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死X活(1 / 1)
辛梓感觉这就是一场梦。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人,明明前几天还把他耍的团团转,明明有那么多秘密,这样的人不是都能活到最后么?
她怎么就死了呢?
她,就这么死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是他又亲眼看见那个女人被流弹击中从半空中掉进河里!而河里,当时正有一只张大嘴巴露出满嘴锯齿状牙齿的变异大鱼。
他眼看着那条鱼锋利的牙齿贯穿她的身体,他觉得或许她在演戏,可是场景却太过真实。喷溅的血液,染红的河面,偶尔露出水面的肢体。就算她神通广大,可这次也死的透透的了吧?
伸手狠狠搓了把脸,再次抬起头时,辛梓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
“走吧。”既然她已经死了,其他人也就不足为患了。不过很多事情都需要从长计议了,看来回去还要和老爷子好好计划一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托地理位置的福,躲起来的胖子等人并未看到冉茗掉进河中的那一幕,否则,他们也不会那么平静的等在这里了。
可是,还是有一个人看见了。
邢裔圣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超过了六个小时,可他却仿佛丝毫没有疲惫,除了眨眼,他就好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胖子几次欲言又止,可又碍于邢裔圣的感官实在不怎么正常,最终还是忍住了。期间赵子龙掀了一次眼皮,然后又继续打起了瞌睡。胖子长叹一口气,叹到一半又赶忙捂住嘴,半口气憋在胸口,结果憋出了一个嗝。柴肃和袁维翰对视一眼,后者斟酌着开口:“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睛紧盯着邢裔圣。然后,他们发现,邢裔圣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一下。
柴肃和袁维翰心里咯噔一声,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看来,情况不妙。
“你能看见么?”胖子小小声道:“我们队长怎么样了?”
邢裔圣没回答他,不过这次总算动了一下。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又看了眼斜挂在天边的太阳。
“走吧。”
“现在就走?不用等到天黑了?”胖子看邢裔圣说完就要走的样子,疾走两步跟上。
邢裔圣没回答他,反而是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冉茗坠落的方向,随即头也不回的向船上走去。
三天后。
疼,全身都疼。骨头好像都散架了,最疼的却是脑袋,好像无数根绣花针扎进去了一样。黑暗,疼痛,血······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交错,越来越多,最后终于不堪重负,“轰”的一声炸裂开来!
良久,冉茗缓缓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帐子,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帐子外面,是一个大约十多平米的房间,墙上挂着一些沾满泥土的用具,看形状有的像北方的锄头,不过个头更大,有的像铁耙,不过还有木头的,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冉茗叫不出名字。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竹篓,能隐约看出里面有些绿色的植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冉茗缓缓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下睡的是竹席。而自己的身上,正盖着一个破破烂烂甚至还散发出些许异味的薄被!冉茗的脸色刷的一下子惨白。
她是有些小小的洁癖的,但好歹也经历过一次末世,很快就调整过来。心下暗骂自己这一世竟被养叼了,又感念着屋子的主人好歹也算救了自己一命,轻轻吐出口气,再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一双溜圆的大眼!
“啊!”纵使身经百战,冉茗一瞬间还是被吓的一激灵,条件反射的低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你醒了?”大眼睛的主人此刻脸上却挂着天真的笑容,嘴巴一咧,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冉茗一边暗自心惊这人到底是何时出现的自己竟然完全没发觉,一边偷偷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这个人给冉茗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圆。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再配上浓浓的弯弯的眉毛和一直上翘的嘴角,这个长相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感!如果不是几乎占据整个左边脸颊的红色胎记的话,这种长相有一个很传统的说法——有福气。
冉茗打量对方的同时,一只温暖干燥却带着一层厚厚老茧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不热了。”那人说着,又裂开嘴角一笑。
冉茗发现,她说话的语速有点慢,发音有些生硬,还带着些南方口音。却不是江南女子的软糯,反而透着些许泥土般的粗粝。也因此,第一眼,冉茗并未认出她是个女孩。即使她的短发参差不齐,即使她身上深灰色的粗布褂子太过宽大,即使她的双手像男人一样骨节粗大,可冉茗还是看出来了,她是个女孩。因为她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以及眼中纯粹的丝毫不做作的神色,那一瞬间,竟透出独独属于她的风情。
她叫阿菜,三天前去河边捉鱼时发现了冉茗,随即把她带回了家。从阿菜的口中冉茗得知这里是一个叫做溪岗村的村子,村子规模不大,也就百十来户人。阿菜的房子在村子西边,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在一个小山岗的坡地上。房子不远处正好有一条河,这里属于上游,相信要不是那天正好被阿菜截下,冉茗一定会直接飘到村子里。倒不是说那样就一定不好,可冉茗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她昏迷了这么久,还真不敢对陌生人的人品抱有什么信任。
能遇到阿菜,也算她的运气。只是,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晚饭时,阿菜将新捉的鱼去鳞破肚洗净,再烧上一锅热水,添上些许山上采来的野菜,一锅新鲜的鱼汤就出炉了!冉茗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又考虑阿菜的样子应该不是装的,自己就算小小的暴露一下空间应该也没什么关系,正打算拿些米面出来,却突然发现,空间不见了!
