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柳父觉察（1 / 1）
林小雅推门进了徐志成的病房，护工推着轮椅上的徐志成正往外走，“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徐志成一脸的担心。
“廖大夫来医院有事，把我约这儿了。去哪儿？”
“去物疗。也不打个电话，那我等会儿再去。”徐志成拉着她的手。
“去吧，廖大夫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我不急着走，吃了午饭再走。”林小雅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扶着他的肩膀送他出去。没一会儿，廖大夫就敲门进来了，小雅倒了杯水给他。此廖大夫是原来给小雅看病的廖大夫的儿子，四十多岁，祖传中医，现专攻中西医结合，在一家民营医院任职，名声不小，各大医院都请去讲课。
“我一会儿还有个研讨会，就不绕圈子了。”聊大夫一脸正经。
“您说！”林小雅坐直了身子。
“是启悦的事，你知道她是我师哥的独苗，出生的时候她母亲难产去世了，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师哥就怕养不活，好不容易孩子大了，还是要操心。我师哥的意思，想让你转告一下王先生，还是不要和启悦来往了。这话我说实在不合适，可师哥拜托，我也为难，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转告这话。”
“廖大夫，真不好意思，按说王新磊是我哥，他的事我应该了如指掌才对，这阵子实在太忙了，疗养院也好长时间没去了，他和启悦？——”
廖大夫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原来除了王新磊那儿，启悦还兼着另外两个病人的康复治疗，两个星期前，启悦把那两个病人辞了。学校有课，前天我碰见了启悦的导师，说她最近经常请假逃课，我和我师哥都担心她的身体。昨天我师哥亲自问的，你猜启悦说什么？”
“什么？”
“她说她喜欢王新磊，请假逃课都去疗养院了，还说在疗养院好好学习，保证不耽误学业，早日拿下学位和医师证。”廖大夫叹了口气，“启悦还是个孩子，明年才毕业，从小到大，除了我们这些师伯师叔就是病人，她的学业是我师哥亲自教的，进大学校门之前都一直在家，连个同学都没有。刚开始接触社会，就遇到了王新磊，可又是那样的状况，我师哥怎么能放心？启悦还说你给王新磊买了新房子，过些天就让他搬过去？”
“是，房子收拾好了，就打算这几天让我哥搬过去。”
“启悦说你给她留了房间，什么时候想去住都能去？”
“呵呵……是我说的，那天在疗养院，启悦问我是什么样的房子，房子大，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这样啊……那你看怎么劝你哥？”
林小雅想了想，“廖大夫，恐怕这个话我不能说。”
廖大夫瞪圆了眼，林小雅笑了，“您别急，我觉得你我都不能说这个话，更不能现在说。您看，您也说了启悦还是个孩子，加上我哥的情况，现在他们俩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可如果我们横加干涉，可能会造成孩子的叛逆，到时候启悦拧着来，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您说呢？再有，您也说启悦从小身体不好，那就更不能让她在情绪上大起大落，我哥是过来人，又经了那些事，我相信他有分寸，会处理好和启悦的关系。这种事最好是两个人来解决，外人干涉太多，我怕启悦会后悔一辈子。”见廖大夫还是绷着脸，小雅换了个姿势，“想不让他们来往很简单，我再找个地方让我哥搬去就是了，K城那边房子也是现成的，随时都能过去住。可这样您觉得好吗？启悦见不到我哥会怎么样？您想过吗？”
一句话说的廖大夫直点头，“那孩子脾气拧，到时候恐怕……”
“您比我了解启悦，我倒觉得是个率真的好姑娘，她的人生还是让她自己走吧。”
“也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好回去复命，”廖大夫站起来，“有你看着启悦，我放心，回头吧，等志成出院了，叫上我师哥，一起坐坐，还有你哥。”
老丈人想审查女婿啊！“好，好，过些天我和志成登门拜访。”
廖大夫往外走，“刚见志成了，恢复得不错，早上专门去问了程大夫，情况很好啊。”
“恩，程大夫妙手回春。”林小雅跟着送出来。
“基金那事你跟志成提了吗？”廖大夫看着“心意基金”做得很好，也想搞一个，名利双收。
“早就跟他说了，他现在实在没精力搞那个，等出院了介绍几个朋友，专心做。”
“对，让他好好保养身子，别送了，留步！”
“那我不送了，您慢走！”
知道大宝前一天发烧，王新磊自己叫车回家，到家小雅已经走了，他索性不回疗养院，陪着大宝睡。半夜孩子又烧起来，折腾得二老都起来了，喂了退烧药也不见好，翟姨怕出事就给小雅打电话，电话是徐志成接的，说小雅不舒服。王新磊想了半天，打电话把柳启悦叫来。柳启悦看看说是积食，在孩子手指的第二关节扎了几针，挤出透明的黄色液体，又在后脖子上扎了两针，挤出黑血。孩子疼得哇哇叫，王新磊一直抱着孩子，折腾了一身汗，翟姨把孩子抱走去洗澡了，王新磊坐在沙发上闭眼歇着，柳启悦接了杯水递到他手里。
“谢谢你啊，悦悦，大半夜的把你叫过来。”
“大宝的烧应该很快就退了，你别担心了。”
王新磊一脸的疲惫，还是温和地笑了，“也不知道小雅怎么样了？我要是能看见，去医院看看她，也能照顾照顾徐哥。”
柳启悦心里说不上的难受，拉着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生间一阵哭闹，翟姨抱着孩子出来递给新磊，大宝裹着浴巾在新磊怀里挣扎，“我要爸爸……我要爸爸……不扎针……不扎针……爸爸……爸爸……”
翟姨扶着腰指着林叔骂，“你个死老头，要你有什么用，我腰都折了，你就不能抱抱你孙子？”
林父气呼呼地站在那儿，“臭孩子不让我碰，我有什么办法？”
“谁让你动不动就吵他？”翟姨被保姆扶着坐下。
王新磊哄了半天也急了，朝孩子屁股上拍了一下，“再闹就不让见爸爸！”
孩子吓得撇着嘴掉眼泪，王新磊摸摸孩子的脸，把孩子搂得更紧，没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王新磊把孩子给保姆，催着二老去睡觉，又让启悦到自己房间睡，拿条毯子去了客厅。
早上六点，柳启悦让生物钟叫醒，起来看到王新磊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毛毯，朝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他脸上，一半金一半黑，成熟沧桑，微皱着眉，听到脚步声，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
柳启悦蹲下扶着他的膝盖，“怎么不睡了？”
“几点了？”王新磊拉她坐到身边。
“刚六点。”
“你再去睡会儿吧，折腾了半夜。”
“你呢？”
“我睡不着。早饭想吃什么？”
“你会做吗？”
“以前会做简单的，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我怕把房子点了。”
“哈哈，那吃不用点火的。”
“不用点火的？……蔬菜沙拉？”
“恩，我喜欢。”
“好，我一会儿试试，再去睡会儿吧，吃过早饭，陪我去医院行吗？”
“你不舒服？”
“守着你这个大夫，我不舒服还用去医院吗？我想去看看小雅，心里不踏实。”
“好啊，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