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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3]从关西到神奈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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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英雄救美,很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遇到。浅见未来从不曾发现自己竟幸运如斯。

她用尽力气克制许久,才平息下来,拍拍结城的肩:“集合啦,我们……上车去好吗?”

对方魔怔了一般,也不抬头,也不应声,脚步虚浮地步步挪移着。只有一双眼睛分外明亮,跳动着执拗的光芒。

“结城同学?”被自己帅得良心发现,仁王难得热心地凑了过来,“你还好吧?”

她这才抬起头,缓缓挺直了腰。纤直如刀的薄唇被蹂躏地泛白,却仍不依不饶地翕动,可浅见未来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于是只好靠过去,亲密地贴着她的脸颊,努力抓住喧嚣里每一个此起彼伏的音节。

是听错了,还是没有?或许,只是吵闹的车厢融化了初心?

后来她曾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浅见未来凝神许久,终于听清了对方想说的话。

“总有一天。”

“噗哩,爬了一晚上山,大白天的又跑上来吹冷风,你们一个个都不困是吧?”仁王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和浅见未来独处的频率似乎有点儿高,此刻倒也顺应了“单独”——因为那边,结城橘衣的沉默,本就是天台最得体的背景色。

也许还有浅见未来的沉默。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对方出酒店走走,一路心照不宣,竟晃到了楼顶天台——这一定不是要发生什么的节奏。

过了十分钟,仁王也慢悠悠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也许是偶遇,也许不是。他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居然也一步又一步地打听出了来龙去脉。

光咲寻得避雨的补给站时,结城橘衣已经落后队伍好远。凉意一刻不停地涨上来,聚集在小腹,才不由自主地双手交叠按压上去,好暖和些。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翻滚来一声惊雷。她险些一脚踏空,回望身后陡峭的石阶,心有余悸时,忽然听到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

“喂!拉我一把!我走不动了!”

不回头就知道是三泽叶。

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她抿了抿嘴角。每次被姨妈折腾地脚步虚浮自顾不暇时,为什么总能遇上她?

一把抹掉额角的汗珠,只觉得周遭湿气浓重,分不清是雨,是汗,还是心底蠢蠢欲动的厌恶。

雷声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此番犹疑的瞬间,早已盖过那个纠缠不休的声音。

不知怎么的,她竟是松了口气,甚至能在未平复的心情间抓住那抹得胜的喜悦。迈开脚步,深呼吸,结城橘衣加快速度,终于冲进了宽阔的屋檐下。

雨好久才停。有捶打声和钟声自远方传来,往常清脆的声音,现在听来却显得潮湿,像生了锈一样。目光所及之处,手所触摸之处,一切都粘滑灰暗,笼罩着一片阴冷。

这儿是山中最陡峭的一段,全是石阶,没有扶手,也少见补给站。热热闹闹的气氛忽的退了,每个人都专注于脚下,看路,或努力克服倦意。

可她却再次被拽住了衣襟。

“刚才叫你拉我一把,你怎么没反应?雨那么大,我浑身都湿了……”

真吵。她沉默地数着台阶。

半晌,那个声音卷土重来,不依不饶:“你耳聋是不是?别人说话你什么态度?”

结城橘衣捏紧了书包带子,真想拿把剪刀将衣服一分为二,如此便不用分身于后背不休的拉扯。

“我和你说话呢!学籍档案真没错,果然是乡下地方来的丫头,有没有教养啊!——”

那双死死掐住她胳膊的手,像一根针似的顶住了前行的脚步。话说到一半,结城橘衣终于转过身去,缓慢而清晰地说:“你说谁没有教养?”

她早已不愿回想,是什么给了她动力,来撕开那层温吞沉默的表皮。只觉得无数个声音在耳边轰鸣,嗡嗡嗡嗡,而那四份被冷落在地上的急救用品,一点一点地显现出了影像。

冷哼一声,她轻蔑不屑地甩开胳膊。厌恶的力量一旦加注,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三泽叶被往外推出几步远,一只脚踩空,另一只脚陷进路边腐败的枯叶丛中。回头就是黑黢黢的山谷,差点儿陷入万劫不复。

“——啊!”

结城橘衣的心跳漏了一拍,当人群随着三泽叶不依不饶的哭闹聚集而来时,她冷下了脸。

这还不够。

这就是全部,也许故事还得加上那个耳光,才算得上有始有终。

可她不会说。

结城橘衣擅长用沉默粉饰太平,剪除冗余与心理活动。把一场跌宕起伏的争执简述为直白浅显的闹剧。

“所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浅见未来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还不忘打趣她,是不是正幻想把三泽叶踩在脚底的R18场景。她微微笑了,没有应和。

期末考试落下帷幕,第一学期已经结束了。

结城橘衣的故事并不复杂,却集所有狗血于大成——国二那年,她的父母离婚了。正如当初那个男人凭借英俊的外表骗来了母亲的芳心,两人马马虎虎地相恋,潦潦草草地结合,在四面八方汹涌的反对腔调中诞下了结城橘衣——当年她还不叫这个名字。

结城橘衣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曾经相爱,也许有——也许只是短短几个星期的保质期。从她记事起,“家”这个名词所代表的,一直是比争吵,比兵刃相见,比一哭二闹三上吊更令人哭笑不得无言以对的,沉默。

那个男人的脸,身材,所有可以为他贴金的东西,在婚后几年像一张受潮发霉了的墙纸一般剥落,露出里面斑驳龟裂的白垩——他开始发福,变得脑满肠肥,成天拎着鼓囊囊的公文包在他那群同样游手好闲的酒肉朋友面前充大款——有谁知道那公文包填的是什么?纸巾,还是旧棉絮?

