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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亲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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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飞机降落,北京的天空已经变暗。走出机舱的那一刻开始,耳畔听到的语言几乎都是汉语,好久没听过的普通话和各地方言,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我不由欣慰:我还能回来,尽管不是一个空间。

“夏董、流川社长,”一个西装革履、二十多岁的男子,跟爸爸和流川叔叔打了招呼,又对我们点头致意。因为时间比较紧迫,男子并没有多说,干脆利索地从我们手中接过行李箱,带我们去停车场。

一路,我们都沉默着,偶尔爸爸会问一两句北京的情况,车内的空气是压抑的。约四十分钟后,到了北京站,男子停好车又去帮我们取了票。我一直木讷地看着这一切,还是不太相信今天的事:从神奈川坐高铁去成田机场,转眼飞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而现在,我们坐上了通往外公家的高铁。一天之内穿越了两个国家,辗转四个城市,步履匆匆,心力憔悴,如果是梦,多好。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火车也到站了,接下来再坐一个小时的车,就能见到外公了。想到这儿,我的泪水又涌了上来,Kae 傻傻地替我擦掉眼泪,口中一直说着:“夏,不要哭。”

我抹了抹眼泪,任Kae 牵着我的手走出去。

家,近在眼前,外婆一见到我就抱住我哭,Kae 逐渐放开我的手,立在一旁沉默,眼中尽是担心。

我和外婆两个人泣不成声,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条件反射般不停点头。妈妈和小舅妈担心外婆伤心过度,轻轻拉开我们,低声安慰着。我这才看清外婆,才几天啊,就苍老了十岁,头发白了很多,眼睛肿的几乎看不到眼珠。曾经那么爱美,衣着华丽性格温婉的外婆,一夕就变成了佝偻的老人。

眼泪簌簌掉落,止也止不住,那时也是这样,身体似乎成了一个储水容器,不断地从眼中滑落泪滴。再次,我大口大口呼吸着,鼻子已经被泪水堵塞,很难呼吸,我看到外婆的嘴巴一张一合,凝神静听才知道她说了什么。

“你外公从小就不希望你哭,他喜欢看你笑。小琛,不要哭了,明天我们笑着送你外公走,让他在天上安心。乖孩子,不哭了,不哭……”

可是,外婆却哭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劝别人可以,自己却控制不住情绪。我抱着外婆又嘤嘤哭了一会儿,外婆才注意到流川一家,掏出手绢给我擦擦泪,又擦干自己面上的泪水,哽咽着用流利的日语对流川叔叔他们说:“流川先生,真是抱歉,让你们站了那么久,快请坐。”

外公外婆都会讲日语,外公家境不错,上大学的时候学习过日语;外婆是富家小姐,听她说她年轻的那个年代,有钱人家都会让孩子学英语和日语。两个人经人介绍认识,结婚后都留在了北京从事和语言有关的工作,前几年两人退休,选择了回到外公的家乡,在这个北方小镇悠然度过剩下的时光。小舅舅最为孝顺,担心二老临时有事没有儿女陪伴,便把北京的工作辞掉跟着二老回到小镇的大学执教。

“这是小枫吧?”外婆上前握住Kae 的手,我的心倏尔一紧,很怕Kae 会甩开外婆的手。没想到Kae 竟然回握住外婆的手,深深鞠了一躬,用中文喊了声:“外婆。”

我捂住嘴巴,微仰着头,不让眼泪再流下来。外婆拍拍Kae 的手说:“好孩子,小琛的外公没有看错。这个娃娃亲,订的对!”

娃娃亲?原来我和Kae 不是偶然住在一起的,是因为订了娃娃亲,也就是说,爸爸妈妈他们去美国也是有这层原因——他们想让我和Kae 单独相处,增加感情?我疑惑地看向爸爸,他对我点点头,示意外婆说的没错。我看看Kae 又看看流川叔叔流川阿姨,转向外婆说:“我想去见见外公……”

外婆叹口气,让妈妈带着我去灵堂。

外公外婆的房子很大,所以没有把外公放在殡仪馆的灵堂,而是把外公放在了一直空闲的那间房。想来,也是外婆想多留几天外公吧。

灵堂里,两个舅舅和左铭在守着,每个人都憔悴了很多,看着空旷房间里的水晶灵柩,我的精神开始恍惚。因哭泣引起的感冒,让我的呼吸变得很是粗重,连带着脚步亦像挂了沉重的脚铐,走向外公灵柩的每一步都变得艰难。