冉茗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不甘心,冉茗干脆集中精神力搜索,可却发现自己现在压根就没什么精神力!
冉茗有些慌了,焦急的在心中呼唤小黑的名字,可喊了半天,却根本没人应她!
不仅如此,冉茗甚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原本已经变得超常的五感现在只能算平常,速度和力量更是与常人无异!更可怕的是,她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就好像被透支了一样。可是她身上的伤口明明都已经消失了,检查以后,发现血肉都正常,但就是提不起精神!还不是脑袋昏昏沉沉那种,而是就觉得身体没有“底气”,有点像中医上所说的气血不足,但又不是。蓦地,冉茗脑袋里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不是消散,而是被强硬的拿走!
夜晚,冉茗躺在床上,听着身旁阿菜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由的,想起出事那天。
那时,她被流弹击中,原本是晕过去了。再有意识时,已经身处河中,而且,正被一只变异大鱼叼在嘴里——她是被剧烈的疼痛刺激醒的。本来想进入空间的,可是冉茗却突然感觉到河水里有陨石的力量!这里本来就比较靠近岸边,河水并不很深,之前或许是由于慌乱或许是由于水的阻隔,冉茗并未发现这水中可能有陨石。只是思考了一瞬,冉茗就决定还是先躲进空间里,毕竟小命最重要,陨石以后还可以再找。只是在她那心念一动之间,那只变异大鱼竟然开始急速向河水深处游去!冉茗本就受了重伤,大鱼一带之下,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大鱼咬住的地方“嘶”的一声裂开!那种血肉分离的疼痛让她瞬间再一次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还是被咬醒的。不过,这次不是被一只,而是被很多只!现在回想起来,冉茗觉得那只大鱼没立即吃掉她应该是要把她带回去给自己的孩子——小变异鱼吃。说是小变异鱼,个头却不太小,各个长着锯齿状的牙齿,一口就能撕下一块皮肉!冉茗醒来时却根本连判断力都没有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不疼的,剧烈的疼痛之下让她几乎疯狂!而就在生死之间,本能的,她感受到了强大的陨石力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大,仿佛能够摧枯拉朽般的力量。当时脑子里根本就是混乱的,什么空间、什么变异鱼她都不清楚,完全就是凭借着一股对生命的执拗向着陨石的方向靠近!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当时四肢已经被疼痛占据没有了知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到底碰没碰到陨石,可既然她现在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想必当时应该是碰到了吧?
只是,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比如,为什么她吸收完陨石的力量后那些鱼没再攻击她而是让她顺着河水飘走了?再比如,河里的变异鱼不止一只,普通鱼类也有食肉的,为什么她能一路平安的飘到这里?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她吸收完陨石后空间反而失去了联系而且身体还会变得这么虚?
疑点太多,冉茗不可能安心的接受当前的状况。
翻了个身,冉茗继续思考。
要说空间失去联系有三种可能。第一,她当时受伤太重,精神力消耗过大并且没有恢复,导致空间失去联系。第二,空间因为某种原因自动跟她断开联系,且有可能以后都不再出现。第三,因为那颗陨石。
若是第一种,冉茗只能再试着找些陨石来吸收,看能不能恢复精神力,可希望不大。因为当时即使意识混乱,冉茗仍旧能感觉到那颗陨石个头巨大,里面蕴含着强大到她不敢想象的能量!若是这样都不能恢复精神力,那只能寄希望于更大的了,不过,有没有还两说,就算找到了,凭她现在的水平也基本别想拿到。
若是第二种原因,那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若是空间真的有使用次数这一说,因为她过度使用而强行抽离,因此导致她精神力丧失严重,那她以后基本就和常人无异了。恩,比常人还不如。
至于第三种,冉茗隐隐有种大胆的猜测。她现在还对当时那强大的力量心神折服,要说因为它,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种情况怎么好像有点像吃积了食儿结果导致消化不良?就像一辆破摩托车配上了宝马的引擎,他压根儿带不起来呀!不仅如此,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月光下,冉茗脸色古怪的揪着被子,此刻她早已忘了这被子还带着异味儿来着,思绪完全被自己的推理占据。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哪种可能,冉茗现在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郁闷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冉茗苦着一张脸打了个哈欠。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没成想,第二天阿菜就给冉茗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末世后物资紧缺,但这偏僻的小山村相对而言反倒好过一些。只要没有太过厉害的变异兽,丧尸的数量又不多,去山上采些野菜打些野味,去河里捕些鱼虾,都能维持基本的生活。
所以,第二天冉茗看见碗里的鱼汤时就忍不住问了:“阿菜,你们村子这条河里的鱼很多吗?”