而她的母亲,她温柔、懦弱、固执的妈妈,为了保全别人眼里太阳底下这张阖家团圆的美丽面皮的可怜的妈妈,在同龄女性或甘于成为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或已在写字楼中拼杀出一席之地的时候,拖着那副没什么文化却无路可逃的皮囊,走进了大阪最繁华的街头——无路可逃是她最大的财富。幼儿园的暑假,结城橘衣同妈妈一块儿去摆摊,为了省下运货的车费,妈妈不得不在烈日下扛起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深一脚浅一脚蹒跚,高一声低一声喘息,大地在她们脚下迅速软化,像是融化的糖浆。蹲在街头的结城橘衣,还没学过算术,就明白了“潮品大酬宾两件九折三件八折四件折上折”的真正含义。

后来生意渐渐起色,路边摊搬进了店铺,无须忍受暴躁的鸣笛与横冲直撞的小孩子的脚步。结城橘衣看着家里的生活渐渐好转,却从没见过那个男人,她监护人一栏的“父亲”,为这样辛苦的进步出过一分钱。甚至于国二那年元旦,妈妈起了个大早带她去超级市场采购食材,付账时才发现钱包中的现金不翼而飞,商场经理调出的录像里并没有小偷的踪迹,两人郁郁寡欢地推开家门,却在醉得不省人事的父亲口中撬开了真相——是他拿走了妈妈的钱。

“我们家不许别人喝酒,他杯子的酒是哪来的?”妈妈嘴唇颤抖着。

结城橘衣凑上去闻了闻,转身从没来得及处理的厨房垃圾中发现了烧菜用的料酒,她举起那个包装袋:“从这里,妈妈。”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妈妈发火,神经质抖动的双手,和即将砸在那个男人脑门上的玻璃杯。

唯一一次。

她发觉自己怎么也无法克制蔓延到嘴角的冷笑,她想说砸呀,让他去死——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她早就想说,可最终,最终还是轻轻挡住了妈妈的胳膊。

“算了。”

然后环住了在自己怀中哭得恍若孩童的母亲。

办理离婚手续那天天气很好,即使感到讽刺,结城橘衣也满心欢喜地意味,纵然成年后还要负起赡养他的该死义务,至少现阶段她能和母亲过上新生活了,大大咧咧地走进那个男人人去楼空的的房间,用女孩子听来难以启齿的脏话咒骂那个“老不死的”——至少法律都允许她这样做了,不是吗?

可她低估了她的“父亲”,那个无用而无赖的男人。

他先以“找不到合适的出租屋”为由赖了几个月,被勒令滚出去后又用旧钥匙频频光顾,母亲找人换了锁,他就整夜整夜地徘徊在家门口,高声喧哗,骂骂咧咧,甚至三番五次跑去她学校闹——即使她们叫过警察,一次又一次。

结城橘衣知道这是没用的。

他已经在这个屋檐下白吃白喝了十五年,即使亲戚嗤之以鼻,女儿冷眼相向,即使“前夫”的身份已经不受法律保护,人只要尝过一点儿甜头,一辈子都会攥着那丝甘冽不放,像汪汪汪穷追不舍的,狗。

她也知道对方之所以能如愿以偿,不过是因为自己学业在身,囿于大阪。母亲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因讨价还价而面红耳赤被顾客反过来奚落的小姑娘,生活在她身上敲敲打打,锤出了在哪儿都能扎根的坚忍。

于是结城橘衣从关西来到神奈川,为了逃离,为了把自己变成与无赖的父亲、无奈的母亲、无权无势更毫无同情心的亲戚们,不同的人。她满怀希冀地踏入校门,坐在大礼堂中,好像也曾幻想过,自己有一番作为后,春风得意马蹄疾地回到家乡,该怎样把那个混蛋关进养老院,大门轰一声闭合,然后只消每年结账,除了银行卡上麻木不仁的数字变动以外,老死不相往来。还有那些在不同时刻劝妈妈打掉她、抛弃她、在离婚时撒手不管她,骂她是个累赘的亲戚们的种种反应——虚伪地假笑着说“我早知道你会有出息”,或者尴尬地笑脸相迎,或者态度突变……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想好了对策。几乎不需要考虑崭头露角的可能性有多大,那一天有多远,在白日梦里,她是女王。再逼仄的青春,轻轻松松斩于马下,然后带着满足的笑容头顶的苍穹。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残酷的现实与懒洋洋的灯光。多么高贵的女王,也无力还击善良的耳光。

这还不够。

她不甘心。

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改变,来或者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她忽然感到愤怒,起先汹涌澎湃的厌恶,似乎在火辣辣的脸颊上寻得了出口。

年轻的火山骤然喷发。

结城橘衣终于不再是从前那个沉默隐忍的姑娘,只有那双眼睛依旧生动而明亮。

只是有些梦,她再也不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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