外公的遗体近在咫尺,我开始胆小,我怕看到的是一张我不认识的青黑脸庞。尽管我知道,已经有入殓师帮他化了妆,可还是怕。我那只微微抬起的手迟迟不能举起,无法掀开盖着外公脸庞的帕子。

“小琛,不要怕。”妈妈握着我的手安慰我,我摇摇头,“我不怕,我只是不敢看在外公躺在那里。”这话,听起来是有些矛盾,但经历过和亲人分别的,我想都会明白。外公他,现在是大家说的死人,我并不害怕所谓的死人,他是我至亲的人,我怎么会怕。我是受不了他躺在冰冷的灵柩里,就这样不发一言离开这个世界,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他。

在妈妈的帮助下,那张帕子被拿掉,我看到了外公,他闭着双眼,嘴角,就像妈妈说的那样,含着笑。他一定是被天使接走了,去天堂生活,那里有纯洁的天使,有纯白的天,那里会很快乐。外公没有痛苦的离开,大家都说应该欣慰?可是,我的心却像阴霾笼罩下的天空,沉闷压抑。答应了外婆不哭,我生生逼了回去眼框中的泪水。胸口闷得发慌,我只得又一次大口大口呼吸以防晕厥。

在外公的灵柩前,我久久不动,大舅舅叹着气说:“左铭,你带小琛去休息吧。你们几个孩子好好睡一觉,明天,笑着送你爷爷走。”

“爸,您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爷爷。”我的表哥左铭,此刻不是我以往见到的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了,外公的离开,改变了不少。

“听话,赶紧去睡,我和你姑父、你小叔在就行了。小琛,你跟左铭快去睡吧,别让我们担心。”舅舅红着眼眶,依然一脸严肃,我走上前拉起左铭,“哥,走吧,别让外公走的不安心。养足精神,明天送外公走。”

左铭还想说什么,被舅舅一个眼神逼退了,只得起身跟我一起走出去。大概是感冒的影响,我的脚步有些虚浮,左铭弯腰把我抱了起来,担心地问:“什么时候发烧的?吃药了没?吃饭没?”

我无力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饭吃不下,药咽下去吐了……”

“夏梓琛,你!呼,算了,听说你未来老公也在,他怎么就没管着你。”左铭无奈又气愤,那张还蛮精致的脸变得很搞笑。我实在没力气反驳,把头缩在他怀里感受着哥哥的好。

“夏,”流川叔叔流川阿姨应该被妈妈带着去休息了。Kae 还留在客厅,看到我被左铭抱着,有点不开心。我忙挣扎着下来,没想到左铭故意抱得更紧,打定主意不让我下来。他182的个子,微抬下巴仰视187的Kae ,竟让我觉得居高临下,大约是气场比Kae 强了些吧。

“你就是流川枫?我爷爷既然把小琛交给你了,你就要好好照顾她,她今天一天没吃饭没吃药,你就一点不关心?”左铭的日语也还不错,否则,这会儿定是他们大眼瞪小眼。

只是,这是什么场合啊,左铭你个神经病摆什么大舅子姿态。抬头看看Kae ,他显然不耐烦,为避免混乱,我忙说:“Kae ,这是我表哥左铭,他没有恶意的。哥,他今天陪我一天,也没吃饭,火车上飞机上我都是倚着他睡觉的,他也很累。听舅舅的话,我们都快点去睡觉。”

左铭冷哼一声,把我递到Kae 怀里,说:“去你之前的房间,只有那个房间空着,我给你们温一温晚上熬的粥。你——”左铭挑着他浓黑的剑眉对向Kae 说:“把她送房间后找找她带来的药。”

Kae 回以横眉冷目,按着我指的方向,送我到了卧室。我揉着太阳穴,满心满眼无语:别人家老人去世了,哭完之后是争财产,那也只限于我们父辈争。可我这算什么,我们家、左铭家、小舅家,经济条件都不错,还很孝顺,每年都会给外公外婆很多钱让他们老两口去旅游、添置物品。而且外公外婆本身还有着不少退休金和养老保险,不愁吃喝,所以我们的父辈不会争财产。本来我还挺欣慰,外公的离开不会带来争吵,他可以安心安安静静离开,没想到左铭竟然在这个时候跟Kae 看不对眼。

在左铭的监视下,我喝完一碗瘦肉粥,过了半个小时,他又监督我吃了药,才安心躺下。我用脚踢踢他,“粥也喝了,药也吃了,你带着他去休息吧。”

左铭像看外星人一样,“只有这一个房间能睡了,你让我和他去哪?”