阿菜认真的想了想,才一字一句的回答冉茗:“不多。”
“那为什么我们顿顿都有鱼吃?”和阿菜相处久了,冉茗也发现了她的性格。照外面的人的说法就是有点傻,冉茗觉得其实就是一根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想法简单,你问什么她答什么。就像现在,要是别人早就明白冉茗想问的是这鱼的出处了,偏偏阿菜听不出来,非得再直白的问一遍她才会答。
说起来阿菜原本有一个痴傻的母亲和残疾的爹,只是两位老人前些年都相继过世了,只留她一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她平时也不怎么和村中的人来往,原本房子就离得远,再加上因为她父母的原因,她自小就不怎么与外人交流,也因此,她都那么大的人了,却说话还不怎么流利。也幸亏她的父亲年轻时去过外面,后来不知怎么的,拖着残疾的腿回到家乡,也没有钱,才娶了她痴傻的母亲。父亲平时话语不多,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会说些普通话,否则阿菜和冉茗的沟通都是个问题!
村里的人都说阿菜是个傻子,说她娘就傻,生的女儿也傻。他们叫她傻阿菜,村里的大人有时会抢她打到的猎物,村里的孩子见到她就拿石头丢她,她不止一次被打的头破血流。渐渐地,她也不往村里去了,就连采野菜都去村里人不会去的山里。可是她还是孤单的。母亲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只会闷头干活,闲时偶尔会跟她说说外面的事,说到后来,却眼含悲伤的望着大山外的方向,良久,再回过头看看她,重重叹一口气。
“不能在山里呆一辈子。”父亲这样说。可紧接着,又摸摸阿菜的脸,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溢出一种名为愁苦的思绪。“你不要出去。在这里,好歹能活下去,如果出去了······”后面的话,父亲没说,可每次都会看着阿菜叹息的摇头。
等阿菜十四五岁的时候,村里的女娃这个年纪都嫁人了,阿菜却仍是无人问津。阿菜的父亲有些急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几年了,独留阿菜一人在世上他是不放心的,在他走之前,必须找个人来照顾阿菜才行!于是,阿菜的父亲回到了村子里,为的是给阿菜说门亲事。
只是,回来时,他却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阿菜嫁不出去,却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傻”,还因为她脸上几乎占据了一半脸的血红色胎记!他们说阿菜是丑八怪,是恶灵转世,会给人带来厄运。有些人信了,有些人却是故意中伤。阿菜的父亲费尽了口水解释,却被人赶出村子。
最后,还是有一个人说要娶阿菜。他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还是个酒鬼,家里穷得连老鼠都不愿意筑窝,年龄还大,都四十多了,长得也丑,满头的癞子,脸上还带着一道伤疤。阿菜父亲就是让女儿一辈子不嫁也不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结果就是,他被这癞子打了一顿,原本就不多的寿数更是因此少了几年。
被打以后,没过两年阿菜的父亲就死了。这下阿菜真的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村里有时会来走街串巷的货郎,阿菜要是知道消息了就拿肉干兽皮等东西换些日常用品,就这样,日子也还维持的下去。可阿菜还是觉得孤单。她一个人的时候不怎么说话,有时会跟小动物说话,再孤单也不敢去村里了,她还记得自己被打的事,还记得父亲从村里回来后头破血流的样子。她不懂什么叫仇恨,因为她自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可她却知道害怕。她不怕疼,可她害怕村里人看她的眼光,她害怕听到他们的咒骂,更害怕想起父亲临死之前的样子。
那天,她冒着大雨去找村里唯一的郎中,却被人拿扁担赶出来。然后,父亲就死了。
从那天起,她就把孤单深深掩埋在心里。无论再发生什么,她都不想再踏进村子里一步。直到,她遇见冉茗。
她把她从水中救起,把她带回家,喂她山上采来的草药,对着她说话。她曾经悄悄地摸过她的脸,软软的,就像小时候见到的村子里的小孩子。是那种需要抱在怀中的小孩子,每次一想到这,她喂她药的动作都不自觉放轻柔。
她觉得她就像自己曾经在村子里见过的漂亮的细瓷碗,轻轻一碰就能碎掉。她害怕她也会像父亲一样死去,可最后她却醒了。她的眼睛睁开了,多漂亮啊!她曾经听村子里的人夸一个小姑娘长得漂亮,可她觉得她比那个小姑娘漂亮得多!她看见她一开始好像有些惊讶,可是却没有厌恶。她知道厌恶,虽然说不出来,可她一直记得村子里的人看她的眼光,那种情绪,在她眼中没有。她不讨厌她,甚至会对她笑!她对她说话声音很轻,知道她有时听不懂后就放缓了速度,她不明白就再说一遍,从来不会骂她。她知道她是真的不讨厌她,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阿菜很高兴,她觉得自己交到了朋友。
是的,朋友。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爹跟她说过,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真的懂!朋友,一种新奇的体验,却让她忍不住高兴地笑出声。
冉茗哭笑不得的看着手捧着饭碗不停傻乐的阿菜,忍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
“想什么呢?”
