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人都会成长吧(1 / 1)
我挣扎着坐起来,从腿上穿来温暖且不停缓慢蠕动的触感。
特么什么东西这么恶心,我吓了一跳,想抽回双腿,发现一股强力的吸力拽住了我的腿,试了两三次也没挣脱出来。
我挪动了一下,又继续跟那股莫名的吸力搏斗。这时已经清醒了很多,不知何时身边的人和物都已经不见,什么校花礼堂什么都没有,周围黑乎乎一片,我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周围很安静,没有人声,间或有空洞的水滴声,和咕噜咕噜似得难以形容的声音。
虽然腿上没有痛感,但获得自由行动力毕竟第一步,我强忍着恶心与恐惧,伸出手去摸缠住我的东西。
指尖的触感一片冰凉,柔软的还在动,我顾不上摸清楚那东西是什么模样,赶紧摸到自己的腿,努力掰开那吸盘一样的东西。
在挣开的那一刻,我往后一仰,跌趴在地,手掌碰到一个人,货真价实的人,因为我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是谁?我顺着往上摸去,锦缎的古装,长发,分不清是哪一个。我用力摇晃他也没反应,摸摸脉搏却很沉稳。
难道身处幻境,身体就在这里沉睡?
我摸到他的腿上,果然也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包裹着,还在不停往上蚕食。我用脚踩住那团东西,用力拔出这人的双腿。这着实废了我不少力气,苏醒后本就虚弱的躯体累的直冒汗。
干完这一切,管他是谁,我连踩带揍的弄醒了这个人,听见那一声含糊的□□,我松了口气,是顾义。
在我的无差别攻击下,他猛地坐起来,嘴里还喊道:“不!”
“不什么不,梦见被人强了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的地面潮湿黏腻,虽然不舒服,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天!”
我感觉到顾义抬手掩面,不知道他的幻境是什么样,但看来幻境里的经历对他打击不小。
“穆峰。”
“嗯?”我应道,感觉顾义的手指在我眼前划过,下一刻就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想回去。”
“嗳——啊?”
“我说我想回去。”顾义的脑袋埋在我的肩窝,像一个胆小的孩子,柔软而需要保护,“我想和你一起回去,我想要和你一起回到平静安稳的生活,为什么是我们?”
在顾义的咒术下,我已经能够看见,顾义的低垂着双眼,孤独和痛苦从他眉眼之间默默倾泻出来,我不知如何回答,犹豫着伸手揽住他,轻轻抚了抚他细滑如丝的头发。
他还在兀自喃喃自语,“为什么是我们要不断的丧失,为什么是我们要不断的付出,为什么是我们要不断受伤,却甚至说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额角抵在顾义头上,“可是老天为了让我们成为这样的人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我们可不能让他失望。我们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顾义手下加了几分力,然后才松开双手。
在说这些话时,我却愈加怀疑,一件个人已经无法控制的事情,真的能顺遂心意吗?
我搀扶着顾义站起来,我们所处的地方像一座水牢,除了阶梯那一层平台之上,其他的地方全浸着一层薄薄的冷水。
我和顾义所在地方属于水面和阶梯交接的那个平台,在水面之上拱出来很多石块样的东西,青灰色表面光滑,隐隐闪着点水光。
在我和顾义脚下不远处也有几个这样的石块,不过我想这些石块摸上去应该是软绵绵的,就是刚才缠住我们的那些东西。
“在那儿。”顾义抬抬下巴,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水牢深处躺着三个人,下半身都已经完全被石块吞了进去,不用说肯定是李家那两小子和袁卓盎。
我们几个还在一个地方,难道说变成泡沫那里,我们就已经陷入幻境了吗?那顾玲兰呢?四下没有看见。
“这些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到这里的?”看到那情景,我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双腿,虽然裤子上沾满了恶心的黏液,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损伤。
“我也不记得了,也许是吞下去后慢慢消化吧。总之,先把他们救出来。”
“小心一点,好像被他们咬住,就会陷进幻境。”我提醒道。
顾义狐疑的看我一眼,怎么,我还不能有聪明的时候?我瞪他一眼,顾义不以为意,拉过我的手。
还没死呢,演什么深情脉脉了。但很明显我想歪了,顾义用刀在我手心划了一道。
“这是做什么?”我现在已经不像过去那么鲁莽了,顾义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捏住,一有不对劲的时候就掐住伤口,也许会有提神的作用。”
我们两费了不少力气将他们三个人拖上来,特别是袁卓盎沉得要死,不过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已经谢天谢地。
他们三人醒了之后也表示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最后顾义又冒险下去捞了一圈,找到了变回一把剑的顾玲兰。不是我说,这个剑人,实在太不靠谱了,说罢工就罢工。
我们坐在阶梯上休息了一下,根据李歧道的计算,我们昏睡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都昏睡了还怎么能计算时间,我表示很怀疑。
我偷眼看李歧道,他也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对视很久,我不敢百分百说出现在我幻境里的人就是李歧道,只是忽然觉得他这种不坦诚的人也很悲哀。如果是过去我会痛恨这种人,我真的变了,现在的我觉得,所有不忿、不甘、嫉妒,都只是因为你不够强,与别人无关。
我迎着李歧道的目光,毫不退让。知道李可卿招呼我们,他从水下捞出一块‘石头’,因为我们都清醒着,所以虽然他在捞出来的时候又一次失去意识,但很快被打回现实中来。
他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小心翼翼的不被‘石头’咬住肢体,一边忿忿不平的说:“能别打脸吗?你让爱慕我的万千少女怎么办?”
“你已经独眼了,还要毛线的形象。”我说道。
李可卿把那东西丢到台阶上,失去了水,它扭曲蠕动着身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