我一脸震惊,“我们三个,睡一起?”

Kae 听到,很嫌弃地说:“咿呀哒。”

“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没床了,奶奶睡眠浅,还在原来的房间睡;我妈、姑姑和小婶婶睡一间,你爸妈睡一间,剩下两间房和客厅是来帮忙的亲戚在睡。你要不愿意就睡地上,我和小琛睡床上。”左铭没好气地用日语鄙视Kae ,我叹了口气,难道帅哥和帅哥真的会互看不上眼吗?还都这么幼稚,不分场合地吵。

“白痴。”Kae 就这么回了一句,左铭嘴巴还没张开,我一个枕头砸向他:“行了!你们都闭嘴吧。先这么将就着吧,横着睡应该可以,Kae 你搬两把椅子来,等下腿搭在上面睡得更舒服。我睡最里边,你们随意吧,不要打扰我睡觉。”我又扔给Kae 一个枕头,掀开被子,浑身疲软地进入梦乡。

早晨七点多,妈妈把我们三个喊醒了,这一夜,无梦,睡得离奇地好。许是有两个爱我的人在一旁守着,又可能是满屋子的亲人,让我暂时地放下了防备。

简单吃了点早饭,我们换好衣服等待殡仪馆的车到来。想到外公可能还没见过现在的Kae ,便牵着他的手又走进灵堂,我按照家乡的规矩对外公磕了三个头,小声说:“外公,我带小枫来看你了。谢谢外公。”

大概是看到我磕了三个头,Kae 也模仿我的样子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又鞠了几躬,握着我的手用生硬的汉语说:“外公,我,照顾,夏。”

我紧紧咬着嘴唇,不敢相信Kae 会接二连三许下承诺,也许这承诺以后会化作泡沫,可我现在,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又怎能不信怎能不感动。

“看好小琛。”坐在通往殡仪馆的车上,左铭提醒Kae ,他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就去跟爸爸他们坐在一起商量待会儿的事情。

我知道,在既定程式结束后,外公就要送进燃烧室了。家属只能在外面等着,任你哭的肝肠寸断,他们也不会把人再从燃烧室推出来。我记得那时,外婆哭晕了过去,小姨掐了好长时间的人中她才醒过来,想来,左铭是怕我看到外公被推进燃烧室会哭晕会冲上前去吧。

我想外公既然喜欢看我笑,外婆说要笑着送外公走,那就笑吧,我不哭。夏梓琛,你千万不要哭,不能哭,你不能让外公走的不安心。不要哭!流什么眼泪啊,你怎么那么多眼泪,你能不能不哭了,求你了,你笑一下好不好,笑一下……

外公的水晶棺一点一点的远离我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牢牢地把我们拦在燃烧室外。来之前说好的不哭,谁也没做到,我试图扬起唇角,嘴巴却像被强力胶粘合一样,只会打哆嗦,偏偏扬不上去。

我和左铭扶着外婆,Kae 又在一旁扶着我,常年冰封的脸上也挂上了些许悲伤,那两只眼睛笼上了灰色。他一定是想起了流川爷爷,那时的他,比我现在还要小很多,现在的我尚且不能接受,那么小学的男孩子呢?会有多心痛?

我仰着头对他说:“Kae ,你不用担心,我不哭了,我们都不难过了好不好?”

他微微颔首,用手背手掌轮换着擦去我还在流淌的泪水。我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想必很丑,我听到Kae 低声说了句:“傻瓜。”

左铭也叹了口气,不再看我。可是我心里暖和多了,外婆、爸爸妈妈、舅舅舅妈们、左铭,这些我的亲人,在这个时候都互相劝慰着、关心着,外公,你看到了吗,我在笑,我们都很好,你在天上也一定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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