阿菜揉揉脑门,一点都不疼。又冲着冉茗咧开嘴角,嘿嘿直乐。
冉茗摇摇头,也不再理会她,只埋头喝汤。
过了有一会儿,阿菜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眨巴眨巴眼,慢吞吞的道:“鱼是捡来的。”
“捡来的?”冉茗放下饭碗,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嗯,河里有很多。”想了想,阿菜又补充道:“都死了。”
死了?冉茗这下子更加疑惑了。
“阿菜,待会儿吃完饭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些鱼?”
“嗯!”
饭后,阿菜带冉茗来到她捡鱼的地方,并且告诉冉茗她就是从这里发现她的。那是两个山之间连接的地方,翻到山后是阿菜的家,往下却是村子。河流不大,大概十多米宽的样子,顺着山沟往下正好流经村子。这个季节南方还是绿树成荫,河流掩在树木下,阳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洒在河面上,光斑随着河水的流动在河面上飘荡,河水泛出阵阵清凉,冉茗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
这时,阿菜拍了拍冉茗,示意她向上看。冉茗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河流上游,先是目光游移不定,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地瞪大眼,紧接着,竟然向上游跑去!
“这是······”冉茗看着河滩浅岸白花花的一片,呐呐的不知所言。
“死鱼。”阿菜捡起一只挺着白肚皮的死鱼扔进了身后的背篓。
冉茗抿着嘴唇,随手折了根树枝扒拉着被冲到河岸边的“鱼尸”,看不出任何异常。没有出血,没有变异征兆,最奇怪的是——没有腐烂。
“阿菜,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些死鱼的?”
阿菜扒拉着手指头数了数,半天也没数明白。冉茗看的着急,干脆问她:“是不是和我一起发现的?”
阿菜一愣,想了片刻,随即冲冉茗咧起嘴角:“嗯!”
冉茗皱着眉头,拿起一条很普通的河鱼凑近闻了闻,一股子河水味,倒不太腥。“阿菜,有没有刀?”冉茗回头问。
“有。”阿菜说着,递过来一把小刀。
冉茗一看,刀刃倒还算锋利,看得出来经常使用,可其他部分就很破旧了,刀把周围还沾着干硬的泥土。冉茗拿起刀,干净利落的一刀将鱼削成两半。内脏、骨头、鱼肉都没有问题。最后拿起鱼头,冉茗拿刀比了比,又把刀放下,干脆动手掰。鱼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硬度、重量都很正常,也没出现晶核之类的东西,冉茗刚想丢到一旁,却冷不防的被鱼头骨刺了一下。
“嘶!”冉茗一下子扔了鱼头,一边嘴里吸着凉气一边甩着手。凑到近前一看,却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流血了!”冉茗一边说着一边又捡起鱼头,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
“嘶!”看着大拇指上被划出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血珠,冉茗眉头死死地皱着。不死心的又拿起一条鱼,如法炮制。这一次冉茗看清了,的确是有伤口,可是很快就愈合了!
再划一次,血珠却又冒了出来!
反反复复,直到冉茗的一只手上已经多了五六道伤口,她“自残”的行为才停下来。期间她尝试了用鱼身上不同部位的骨头割开皮肤,但效果都一样,她又拿剃下的鱼肉贴近伤口,发现鱼肉竟然也有让她的伤口愈合的功效!不仅如此,她尝试着将伤口割的大一些,却发现这次伤口却并没有完全愈合,这说明这些鱼对于伤口的治愈效果是有限的!
最后,冉茗咬了咬牙,干脆拿过阿菜的一只手,用刀飞快的在她布满老茧的手指上划开一道小口子(因为鱼骨划不开),马上拿起一条鱼凑近。结果却跟冉茗想的差不多,阿菜的伤口没有愈合。
这些鱼的治愈能力,貌似只对自己有用?
冉茗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有些激动,有些忐忑,甚至有些害怕。她拿起一条鱼,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用自己几乎绝迹的精神力接触手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