪你心狠手辣,毕竟你只是想要活下去。”

他的语气就像在不忍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言语间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沈赐冷冷地扯出了一丝笑容,说:“想来你父王母妃皆死在本王手上,本王也不能怪你心狠手辣,一举剿灭了本王埋在平阳的棋子。”

容杳稍稍握紧了手指,抬眸看向沈赐,眼中无波无谰,说:“沈赐,你杀了沈修成为了北明王,这欺君罔上之罪,你可担待得起?”

“本王就是沈赐。”他的眉目微微挑起,有凌人之势。

“可是孤若告诉你,真正的沈修还活着,你会不会害怕?”看着沈修的神情微变,容杳轻笑出声,“你一定害怕吧?毕竟又要回到不能见人的日子,永生永世生活在暗处,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沈赐,沈修还活着。”

沈赐的脸一点一点变得狰狞起来,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红色的身影就已经闪到容杳的面前,修长的手扼住了容杳的喉咙,将他狠狠按到了墙上,只听一声“嘭”地一声闷响,容杳整个身躯都颤了一下。

“你以为你能骗住本王?”沈赐冷道。

容杳没有躲,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流出,他满是蔑笑的眼看着沈赐,说:“你看,孤就说,你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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